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軒站在原地,目送梁衣薰的背影一點點遠去、消失。
他暗暗握緊了掌中的手機,盡管他現在有未婚妻,可是他心里始終放不下小薰。
不,更準確的說,他心里只愛小薰一個人。
他們從小就認識,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她是他從十八歲起就想要娶她為妻的女孩,他根本就忘不了她!
可是,當年是他先放手的,他已經沒有資格再說愛她了。
所以,他現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轉身離去,就好像當年他絕情地在她面前走掉一樣。♀
他已經失去挽留她的權利了,可是,他還是那麼那麼愛她。
如果不是已經掛完了號,梁衣薰真想換一家醫院,不過又一想,沒有必要。否則她越是躲,不就代表自己越心虛嗎?她又不是第三者,她有什麼好心虛的?
「梁小姐,你的藥有兩瓶,等下第一瓶打完了,如果你自己不方便換的話,就按下呼叫鈴,會有護士過來的。」護士給她扎完了針,囑咐說道。♀
「好的,謝謝。」
護士離開後,座位上只剩下了梁衣薰一個人,偌大的靜點大廳里,也只有三三兩兩的病號,十分冷清。
聖誕節剛過,元旦將至,醫院里的人很少,安靜是好,但留在這里的人,更顯可憐了。
梁衣薰下意識地拉了拉衣服,感覺有點冷。
因為早上需要化驗,所以她沒有吃任何東西,連水都沒喝,這會兒胃里很空,滴入身體的藥液又很涼,刺激的血管有些刺痛,人也是又冷又不舒服。
「隔壁就是茶水間,你用瓶子灌點熱水吧,放在手心里,會舒服一些,我給我女兒就是這麼弄的。」對面不遠處,有個抱孩子的年輕媽媽好心地告訴她。
梁衣薰連忙答謝,也想依法炮制,可是剛剛要站起,就不得不放棄。她一只手扎著針,一只手需要舉點滴瓶,還怎麼拿瓶子灌熱水啊?若逞強的話,萬一燙到了,豈不是更糟?
對面的年輕媽媽看出她的狀況,可她自己抱著女兒,也無能為力。
「沒關系,我忍一忍就好了,謝謝你。」梁衣薰微笑地說道。
年輕媽媽同情地看著她。看樣子,這個女孩子應該是失戀了,不然怎麼會連生病了都沒人陪?
梁衣薰又裹了裹外套,可衣服的溫度暖不到心里。
其實,她何嘗不想找個人來疼愛自己?只是這種事,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愛可以簡簡單單,但不能隨隨便便。
安靜的走廊里,一陣平緩又不失力量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徐徐走來。
高大的身軀上布滿堅毅的線條,好像天生的發光體,不知不覺就會吸引所有人的視線。
一身煙灰色的手工西裝,每一顆扣子都精致到無可挑剔,脖子上的深藍格領帶,是最經典的溫莎公爵系法,透著一股低調的高雅。
男人本是前往藥局的方向,途徑靜點大廳時,忽然卻腳步一頓。
梁衣薰也是不經意地一個抬頭,兩個人的目光意外對上。
咦?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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