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姐,不必緊張。」劉遠下意識的用手撐了撐自己的眼鏡,很正經的說道。
「我不緊張,你趕快拆吧!都說了不要再叫我聶小姐,直接叫我小魚就行了。」聶小魚雙手死死地攪在一起,此刻,她的內心是極其矛盾的。
她即期待著自己的眼楮能復明,又怕自己眼楮能復明。
可是,更害怕的是,秋奇爾所開的那個藥不管用。
她希望眼楮好起來的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要看到秋奇爾寫給自己的信。
可是,內心深處還有另一個聲音在吶喊,她不想看見,她這輩子都不想看見某些人。
比如家人,比如夜傾城,比如木子昂。
這個世上沒有秋奇爾,再也沒有人能真正理解自己的心情,再也沒有人和自己同病相憐,再也沒有可似以相互訴苦的人。
再也沒有了,她什麼都沒有了。
聶小魚想到這里,眼淚卻從紗發里面流了出來。
「聶小姐,你怎麼哭了呢?你別害怕,那些藥材,我都翻過醫書,完全沒有問題,我覺得你眼楮一定能重見光明,只要我把紗發揭下來,就能揭曉答案了。」劉遠有些小緊張的開口說道,說實話,他真沒有安慰女人的經驗,所以即顯得緊張,又顯得笨拙。
聶小魚吸了吸鼻子,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沒有害怕,眼楮好不好,對我來說意義並不大。你不必擔心,盡管拆紗布就是了。」
這下劉遠更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只能小心翼翼的拆著紗包。
每拆一成,他都會更緊張一分,他的手止不住的開始顫抖,說實話,他很怕讓眼前的長得很可愛,卻又很沉默的少女失望。
剛把車開進別墅的木子昂和夜傾城,正好從車窗里看到這樣的一幕。
夜傾城有些緊張的看著劉遠手上的動作,說道︰「大木頭,停車。」
木子昂怔愣了一下,飛快的停下車,把夜傾城扶下了車,一步一步向著聶小魚和劉遠的方面走去。
劉遠听到腳步聲,一側轉頭,便看到木子昂和夜傾城,連忙出聲喚道︰「頭兒,嫂∼子,你們回來了。」
「怎樣,有效果嗎?」木子昂表情嚴肅的出聲詢問道。
「馬上就能知道答案了。」劉遠眼見木子昂走來,顯得更加不淡定了。
「那你就趕緊拆吧!」夜傾城的語氣柔和了幾分,這讓劉遠的心莫名的鎮定了不少。
聶小魚怎麼也沒想到,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兩人居然回來了。
這讓她感到很意外,她的小手,忍不住緊握成拳頭。
「劉醫生,你拆吧,不用有心理負擔,這副眼楮對我作用並不大,看得見,或者看不見都沒關系。」聶小魚語氣極其的冷漠而又堅定。
夜傾城瞬間了然,在她討厭聶小魚的同時,聶小魚也在怨恨著自己。
畢竟秋奇奇爾的死,自己有無法推卸的責任。
這是她這一生當中,最大的遺憾。
而對聶小魚又何嘗不是呢?想必她的痛苦,絕對不比自己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