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鐘凌天趕到的時候,其實已經曲終人散了,不過散不散其實也沒有什麼區別,他不會跟那種人當面見識,不過這筆賬他記下了!他說過,如果孟家母女以後再敢欺負小薰一下,他一定要讓她們好看!
梁衣薰因為之前抽了400毫升的血,身體本來就虛了,再加上那一耳光帶來的傷害,整個人就變得更為狼狽,一側的臉頰又紅又腫,盡管潘今已經幫她做了冷敷,可看起來還是怵目驚心。
梁衣薰的皮膚本來就白,而且很容易淤青,除了小的時候在孤兒院,經常磕磕踫踫的,後來就再沒有了,因為王嵐對她呵護備至,視如己出,她都上小學五年級了,還每天接送,這些年別說打她,就連大聲罵一句都沒有。
可是今天白鳳霞卻狠狠扇了她一巴掌,真的不止是打痛了她的臉,更打痛了她的心,打痛了她那顆僅剩的一點感謝她給予自己生命的感恩之心。
不過,她並不想懦弱,這一巴掌雖然痛,但也讓她更清醒。從今以後,她不欠白鳳霞的。
她想回家,可潘今不讓她亂動,西門也在,他說他和鐘凌天是朋友,他已經給鐘凌天打電話了,他馬上就來。
「我真的沒事了,你們不用擔心我。」梁衣薰起身想走。
潘今一把將她按了回去,「小薰,你別逞強了,你這小身板,一下子抽400毫升的血不是鬧著玩的!還有你這臉,還腫著呢,我再給你換個冰袋,你再敷一下,啊!」
梁衣薰還想婉絕,可是鐘凌天忽然推門而入。
「小薰!你怎麼樣?」他急切地問。
「沒事。」梁衣薰下意識地搖頭。
其實,她並不是想瞞他,而是說「沒事」似乎已經成了她的一種習慣,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遇到任何困難她都咬牙挺著,永遠都是「沒事沒事」。
潘今卻火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說道,「什麼沒事?抽了那麼多血,完了還被人扇耳光,這叫沒事?鐘凌天你自己看,看看她的臉,看看她的嘴角,到底是有事還是沒事?」
「行了行了!你別火上澆油了!」西門一個勁兒給她使眼色。
「我又沒說錯!看看小薰被她們欺負成什麼樣子了!一群白眼狼!小薰救了孟一美的命啊!不但沒被感謝,還被打了!天理難容!」
西門這個崩潰啊,她還越說越起勁了,沒看鐘凌天眼楮里已經綻出殺氣了嗎!他擔心連他和這間醫院都不能幸免啊!
鐘凌天伸出手來,輕輕抬起梁衣薰的下巴,讓她被打的那半張臉面向自己,低頭一看,果然!
「只是挨了一下而已,冰敷後已經好多了……」梁衣薰對上他過分灼熱的黑眸,連忙解釋,不想讓他擔心。
但到底如何鐘凌天自己會判斷,他發誓,這筆賬他一定會好好地算!
「小薰,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能走嗎?要不要住院?」
梁衣薰扯了扯嘴角,雖然一動臉還有點痛,可她還是擠出笑容,「你別夸張啦!多大點事兒啊,還住院?回家休息就行了。我這麼大個人了,又不是三歲小孩兒,哪那麼脆弱了?」
「我只是怕你假裝不脆弱。」鐘凌天一眼就看穿她的堅強偽裝。
梁衣薰微微一怔,原來真是這樣,世界上最溫暖的距離,就是我不言,你不語,心安,默契。
他懂她,足夠了。
愛情不是轟轟烈烈的誓言,而是平平淡淡的陪伴。
她知足了。
就算被親生母親拋棄了又怎麼樣?就算被沈軒背叛過又怎麼樣?就算孟一美和孟一麗一次次地找她麻煩又怎麼樣?她們都是不重要的人,重要的是她還是有人關心、有人愛的。
她有待她視如己出的父母,有跟她姐妹情深的妹妹,還有對她溫柔體貼的丈夫,有對她跟女兒一樣好的公婆,她還不夠幸福嗎?夠了!
