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氏那凶巴巴的表情看的沈安郎的雙腿都開始顫抖了。
「沈安郎,你听到沒有!還不快把賣菜油的銀錢全還給我!還有,還有這三匹布都給我退回去換成銀錢還給我!听到沒有!」藍氏又在急吼吼的罵了,她的心中氣的不得了,她覺得她是信任沈安郎夫妻倆才對他們那麼好的,還把買菜油的事兒交托給他們小夫妻倆的,可現在呢?本該是她的賣菜油的銀錢卻大部分被這兩口子給貪污了,太可恨了,她簡直連殺他們的心都有了。
「娘——娘——你真的誤會了,我和我娘子真沒有貪你的賣菜油的銀錢!」沈安郎趕緊搖頭解釋。
「是啊,娘,我和相公真的沒有想騙你的菜油錢,你別那麼著急啊,一定要听我們倆解釋啊!」周氏見藍氏冒火的表情,心知婆婆誤會自己和相公貪污了,她急切的說道。
「我才不想听你們倆胡攪蠻纏解釋呢!得了吧,反正把該是我的銀錢全還給我,一個銅板都不許少!」藍氏憤恨道。
「不給就是不給!這是我昨晚辛辛苦苦熬夜裹粽子早上拿去集市上去賣的銀錢,憑什麼給你!」周氏把三匹布都抱在懷里,不許藍氏給搶走。
「那三匹布是我的!是我的!」藍氏和周氏推推搡搡的吵了起來,有越來越凶的趨勢。
「是你的才怪!」周氏怒道,「明明是我的!相公!你倒是說句話啊!」周氏見沈安郎不說話,急急催促道。
「娘!你真的誤會我們倆了,我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老人家的事情。」沈安郎聞言幫腔道。
「放屁,你和你媳婦兒懶惰的要命,咋可能辛辛苦苦熬夜裹粽子,你們倆要不要臉皮啊,還撒謊給老娘听,你倆的德行,我還不知曉嗎?」藍氏伸出手指,沖著他們倆越罵越過分。
「真是我熬夜裹粽子的!你這樣子胡說八道有意思嗎!就你那三桶菜油能賣多少銀錢?說出來都笑死人!」周氏也怒了,火冒三丈反駁藍氏道。
「你——你——好你個周氏,你吃了豹子膽了,竟然敢跟我頂嘴了!你是不是不想在我沈家呆了?」藍氏氣的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伸手抓起一條扁擔來,這扁擔趕巧是要挑擔子出去小河邊洗衣服的,如今反被她拿來打周氏了。
周氏嚇的匆忙躲閃到沈安郎的背後去,「相公,救命啊!娘她發瘋要打我了,嗚嗚。」
周氏一邊喊一邊躲,但是她平日里好吃懶做,還真不是了干慣了農活的藍氏的對手。
周氏的聲音和不遠處豬圈里那兩頭豬的叫聲交織在一起,嘎哩嘎哩的叫喚著。
「娘子,小心!」沈安郎見周氏被他老娘打著了,他可心疼了,他忙伸手一撈把周氏給護到了他的懷里。
「啊——」周氏啊的一聲慘叫起來,原來是她因為想要躲閃周氏那狠毒的一扁擔之打,腳下一滑給跌倒了,很不巧手掌著地手腕骨折了。
「娘子——娘子——你怎麼樣?」沈安郎見周氏發出如此可怕的慘叫聲,焦急的上前去問道。
沈安郎想要攙扶周氏起身,卻被周氏淚眼汪汪的眼神給嚇壞了。
「相公……疼……」周氏一邊哭一邊說道。
「如何這般嚴重?」沈安郎嚇了一跳,剛才骨折的聲音 嚓一聲可把他嚇壞了,此刻更是急的六神無主。
「她又沒怎麼樣,安郎!你那麼著急做什麼?」藍氏其實心中也擔心,可是一想周氏又沒有身孕在身能怎麼樣?
「娘——對你來說,她怎麼樣,是和你無關!可是她是我沈安郎這一輩子決定過一輩子的女人!倘若她的手有什麼問題,你以後就當沒有生過我這個兒子!哼!還有!周氏說的話是真的,爹也是知曉的,你如果不相信,自去問爹!」沈安郎被藍氏氣的臉色陰沉,他生平第一次為了周氏沖著藍氏大聲吼道。
「你吼我!」藍氏沒有想到一向听話的二兒子會為了一個外人而對自己發火,她委實弄不懂了,難道娘和兒子不是最親的嗎?
