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那顆血脈星辰,再告訴離開這里的方法嗎?太阿這個態度,那顆血脈星辰與他應該是有關聯的。而且太阿說‘不過三千年’由此可見,太阿三千年前,或者更早的時候就存在了。而太阿劍斷的時期正是三千五百余年前,谷梁一族滅族之時。谷梁一族滅族是妖魔兩族所為,而這血脈星辰也是妖族傳承。這些到底有什麼聯系?
方恪深思起來,又想到五千年前谷梁矛起持太阿橫掃妖魔兩族,從無敗績。或者那個時候太阿就存在了?而谷梁矛起是不是和太阿簽訂了那個契約?
他看了看四周,血脈星辰之間的空間頗大,暫時沒看出有危險的地方。方恪干脆拿出門派分發的水屬性的一品靈劍,將那被血脈星辰損壞的靈劍扔回儲物袋。祭出靈劍,默念口訣方恪盤腿坐下。控制著靈劍向那方向緩緩飛去。
從開始漸漸熟悉的昆侖到了另一個完全不熟悉的青花大陸。從對五行法決感興趣到突然開始修煉劍道。然後發現身邊越來越多的謎團。那個女聲,赫連箬。又是誰呢?方明遠的兒子,自然指的是方恪。那麼方明遠是對方恪做了什麼?會惹得赫連箬如此激動,竟然連魂飛魄散,不入輪回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
難道……方恪捂上眉心。人為種下的劍意烙印……有可能嗎?但如果真的是這樣又是為什麼?劍意烙印到底是什麼東西?只是為了折磨嗎?不可能。這劍意烙印一定有它的用處。而赫連箬,他想回到九州大陸就能知道她是誰了吧。或者,長白山的赫連世家五大世家之一的赫連家?這之間有關聯嗎?
由此想到遠在另一個時空的父母。方恪頓時難受起來,內心涌起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愧疚有之,思戀有之,悲傷有之,失落有之,這樣復雜的感情。但是不論怎麼樣,現在的日子也不是一個夢。還是要繼續過下去。
劍訣的事情也算是解決了。修為漲勢雖然慢,但是也是正常的速度。要變強。方恪第一次有這樣的想法,不是被迫,也不是被動的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而是發自內心的想要強大起來。
「其實修仙與否的區別不過是,俯視他人或者被他人俯視。掌握他人的生死或者被他人掌握生死。自己的命還是握在自己手里舒服點。」方恪喃喃自語,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想了想干脆停下靈劍,去識海看看也好。
方恪靜下心,進入識海。原本的識海湖已經四分五裂的不成樣子,白色霧氣已經四散開來,不僅僅是限于那識海湖中,而是整個識海都仿佛被靈識覆蓋起來了,雖然是薄薄的一層。虛化,他沉吟片刻,想了想當時虛化出銀色小劍的感覺。
靈識分化,再凝實。
慢慢的方恪眼前好似有一團雲霧一般,這是他的靈識。抽出一部分,他這樣想著。但是靈識卻是相連著的無法抽出。方恪有些想不通,靈識本來就是一體的,如何能夠分化出來呢?但是那日他又確確實實分化出了靈識。分化,分化。
方恪突然想到。靈識分化,和一心二用不是很相似嗎?
終于成功了!方恪睜眼一看。
眼前的一把胖乎乎的臃腫的銀色小劍正漂浮在他身前。……好吧,勉強算是成功了。
方恪心念一動,那小劍果然馬上如方恪所想的在識海中開始演練劍法。當然,這劍法是方恪自己的劍法,也就是基本動作,截,削,劈,刺,挑。隨即方恪捂上自己的眼楮,這真的是劍嗎?那把胖乎乎的小劍在扭來扭去,哪里有一點干脆利落的感覺。心念一動那小劍便又化作了靈識融進了靈識海。
再次分化,凝實。恩,比上次那把劍好那麼一點點了。
再來,依舊失敗。再來……識海中的靈識泛起波動。方恪慢慢的感到了困難,靈識的挪用也不似剛開始的那般得心應手。
方恪只是更加專注與靈識的分化。如果一踫到困難就退縮,那麼不論做什麼事情都不可能成功。
直到那劍,已經和真正的劍沒有什麼兩樣。方恪才滿意起來,試著用那劍戳了戳那層覆蓋整個識海的靈識。看著眼前的一幕,方恪的神經好似被觸動了一下。如果他虛化出的這把小劍進入他人的識海呢?是不是可以對他人的識海造成傷害?有機會,可以試一試。當然得找個靈識沒有他強大的。不然不就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滿意的看了看小劍,方恪這才出了識海。站立在飛劍之上,看向先前那光的方向,御起飛劍急速而去。太阿說靠近那血脈星辰他就知道,那麼往這個方向就一定能找到那血脈星辰。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一邊御劍一邊避開那些看似美麗實則危險的血脈星辰,雖然每一顆血脈星辰相距都不近,但若是飛劍速度過快還是會有撞上的危險。想到他剛開始御劍飛行時,那拙劣的控制,方恪不由帶出幾分笑意。還好那時是在門派之中,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不然以他那慢騰騰的速度恐怕是死了很多回了。
方恪看著眼前閃過的一個個血脈星辰,左手掐了一個法決,腳下飛劍再次加速。他就順便練一練御劍吧。
上星海中,一道御劍而行的身影,從一開始的緩慢前行到速度越來越快,劍上人影也越來越模糊。直到快若流光。有時前方出現的血脈星辰,他竟然躲也不躲直到堪堪要撞上才一個急轉錯開。一次次看似險況百出,實則游刃有余。而那速度還在提升!
