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烘烤完成,將墨錠放入化了紫金粉的雪水中,三日後撈出,這經過了多道工序辛苦制成的紫金檀香墨,才是所有墨中獨一無二的珍品!」
北冥月冷笑著結束自己的話,「不知道皇上可是听過如此繁雜的制墨工序?」
景帝看著她,方才臉上的焦急已經緩緩褪去,換上的是淡漠與警惕,「朕沒有听過,如何?」
「沒有!呵呵,好一個沒有!」
北冥月聲音嘲諷,「倒是民女高估了皇上,想不到皇上才識淵博,竟然沒有听過這等工序,民女讓皇上見笑了!」
西城訣蹙著眉,北冥月的情緒明顯不太對勁,不過只是不想嫁給他罷了,可如今見她對景帝的態度,似乎還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難不成她方才講得那些話里,還有些什麼訊息?
聯想起剛才景帝不一般的反應,西城訣暗暗留了個心眼,手指一動,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已經有人悄悄的退了下去,去執行主子的命令了。
「也罷,既然你這女子不願示人,那朕便不勉強了,你上來,朕要你研墨,就用你剛剛呈上來的紫金檀香墨!」
北冥月應聲走上前,卻沒有拿過景帝手中的墨錠,而是從自己身上取出一塊一模一樣的墨錠,在盛著清水的硯台輕輕研磨起來。
細膩的墨色均勻的化出來,景帝執起毛筆,看了北冥月一眼,這才心情復雜的飽醮了濃墨,在灑金宣紙上落下第一筆。
北冥月執著墨,在硯台上均勻的繞著圈,目光落在了西城訣的身旁。
一身鳳冠霞披的北冥雪就站在那里,頭上披著紅蓋頭,明明該是最搶眼的新娘,現在卻似乎被所有人都遺忘了,沒有人提出要讓「皎月公主」揭開蓋頭拜別皇上嘎嘎,更沒有人敢猜疑,為何皎月公主不似其他國家的公主般,即便是遠嫁他國也要先在自己的國家拜過堂,反倒是匆匆忙忙的就被送走?
北冥月唇角輕勾,語氣淡淡似是無意,「傳言皎月公主驚才絕艷知書識禮,今日一瞧卻是開了眼界,想不到傳言也有誤,本該是禮敬長輩的皎月公主,卻不揭了蓋頭拜見皇上,這倒是,呵呵……」
北冥月語氣極沖,景帝眉頭一蹙似是不悅,卻對她的話不置可否,仿佛根本就沒有听到,仍然專心致志的落筆,倒是西城訣看出了她的動機,淡淡一笑,側頭看向身邊一身嫁衣的「皎月公主」,語調溫暖,眸底卻是一片殘忍的死灰,「皎月,為何你今日不拜見你父皇,也不揭下蓋頭,這可不符常理啊。」
「皎月公主」安靜的不說話,也不見有什麼動作,似乎根本不將西城訣的話放在而已,可北冥月從大殿上透著白紗望去,早就把一切都看了個清清楚楚。
那假扮她的北冥雪根本不如表象般氣定神閑,兩腿一直在顫抖著,估計怕極了會被拆穿,恐怕西城訣語氣再嚴厲些,吼上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