「吼你還是輕的!如果你不是我親娘,我真想踹你一腳!」沈安郎怒道。
「相公,好疼……我的手腕好疼……」周氏只覺得手腕處疼的厲害,一股鑽心的疼痛蔓延到她的五髒六腑了。
「別害怕,我馬上帶你去找娉婷妹妹!她懂醫術,一準兒有法子醫治你!」沈安郎也不和他老娘吵架了,他急忙彎腰,把周氏背在自己的後背上。
「嗚嗚……相公……疼死了……」周氏的哀嚎聲漸行漸遠了。
藍氏看著地上散落的三匹布,頓時心中泛起了狐疑,難道真是自己誤會安郎兩口子了?
罷了,等晚上回來再問吧。
藍氏看著兩擔子髒兮兮的衣服,尋思著趕快去小河邊洗好了,她下午還要去自留地里除草呢。
到了小河邊,已經有不少婦人姑娘蹲在青石台階上洗衣服了。
「藍妹子,听說你家閨女家里住了兩個男人,是不是真的啊?」一起洗衣服的婦女可能是和藍氏熟悉的,她笑著問道。
但是聰明人一听這話就是挑事兒的。
「你胡說什麼?」藍氏氣的連衣服都不洗了,雙手叉腰做茶壺狀的質問那個開口說話的婦人皮氏。
這婦人其實藍氏也認識,先前這婦人是要說給沈土根當娘子的,但是後來因為沈土根嫌那婦人又矮又胖的,就給拒絕了。
那皮氏心中懷恨在心,反正關于沈家的丑事她樂于散播的很。
「你不要胡說!」藍氏心道兩個死丫頭再怎麼不好,總歸是從自己的肚皮里爬出來的。
此刻藍氏憤怒的眼神盯著皮氏瞧著。
周圍的婦人姑娘們自然是清楚藍氏和皮氏之間的仇恨的。
「我怎麼胡說了?這可是大家都曉得的事情,你這個人家親娘的居然不知道有兩個男人住在了你那個閨女家,莫非是想當小娼婦?」皮氏可不是省油的燈,這會子她瞧著藍氏那憤怒的眼神,心中爽快極了。
憑什麼你藍氏嫁給了沈土根那個老實厚道的男人,憑什麼她只能去嫁給一個獨眼男人!簡直氣死她了,反正心中這口怨氣她總是要說出來,她才能安心。
「你們說,你們倒是說說看,我這話是真還是假?」皮氏冷笑道。
「你放屁!老娘才不相信呢!老娘的兩個女兒好著呢,清白著呢,兩個小丫頭片子能干嘛?你這個死賤人,我家的事情,你就那麼喜歡說嗎?也不嫌講多了這舌頭生毒瘡啊!」藍氏心想女兒們只能她可以罵,旁人可不容許罵和輕賤!
此刻,藍氏全忘記了之前白娉婷拿著鐮刀想要砍她的事兒了。
「好你個藍氏,你居然敢罵我,真是給臉不要臉了,我這是提醒你要好好管教你那兩個女兒,你還沖我這種態度,啊呀呀,這好人哪真是不好當哦!」皮氏怒氣沖沖的說道。
藍氏氣的肝疼,這皮氏明擺著想要黑她沈家和她的兩個閨女。
倘若兩個閨女的名譽被毀,那兩丫頭還怎麼找個好婆家?
是可忍,孰不可忍!