到後來,好似不過癮一般一個個急轉,回旋,花樣百出。方恪立于劍上,臉上的表情是享受。享受這樣的急速飛行。
太阿看著眼前不斷變幻的蜃影,神情更加專注,手上指法變幻的速度隨著方恪御劍的速度加快而加快,而不論如何提升速度,太阿指法變幻間沒有一絲一毫的滯澀感。這個法決名為指引如此只要那血脈星辰一出現他便可以找到。方恪這樣的前行速度他很滿意。
但隨著太阿指間的靈光閃爍,那片花海的面積卻在悄然萎縮,雖然速度很慢,卻確確實實有一部分花開始枯萎。
方恪並不知道整個妖府因為他的失蹤掀起了怎樣的風波。就在上星海的下方,真正的血脈星海之中的邊緣地帶。也就是那個傳送陣的出口,已經被妖衛層層戒嚴,但凡是出入的修士都會被盤查一番。血脈星海之中也有一批批的妖衛四處盤查那些修士。
衛矛鎏冷冷的看著各處妖衛傳來的訊息,身上散發出的威勢讓其余人噤若寒蟬。
「大人,沒有葉于時等人的訊息。」
「大人,沒有追查到,那葉于時等人行事異常謹慎,行蹤都刻意隱匿了。」
「大人……」
「要你們看守三個修士都看守不住,你們真的是妖府培養出來的妖衛嗎?」衛矛鎏狠狠甩了袖袍。顯然氣得不輕,十幾個妖衛連三個小修士都看不住。
「繼續給我搜。」衛矛鎏揮手,那些妖衛連忙退了出去。
衛矛鎏神色復雜起來。本來見那葉于時很是不凡,他卻是起了惜才之心。誰知那不被他怎麼注意的方恪竟然會從傳送陣中消失。從傳送陣中消失,衛矛鎏冷笑,只有一種可能︰五十族族人,上星海。
五十族族人,上古大族,其中消失在歷史洪流的佔了大部分。其余幸免下來的族群也不復以前的榮光。只有頑固的思想和裝腔勢的姿態被傳承了下來而已。其中十多個傳承至今的族群又以商陸一族為首,但是這一族的痴心妄想讓他們在三千五百年前覆滅。
剩余十幾個族群又起了內訌,而新興的族群對他們這些族群佔有的資源虎視眈眈,形勢愈發危險。而這些已然衰落的所謂五十族還仍然守著妖府不放,以妖族的傳承為己任,自命不凡頑固不化。
直到妖王率妖衛大軍從月桂城一路橫掃五十族,僅僅耗時十個月就將九個妖府入口控制在手中。將妖府納入麾下,強勢提出控制妖府,限定進入名額,吸納人才。妖府的崛起,改變了整個青花大陸的格局和勢力分布。
而後五十族的滅亡也變得理所當然。據說只用了短短十年,五十族後人就被清掃干淨。
至此宣告妖族再無五十族,只有妖府。遂以妖府之名揚名青花大陸。
而如今上星海,榮耀之地。已經成為妖府的廢棄之地。對于兩千年前的那場血洗五十族的戰爭,在青花大陸更是廣為流傳,然而那五十族與妖府的關系卻沒有幾人提及。成者王侯敗者賊,不過如此。
這方恪竟然是五十族的余孽。衛矛鎏眼底閃過冷光,在他管轄的區域發生這種事……
妖府對于五十族余孽,是寧可錯殺不放過。這方恪只要在青花大陸一日,便插翅難逃。除非他一輩子待在上星海。不過事已至此,追查方恪的事已經不由他管。
他倒比較擔心葉于時等人,他一听方恪進入上星海之後,馬上就下令戒嚴看住葉于時等人,誰知那葉于時如此警覺。他還是小看了這個小修士,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也是他听到五十族余孽之事一時心急,其實當時應該安撫住才是。只要人在他手上他有的是辦法讓他乖乖听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