方恪一出門,陳褚和趙歷悅就站在維法堂外。♀陳褚見到他時只是點了點頭,面色有些不渝。趙歷悅倒是把方恪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眼神之中別有深意。方恪下意識覺得這眼神有些熟悉。但方恪沒來的及深想,只是順著陳褚的示意看向了堂外似乎是等候多時的曹奪。
「方少爺,家主請您明日清風閣賞臉一敘。」曹奪微微欠身道,左臉頰有一個清晰的掌印。拇指痕跡在下,是自摑。
「我知道了。」方恪在曹奪臉上淡淡掃過,方家遠比他想象的要晚找上他。他以為在他剛回凡界之時方家便會找上他,但是對方只是淡淡的帶了一句話給他而已。
「在下告辭。」曹奪看了面前這位掌門弟子一眼,少主子為何非要在掌門等人面前撕破臉,表現的如此咄咄逼人。而家主卻已經到了昆侖,明日還要宴請他。想起一刻鐘前家主冰冷的眼神,曹奪臉上的指痕又開始隱隱作痛。
他是方家的探子,安插了十幾年的探子。這樣毫無價值的暴露了,家主自然氣憤。
方恪轉回視線看向對他有些不滿的陳褚。
「這是這些日子你不在的時候,冬青焰送來的信和東西。這是我們聚靈閣的往來賬冊。」陳褚語氣淡淡的將東西放到方恪手上。
「這次是我欠缺考慮了。」方恪看了看陳褚的表情,自然知道陳褚是為什麼不渝。
「下一次你出什麼事,還煩請你告之我們一聲。不要等到門派所有人都知道你出事的時候,我們才知道你出事了。那就太可笑了。方恪,你要知道。我們是以你為首的,我們是你的人。一損俱損。今日若是你出了什麼事,我們這些人的下場並不會太好。」陳褚抿著唇道。
「抱歉。下次不會了。」方恪看著陳褚很是誠懇的道。
陳褚動了動嘴唇,突然覺得自己的話是不是說的重了些。
「咳,陳師兄太嚴肅了。♀不過陳師兄也是擔心師兄你出事。」趙歷悅清咳一聲道打破了原本有些凝滯的氣氛。
「我知道。」方恪笑眯了眼楮,抬手在陳褚肩上拍了拍道︰「過兩日請你們喝酒。這些日子你們辛苦了。」
他不在門派之中,聚靈閣的那些生意確實很難做。落在現代那就是走私軍火,投機倒把。門派里面維法堂的人給了他幾分薄面,但是肯定還是會有刁難的。
三人邊走邊說,陳褚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一件不落的給方恪說了一遍。
智霄怎麼清理了昆侖一遍立威,太行派和天山派的兩位老祖仙逝之後兩個門派都安份多了。而門派里面赫連一派顯然已經倒向了智霄。現在只有方賢清等人明著和掌門一派不和,葉于時那邊也很平靜似乎也是站在智霄這邊。倒是他們如今在門派之中是左右逢源,世家和以及葉派那邊都表示了足夠的善意。
「不過我們在門派之中根基還是太淺了,不管哪一步抬抬腳就可以把我們踩死。而且我們有一個最大的問題。」陳褚皺著眉頭道。
「軍隊。」方恪眉頭蹙了蹙吐出兩個字。
陳褚點點頭。
「不用擔心,我們不是他們抬抬腳就可以踩死的。」說著方恪微微抿唇道︰「我在凡界倒是學到兩個字。」
「什麼?」陳褚沒忍住問了出來。
「拼命。」
一時間陳褚似乎抓到了一點東西,但仍舊有些疑惑和擔憂。
「拼命……」趙歷悅倒是把這兩個字在口中嚼了幾遍,然後若有所動。
「師兄,我先行告退了。」趙歷悅目光閃閃的對著方恪道,等方恪一點頭便迫不及待的飛身而去。
方恪微愣看著身上氣息波動挺大的趙歷悅,這……就悟了?
