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承蒙蘇阿姨的通風報信,我回家都不敢呆太久,甚至都沒有和爸爸媽媽說上幾句話。」她繼續諷刺他。
「你不要這麼說蘇阿姨,這些年她照顧你媽媽還是很盡心盡力的。我要她你家里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只是想著你不在家,有什麼事我也能幫幫忙。你知道,你媽媽的事,我……」
「算了,別說了。」她的腦海里突然冒出一些血淋淋的畫面,再也听不下去,于是打斷了他。
他果然不再說話,她靠在座位上,緩緩閉上眼楮……
行至玉盤,夏安城載著佑歌直奔玉盤市第一人民醫院。
在病房里,她看到了躺在床上打點滴的吳敏,和趴在床邊打瞌睡的程翔文,兩個人都睡著了。她突然發現,他們都老了,頭上已經有了不少的白發,臉上又添了幾道細微的皺紋。
佑歌忍住眼淚,輕輕地走到床邊,但是還是驚醒了睡得清淺的程翔文。♀
程翔文看著佑歌,先是一怔,接著不可置信地伸手揉了揉眼楮,發現佑歌的身影不是自己的錯覺之後才露出驚喜的神色,伸手輕輕地推了推躺在床上的吳敏,「小佑媽,我們家小佑回來啦!」
吳敏睜開眼楮看著佑歌,眼神同樣驚喜,語氣卻是酸溜溜的,「來了稀客啊!我是不是應該慶幸摔跤了,不然哪里有機會見到我的寶貝女兒?」
一句話說得佑歌滿心酸楚,偷偷落下的眼淚中有歉意,也有愧疚……
聊了幾句家常,佑歌才知道,吳敏確實摔跤了,因為左腳抽筋導致重心不穩而摔倒在地,並不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當時程翔文和吳敏在一個房間但是有一段距離,來不及搶救,眼睜睜看著吳敏倒在地上。
听程翔文說完吳敏摔跤的情況,在佑歌雲淡風輕的掃視下,夏安城握著車鑰匙不自然地扯起嘴角笑了笑。
吳敏出院之後,佑歌在父母的強烈要求下,打算回到玉盤,接手家里的舞蹈培訓班。
她在家里這幾天的時間,吳敏不停地在她耳邊嘮叨著夏安城的好。
說到後面直接來了一句總結︰「你呀!一走就是五年,倒是小夏逢年過節往我們家里搬東西,這些我就不說了,光是這些年他為了等你不結婚,你就不感動?你就忍心讓人家一直這麼耗下去?我記得我生下的好像是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塊冰涼的石頭!」
「媽,他對你好,是因為愧疚,因為是他害得你出車禍。」佑歌辯解,「那時候我離開,他都快訂婚了,我又不知道他在等我,我也沒有要他等我。」
「你怎麼這樣的啊?」吳敏語氣滿是失望,臉上的表情很是氣惱,手指微微顫動,似乎準備伸手掐她一把,「訂婚的事情明明是你自己編出來的,小夏沒有辦法才找了個女人應付記者,你還好意思說?而且車禍是我自己開車不小心造成的。我沒有怪過任何人,你干嘛把責任推到小夏身上?那我還可以說是你害的呢,如果不是你遇到一點小事就想不開,小夏也不會打電話給我,我也就不會出車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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