藍氏本就因為周氏那小兩口的氣兒,此刻一股腦兒給全發泄了出來。
周圍的婦人想勸架,可說了沒幾句就被藍氏和皮氏辱罵了兩句。
「殺千刀的東西,管我家的事情做啥子?」藍氏罵道。
「誰管誰的舌頭生爛瘡!」皮氏不甘示弱的罵道。
兩個潑婦對陣上來,周圍的婦女們只能袖手旁觀了,本來想管的也因為皮氏那句惡毒的詛咒給弄的不敢去管了。
誰曾想啊!藍氏和皮氏罵著罵著竟然大打出手,讓周圍的婦人們想上前勸架,都不敢去勸。
沒人勸架的結果就是戰況愈演愈烈,兩人在沾有水滴的青苔岩石上,腳下一不當心,兩人都給滑了下去。
撲通一聲濺起了無數雪白的水花。
兩人都是會鳧水的,所以只在小河里吞了一小口水就爬了上來。
藍氏心里又氣又恨,當即對著皮氏破口大罵,「我呸,你這老賤人!想淹死也不能拉我做墊背啊!」
皮氏呢也不是好惹的,馬上沖上前去抬手就抽了藍氏好幾個嘴巴子。
為此,藍氏火冒三丈的和皮氏再次扭打起來了,你揪我頭發,我掐你胳膊,反正你來我往,好不熱鬧,周圍的婦女們都看的連衣服都不洗了,就那麼看著藍氏和皮氏打架。
最後以雙方都臉上掛彩而告終。
「你臭不要臉的老賤人,是我家相公瞧不上你!又不是我瞧不上你!真真沒見過這麼喜歡倒貼的女人!」藍氏那張嘴巴真毒,罵皮氏倒貼。
「倒貼個屁,我呸,就你那身板,能在床上折騰幾個來回啊,土根娶了你,真是瞎了眼了!」皮氏也不怕周圍的婦人嘲笑她,她確實在少女時代愛慕沈土根的。
「你——」藍氏氣的一張老臉又是紅又是白,這個老不羞的,別是和沈土根曾經相好過吧?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回去問問沈土根!
皮氏的衣服早就洗好了,自然抱著一桶子衣服回去了。
「笑什麼笑!沒見過吵架嗎?」藍氏看見那些洗衣服的婦女們沖著自己笑,當即憤怒的吼道。
這麼一吼,那些婦人們馬上閉嘴了,不是繼續洗衣服,就是埋頭淘米了。
藍氏胡亂把衣服洗干淨後就馬上挑著擔子氣勢洶洶的往家趕了。
沈土根回來的時候,藍氏已經收拾好了自己那一頭亂發,臉上也洗干淨了,抓傷處還用草木灰抹了,這會子她正在晾曬衣服。
「娘子,娘的屋子里可是平郎在伺疾?」沈土根一手拿著草帽在扇風,一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他笑著問道。
「嗯。」因為藍氏還在生氣,所以她此刻心中憤怒的很,恨不得再拿把菜刀去砍那皮氏。
這會子藍氏回答沈土根都是敷衍的口吻。
等等,沈土根回來了!
那就是說她可以質問他了!
「相公,你認為皮氏那個人怎麼樣?」藍氏刻意壓低了自己的怒氣,平淡的口氣問道。
「皮氏?還好吧,怎麼了?你倆又吵架了?」沈土根愣了一下。
「還好?到底怎麼好?可是她在床榻上跟你折騰了?你且告訴我啊!」藍氏怒道。
「你胡說八道什麼?」沈土根覺得她在無理取鬧,于是冷聲說道。
「我就是這個意思啊!你到底承認不承認?」好,還好?還好?還好是什麼意思?
藍氏覺得自己要瘋了,難道沈土根真的和那皮氏曾經勾搭在一起嗎?
這麼一想後,藍氏心中頓時燒起了一把怒火。
「煙娘,我根本就看不上那皮氏,你何必胡亂猜疑,壞了咱們之間的夫妻情分,真要別人兩句話就給糊弄去了,我還是你男人嗎?煙娘,休要懷疑我對你的感情,咱們還是好好過日子吧!」
沈土根眉頭一皺,好聲好氣的解釋道,他是不清楚那個皮氏到底和藍氏說什麼話了,會讓藍氏如此震怒,連在床榻上折騰那樣的話兒都給說出來了,幸好小石頭不在場,否則讓小孩子听到了,怎生是好?
藍氏氣的要死,第一次有想殺人的沖動!
「沈土根,你別騙我!」藍氏覺得皮氏那眼神有點奇怪,而且今天她如此針對自己,也不是沒有道理可嚴。
藍氏有听說皮氏的男人在房事方面不怎麼行,這當然也是道听途說的,沒準兒皮氏真的倒貼給沈土根了也不一定。
畢竟沈土根當年有和皮氏說過親事的。
就算後來藍氏嫁進了沈家,她和婆婆戴氏吵架的時候,戴氏曾經還說她不及皮氏能干,那些話如今想來都是戳心窩子的疼啊。
沈土根仔細看了看藍氏,他不知道今兒藍氏到底犯了什麼糊涂,居然胡亂懷疑他的操守。
「煙娘,我這把年紀了,能……能和你一周一次已經已經很不錯了,你……你莫要懷疑我!我真的和那皮氏是清清白白的關系!再說你比她長的好看,我做什麼放著自家漂亮的娘子不要而去找那不漂亮的?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沈土根努力解釋道,他覺得自己很是冤枉,他不過是和那皮氏在田埂上遇到了聊了幾句話而已,怎麼到了藍氏的口中,反而變成自己和皮氏勾搭了?
