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
北冥月回過神,隨著話音落下,眼前的門被重重推開。
「子衿,我來看你了。」
「……」
早在北冥月和南宮霖到來前,丫鬟已經在房間各處灑滿了花汁,可還是有一股淡淡的臭氣掩蓋不住,幽幽的刺激著來人的鼻子。
剛一走進西廂房,北冥月就忍不住皺起眉,環顧四周,只見躺在塌上的洛子衿,她三兩步走過去,也不顧忌她剛剛才從滿身臭雞蛋液的狀態清洗干淨,一把抓住洛子衿的手,「子衿,你怎麼把自己搞成了這幅狼狽的模樣?」
「月兒?」
洛子衿眯著眼楮,掙扎著就要從塌上坐起身,「你怎麼會到這里來,這里可是南……」
看見站在北冥月身後的南宮霖,洛子衿一驚,咽下了本已經到唇畔的話,疏離的點點頭,「謝霖王爺救命之恩。」
她犯得是死罪,光憑著北冥月這一個鄰國公主肯定保不住她,所以救下她的人,除了南宮霖不作他想。
南宮霖點點頭沒說話,而原本好似滿月復心事的北冥月也像是變了一個人,拉著洛子衿問了問身體的情況,剩下的便只是長吁短嘆,場面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顯然,三個人各有心事,可都有自己顧忌的人在場,結果誰也沒問出來。
最先憋不住的是北冥月,「子衿,你……怎麼會在南灕國?」
「沒怎麼,只是覺得北冥國的環境不太適合我,想換個地方便來了南灕國,沒曾想被太子殿下所賞識,陰差陽錯的當了朝中大臣。」
洛子衿淡淡笑著,看不出任何破綻,甚至還短短的嘆息一聲,故作惋惜,「只可惜我對官場不夠熟悉,這不,一不小心就犯了死罪,若不是月兒你和霖王爺正好出現,恐怕你再見到我的時候,就是一具枯骨了呢……」
「不許這麼說!」北冥月微微紅了眼,「洛子衿,你不把我當朋友,出這麼大的事情,竟然連一封傳信都沒有!」
「我們才一年不見,你怎麼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
洛子衿故作輕松的輕笑,直到看見北冥月眼底一閃而過的淚光,才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勁,連忙收起平日里假扮男子的那股吊兒郎當,拉過她的身子,逼著北冥月直視她,「誰讓你受委屈了?席子沐?」
「她怎麼可能值得我流眼淚?」
北冥月固執的望著她,突然毫無征兆的退開身子,狠狠甩開了她的手,「洛子衿,你真讓我失望!」
「我們好歹也是相交了將近十年的好友,知己,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
「我發現你是女子,不用你說,我主動為你保守秘密,在你十五歲差點被父皇賜婚的時候,我插科打諢幫你忽悠了過去,你背後站著的勢力,你不想說,我也不去查,我一心一意的信任你,到頭來,換來的卻是你的滿口謊言?為什麼!」
洛子衿霎時僵住。
「你以為這樣拙劣的謊言真的能夠騙過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