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姑正招呼二成吃飯,听見安母這樣說,愣了一下,用筷夾了塊肉,放到嘴里,嚼了一下,感到的確有股哈味,忙吐出來,把臘肉碗往外一端,笑道︰「婆婆。♀速度上更新等著你哦百度搜索樂文就可以了哦!確是媳婦疏忽了,這就換下去,煎兩個雞蛋來。」安母這下逮住把柄了,把桌子一拍︰「那家的媳婦,給婆婆吃壞了的肉,真是不孝順。」
臧姑可是從來受不得這樣氣的,眉一揚,正欲還口,二成起身道︰「娘,娘子她日間都忙,這臘肉又是給一個的,她不知道,也是有的,娘說一句就可,怎能如此嘮叨?」
安母听了這話,怒了,起身指著二成罵道︰「好個小畜生,自己的兒子,不幫著老娘,倒教訓起來了。」臧姑見安母指責二成,二成嘴笨,被母親這樣一說,就低下頭來,本來已經出了門了,又折回身,把碗拿給二成,對他說︰「去給婆婆煎個雞蛋來。」
二成連忙去了,安母見兒子這般听話,急得眼楮血紅,指著二成的背影就罵到︰「這樣的兒子,為甚生下來不掐死,老婆說一句,就滴溜溜去了,是個男不?」臧姑冷笑一聲︰「婆婆,這話說的,怎這麼好笑,雖是小門小戶,卻也要有個一家之主,才成個話,若是沒主事,那不亂了嗎?」
這話正中了安母的下懷,她坐下去,施施然的說︰「這話的確有理,只是這沒有婆婆還,媳婦當家的理。」臧姑听的越發好笑,只是自己總是媳婦,若一下子說的太過也不好,還是耐了性子道︰「婆婆,見哪家,不是媳婦進門,婆婆就去享清福的,這上了年紀的,再操勞一家的事情,讓看見,豈不罵們不孝。♀♀」
臧姑話還沒說完,安母就拍桌子大怒道︰「好個孝順媳婦,使喚老娘去給看管菜地,還好意思說孝順。」臧姑見婆婆說話不停,她本就不是好性子的,也皺眉道︰「婆婆,這話說的,小門小戶,也沒個下使喚,婆婆平日走街串巷,閑著也是閑著,看看菜地,趕趕雞鴨,也不累。」
這時二成端著煎好的雞蛋來了,臧姑接過,對安母道︰「雞鴨生的蛋,攢了起來,換的銀錢,不是也給婆婆買吃食了嗎?多余的,不也是婆婆進了肚里,媳婦和二成,可沒有吃一個。」安母被說的理屈詞窮,本欲偃旗息鼓,只是想起白日那說的話,自己連個媳婦都管教不下來,以後出門還怎麼見。
把臧姑送上來的雞蛋碗一打,拍著桌子連聲道︰「這不孝之媳,供養婆婆,本是媳婦的事,那有婆婆自己去掙吃穿的?」臧姑見婆婆這等蠻不講理,火氣也上來了,雙手叉腰,止住要去收拾雞蛋碗的二成︰「自去睡。」二成見娘子要和娘吵架,偏幫誰也不像,嗯了一聲,就溜進房去了。
臧姑回身變色,對安母道︰「敬是個老,衣食都照料,誰知這等胡攪蠻纏。」說著臧姑就走上前來,安母見她面色不好,兩眼瞪的極大,心里也有些發慌,她雖住進二成家這幾月,臧姑卻也是和和氣氣,不淑什麼,還從來沒見過臧姑這等模樣,驚的站起來,往牆邊退去︰「想怎的,難道要打老娘不成,這是忤逆。」
臧姑冷哼一聲︰「打是不曾打,只是從今日起,卻要立立規矩了。」安母本已貼了牆根,听了這話,又跳到臧姑面前,指著她說︰「,竟然要給婆婆立規矩,成何體統?」臧姑把她的手往一邊一放,笑道︰「婆婆,本來呢,也沒有媳婦給婆婆立規矩的道理,只是婆婆今日既然說了,那麼,家有家軌,媳婦既是這家的當家,也要立立家軌。♀♀♀」
說著臧姑往椅上一坐,手撐下巴說︰「這家也少,家軌也簡單,就三條。」還沒等她說完,安母就到她面前道︰「二成還沒發話,一個女兒做什麼主?」說著安母就打算扯開嗓子喊二成,被臧姑攔下︰「婆婆,二成日間田里辛苦,此時正好睡,婆婆難道不心疼兒子?」
安母被臧姑說的無話可說,只得坐會椅上,臧姑見她這樣,笑道︰「第一,這家里的事,無論大小,都是媳婦說了算,這二一條。」安母听見她說第一條就有些不滿,只是看看臧姑的架勢,自己想必也是打不贏的,還是閉了嘴,見她停下,望了一眼,臧姑微笑︰「這二一條,坊間流言,最是不準,上次大嫂就是因婆婆听了坊間流言,把她肚內胎兒打落,所以婆婆,日後這鄰里間,還是少嚼舌頭,少惹口舌是非。」