沈土根覺得自己那是又氣又怒。
但是他終究不舍得去打藍氏,他心中清楚藍氏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很多。
不然那次藍氏欺負了大兒媳顧氏,按照當時的憤怒程度,他是真想把藍氏給攆回娘家去,但是最後還是愣住了,可不就是他對藍氏死心塌地的愛嗎?
沈土根看著四周沒人,他見藍氏還在生氣,且別開臉不喜歡听他說話的樣子,他紅著一張老臉走到藍氏面前,低頭快速的親了一下藍氏的額頭。
「娘子——我——我最是喜歡你了!你別誤會,我就喜歡你,我只喜歡你!」說完沈土根的一張老臉簡直紅的不能再紅了,這是他生平說過的第一句情話。
藍氏刷的臉紅了,可一想皮氏的話,趕緊伸手把沈土根給推開。
「你胡說什麼?都一把年紀了!?」她心中是開心的,可是一想被人听到,兩人的老臉往哪兒擱。
「我可沒有胡說,是真的!」沈土根確定道。
「你真的沒有騙我?」藍氏倒是有點信了,是啊,她藍氏可比皮氏好看多了,自己生的一張好相貌,自己的幾個子女也都很好看的,沈土根怎麼會去要一個長的丑的皮氏呢?
「是真的!」沈土根點點頭。
「對了,你這臉上怎麼弄的?」他看了,伸手去模那抓痕,他很是心疼。
「還不是我和那皮氏在小河邊吵架弄出來的!」藍氏解釋道。
「也就是說你今天和那皮氏打架了?」沈土根一臉震驚。
「對啊,你說的沒錯!」藍氏點點頭。
「下次別去和人打架了,往後咱們的子女說親的時候,對方若是問道有如此彪悍的母親,那親事沒準兒告吹了!」沈土根扶額嘆息。
「我又不是故意的,還不是那皮氏非要和我吵架,還侮辱了兩個閨女的名聲,我心中氣不過,才去和那皮氏吵架,然後吵著吵著就大打出手了!不過,她的臉也被我給抓傷了!」藍氏暗暗慶幸最近自己沒有修建指甲。
沈土根聞言唇角抽了抽,忽而見藍氏擔心兩個閨女的名聲,心中一想,藍氏的心中還是有兩個親閨女的,只是那兩個閨女怕是和她不親近了,哎,都是窮苦惹的禍。
他只盼著兩個閨女往後能找個好婆家,從此過上好日子。
「擦了草木灰了嗎?」沈土根問道。
「擦過了。你餓嗎?土灶里我烙了幾張玉米餅子,你去拿一張吃吃。我還得把衣服晾曬好呢!哦,對了,你昨兒有瞧見安郎兩口子半夜裹粽子?」
「嗯,他們小兩口偷偷模模的在燒粽子呢,那會兒我正起夜,瞧見土灶這邊有火光就跑過去看看了,哪里曉得會是他們兩口子啊?怎麼突然問這事兒?」沈土根覺得奇怪。
「我……我給闖禍了,哎呦呦,真是誤會他們小兩口了!」藍氏一張老臉臊的慌,早知道自己應該問清楚的,可是他們到底有沒有貪自己拿賣菜油的銀錢呢?
「煙娘,你這是什麼表情?你到底闖什麼禍事了?」沈土根有點奇怪,藍氏咋說這樣的話?
