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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是從小孩長大的,很多屬于小孩子的品性都隱藏在我們內心深處,然後在人生中的不同階段就會跑出來。等到我們老的時候,就又退化成小孩心性了。
所以長長有這樣的話,越老就越小孩。
當我們認定一樣東西是屬于自己的時候,在內心深處,是不會想讓別人踫一下,一下都不行,甚至連看都要考慮給不給。
夏冰也一直這樣認為,江馳是屬于她的,一直都是屬于她的。在她離開的這四年里,在她辛苦奮斗的同時,他也是跟她一樣,在另一個地方拼搏著,然後等待著有一天的重逢。
這個信念就像樹根一樣扎入她的心,拔都拔不掉。可是如今有人從她心底把這個信念連根拔起,帶著血和肉,剩下的就只是一個傷痕累累的心殼。
看著那張英俊剛硬的臉龐,以前她都會忍不住想親過去,可是如今,她只覺得骯髒無比。因為那張嘴那張臉,都是被別人用過親過的……真的太髒了。連同的,她都覺得自己都被染髒了。夏冰閉上眼,任淚水劃過臉頰,然後緩緩道「好,我知道了。」
而後,她拿起旁邊桌子上的一疊廢報紙,站了起來,朝江馳的俊臉狠狠的砸去,「你他媽給我滾!」
江馳一動不動,即便被報紙砸到了頭和臉,他也不皺一下眉頭。他只用他那幽深得猶如海底一樣的眼神看著夏冰,抿著唇一瞬不瞬的看著。然後他也站了起來,一言不發的朝門口走去,換上鞋子,打開門,徹底離去。
夏冰重新坐回沙發上,苦澀笑了笑。原來,這就是她一直堅信的愛。原來,是這樣的不堪一擊。
以後,就沒有以後了。
真好,就這樣解月兌了。
——
蔣琛的辦事效率實在是高,昨天晚上才跟人家說好,然後今天就有人接手修路工程,已經來探測路了。村民們知道後,個個都笑得合不攏嘴,蔣琛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又上了一層樓。
還有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就是,z長丟職位了,昨天晚上就被免了職務。整個小鎮的人都驚呆了,有的驚喜有的驚訝,還有的哭泣。
哭泣的人自然就是鎮長的家人了,他那個女兒張柔如今也跟檬七一樣大,24歲。未婚,因為要求一直都很高,高不成低不就,所以至今沒有男友。
之前因為有爸爸坐鎮,所以追求她的人很多,如今爸爸職位沒有了,那些人就像泡沫一樣爆炸消失了。
張曉就急了,一听說爸爸出事是因為xx村引起的,她當場就動了怒。對于那個村,她一直都沒有什麼好感。記得以前上學的時候,那村里有一個跟她一樣大的女孩,總是搶她風頭。
學習成績永遠排在她前面,明明是最窮的,卻得到了班里最好看的男人的關注。她當時就不服氣,找了幾個女生跟她一起,去辱罵那女孩,最後把她推到河里。當時看著那女孩在河里掙扎,她只覺得心頭快活極了。
如今,卻不想她還敢來惹自己,難道當初給她的教訓不夠嗎?既然害得她爸爸沒了工作,那就別怪她無情了!
張柔心中的怒火又上了一層樓,當下就帶了人開著車去了xx村,就算沒有爸爸給她撐腰,她也比那些窮人厲害百倍!如今她就要去教訓教訓那些人,究竟是吃了什麼豹子膽,敢月兌她爸爸下水!