如果非要說還差了點什麼,那或許就是婆婆一直所說的——孩子。
想到這里,梁衣薰心里忽然一陣害羞,可更多的卻是溫暖。
她真的很想有個自己的家,一個完完整整的、快快樂樂的家。
「凌天,我覺得好累,想睡一會兒,要不今天還是在醫院住一晚吧。」她想通了,還是不要太逞強的好,她想趕快調理好身體,身體好了,心情才會好,未來的生活才會更好。
這些年,她已經逐漸學會接受,接受意外,接受變節,接受誤解,接受努力了卻得不到回報,接受世界的殘忍和人性的殘缺。但是,這並不代表她會妥協,她還是會去努力,去愛,去為遙不可及的一切付出心血。不患得患失,不怕翻臉,不慣著任何人,也不做虧心事。不為別的,只為那些愛她的人,和她愛的人。
鐘凌天知道她這是已經想開了不少,心里放心多了,「你這樣就對了,那些人根本不值得你難過,她們一次次地針對你,其實只是因為你太好、太優秀了,你對她們有威脅,你的善良美好讓她們自慚形穢,所以她們才來打擊你,所以你不要難過,你該高興才對,你的存在讓多少人羨慕、嫉妒!」
梁衣薰被表揚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反正我覺得好。」鐘凌天理所當然地說道。
梁衣薰終于破涕為笑。
「小薰,你睡吧,我在這陪你。」
「嗯。」她輕輕閉上眼楮。
而鐘凌天守在她身旁,手一直緊緊握著她的。
他溫暖的體溫傳遞給她,他結實的胸膛像是個避風港,讓她可以安心棲息。
西門又給潘今使眼色,「走啦!」
潘今卻還有點意猶未盡,其實她還有很多槽要吐,真恨不得能煽動鐘凌天立即把孟氏給拆了,看她們還敢囂張!
西門忍不住頭疼,以他對鐘凌天的了解,這次孟家一定會倒大霉的,還用得著她煽風點火?小心惹火燒身!
「快走吧!」一把將人給拉了出去。
「喂!少拿你那雙閱女無數的爪子踫我啊!」
「你還閱男無數呢,我都沒嫌棄你!」
兩人唧唧歪歪一路,到了走廊後半天都沒消停,活月兌月兌一對歡喜冤家。
而病房內,安安靜靜的,梁衣薰很快就睡了過去,雖然這兩天接連受到打擊,可她睡得卻很安穩,或許,是因為身邊有他的陪伴,她就什麼都不怕了。
書上說︰人生不如意的時候,是上帝給的長假,這個時候就應該好好享受假期。所以,梁衣薰決定好好休息一下。
沒有大礙,院只住了一天,翌日下午她便回了家,兩三天沒上班了,不過鄭弘揚很好說話,跟著又是兩天周末,也不用上班,她整個人輕松不少。
不過相比于她的清閑,鐘凌天就比較忙碌了,那天他在醫院陪了她一整天,耽誤了不少工作,而且最近到了年關,建築工地上的事情尤其多,什麼拖欠農民工工資啊,什麼克扣員工年終獎金啊,諸如此類的事情,鐘凌天是堅決杜絕的。
盡管這些事情都是下面的承包商的事情,可是在當初簽訂合約的時候,鐘凌天就已經強調過,任何不利于天宇地產聲譽的事情,都不允許發生,而且他還會親自督查!