然後藍氏一五一十的把前因後果給說清楚了。
「我說煙娘啊,你好生糊涂!咱們安郎和他媳婦兒能不懶惰,那是好事啊,你怎麼可以去冤枉他們?那麼二兒媳的手腕怎麼回事?真的只是摔的,不是你給打的?」因為藍氏有打顧氏的前科在前,所以沈土根才會那麼問。
「沒!我只是想出手,她為了躲,自己給摔的手腕骨折了吧,當時 嚓一聲挺嚇人的!」藍氏心中犯怵,也開始擔心周氏的手如果有事的話,這一日三餐的活計可不得弄在自己身上了嗎?此時一想起,藍氏暗暗責怪自己遇事兒太過沖動了。
「你怎麼就不能和他們好好說說?做什麼老是不是吵架就是打呢?你有點長輩的樣子嗎?」沈土根很生氣,拂開藍氏的手,怒道。
藍氏忍不丁被他這麼一吼,倒也沒有出聲,可能是她知道自己錯了。
「兩個閨女被咱們娘胡亂趕出去也就算了,你怎麼好一錯再錯呢,咱們娘是老糊涂,你煙娘也是老糊涂嗎?」沈土根不滿的高聲質問道。
「不是的,不是的,你別誤會啊!相公,相公——」藍氏見沈土根走到井口去打水洗臉,忙跟著跑了過去說道。
「反正你那臭脾氣得改改,我還想勸著兩閨女能回來呢!煙娘啊,你想啊,我和你的年紀也要大上去了,兩個閨女再有幾年可是要及笄了,她倆單獨住在村尾不是個事啊!」沈土根其實還心中存著把兩閨女給喊回去住的心思。
藍氏被他一提醒,在看見院子牆角放著的鐮刀,她就想起自己被白娉婷差點要用鐮刀砍的架勢了。
「算了吧,你是不知道,那天她和我快變成冤家對頭了!哼,她們不回來也好,我這兒還清淨呢!」藍氏怒道。
「你以為她們想回來嗎?」沈土根沒好氣的回了一聲。
「什麼意思?」藍氏問道。
「字面上的意思,就是說兩個閨女覺得單住比較好!咱們一大家子就不能好好過日子嗎,今兒還是端午呢!」沈土根嘆了口氣說道。
「我……」藍氏一時語噎。
「明兒一早讓虎郎去把大兒媳給接回來吧,你覺得呢?」沈土根一想顧氏是可惡,可是她的肚子里還懷著沈家的骨血呢。
「不成!再讓她在娘家多呆幾日,好好的殺她的銳氣!」藍氏一想那日自己胡亂暈倒在院子里,顧氏不攙扶自己也就算了,還想拿著木棒打她,身為兒媳打婆婆,簡直是以下犯上,過分之極。
「已經呆了三日了。」沈土根有點不贊成。
「相公——」藍氏一個眼刀子飛來,讓沈土根立馬給閉嘴了。
「好,現在咱們娘病了,這事兒你給做主吧!」沈土根想著自己家里窮委屈她了,罷了,她要給顧氏立立規矩都隨她吧。
「嗯,這還差不多。」藍氏一想顧氏回來,可不得去割豬肉嗎?這樣讓顧氏呆在娘家,她這兒可是好省下好幾個銅板了。再一個,讓顧氏去顧家,她也好眼不見心不煩。
「對了,那天你怎麼會躺在地上的,我听虎郎和我說,那日顧氏本來是起來想自己燒水的,可看見你直挺挺的躺在院子里,她才起了惡心的,到底怎麼回事?你咋躺在地上?」沈土根狐疑道。
「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是你那好閨女欺負我!」藍氏一想就來氣,眼神冷冰冰的睇了沈土根一眼。
「是啊,那閨女可是從你的肚皮里爬出來的!這娘什麼脾性,這當閨女的還不是隨了做娘的!」沈土根點點頭說道,這話還真是把藍氏給氣的,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藍氏生氣了就扭頭不去搭理沈土根了,沈土根知道她也就一會兒生氣,等下肯定會來搭理自己的,這會子他也不勸了,只要不是他和她之間的感情問題,藍氏肯定會氣消了之後主動來搭理自己的。
且說沈安郎背著他媳婦兒周氏急匆匆的往白娉婷家奔去。
「相公,我疼……我的手往後不能用了……嗚嗚……你以後會不會不要我了?」周氏哭哭啼啼的說道。
「呸,我能不要你,盡瞎想!等下讓娉婷妹妹醫治,她的醫術那麼好,一準兒能治好你,你別哭了!哭的我心煩!」沈安郎心中憤怒,其實更多的氣惱,自己親娘怎的根後娘似的,他和自己媳婦賺的銀錢,親娘居然不分青紅皂白來搶,還打人,是不是個人啊!
沈安郎的心中此刻對藍氏充滿了仇恨,更是心疼娘子的手萬一以後不能做事了,這可怎生是好?