很快,張揉就帶著人抵達了xx村,一路過去都囂張至極。看到有人在路邊的田里做事,居然也看人家不順眼的叫人過去打,打了一頓就走。
那些被打的村民自然認出了那個女的是前z長女兒,自然也不敢吭聲,咬牙就忍過去了。人家雖然沒有了職位,可家里還是有錢的,他們是斗不過有錢人的。
或許是心存妒意,張柔居然還記得檬七家的位置,帶著人就掃了過去。
此時檬七正在家里幫母親包餃子,她是沒什麼技術的,全都是靠母親一手指導。
檬芹可以稱得上是全能的家庭婦女,什麼都會做。餃子、豆腐、粽子、肉圓等等,凡是別人家里會的,她都會。
檬七記得以前小時候母親就經常跟她說,女人要勤勞一點,要會自己持家,這樣才不會被婆家嫌棄。
那個時候她听了就挺傷感的,母親什麼都會,可還是被深深傷害了。
蔣琛就坐在客廳跟魏叔叔閑聊,聊村里的建設。好像這位大少變得熱心起來了,看到村里人的貧窮,就想改造改造,讓他們過得好一點。
「蔣琛啊,你跟魏叔說實話,你家里是不是也當官的?」起初只以為蔣琛只是家里有點錢,可是如今他居然靠一個人的力量就給村里帶來了這麼多利益,魏叔就覺得蔣琛的家世不容小覷了。
如果對方家世太過龐大,那檬七嫁過去日子會好過嗎?關于豪門故事,他們雖然沒有看到過,可是也從電視里看到了不少。那些個女明星嫁人豪門的,最後下場也不見得怎麼好。幾年前有位娛樂明星跟某富豪拍拖,都生了三個兒子都不能嫁入豪門。可見啊,豪門夢並不是那麼容易實現的。
而且,他們並不奢求檬七能家給多有錢的人,只要求她能夠幸福就好。
蔣琛輕咳一聲,道「家父曾經當過,如今也已經退休。」
這是實話,至于其他,蔣琛就不多說了。很多事情,多說無益,還不如用行動去證明。
「那你的婚姻自己能做主嗎?」魏叔叔嫣然已經把自己當做檬七的父親了,對于檬七的未來,他比誰都操心。
「我的婚姻自然有自己做主,魏叔您大可放心,而且……」蔣琛說到這里,不著痕跡的看了廚房方向一眼,就怕檬七此時出來听見了。然後才壓低點聲音道「我對檬七是真心實意的,這輩子除了她,我誰也不娶。」
這只是蔣琛的個人觀點,並不能代表他家里人的觀點。不過在他看來,他的婚姻由不得旁人指揮。
魏叔叔听了果然就放心了,他要的就是蔣琛的一個態度,如今他如此表態,他覺得很滿意。
「姓檬的你給我出來!」
門口突然傳來一聲怒吼,驚得魏叔叔都怔了怔,蔣琛則皺起眉頭來,隨即就站起來朝門口走去。
廚房里的檬七自然也是听到了,覺得那道聲音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卻還是起身走出廚房。
張柔原本猙獰的面龐在看到蔣琛後,就立馬驚住了。嘴巴也微微張開,一副花痴的模樣。
怎麼說呢,張柔家里的人際關系也不小,她見過的男人自然也不少。可是這麼多年來,她見過的可以稱得上帥的男人,都沒有一個能比得上眼前這個男人。
那神態,那身姿,那舉手投足間,絕對可以稱得上是英俊無敵了。
前一秒張柔還滿臉囂張樣,此時就像冰塊遇到火一樣,融化成一灘水了。
「你好,請問檬七在家嗎?」就連問出口的話也溫柔了不少。
「在,你哪位?」蔣琛沉著臉道,眉宇間仿佛有一絲不悅的情緒。前面張柔不客氣的吼聲他可是都听到了,敢吼檬七的人,敢對檬七不敬的人,他都是會記在心里的。
「我叫張柔,是鎮長的女兒!」張柔似乎已經忘記了他爸爸已經沒了職位了,而且她都不知道他爸爸的職位就是眼前這個男人弄沒的,還巴巴的想用她家的勢力吸引蔣琛。
「噢?原來你就是鎮長的女兒!」蔣琛語氣重了一些,語句里又仿佛有一股玩味的意思。
「是啊是啊,你認識我嗎?」張柔高興啊,是不是覺得她家特別有錢,然後想追求她呢?
