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回頭，眼底一凝，不悅地斥道——
「你這奴才，哭就哭吧，偏哭的這樣聲響，蓋過了主子們的哭聲，來人，把她拖下去！」
「丞相大人，大夫人……」這丫鬟卻一邊哭著，一邊爬了過來，指著蘇月明道，「老夫人……是三小姐害死的！」
什麼？！
蘇步青听了，猛地抬起頭來，臉上神情一頓。
大夫人和蘇白熙也同時愣住了，這……這是怎麼回事？她們並沒有安排任何人演這一出啊，怎麼突然出來這麼個丫鬟。♀
大夫人和蘇白熙的目光同時往門口看了過去，只見門口閃過一個人影來——
八姨娘！
八姨娘悄悄向她們伸出大拇指來，她們母女二人頓時便明白了，這個丫鬟是八姨娘安排好的，一定是她在外頭先知道了蘇月明回府的消息，所以及時做了安排。
大夫人贊許地點了點頭，這八姨娘年級雖小，但有時候也夠聰明的，不枉她將她留在齊福園了，這當真是意料之外的收獲。
「你，你說什麼？」蘇月明自綠蓉懷中抬起頭來，一臉委屈，一臉無辜地道，「你是誰，我並不認識你，你何出此言？」
「把話說清楚，老夫人的死和三小姐究竟有什麼關系？」蘇步青則疾言厲色道。
大夫人竊喜過後已經恢復了她當家主母的氣勢，她對這丫鬟道，「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說老夫人是三小姐害死的？不許你說謊，也不要怕什麼，知道什麼說什麼，我會為你做主的。」
明明一副逼這丫鬟的樣子，卻還一副公正的口氣，蘇月明不禁嗤之以鼻。
「是。」這丫鬟磕了個頭，道，「奴婢名喚巧珍，是老夫人房里端洗腳水的，上一回老夫人領著眾位夫人和小姐們前往靜安寺祈福燒香，奴婢亦隨同前往了。我無意間听見三小姐吩咐她的丫鬟，讓她在給老夫人治療寒疾的藥房里加大劑量，這樣老夫人便能死的快一些，我才知道三小姐給的配方根本就不是驅寒的，是致命的！」
「滿口胡言，不知所雲！既然你早就知道我要害老夫人，為何當時不揭穿，卻等老夫人歸天了你才來說？」蘇月明極力地否認，又嚴厲地斥責著這丫鬟。
大夫人卻近前一步，盯緊著巧珍的臉，道，「你所說的，可都是真的？」
巧珍舉起手來，發誓道，「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假，本來，本來不敢說的，可是奴婢剛剛念著老夫人平日里的好，良心不安，只好都說了出來。」
蘇步青听罷，面色惱怒，道，「你這個下賤奴才！事後諸葛亮，來人吶，把她給我拖下去，先重打五十大板，去了半條命再說！」
那叫珍巧的丫鬟嚇得大哭起來，卻還是被無情地拖了下去。
蘇白熙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懊悔地道，「女兒突然想起來了，在靜安寺的時候，靜心師太確實和我說過，說是三妹給祖母的偏方表面上看能騎到驅寒祛濕的作用，但實際上使用久了會有催命之效。只怨當時發生太多事情，秦媽媽和紅梅死了，二妹又發生了那樣見不得人的事，一時之間我竟忘了這件事，是我該死，都是我該死，當初忘記提醒三妹了，沒想到卻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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