雖然沈安郎口頭上在安慰周氏,可是他也不確定娉婷妹妹能否把周氏的手腕給醫好?他心中的那忐忑不安的心情如千萬只螞蟻一樣在啃咬他的心髒,是的,擔心,又夾雜著憤怒,他和周氏的感情好,這會子那手腕的傷就如傷在他的心尖上一樣,如一把鈍刀正一塊一塊的在他的心髒上剜肉。
「我……我受傷了……你讓我哭一會兒也不成嗎?沈安郎!你這個黑心肝的,你是不是嫌棄我成廢物了,哇哇哇……」周氏一邊罵一邊哭。
沈安郎皺了皺眉,心道,希望周氏在痛罵自己的時候,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不然太疼了,他真擔心她會崩潰。
「娉婷妹妹——娉婷妹妹——」沈安郎疾步跑著,一路上有熟人瞧見問他出什麼事情了,他也不說,只是一個勁的往前沖,在快到村尾的時候,他吼了幾聲,帶著淒厲的意味。
白娉婷正巧在看屠郎中留給自己的醫書呢,這會子听到沈安郎那般淒厲的吼聲,硬生生的被嚇了一跳。
「什麼人?」楚秀弦听了淡淡道。
「是娉婷姑娘的兄長吧。」張潤揚面無表情的說道。
「姐姐,一定是出事了,二哥這叫聲好像……」白婉婷沒有說下去,但是白娉婷已經明白了她想說什麼。
白娉婷趕緊把手里捏著醫書往桌子上一扔,飛身跑了出去,一著急還顯擺了一下她的輕功。
雪白的衣裙在空中勾勒出一抹絕美的弧線,輕柔婉約,如行雲流水,又如蛟龍過江,速度快如閃電。
張潤揚看呆了,這小恩公的輕功咋的那麼好?倘若讓自己師傅瞧見了非得搶她去當關門弟子了。
楚秀弦眼眸微眯,如此輕功,卻為女子,可惜可惜!倘若男子,為他所用,必定宏圖大展。
白婉婷訝異的嘴巴張開,好似能裝下一枚雞蛋了。
「姐姐的輕功越發的好了,贊!」
「你姐姐只是鄉野農家女,如何會那輕功的?」張潤揚忽然問道,其實他是擔心有人在沈家村易容了女子等著楚秀弦上當污了名聲。
「我姐姐會的東西可多了,自然是有師傅教的,難道你的功夫是無師自通嗎?切!」白婉婷瞪了張潤揚一眼。
張潤揚倒沒有生氣,只是心中松了一口氣,還好,不是敵方細作。
「潤揚,你連一個小丫頭也快說不過了!」楚秀弦笑眯眯的打趣道。
「我不善言辭,你又不是不知道。」張潤揚說道。
白婉婷才不去管張楚二人在閑聊什麼,她只是緊張二哥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于是她也急匆匆的提起裙擺跑了出去。
「二哥?二嫂這是出什麼事情了?」白娉婷出去的時候看到是哭的呼天搶地的二嫂周氏。
沈安郎見白娉婷飛了出來,頓時吃驚的眼神盯著她看,就連周氏也忘記了手腕骨折的痛苦。
「娉婷妹妹,你……你怎麼會飛?」沈安郎問道。
「我跟著師傅學過一點。」白娉婷含糊其辭道,心道,反正師傅他老人家失蹤了,自己這麼說他也不會出來拆穿的。
「哦哦。」沈安郎听著點點頭。
「娉婷妹妹,快點給你二嫂醫治一下。」沈安郎見白娉婷走到自己跟前,他慌忙把周氏給放了下來。
周氏這下子回神了,又開始哼哼唧唧的喊疼了。
「是手腕骨折!」白娉婷走到周氏身邊,伸手去模了模周氏的手,皺了皺眉說道。
「可有什麼好辦法醫治?」沈安郎急切問道。
「娉婷妹妹,我以後會不會不能干活?」周氏緊張兮兮的問道。
「放心,不是太難的事兒,我能治好的,保準二嫂往後能抱孩子,還能干農活,放心吧!」白娉婷篤定的說道。
「真的?」周氏不相信。
「二嫂,我可不會騙你,行了,這兒陽光太熱,咱們進屋去說吧!」白娉婷邀請他們倆進屋。
順便問了一聲如何會手腕受傷的?
