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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琴,我們發現你有秘密。♀
「啥秘密?我從來不收藏秘密。」
「你不相信我們?我們早就知道。」
「你們早就知道什麼?我怎麼沒听說呢?」
「你看,是不是給你的啊!」
「信……!」
「是呀,還是掛號。不重要怎麼會是掛號,你一定有秘密瞞著我們?」
「特掛……有可能是我的業務關系。」田雅琴一本正經,有點琢磨不透。
報社采訪她過後,連續在報紙上寫了兩篇文章,大多是吹風,講企業管理經驗。當然,文章中也有講實際工作對改革的總結,有優點,突出她這幾年的成績。
這幾年她的確做了些工作,有些事情是我行我素,用了一技之長的手段,最終出了名,寫了些東西。
還有人要為她寫報告文學,被她拒絕了。這是她拒絕的公開信今天回復的信函。這樣一來,她的名聲更大,全國各地不少人給她寫信,打電話,發電子郵件,qq群快爆炸了,留言上萬條,特別是青年人用高科技互聯網傳播方式和她聊,和她討論,交流時代熱點話題。有提企業改革一邊倒,窮了廟子富了方丈。有提企業改革是政府行為,市場方式,不顧職工利益,采用行政高壓手段不讓員工講話。有提產業結構調整是重新洗牌,推倒從來,犧牲中國幾千萬產業工人的利益代價太大。有提社會不公平,百分之十的人掌握百分之五十的財富。有提中國居民的基尼系數已由改革開放前的0.16升到目前的0.4,超過國際上0.4的警戒線。由于部份群體隱性福利的存在,認為中國實際收入差距還會更高。國家統計局也承認中國城鎮居民基尼系數偏低等各種各樣的熱門話題。當然也有她自己的情感私事,神密的愛情密碼正在等待她更新,確定密碼的六位數還是八位數,余正宗是否是六位數的密碼還是八位數的密碼人,只有雅琴才有發言權。
周玉蘭見周圍沒人,就神秘地靠在雅琴身邊,在好朋友之間她好像是有心要為雅琴當紅娘,而且說話也很認真,「雅琴,相信我,如果你有意思不好說,就別說,我出面給他談,小伙長相怎麼樣,身體怎麼樣,五官怎麼樣,態度怎麼樣我進行全面調查,回頭我全面給你匯報。」
「寫成材料,經黨委會討論?你夠損的。」
「洞房申請我會寫,我的洞房申請就是我寫的。」
「去去去,你在瞎說些啥。什麼洞房申請呀!」雅琴羞澀滋潤的臉發出淡淡紅光,情感的秘密勾起她的往事有點不好意思︰「我實話告訴你,是誰的信我哪知道,就是一份普通復函,反正不是他的。」
「他是誰?哦,田總經理心里已經有意中人啦。」玉蘭的目光有點好奇,她笑起來玲瓏怡醉,說話快言快語,和過去一樣無所顧忌。她和雅琴是好朋友,工作上磕磕踫踫,有時不給面子大吵大鬧,矛盾到了無法調整的地步。這些都無所謂,人的價值觀不一樣,對事物的理解認識有偏差是很正常的事,她就是看不慣雅琴的公利心太強,做事不講情面,有點唯我獨尊的女人心。
其實現在玉蘭都想明白了,有好多的事情無法用同樣標準去鱗次櫛比一個人,這不,她自己也在完美的情感生活中出了問題。經過一番折騰,她現在才真正理解雅琴的一遍苦心,理解她做完美強勢女人的難處.有些時間她的確想為雅琴做些好事,幫她分擔些苦惱。她這幾年為了工作和事業犧牲的時間太多太多,從來沒有听她叫苦,把自己的情感私事埋在心里不給人講,到現在也沒听見有人說她有男朋友。
「這些時間你苦惱過嗎?雅琴,我很想幫你。你不要誤解啊,我不是拍馬屁,真的。♀」
「看你說的,我有啥好拍的。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我們彼此是好朋友,為這事我倒想快點,我倒想有機會。好男人不給機會我怎麼辦啦,總不會在大街上隨便拉一個完事。還是相信命吧!我不覺得悲觀」
「可是你……」
田雅琴打住她的話︰「我知道你要說啥!哎,你的郭曉明怎樣,是不是下崗了?」
「丟不下臭架子,死老筋,不怎麼樣。」玉蘭提到郭曉明情緒就很低落,不想多說話。
「你們的情感出問題啦?」雅琴問。
玉蘭悶悶不樂,看得出她在回避︰「哦,對了,秋蟬還是和張總在好,這些時間怎麼沒見她人?」
「去扇西出差,明天就回來。怎麼,你找她有事?」雅琴笑了笑︰「張建國一表人才,漂亮女人的偶像。遺憾啊,他是有家事的人,沾上代價太大。」
「這麼巧?听說張總帶她老婆去旅游了,到了稀暗。我覺得有點奇怪,一定不會是巧合。」玉蘭突露驚悸的猜疑神色︰「我們三人,秋蟬的變化最大。她不會是貼了心要當張總的小姨太吧?」
「捕風捉影。哎,打住,在背後揭人短不道德啊——秋蟬不是哪種人。她的價值觀超前我信,要說她想做張建國的二女乃我不信」