安母听的這條,就是沖著她來的,氣的面皮紫漲,只是她屋檐下,還是忍住氣問︰「這三呢?」臧姑輕笑︰「婆婆,這衣食媳婦是照管了,只是看看菜地,也不是大活路,婆婆日後可不能再因這事,和媳婦吵鬧。」安母拍桌大怒︰「這還成什麼道理?」
臧姑見她這樣,起身笑道︰「婆婆,這幾條,其實也不是甚大事,只要婆婆看看菜地,不去搬弄是非,衣食有照管,婆婆這福氣,也不差。」話還沒說完,安母一掌就要往臧姑臉上打去,臧姑年輕,頭一偏就讓過了,捉住安母的手道︰「婆婆,媳婦的話還沒說完,如違了這家軌的,有家法。」說著把安母的手放掉道︰「婆婆,細思量吧。」
說完臧姑就轉身進房,堂屋里只剩的安母一,對著一盞孤燈,欲待起身去罵臧姑,只是自己口舌沒有臧姑那般伶俐,欲要找尋東西去打,模模還有些發疼的手腕,打是打不過的,這也不行,那也不成,二成又不似大成一般,此時心內哪一點不念著大成。
這時臧姑的聲音從屋里傳來︰「婆婆,燈油貴了,還是滅了燈,睡吧。」安母氣得手腳顫抖,只說的出一個︰「。」就沒了下文。
二成悄悄地問臧姑︰「娘子,這等,只怕。」臧姑掐他一下︰「懂什麼,婆婆拗性,是拗不過的,定下這幾條規矩,也是為她,要不都像大哥家一般,日日吵鬧就成話嗎?」二成呵呵一笑︰「娘子說的是,都听的。」臧姑翻個身︰「這還差不多,睡吧。」
安母第二日起來,卻是無精打采,臧姑見她這般模樣,也沒說甚,收拾早飯吃了,二成下地,臧姑做針線,安母也自去菜地邊看雞鴨,安母邊看著雞鴨,邊想起以前陳氏時,自己說一就是一,沒敢忤逆,就算淑真把大成迷得不知自己姓甚,卻也是自己呵一聲,她就眼淚直流,雖敢回嘴,卻不像臧姑一般,連婆婆都定下規矩了。
安母越想越嘆氣,怎麼這三個媳婦,越來越差,又罵起媒婆來,既收了媒錢,就該好好尋訪,找個溫順听話能做活的來,正左思右想,听見又有喊她,安母抬頭看,還是昨日那,原來那昨日說了一番話,耳朵豎的尖尖的,就想听見安家傳來吵鬧,誰知一直到今日,都靜悄悄般,那還覺得奇怪,又走來望安母,見她垂頭喪氣,坐那里,心里疑惑就叫住她問問。
安母見了那,雖然這樣事,是丟面皮的,還是禁不住那的再三說話,把昨日的事原原本本說了出來,那听了,怒道︰「這樣的媳婦,怎麼不天打個雷把她劈了?」安母點頭道︰「昨日就這樣想。」那皺眉說︰「嫂子,這樣的媳婦,何不休了她?」安母擺手道︰「說不得,她把二兒子,管的服帖,休說個休字,就連多說一句,兒子都上來護著。」
那罵道︰「這樣不知好歹的兒子,怎能娶了媳婦就忘了娘,別的不說,十月懷胎之苦,三年乳脯之恩,難道全不記掛。」這話正說安母心窩里了,她正欲再和這訴訴苦,就听傳來咳嗽聲,原來臧姑前面,听的後面說話響,心里疑惑,想起安母雖性子拗,昨日之事,卻也是小事,怎的發恁般大火,逼得自己立了規矩,細想一想,昨日也曾听到後院傳來說話聲音,難道是同一,就轉到後院一看。
見果然是族里出了名的潑婦,和自己婆婆說的興起,不由咳嗽兩聲,那見臧姑來了,老了臉皮說︰「二娘子,怎的做媳婦也全無做媳婦的規矩?」臧姑冷笑︰「三嬸子,听的二十年前,做媳婦時,可是把公公都攆到出嫁的小姑家去了,怎的現時,就說不講規矩了?」那听臧姑提起以前的事,面紅了紅,正打算繼續說,臧姑又開口了︰「就算二十年前,是嬸子公公的不是,那現,日日打媳婦的,又是誰呢?勸嬸子,平日無事,還是坐家里就好,別家的事,還是休管。」
那嘴張了張,卻還是無話反駁臧姑,幸得自己還牆外,對安母說了聲︰「老嫂子,忙,家去了。」臧姑笑道︰「嬸子,有什麼話,也好進來說,別牆里牆外,看著不像。」
隨後臧姑又轉向安母,臉上似笑非笑︰「婆婆,昨日立的規矩,婆婆可忘了?」安母听了這話,紅了面皮道︰「和老妯娌們,說句把話,並不礙的,連這都算違了規矩。」
作者有話要說︰臧姑的要求,放在今天,其實也很簡單,只是要在當時,就變成大不孝了。
三十二歲的最後一天,祝我生日快樂。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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