于是沈安郎憤怒的把藍氏搶銀錢的過程給描述了一遍。
白娉婷听的唇角猛抽,就連白婉婷過來听到了,直說這什麼娘啊,又是趕女兒,又是刻薄兒媳婦的。
「二哥甭氣了,她的脾氣你又不是不清楚,她那是掉銅錢眼里的人吶!我看你們不如分家出來單過,興許就沒有那矛盾了。」白娉婷安慰後說道。
「我們也希望分家出來單過,但是爹和祖母肯定不贊成的!」沈安郎解釋道。
「二哥,我覺得我和姐姐出來單過後,這小日子過的也還行呢!你和二嫂試試看去說服咱們爹,也許爹那邊過了關,祖母那兒也不是問題了。」白婉婷想了想說道。
「嗯。」沈安郎暗暗下了決心,他一定要想辦法說服爹答應他們兩口子分家出去單過。
「快點兒進來,外面日頭太毒!」白娉婷走過去幫忙攙扶著周氏一道走進了堂屋。
沈安郎和周氏在看見堂屋里的兩個大美男都愣了一下,馬上問白娉婷。
「娉婷妹妹,咋回事兒?他們?他們是誰?」
「是來求醫的,沈里正也知道的,爹和大哥,三哥也知道這事兒,現在連你們也清楚了,坐吧,我去拿藥箱過來!婉婷,去給二哥二嫂倒兩杯玫瑰花茶!」白娉婷笑著囑咐道。
白娉婷的微笑暖洋洋的很有感染力,很快讓周氏覺得自己的痛苦好像減少了幾分似的。
白娉婷拿著藥箱疾步走了過來,讓周氏放松心情,她說她一定能幫她治好的,而且她那骨折不是太嚴重,只是錯位,還算輕的。
「二嫂,放心吧,可以一次手法復位成功的,等下復位後我會用夾板固定就可以的。」白娉婷很有把握的說道。
其實周氏這傷也有點是骨傷軟組織損傷吧,也可用中藥接骨散外敷治療,那樣好得快。
接骨散是白娉婷根據醫書上的秘方配制的,由藏紅花等多種名貴中藥組成,
復位方法是讓患者取坐位,前臂輕度旋前位,術者一手握患側腕上,另一手拇指置于陽溪穴處,其余四指環握拇指,在牽引下使患腕尺偏,然後以拇指向掌側、尺側按壓移位的骨折遠端,即可復位。對復位後的固定,可在陽溪穴處放置一固定墊,然後用紙殼夾板固定腕關節伸直而略向尺偏,拇指于對掌位,固定範圍包括前臂下1/3、遠端掌橫紋處,拇指掌指關節,新鮮或陳舊性骨折均可采用。
此刻因為身處古代,白娉婷又有隨身空間傍身,所以隨身空間里有不少她種植的藥材。
首當其沖的還有靈泉。
這會子,白娉婷先是用隨身空間里的靈泉抹在她的掌心,讓她覺得舒適了一下後。她才動手幫她復位。
「啊!」復位的一瞬間,周氏感覺到了疼痛,她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把一旁看的沈安郎嚇的一顆心給吊在了嗓子眼兒。
「娘子,你……你沒事吧?」沈安郎蒼白著一張俊臉,趕緊問道。
「二嫂,還疼不?」白娉婷關切的問道。
「就是有點疼,現在復位了之後好多了。」周氏感激的沖著白娉婷露出一個嬌媚的笑容。
她還對沈安郎說道。「我沒事,還是娉婷妹妹的醫術好。」此刻周氏覺得自己不孕的問題或者真能讓白娉婷開了藥方給調理好。
「放心吧,你不會有事的!真的,我保證!」白娉婷嫣然一笑道。
「嗯。」周氏點點頭。
「你們倆是不是晌午的飯還沒有吃啊?」白娉婷听到了沈安郎夫妻倆那肚子咕咕叫的聲音。
「是……是的……」周氏羞赧道。
「出了這樣子的事情,還沒顧得上。」沈安郎苦笑著解釋道。
「這樣吧,我去給你們做個油菜花蛋炒飯吃吃!」白娉婷莞爾一笑道。
「娉婷妹妹,也太麻煩你了,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吃吧。」沈安郎自然是不想麻煩白娉婷。