「歷悅資質很不錯,現在許多數事務都是他處理的。他很不錯。…只是手段激烈了些。還有一些作風問題…名聲倒是有些差。但是值得信任。」陳褚道。
「劍修?」
「不,歷悅是術修。完完全全的術修。」陳褚搖搖頭道。
方恪一時間並沒有理解陳褚所說的完完全全的術修是什麼意思。也沒有理解陳褚所說的作風問題指的是什麼。
「手段激烈一些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有些事情適合激烈一點的處理方法。」方恪道。
陳褚這下倒是笑了︰「這話是你說的,只要你以後不要跟我來訴苦才是。」
方恪聳聳肩表示不在意。
走著走著已經到了弟子的居住的平谷內。陳褚突然想起什麼,面上浮現一絲羞愧之色。
「我……忘了說。你的屋子損壞後,我在原地給你另建了一所樓屋。但是,今天恐怕還是不能居住的。那屋子建成後刻畫陣法之後還沒有清掃。你看,你今日要不要去我居所?」
方恪眨眨眼,想了想。突然浮現一個在陳褚看來有些奇怪的笑意。
「不了,我有地方睡。」
夜色朦朧之中,煉器峰的一座偏僻小院來了一位不請自來的客人。
方恪從儲物袋拿出一塊竹制的小方片,一路暢通無阻的走到了葉于時居住的樓下。他上次順手牽羊從葉于時這處撈的‘鑰匙’確實好用。只是…方恪看了一眼緊閉的門。他要是硬闖肯定會被葉于時發現。
看到樓上一扇沒有關嚴的窗戶,方恪唇角翹了翹腳下一用力,身影飄忽而上。
輕輕巧巧幾下,方恪已經到了屋內。房間里很安靜,一點聲息都沒有,只是內室一片燈火通明。屏風上投下一個人的身影。方恪頓了頓,不再掩飾氣息和腳步聲。直接繞過屏風,看向葉于時。
葉于時手上捧著一本書,只著了一件白色褻衣坐在桌旁。頭發披散在身後,顯得人格外柔和。看到他一點也不驚訝的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便低頭將書合上放在桌上。
方恪抿著唇走了過去。
葉于時眸子一片幽深,深不見底。唇色嫣紅,膚白如玉。房間內還帶著淡淡的奇特的味道。
方恪喉頭動了動,不由偏過視線。只定定的看著桌上那本書,但葉于時的手擱在書上。深色的書封襯出手的白皙。
方恪腦中里面此時幾乎是飛速的閃過許許多多的的內容。輕吻,撫模,……。其間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都一起浮現。
東方于雲給的那幾本書的內容似乎在他腦袋里面快速的翻了一遍,並且每一字每一句都清晰無比。
方恪臉上浮現出一層薄薄的暈色。
葉于時狹長的眼慢慢眯起,近墨者黑…方恪自從那日和東方于雲密談了許久之後。一直有些不對勁。然後眼底浮起淡淡的笑意,看著方恪通紅的耳根。
妹的,他知道葉于時長得好看,但是問題是為什麼現在在他看來葉于時會這麼好看。方恪在心底吐槽自己的定力。一邊走到葉于時身旁。
「你知道我會過來?」
葉于時點了點頭。
方恪俯身很是自然的抬起葉于時的下巴,如果忽略他的手指顫了一下的話。
唇印在葉于時唇角,然後緩緩移動。上一次……方恪突然想起上次自己被葉于時壓倒在床上的場景。
輕輕的試探一般的在葉于時唇畔廝磨。有點笨拙,卻又無比溫柔。
「阿恪。」
葉于時微微啟唇。
「發…發乎情。」方恪含糊不清的貼著葉于時唇道。兩人氣息交換,方恪能夠感覺到葉于時按住他腰的手輕輕的貼著腰線動了一下。
葉于時的吐息很炙熱。方恪覺得自己也快燒起來了。順著葉于時的唇角往下細密的吻下去,葉于時的皮膚有點涼。
葉于時半眯起眼,眼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翻騰。按在方恪腰間的手動了動,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行動。
「汝是準備雙修?吾有幾本雙修典籍,汝需要否?」
方恪僵住。探向葉于時腰月復的手也僵硬的放著。
「為什麼你會在?」方恪幾乎是顫顫巍巍的說出這幾個字。
「吾一直在。」
噗。方恪听到了自己吐血的聲音。手上不停的將葉于時的衣服迅速的拉攏,確保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非禮勿視你不懂嗎?閉上眼,不然雖然是朋友我也照樣揍你丫的。」方恪咬牙切齒的道。
「揍吾?」太阿淡淡的搖了搖頭「汝無法近吾之身。」
「操!閉嘴,閉眼!廢話少說。」方恪幾欲抓狂。一想到太阿看到了葉于時他就想揍人,朋友妻不可看這個道理難道沒有人教過這只劍靈?
話畢就不再管太阿那邊只是看向葉于時。
葉于時此時笑的很是溫柔,很溫柔。
「他在?」
方恪磕磕巴巴的從唇邊擠出和葉于時問題完全不相干的三個字「止乎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