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叔把佑歌送到神明山莊大門口,深深嘆了一口氣,「唉!阿越太可憐了。♀程小姐,他因為承受不了這麼大的變故,所以經常神志不清,阿越這樣對你,你可千萬不要怪他。」
一句話說得佑歌滿心愧疚,姜越因為心里接受不了自己的殘疾而時而自閉,時而變成蠻不講理的暴君,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當年救她所致,如果她還責怪他,那她就不是人了。
「權叔,是我,阿越是為了救我才變成這個樣子的,不管他對我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我都不會怪他。♀」
佑歌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像當時答應姜澤的第二個條件一樣堅定。但是此刻,她所指的是姜越不管怎麼嫌棄她,辱罵她,甚至拿東西砸她,她都不會怪姜越。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帶著滿懷的酸楚和滿心的誠意。以致後來姜越在她傷心難過絕望的夜晚,果然對她做了「很過分很過分」的事情,過分到把她吃干抹淨,而她確實沒有辦法去責怪他。
「我知道,阿澤都告訴我了。」權叔眉頭緊鎖,深深嘆氣,臉上的每一條皺褶里面都含著深不可測的傷痛,「唉,這都是命!」
佑歌看著權叔臉上深沉到觸模不及的哀傷,突然感覺到阿越的殘疾讓她有著無法承受之重,頓時出言告辭,「權叔,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過來。」
「程小姐,你以後要過來就下午過來吧,阿越每天晚上畫畫到深夜,上午一般都在睡覺,如果被吵醒,他的火氣會更大。」權叔收起臉上沉痛的神情,好心地提醒她。
佑歌點點頭,說︰「嗯,謝謝權叔,那我明天下午過來。」說完轉身離開了神明山莊。
連續幾天,佑歌都往「神明山莊」跑。她听從了權叔的建議,每天都是下午過去。
每次靠近姜越,他還是會激動地趕她,手上拿著什麼都有可能往她身上砸,大概是怒氣偏大,失了準頭,東西往往砸不到她身上來。
每次姜越趕她,她就會默默下樓,等一會她又會一臉笑意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慢慢地,姜越也累了,看到她不再趕她,只是把門反鎖,不讓她進去。
如果她已經進去了,就把她當成一個不存在的人,當成空氣,自顧自畫畫。如果有畫砸了的紙張,他會煩躁地揉成一團,然後往佑歌身上扔去。她也不做聲,默默拾起地上的紙團丟進紙簍里面。
時間悄悄滑過,慢慢地,佑歌發現姜越不再像以前一樣排斥她,他在畫畫的時候發現少了什麼東西,會冷冷地吩咐她去幫他拿,每一次她都是不動聲色地遵守,心里卻因為姜越的改變而暗暗欣喜。
就這樣一過就是一個月,一個月後,夏安城終于處理好了麥市的工作,來到了玉盤。
他先是忙了好幾天工作,待事情處理得告一段落的時候,他才再次提出要和佑歌進行上次沒有來得及進行的釣魚比賽。
而釣魚比賽終于來臨的那一天,佑歌破例沒有去「神明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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