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後,蘇太夫人還是開口解釋了一下︰
「好在那些人都沒有白拿蘇家的銀子,算出來的東西還算可靠,並沒有出現什麼忙中出錯的現象。」
蘇太夫人哼了哼,一副戾氣的樣子,全是針對那些拿了蘇家銀子,替蘇家人辦事的「神算」。
「如此便好。」
常嬤嬤「如釋重負」地笑了笑︰「要是他們真算錯了,老奴可沒臉跟太夫人交待,若是換作其他主子,看到這樣的情況,到底是‘神算’算錯了,還是老奴弄錯了,這還當真是說不清楚。」
常嬤嬤似開玩笑地說了一句,說得蘇太夫人臉色立刻變了︰
「常青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覺得我在懷疑你嗎?」
「老奴不敢。」常嬤嬤一「驚」,滿是「惶恐」地看著蘇太夫人︰「老奴言辭不當,不該胡亂說話,還望太夫人恕罪。」
蘇太夫人眯了眯眼楮,盯著常嬤嬤的臉看了半天,覺得常嬤嬤剛才那話真的只是打趣兒,沒有半點其他隱含之意之後,才讓常嬤嬤站起來。
「也是被蕭瑾佩的事情給鬧騰的,要不然的話,我的脾氣也不會如此燥。」
蘇太夫人喝了一口茶,她的確是懷疑常青,可是一直以來,常青都對她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這麼多年,常青做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她不該用剛才的態度,對常青的。
「常青,你不會怪我這個老主子吧?」
「怎麼會?!」常嬤嬤搖了搖頭︰「太夫人心情不好,老奴能夠明白的。」
所以太夫人突然發難,她更能明白,只因為太夫人做賊心虛之後,腦子格外會容易聯想。
不管她有沒有那個意思,只要太夫人一听,太夫人都會覺得,她是在暗諷太夫人不信任自己一事。
「也是王妃太不省心,不但暗算太夫人,甚至還處處為難太夫人,盯著太夫人,太夫人的心情,老奴懂的。」
常嬤嬤自然不可能拿蘇太夫人怎麼樣,但是對于引起今天此事禍端的蕭瑾佩,常嬤嬤還是有辦法替其上上眼藥的。
「王妃,她也配。」蘇太夫人冷哼了一聲,蕭瑾佩知道那麼多的事情,現在看來,絕對與常青無關,那麼與常青無關,又與誰有關?
「常青,你說為何蕭瑾佩對我的事情如此了解,那個出賣了我的人,又會是誰?」
蘇太夫人再次眯了眯眼楮,她可不相信蕭瑾佩自己長了千里眼,順幾耳,她這邊稍有風吹草動,蕭瑾佩那里便看得一清二楚。
要真是如此,現在蕭瑾佩又怎會如此狼狽。
「太夫人,老奴倒是想到了一個人。」
听到太夫人的話,常嬤嬤仔細回憶了一下,還真覺得有那麼一個人,可以辦到這件事情,出賣太夫人,投靠蕭王妃。
「誰?!」一听到找到懷疑對象,蘇太夫人目露凶光,到底是哪個吃里爬外的東西,竟然敢把她的事情都告訴蕭瑾佩那個賤人?!
「太夫人你可還記得,原本已死去的李氏,並不是貼身伺候太夫人您的。」
常嬤嬤提醒道,如果不是那個人贖身離開蘇家,否則的話,李氏又怎麼可能有資格站在太夫人的身邊,甚至是暗暗投靠了蕭王妃。
「你是說楊氏?」蘇太夫人眸光一閃,顯然是記起常嬤嬤說的人是誰了。
楊嬤嬤跟常嬤嬤是最早都跟在蘇太夫人身邊的老人了,那個時候,蘇太夫人的身邊根本就沒有李嬤嬤的位置。
楊嬤嬤還在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的,是跟蘇太夫人這個主子同仇敵愾,還是真心厭惡蕭瑾佩的存在,對蕭瑾佩眉毛不是眉毛,眼楮不是眼楮的。
在蕭瑾佩沒成為蘇驚天的妾之前,楊嬤嬤便百般看蕭瑾佩不順眼。
等蕭瑾佩成了蘇驚天的妾之後,與沉默的常嬤嬤比起來,楊嬤嬤經常會在蘇太夫人的面前說蕭瑾佩的壞話。
有時候,奴才跟主子一起說主子討厭的人的壞話,有利于增進主僕之間的感情,可是有的時候,這種情況只會物極必反。
當初蘇太夫人清楚蕭瑾佩跟蘇驚天之間的事情,在並不喜歡蕭瑾佩的情況之下,又在兒子的請求里,蘇太夫人不得不妥協。
當時的蘇太夫人要不是看蕭瑾佩還算幫得上蘇驚天的忙,再加上也願意啞忍,以救命恩人遺霜的身份進蘇家,為兒子添了不少的好名聲,否則的話,讓蘇太夫人點頭,難。
不過,就算蘇太夫人點了頭,以蘇太夫人對妾室的厭惡,自然是見了蕭瑾佩心里就不舒服。
強勢慣了的蘇太夫人,在面對蕭瑾佩的時候,總覺得讓蕭瑾佩進門,那是自己妥協了。
所以,對于蘇太夫人來說,蕭瑾佩的進門那是一種恥辱,是她輸給了蕭瑾佩。
這麼一來,蕭瑾佩剛進門的時候,蘇太夫人是最听不得蕭瑾佩的名字,寧可日日面對錦毓嵐,也不要多瞥蕭瑾佩一眼。
偏偏這個楊嬤嬤也是個傻的,哪怕她知道蘇太夫人討厭蕭瑾佩,卻沒看出來,蘇太夫人壓根就不願意面對蕭瑾佩。
于是,在楊嬤嬤一次又一次地在蘇太夫人的面前說蕭瑾佩怎麼怎麼不好,蘇太夫人怒了。
她讓這麼不好的一個女人進了兒了的門,所以是她這個娘沒當好?
一旦有了這個想法,蘇太夫人更是左看右看,看楊嬤嬤不順眼,那時還年輕的蘇太夫人當然折騰起楊嬤嬤來。
死忠的楊嬤嬤一開始還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怎麼就惹得當時還是老夫人的蘇太夫人如此大的怒氣。
而就是在這個時候,李嬤嬤插足了進來,在楊嬤嬤又一次憋不住當著蘇太夫人的面,批評蕭瑾佩的不入流,李嬤嬤卻因為拿了蕭瑾佩的好處,打斷了楊嬤嬤的話。
當然,李嬤嬤也沒敢幫蕭瑾佩說好話。
畢竟蘇太夫人對蕭瑾佩的討厭,李嬤嬤是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在蕭瑾佩都沒生下孩子之前,李嬤嬤不敢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