田雅琴很不是滋味,不想唯心地承認玉蘭的小道消息,也不想唯心地否定秋蟬就不是哪種人……後來她還是否定了玉蘭這種毫無依據的猜測。她認為秋蟬和張建國從感情上講是存在的,從理智上講他們不是一個級量的人,有情感帶勾,愛的空間有距離。在從道德觀念講隨時有可能出紕漏,正是這種朋友與朋友的男女感情走的太近,世俗和生活都不能在同一個人身上有同一個概念。
「黃世人為什麼要借債給楊柏老?」玉蘭問。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和她有啥關系呢?」雅琴有點疑惑。
「錯。如果楊柏老家里沒有漂亮的喜兒,黃世人討債這場戲就不是這種結局。」玉蘭嘿嘿的笑,有點嘲諷的意思。
「你是想說黃世人在打喜兒的主意,是個圈套?」雅琴不解地問。
「你不覺得秋蟬就是現代喜兒嫁富豪嗎?網上有條留言在**上炒的特別火,‘嫁人要嫁黃世人,大春只能做情人’,這個社會的世界觀在走回頭路。」玉蘭有點走火如魔,是不是郭曉明讓她太失望,現實和理想中的差距很大不如意。
「網上的串串消息你也信吶?怪不得你成天疑神疑鬼,走火如魔。是不是曉明不如你的意,看誰都不順眼唄。」
也難怪,現代人的媒體生活太豐富多彩,日新月異,傳播速度快,五花八門;網上要啥有啥——她和玉蘭畢竟是好朋友,同窗十年,要說經常在一起聊心里話的時間少之又少;她現在當上總經理在一起的時間就更少。
尤其是現在,特別是經受過惆悵年代,人與人處于某種潛意識,人的本能自私的緣故,難免有另一種意識在人的心靈自由封閉,心靈的大門從來不願意向別人敞開。雖然人人都有一扇明亮的窗戶,站在外面看見窗戶是透明無瑕,沒人會知道窗戶里面是什麼。陽光被封閉羞澀的意識擋住了,看不見,鬧不明,這些都不是人為在作怪,是人為的不向別人敞開找一個理由罷了。盡管在一定場合有那麼一點勇氣,有那麼一點理由,有那麼一點戰勝各種恥辱和卑劣的意志,這不過是恥辱和卑劣總是在同一條線上邂逅相遇而己,是原諒人臨時找的說詞。如果說理智些,如果說冷靜些,客觀一點對恥辱和卑劣進行理智的洗禮,在同等條件的同級量找到醫治卑劣的辦法,現實社會揭露的丑聞再光明一些,不搞人為的利益附加條件,卑劣就會像水在強烈日光照射下很快成為氣體消失。
近幾年雅琴也是這樣過來的,經受了難以理解的流言蜚語,承受著常人難以接受的各種阻力,沖擊障礙,戰勝各種困難和非理性世俗對她的侮辱——她總算活了過來。雖然哪些不好听的話像流水似的過去了,再也沒有人提起,她內心的記憶是深刻的,一輩子不會忘記。
但是,她不得不承認最開始選擇的路是正確的,是大膽的,理智的抓住了大時代的機會。作為一個女性她也是一次冒險,這種冒險的確是屢見不鮮。她仿佛看見濕漉漉星晨閃爍著光芒,有些星星突然從東邊滑到西邊,還有的墜入地球。天空中最先只有幾顆時暗時明的星星在活動,突然被厚厚的雲層遮住了,一層一層怎樣揭也揭不完。不一會兒星星多起來了,亮起來了,先前不太明的銀河遠星現在也露出臉來;雲層也不知跑到哪兒去了。夏天過去了。秋天過去了。冬天過去了。春天過去又回來了,到處綠油油的;草是綠的,樹是綠的,山是綠的,田野是綠的,村莊是綠的,回想起那段不平靜的經歷不由得感覺好笑。有的時候哭比笑有趣。
「你瞎說——他如果是黃世人,我還在乎這點小工資?」玉蘭的人生幸福來得快,也涼得快。
「這麼說你也要攀富,做小姨太?」雅琴逗她玩,開心嘿嘿地笑。
「去去去,誰想做小姨太呀,盡拿別人開心。」玉蘭陽光色的光潤皮膚盡善完美,女人的美貌楚楚動人,吃盡了缺銀少暖的苦頭。
「哎,你現在覺得收入怎樣了?」雅琴突然把話題轉向工作,也算是向玉蘭提問︰「人平收入情況你比我有數。大膽說,發勞騷也行。」
「很好啊!」玉蘭嘻皮笑臉靠在雅琴肩上,不覺得兩人有距離︰「四百多元漲到現在的一千六百多元,是過去的四倍。雅琴,大家都說你有辦法,我現在信了。」
「不罵我了?」雅琴樂的哈哈地笑︰「說這種話不像你的性格。我喜歡你和我對著干的德性,大吵大鬧,罵娘也行。」
「你是不是屬牛的,要人成天搬住你的牛角才好受?」玉蘭從來沒有今天這麼開心︰「人有時就像一個好玩的不倒翁,搖的時候你覺得累,不搖的時候又覺得沒味。雅琴,我看你就是哪個招男人討厭的不倒翁,嫁不出去。」
「你說啥呀,我有哪麼討厭嗎?」雅琴和玉蘭樂呵呵的,兩人說說笑笑聊的十分開心,從承包聊到曉明的臭架子,她還透露了查慶的情況。總之,她感覺心頭好受多了,不時給雅琴講她的秘密。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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