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傾顏意味深長的睨了兩人一眼,俊顏上是同樣燦爛的笑容。
「憋氣,不帶任何防護工具,在海里看誰憋氣時間長,誰先冒上來的輸。」
聞言,楚畫心眉宇微不可見的擰了下。
這樣的比賽她也見過。
不過大家也頂多是各自準備一盆水,將量埋入,這樣直接在大海中比賽還是第一次遇到。
憋氣本就有些危險,還在大海中比賽,危險程度可想。
「他們下去多久了?」
安傾顏垂眸看了下腕表,「應該有六分鐘了。」
楚畫心聞言,眉頭蹙得更緊。
六分鐘!
五年前就知道容阡隴愛玩,什麼極限運動都喜歡,這憋氣似乎也曾听他提起過,還贏了不少人。
可是莫羽辰不同,他頂多也就玩玩賽車,打打球,在玩的方面他遠不如容阡隴來得在行,這樣危險的比賽……
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兩人本是想看兩厭的人,她不會天真的認為兩人的比賽是友誼的遞增。
身體不由往前靠了靠,扶著欄桿,望向平靜的海面。
只有海風拂過才能看到層層水波蕩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一秒的時間楚畫心覺得都是一種煎熬。
「又一分鐘了。」
不知誰低聲說了句,楚畫心不像他們那般沉靜興奮,眉宇間的擔憂漸濃,緊抿著唇,死死的盯著海面,似乎希望下一秒就能看到海浪翻涌,有人破海而出。
突然——
額前一痛,側眸對上慕亦寒含笑的雙眸,「阡隴有分寸,莫羽辰也不是恣意不知輕重的人。不用太過擔心。」
話雖如此,對于兩人也有著一定的了解,可兩人之間的矛盾卻是因她而起。
羽辰說過,當初與他們這伙人唯一的聯系就是秦意,沒有友情自然也無間隙。
只是後來,因為他利用自己,差點被王一昌侵犯,這才讓他們記恨在心,每次遇到自是相看兩厭,更恨不得有一方能夠敗在自己手里才暢快。
如果真因為這樣,其中任何一方有什麼意外,她都難辭其咎。
慕亦寒被她握著的手微微用力,唇瓣若有似無的淺笑讓她眸色一怔,而後別開,「羽辰說過與你們之間的關系,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為什麼還要記著?都放下不好嗎?」
低低的呢喃,唯有離她最近的慕亦寒才听得到。
微垂的俊顏在烈日水光下顯得十分安靜,看不透往昔的深邃眸中是旁人不明白的深沉,靜靜凝望,看似平靜卻又覺得有太多情緒掠過,反倒讓人一絲也沒把握住。
「放下過去,又有幾個人可以做到?」淡淡的詢問讓楚畫心渾身一顫,終是緊抿著唇,不再言語。
她又有什麼資格來讓他們放下過去,首先沒放下的便是自己。
瞧著那自虐的咬唇,慕亦寒終究是不忍,無奈的低低一嘆,伸手按壓在她唇上,迫使貝齒松開,「我叫阡隴上來。」
終究無法看她為難和難過。
瞬間抬眸,對上那心疼的繾綣鳳眸,心狠狠一顫,須臾狼狽的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