「呵,不認識。」蔣琛嘴角玩味的勾起,又道「不過,現在認識了。」
關于檬七小時候被推下水的事,蔣琛可是一直都記在心里,他只是還沒來得及去找,卻不想人家倒是迫不及待送上門了。
恰在這時,檬七走了出來。
張柔本是打算找檬七茬的,可是在看到蔣琛後,她就立馬改變了主意,如今見檬七出現,就一副親熱樣的套近乎道「哎呀,檬七啊是我啊,張柔,以前我們同班過的。」
檬七在看到張柔第一眼就認出來了,雖然是長大了,可是依稀還有小時候的影子。她臉色當下就沉了下去,當年張柔辱罵她的事,她還記得清清楚楚。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張柔已經自來熟的奔到檬七跟前,然後在她耳邊小聲道「哎檬七,這男的是誰啊,看著可真帥你介紹給我當男朋友吧!」
「你找我有什麼事?」檬七並不理會她的問題,只問了自己想知道的。
「我啊,我來找你敘舊的,這不听說你回來了嘛。」張柔真是被美色迷惑了,早已忘記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什麼了。
「……抱歉,我現在沒空。」對于曾經辱罵過自己的人,檬七無法給對方好臉色。
「哎你……」張柔臉都氣歪了,在她的觀點里,只要她低頭對別人好,別人就必須好聲好氣的接受才對。如今檬七居然這樣當著帥哥的面不給她好臉色,她覺得心里不舒服了,可是又不能在帥哥面前表現出來,要不然形象就沒有了。
「小七,我來這里也有幾天了,你好像都沒有陪我出去走過?」蔣琛突然這樣說道,也不知在想什麼。
「……我還在包餃子。」檬七有點郁悶道,她以為上次跟蔣琛說清楚後,他就會回家了。可誰知道他卻一本正經的說,他是以朋友的身份過來玩的,就當做度假,她要是不歡迎就是不把他當朋友。
一句話就把檬七堵得無話可說。
「沒事呀,我有空,我對這里挺熟悉的。不如我帶你去逛吧?」張柔立馬就湊過來道了,她巴不得跟帥哥獨處呢,如今有機會了,她可要好好把握。
張柔覺得自己是很有魅力的,她覺得蔣琛在接觸她之後,一定會喜歡上她的。
檬七還以為蔣琛會不同意,誰知道他卻淡笑道「那就麻煩你了。」
張柔笑得那叫一個歡啊,覺得蔣琛一定是喜歡她的,要不然是不會同意跟她一起出去走的。
檬七心中只覺得有一股小火在燃燒,仿佛無法忍受蔣琛跟曾經侮辱過她的人在一起。可是她跟張柔間的恩怨又不管蔣琛的事,他沒有義務為她做什麼的。雖然心里明白,可是到底還是覺得不舒服。
蔣琛自然是將檬七眼底的不悅看在眼底,嘴角悄悄勾起,然後也沒有說什麼,就轉身走出去了,張柔緊跟其後。
自古以來,自作多情的人都是沒什麼好下場的,張柔現在還在笑,可是過不了多久,她就只想哭了。
——
紀寧接到醫生電話的時候,顧澤已經上班去了。醫生在電話里告訴她,她的化驗結果出來了,讓她有時間過去拿一下。
本來她打算等顧澤下班後就順便去拿的,現在太陽有點大,她不是很想出門。可是上樓躺了一會,就發現難以入睡,就想著,或許出去走走還好,然後就順便去了醫院。
「你怎麼又來醫院了?」在醫院的走廊,紀寧遇到了正朝這邊走過來的唐文。
「醫生說化驗結果出來了,叫我過來拿。」紀寧笑道。
「哦,那顧澤呢,他沒陪你一起過來嗎?」唐文就皺眉了,難道顧澤又跑去看黎曼了?
