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氏眼眸隱隱銳利,透著平常不可見的寒光。此刻,她站在離蘇七夏不足五步的地方,聲線冷淡。
「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請你告訴我她的下落。」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蘇七夏非常無辜的攤開雙手,聳聳肩膀。「伯母,不是我要包庇小騙子,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不如——您再找找?」
這話說了跟沒說差不多。花氏不欲多做糾纏,只冷冷瞥她一眼,甩手踩著步子快速離開了。而就在她走的那一刻,安國邦跟了過來,眸色復雜,嘴唇微微張開,似乎說了什麼東西。花氏沒有听到,蘇七夏只是注意到卻沒有听到。
看他臉色不郁,神色蒼白,眸色復雜,欲言又止的模樣,蘇七夏直覺產生懷疑。莫非……此事另有隱情?
夜晚,蘇七夏在屋內做好了手鏈,就等著送給安碧落了。等了大概一個時辰左右,安碧落才姍姍來遲。
「怎麼來的這樣晚?」蘇七夏懶洋洋的斜靠在貴妃榻上,有一搭沒一搭的玩弄著手里剛做完的手鏈。
「汗——被娘扣著非要做出一樣東西來。你也知道我不是那塊料,左右沒繡好一塊繡帕,被娘轟了出來。」她不客氣拿起茶壺,猴急的給自己倒了杯茶,當即一通牛飲。
「嘖嘖,上好的雙龍銀針,可是要細細飲啜才品的出其中滋味。孰料你一通牛飲,可惜咯可惜咯——」
「有什麼可惜的?!」安碧落撇撇嘴,又給自己沏了一杯茶,一仰頭再喝下半杯。「對我來說,這只是解渴的水罷了。反正不是你的,多喝喝又有何妨?」
「好吧好吧,你永遠有理。手鏈做好了,你要嗎?明天,你拿什麼送給皇上?不會——真的拿那塊繡帕吧?那可不是男人用的東西。」
「發簪也不是男人用的東西啊,如今還不是在皇上手中?」安碧落走過來,順手接過蘇七夏遞過來的手鏈說道。
「算了,隨你怎麼說。你難道就不怕皇上治你們的罪?有道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吶!」
「你少幸災樂禍。」安碧落狠狠瞪了她一眼,繼續說道︰「只要我是安家人一日,我便會護得安府周全。」
*****
翌日清晨,花氏遵照約定,一大早就拉起了睡的迷迷糊糊的安碧落。梳洗打扮一番後,早早去了宣政殿候著。
按理說,皇上本應該接見她們。可是不湊巧的是,別國使者已候在皇宮之外。這也就意味著別國皇子就在皇宮外等著,準備見軒轅雄。
一大早,皇宮里就變了個模樣。久病未出的蘭貴妃出現了,臉上上了濃濃的妝。隔著大老遠還能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香氣。
安碧落和花氏藏在柱子後,遠遠地看著軒轅雄接待別國皇子。人多,又隔著遠,安碧落只能費力的踮著腳遠遠的望著。
紫衣翩躚,猶如一片扁舟在大海上飄蕩而過。電花火石之間,安碧落只來得及看見一角紫色,眨眼間就飄進了宣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