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月腳下一個踉蹌,詫異的朝那吟詩的人望去,卻瞧見一長得孱弱,不過面容還算清秀的小生,手持一朵鮮紅的杜鵑花,正站在一座宅子前,深情款款的吟誦著情詩。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圍觀的人在漸漸增多,隨著一首又一首情詩,那宅子里終于走出一蒙著面紗的女子,那原本還搖頭晃腦背詩的男人立刻就直了眼,怔怔的看著走出來的人兒,手指一松,只听啪嗒一聲,那朵鮮紅的杜鵑掉在了滿是塵土的地面上。
這求姻緣的男子倒也有趣,不循規蹈矩三媒六聘的上門下聘,反而在大庭廣眾下吟詩求親,難不成是被人拒了親,無奈之下才出此策略?
不過她更想知道的是,究竟是什麼樣的絕子,竟能惹得這般清秀得好似無欲無求的男子神魂顛倒,還未瞧見真容,就已經三魂失了六魄?
北冥月心下好奇,隨著男人的視線看了過去,只見那女子一身米**羅裙,面上的紗巾繡著精致漂亮的**牡丹,頭上橫七豎八的插了許多金燦燦的釵子和簪子,耳邊還別了一朵鮮艷的大黃花,更令人無語的是,這女子面上唯一露出來的額頭,竟也貼上了一大片花黃!
這這這……對鏡貼花黃,可不是這麼貼的啊!
一看清這女子的打扮和穿著,北冥月嘴巴張得老大,立刻就傻了眼。
這女子從頭到尾一身黃,打扮得何其夸張,粗粗望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見到了菊花精,真是大白天見鬼,唬她一跳!
「撲哧——」
北冥月還在月復誹,身邊的南宮霖則是直接噴笑出聲,圍觀的人也大都是忍俊不禁的模樣,只是沒有一個人被嚇得尖叫,似乎對這場景早已見怪不怪。
「何家小姐!在下風清揚,乃一介書生,家中親娘早逝,父親癱瘓在床,祖母年過七旬……」
那叫風清揚的孱弱書生回過神,仿佛看見了希望的曙光,連忙三兩步湊上前,嘴巴一張,活像竹筒倒豆子,吧啦吧啦的把身世說了個遍,只差沒把祖宗十八代也給坦白了,末尾還不忘加上一句,「此乃小生第十八次提親,不知何家小姐可願嫁與在下為妻?」
北冥月瞪大了眼楮,幾乎難以置信,「這,這個男人……給那什麼何家小姐提了十八次親?」
「是啊,這一幕在南蕭城早就見怪不怪了,如果我沒記錯,風清揚已經連續在四屆花祭大會上向何家的長女提親,可那女子都沒答應。」
南宮霖搖搖頭,顯然也不待見風清揚的做法,「何家的長女也不是什麼絕色之人,甚至是南蕭城公認的……那風清揚不知中了什麼蠱,單單對何家的長女情有獨鐘,甚至連狀元也是為她而考中,可惜,何家還是沒接受這門親事。」
「風清揚去年考中狀元已經二十九歲,今年便是三十,別說妻子了,就連一房偏門都沒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