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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蟬，我••••••。♀」張建國好像喝醉了，舞步的節奏讓他肆虐狂欲的、異情蒙動的摟住她。他突然感覺她的胸乳在灰暗的燈光下高聳著，身上有特別濃的法國香水味，松軟刺亮的頭發偶爾在他臉上蕩漾,偶爾飛楊在他嘴邊。
「我知道你想說啥——竭一會兒吧。」她松開手，兩人坐在暗紅色的雙人沙發上。
舞廳演奏的樂曲一會兒是‘梁祝’，一會兒是‘夢幻曲’，一會兒是‘茉莉花’，一會兒是‘春風’，把歡情的舞友帶進一個夢幻般的幽仙悠景。
「秋蟬，我離不開你，真的。我不會讓你從我身邊離開。」
「你想過我嗎？我該怎麼辦？」
「我會有辦法，多給我點時間。」
「多長，一個月，一年，或者十年？」
「一年。給我一年時間，我會處理好家里的所有事情。」
「你老婆不同意怎麼辦？」
「不可能，她會同意的！」
「建國，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秋蟬靠在他溫柔的肩上，閉著眼楮享受著愛的偉大，享受著他身上的強大魅力。
「你同意了？」
「我甚麼時候同意了——傻瓜，我是要看你的行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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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田雅琴在宿舍精心地打扮自己，挑選了幾套免強時尚的服裝放在床上，化了淡妝。她最後決定穿和秋蟬在商場一起欣賞買回來的哪套中式西裝，白顏色，大口領，看上去有突出職業女性的大方和氣度。第一次去見大官書記廠長，印象和大方是第一位，然後才是大膽地抓住機遇。
廠長只有四十多歲，矮個頭，讀了三所知名的名牌大學，博士學位，剛上任的中年知識分子年輕干部。他仔細看了田雅琴的方案，覺得很是了不起的想法，在她身上看到這個廠的潛力和生機。真沒想到南紡廠還是一個臥虎藏龍的地方，發現了這樣了不起的人才。
這麼大膽的設想，這麼全面的材料,送到廠部還是第一次。廠部招聘通知貼出去近一個星期，陸續來了不少人，王廠長做了不少調查，但像田雅琴這樣大膽、全面、理論上有一套，實踐操作尖子的年青人他見得很少。在王廠長的管理團隊範圍發現有這種人才，而且現在竟然自告奮勇的沖了出來，給南紡廠的改革雪中送碳,帶來了希望。
田雅琴冷靜地瞧了一眼王廠長的神態，又冷靜地注視著廠長每一個權威性的動作。張副廠長坐在對面沙發上，她向他點頭淡淡笑了笑。
「很好的嘛。」王廠長仔細閱讀著田雅琴的改革方案,他說︰「這件事有人給我推薦過，你今天不來我也會主動來找你。」
王廠長坐在靠窗台的軟沙發上，雅琴改革的報告不離手。
「不用找，我自己不是來了。」田雅琴面對王廠長，說話時有些不自然，臉上紅紅的，流露出職業女性首次見大官的靦腆樣兒。
「恩，很有說服力，證明廠部決定是正確的,還是有不少人關心我們廠的前途。在前幾天我找了些人談話，他們對我提了很多有研究性的意見。田雅琴同志，你的方案很不錯，我想這和你進廠的時間很有關系吧？」王廠長對這位姑娘的才智產生了興趣。
田雅琴和王廠長雖然是第一次見面,第一次面對面談話，但她同樣在考慮談話的節奏。于是她這樣回答說︰「這和我的工作有密切關系。畢業當年我就到南紡來了，今年就是五個年頭，在這之前我對南紡還不是很了解，因為這個時候我剛從學校出來。第二年我開始搞不公開的調查研究，前後走了幾個車間，看了幾個車間的情況，于是我把這些情況整理出來，方案里面的大多數設想就是我筆記里的當時記錄。所以我說和我的工作有關系就是這個道理，不然我是沒有膽量來擔這個風險的。」
王廠長對經營管理和企業管理有一定研究，「高中畢業生,現在在電大攻讀企業管理和企業融資，你們是改革時期的新生力量，看來這股力量是南紡廠的巨大潛力。有人在推薦你的時候就介紹了有關你的情況。可是要管理好企業除了要精通業務，還要精通多方面的管理知識。南紡生產上不了，經濟效益差，人的思想混亂，集中到一點︰我們就是缺乏配套的管理制度，缺乏科學的管理機智，缺乏有高素質的核心管理團隊，解決了這個大難題我們的日子要好過得多 。」
王廠長和藹地笑了笑,他說︰「目前的情況出在我們的管理節奏太慢，改革的節奏太慢，管理結構太低，綜合起來就是一個問題︰南紡的干部隊伍素質，管理素質，業務素質，職業素質跟不上，這是個大問題。干部隊伍素質低了，職工隊伍素質是高不起來的。」
王廠長說這番話特別嚴肅，似乎他在找醫治企業怠病的根，
田雅琴感到王廠長的話份量很重，她知道這里有很多內在和外在因素，但這種份量除了她給廠長的報告外，更重要一點就是朋友在廠長面前說了關系話。
「我想是這樣——我在報告里提到的多方面的方案已經說明這個問題，這些都能夠說明我對南紡有信心。」田雅琴大膽出手拓神招,她說，「我認為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準備的，我的觀點會證明它是正確的。」
張少先笑了笑。他插話說:「我是第一個看雅琴的報告，給我的印象就是四個字‘科學大膽’。在川北市還沒有一家上市公司，她在報告里就提出企業要實行股份制，到上交所或深交所上市的設想。了不起，真是了不起啊！」
王廠長又和藹地笑了笑，但是這種笑看的出來他有為難情緒。他說︰「現在我們在著手準備這方面的工作，目的是向全廠公開招聘，就是要找一批德才兼備有用的人才，善于經營管理的人，只有他們才是充實南紡管理團隊的帶頭人。」
田雅琴有些猶豫不好說話，但是她還是說出了她該說的話。「我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可以隨便說，我今天主要听你的意見。我認為這種對話方式會有很好的效果嘛。」王廠長笑著說。
趙秘書這時拿了一疊文件進來，找廠長簽了字又拿走了。
「趙秘書等一下，這份報告打印成文件發到各部門去，時間要快。」王廠長在報告書上簽上他的名字，還注明急件二字。
「你去吧。」
就在這時又有兩位中層干部來找廠長，秘書給他們解釋說廠長在和一位重要人物談話，叫他們一小時後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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