不得不說,天宇地產之所以可以在短期內迅速崛起,業績口碑雙贏,跟鐘凌天的嚴格管理有莫大關系。但也正因為如此,他特別得忙,特別得累。
今天他又一大早去了項目上考察,工地的環境可想而知,中午和晚上估計也只能吃饅頭和榨菜,而且長途跋涉的,可能要很晚才會回來。
一想到這里,梁衣薰就忍不住心疼,于是趕緊做了飯,煲了湯。
晚上九點了,鐘凌天還沒回來,飯菜已經涼透了,她只好再熱一遍。
而正當她在廚房忙碌的時候,房門一響,鐘凌天回來了。
「凌天,你回來啦!累不累?快去洗澡吧,馬上就可以吃飯了。」
鐘凌天確實很累,不過當他一推開家門,里面燈光明亮,飯菜飄香,他再多的疲憊都消失了。
當他看到廚房里那個系著圍裙,低頭專心為他忙碌的小女人,他的心情指數更是忍不住飆升,真想把她摟過來好好親上一親。
一想到這里,某種邪惡的想法開始產生,並且迅速蔓延,身體某處也開始蠢蠢欲動。
不過,他現在身上太髒了,在工地爬上爬下,弄得灰頭土臉,他可不想把她這麼漂亮的人兒也變成泥女圭女圭。
先洗澡吧!然後吃飯!最後再吃她!
鐘凌天打定了主意,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也低估了她的魅力。
當他從浴室里出來後,梁衣薰正將飯菜端上桌,她微一彎腰,居家服的領口內偷偷泄出幾絲chun光,欲露不露的,格外迷人。
鐘凌天感覺自己等不到飯後了,雖然他肚子很餓,但另外一個地方更餓。他等得太久了,不想再等了,也等不了了。
「小薰,我好餓,可以了嗎?」他走過去,伸手從背後抱住她,低頭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語氣有些急切。
梁衣薰還以為他說的是飯菜,只傻傻地回道,「可以啊,現在就可以吃了。」
「真的?」
「對啊!你快吃,很好吃的!」
鐘凌天太願意配合了,一雙大手開始不老實起來,研究自己該從哪里開始「吃」起。
「啊!」梁衣薰忽然驚呼一聲,他的手……
鐘凌天低低地笑了,溫熱的呼吸噴薄在她頸間細致的肌膚上,還故意留下細碎的吻。
「……」梁衣薰這才反應過來,他剛剛說的餓是什麼意思,而她又回答了什麼?
天哪!
「我……我的意思是……」她試圖解釋,可是又覺得這話題越解釋越亂,根本解釋不清。
鐘凌天則繼續抱著她,聲音沒有刻意壓低,可卻掩不住那股沙啞,「小薰,你準備好了嗎?」
他的聲音一向很好听,此刻卻顯得有些緊繃,但正因為這種壓抑,愈加得惑人心神,可他的問題又如此直接,梁衣薰小臉頓時漲紅,心里也緊張得要命。
鐘凌天接過她手里的盤子,放置到一旁,可卻沒有放開她的意思。他現在不想吃飯,只想要她。
他的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讓她轉過身面對自己,他低頭認真且溫柔地看著她的眼楮,黑眸比平常更為深邃,眸底還燃燒著熱情的火焰。
梁衣薰仿佛被他的眼神灼傷了,整張臉都熱了起來。
她知道自己要是再拒絕的話,就真的有點過分。他是她的丈夫,是她要與之共度一生的人,所以這是早晚的事。可畢竟是第一次,她還是有些緊張。
而且她從他的眼神里看得出來,他很急迫,所以只要她一點頭,立即就會發生什麼。
她開始後悔,那天自己怎麼不跟潘今那個沒有節操的人多討論討論,她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小薰,你願意嗎?」他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隱忍的汗水,可他還在等她的回答。
梁衣薰僵著表情,僵著身體,說實話她還是有點害怕,但更可怕的是,她竟然不想拒絕。
結果,理所當然。
桌上豐盛的飯菜再次涼透,而房間里的熱度卻從廚房轉移到臥室,且一再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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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蟹期間,此處省略一萬字,兩萬也行,三萬更好……可憐的鐘先生!求月票安慰!)
窗外的星星眨著眼楮,害羞地藏起光芒,房內女人的嬌嚶與男人的低吼交融,編織出一首最美的夜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