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時間,佑歌和「神明山莊」附近的農莊的老板都混得熟透了。
因為她每天都會來到「神明山莊」背上畫具,推著姜越到附近的農莊去畫畫。今天是葡萄提子園,明天是稻田邊,後天是蔬菜棚,大後天是棗樹下……每天的行程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姜越最近的畫作的內容豐富了很多,人也精神的不少,臉上不再冰冰冷冷,時常掛著溫和的笑容。連權叔都忍不住稱贊佑歌是最優秀的心理治療師。
權叔說姜澤曾經給姜越請了不少的心理醫生,每一個來了一兩次,不是被姜越趕走,就是受不了姜越的壞脾氣連工資都不要了直接走人。
雖然佑歌從來沒有在「神明山莊」遇見過姜澤,也沒有听說他最近來過,但是她覺得姜澤對姜越還是挺不錯的。買下幽靜的「神明山莊」別墅安頓好姜越,請權叔照顧姜越的飲食起居,還請來心理醫生……這一切的開銷不是小數目,都是由姜澤支付,說明他還是挺在乎這個弟弟的。♀
不經常探望,應該是工作忙碌。
從農莊回來,佑歌背上背著畫夾,推著姜越的輪椅,一人一車,在金黃色的夕陽的照耀下緩緩走向神明山莊。
佑歌看著姜越心情不錯,他的臉上一直都掛著淺淺的笑容,她鼓起勇氣,「阿越,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你。」
姜越沒有回頭,聲音沒有絲毫起伏,「什麼事?」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五年前的那個夜晚,你為什麼會出現在留仙山?」
「……」姜越沉默片刻,「你真的想知道?」
「嗯……」她輕輕地應了一聲,因為再背後推著輪椅,所以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事情得從留仙閣遇見你的時候開始說,我去留仙閣,遇到你差點摔下台階,就伸手攙扶了你一下……後來你走了,我發現地上有一塊玉,我估計那是你掉落的,可是等我拿著那塊玉觀音去追你的時候,已經不見你的蹤影了。我猜想你第二天應該會去留仙山找玉觀音,于是我就到留仙山等你,結果發現你開著車子神色匆匆,我喊你,你也沒有听到,只好跟著你的車子跑,到後來听到你喊救命,我就向著你的方向跑過去,再後來……再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姜越的語氣很平靜,語速很平緩,或許因為內心太沉痛,聲音似乎听不出絲毫的悲傷。
佑歌的手從輪椅把手上放開,走到輪椅的前方,在姜越的面前蹲下,淚意蒙蒙的大眼楮看著他,「阿越,你一定很後悔吧,如果你沒有撿到那塊玉觀音,如果你自私一點把玉觀音據為己有,而不是想著還給我,如果你那天晚上不出手相救……那麼,你現在一定是一個不用依賴輪椅的優秀畫家啊!」
姜越的眼底浮現一抹深沉的痛楚,「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我不出手,那麼你呢?你會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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