「他還在公司呢,公司最近事情比較多,他很早就去了。」紀寧解釋道。然後就想起了什麼,猶豫片刻才道「對了……黎曼的病情怎麼樣了?」
本不想問,可是到底都來到醫院了,反正又不能去看,就順便問問吧。因為她不問,顧澤也會問的。
唐文表情有些猶豫,卻還是老實道「情況不大樂觀。」
紀寧的心驀地就有些沉重了,下意識就問道「是不是沒有找到合適的骨髓?」
「嗯,我們已經吩咐下去,但是合適的骨髓卻不是那麼容易找的。」唐文也不隱瞞。
「那,我能去看看她嗎?我不進去,就遠遠看一下。」紀寧說不上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或許她心里也是害怕,如果黎曼好不了了,那顧澤是不是就永遠惦記著她了?
不知道別人會不會有這樣的情況,當喜歡一個男人的時候,那麼就自然而然的想去觀察這個男所喜歡的女人。沒有別的意思,就只是想去了解一下。
唐文這一次居然也沒有拒絕,或許他也能明白這份心里吧,就帶了紀寧上去。
那病房門是開的,正有醫生在里面檢查。然後紀寧就看到了,黎曼一臉憔悴的模樣,她的頭發都已經掉光了,如今只是一個光頭,兩眼無神很淒慘的模樣。
紀寧的心居然也跟著難受起來,不知是為了黎曼,還是為了顧澤又或者是為了她自己。
「唐文,我一直都沒有問,或許是不敢問,但是今天我想知道。顧澤為什麼那麼執著的想去照顧黎曼?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忘不了黎曼,到底是為什麼?」
唐文本不想說,當年顧澤被人解救的事情被封鎖得很好,他們都不想走漏風聲讓其他人知道。可是如今紀寧用一臉憂傷的眼神看著他,他就覺得自己無法決絕這樣的眼神,然後嘆了口氣道「已經是狠多年前的事情了,當年,顧澤曾經被人追殺過,然後黎曼救過他。」
紀寧眼底狠狠一震,腦海里好像閃過什麼畫面,極快,可是又瞬間沒有了。她只覺得頭有些暈,整個人晃了一下。
唐文急忙扶住她,道「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了嗎?我扶你下去!」
「不用,」紀寧很快又恢復過來了,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可又說不上到底不對勁在什麼地方。
原來顧澤一直都想關心黎曼的原因是這個,救命之恩,果然很重大。如果黎曼就這樣去了,那他是不是就一輩子都不能忘懷了?
「好了,你也看過了。那就下去吧,不是說去拿結果嗎,醫生都快下班了,再不去就來不及了。」唐文扶住她道。
紀寧點點頭,往樓下走去。
給她拿化驗單的醫生就是黎曼的主治醫生,他讓紀寧進辦公室後,就關上門。然後把化驗單遞給紀寧,一副有話要說的模樣。
紀寧自然是看出來了,咬唇不安道「結果是不是不理想,我的孩子不安全嗎?」
醫生嘆了口氣,道「沒有,你的孩子很健康。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又猶豫了片刻,醫生才緩緩道「你應該也知道樓上有一位白血病人吧,我們正在給她尋找合適的骨髓……然後經過我們檢測,發現你的骨髓跟她的很符合……」
紀寧甚至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回到家的,她的身體很好,她的孩子也很好,可是她卻高興不起來。
醫生只是跟她說說而已,並沒有要求她要做什麼。她也沒有說她要做什麼,只是安靜的回家了。
回家之後,她依然是平靜的,平靜得好像什麼都沒听到過一樣。依舊跟往常一樣,吃飯喝水,看電視。
很快,顧澤回來了,他的神情很糾結。
紀寧只當沒看到,她在看搞笑的綜藝節目。然後顧澤坐到了她的身邊,她就跟他討論電視里搞笑的環節。
「寧兒……」他道。
「你看那個人又跳不過去,真笨哦!」紀寧好像沒听到。
「寧兒。」她又道。
「難道你不覺得好看嗎?」紀寧轉過頭看著顧澤,她在笑,可是她已經感覺到她的心在流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