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韜握著電話的手一顫,似乎是被感動到了,更是覺得自己的選擇沒有錯,他們父子如履薄冰的關系或許會因這件事得到緩和也說不定。
祁韜嘴唇蠕動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嗓音,用與平時听起來無異的嗓音,肅然開口道,「謝什麼?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小愛也是我兒媳婦。」
這就是父親。
父愛如山,深沉嚴格。
明明心里已經感動的不行了,心髒也柔軟的不行了,但是開口說出的話還是那麼嚴肅,但卻不失親情。
祁燁「嗯」的一聲,沒再說什麼。
雖然祁韜這句話說得好像很古板,但是他卻知道這里面實在是飽含了太多。
有他對左愛的認可,也有他對自己的遷就。
他知道,自己的父親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還是那麼肅然威嚴,但實際已經在做出讓步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肯定左愛在祁家的地位,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尤其是在今天,他二話不說的就答應了自己,說不被觸動是假的,他肯為了自己去打破他自己一輩子都不曾打破的原則,還需要過多說明麼?
不用了。這些行動,足夠說明了。
這件事,之所以除了祁韜沒有人會幫上祁燁,是因為祁韜在軍內的官職。祁韜是負責軍內軍情機關的,通俗點說,就是搞情報的頭兒。
沒有人會比他手下的那些特工更具有偵查能力了,那都是一個能當十個用的優秀兵種。
因為工作性質特殊的原因,他們極少穿具有榮耀的軍裝,更多的都是便裝,但他們卻比誰都光榮。
同時,祁燁也是第一次發現,自己的父親已經不如年輕時那般意氣風發了,他也逐漸的衰老。褪掉那屬于軍人的榮耀,他也不過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老父親。
那個會把他扛在自己肩上看煙火的父親,已經永遠的停留在了過去。
血濃于水,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血緣關系,又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呢?
只是,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找到左愛。
等找到左愛,他一定會向自己的父親退兩步,徹底與父親冰釋前嫌。既然父親早已主動推了一步,那他退十步又有何妨?
家和萬事興。只要左愛重回他身邊,他願意做出一切讓步。
布加迪威龍風馳電掣般的開到了中財咖啡廳門口,下車用力的拍上車門,祁燁風風火火的就進了咖啡廳。
顧不得咖啡廳里一對又一對的情侶向他投來的異樣的目光,祁燁徑自掏出手機準備撥打左愛的電話號碼。
剛拿出手機,祁燁就看到一個散發著青春氣息的女孩兒向他走了過來,怯生生的問,「請問,您是手機的主人麼?」
知道男人要過來取手機,小服務生盡管已經下了班,也沒有去員工宿舍,而是一直坐在咖啡廳某個不起眼的角落等待著失主。一邊等待著,一邊無聊的看著咖啡廳里一對又一對有說有笑的戀人。
可憐她沒有男朋友,受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