「二哥,你和自家妹子有啥客氣的,你和二嫂又不是外人,行了,你倆先喝一口玫瑰花茶,我去廚房!」白娉婷熱情的態度讓兩人倒是有點兒不知所措了,但是一會兒,兩人就表情輕松了。
沈安郎見楚秀弦和張潤揚的氣度優雅,不像是村野之人,心中存了幾分懷疑,可是他也沒見過什麼大世面,是以,也不敢大聲說話,只是和嬌妻四目相對,而周氏則因為有外男在,顯得扭捏局促。
白婉婷見他們不太自在,就把他們帶去了廚房,在廚房搬了一張小桌子和兩個板凳讓他們坐著,沈安郎二人適才敢說話了,剛才啊大氣都不敢出。
白娉婷一看白婉婷把他們引到廚房去,馬上明白了,于是笑道,「那二人還是很好相處的,二哥二嫂切莫害怕。」
「只是不太習慣。」周氏訕笑道。
「娉婷妹妹,你弄的飯菜好香啊。」沈安郎忍不住笑道。
「自然是香的!這是清炒了一遍油菜花,再放了臘肉丁,蛋炒飯,組合在一起變成了油菜花蛋炒飯,應該很好吃的!你們倆可要多吃點。」白娉婷已經把美味可口的油菜花蛋炒飯裝盤搬了出來。
「真好吃!」沈安郎和周氏品嘗了之後贊不絕口。
沈安郎很細心,知道周氏一只手暫時不能動後,他就先用勺子喂周氏,等周氏吃完他才自己吃的。
「好吃就成,二嫂的手腕骨折了,這早期宜活血化瘀、消腫止痛,可內服活血止痛湯。回頭我給二嫂開了藥方,二哥你去一趟鎮上去抓藥!」白娉婷笑著囑咐道。
「多謝娉婷妹妹!」二人心中感動。
「娉婷妹妹,這是給你的診金。」沈安郎掏出十個銅板給了白娉婷。
「不用了,你們是我的二哥二嫂,我怎麼好意思收你們的銀錢?快點兒收回去,不然我可翻臉了。」白娉婷笑著說道。
「一定要的,你倆住這破茅草屋,要多賺銀錢,讓茅草屋變成青瓦房,婉婷妹妹,你覺得二哥我說的有道理不?」沈安郎捂嘴笑道。
「二哥說的自然是對的!」白婉婷笑道。
「二哥,等我和妹妹把這茅草屋翻新變成青瓦房後,到時候也給你們留兩間房間,一間給你們倆,一間給我的小佷子住,嘿嘿……」白娉婷笑著戲謔道。
「娉婷妹妹,你真好。」周氏笑道。
「對了,我還要給二嫂開一副調經的藥方,回頭等她手腕好了,去抓也行。」白娉婷刷刷刷的用毛筆寫好了兩張方子。
沈安郎夫婦一臉感激的離開了。
「姐姐,這造青瓦房可需要不少銀錢啊,咱倆現在存了多少銀錢啊?」姐妹倆等沈安郎夫婦離開後,一道去了臥室討論存銀錢的事情。
「我仔細算了下,攏共十二兩九十二文錢,還不夠呢!這造青瓦房,加上人工費,吃飯費,怎麼也得五十兩左右的銀錢吧!咱倆還是努力掙銀子吧,你的繡帕賣的好,我呢行醫救人,再賣菜賣水果賣藥材,這日子一定能好起來的。」白娉婷對白婉婷說道。
「我相信的,哈,姐姐,我困了,等下吃晚飯喊我。」白婉婷不雅的打了個呵欠說道。
白娉婷愣了一下,這丫頭今兒咋睡的那麼快。
「主人,快些進入隨身空間!」蓮仙隔著隨身空間在喚著白娉婷進去。
白娉婷心下一動,一閃身,就進入了自己的隨身空間。
一進入隨身空間,她就聞到了一股股淡淡的果香從遠處飄來。
「哇。好香!好大!什麼水果!好漂亮啊!」白娉婷忍不住贊道。
白娉婷順著果香的方向望去,沒想到那沿著紅土地附近的岸一排排果樹上的果子全都成熟了。
粉的白的桃,青黃的香蕉,還有那紅色的櫻桃,金色的芒果,紫色的葡萄掛滿了葡萄架子。
誰看到過純正的南方水果和純正的北方水果緊挨著長的?沒有吧?是的,這就是白娉婷的神奇隨身空間。
「主人,你再往靈泉附近的草莓地看看!」蓮仙那粉女敕的臉上掛滿了笑容。
白娉婷傻眼了!
這是草莓?還是水蜜桃啊?
你見過有如水蜜桃一般大的草莓嗎?
白娉婷伸手過去摘了一只大草莓,往靈泉里洗了洗,再放在嘴里咬。
草莓不再是草莓味,而是有了蜜桃的味道。
草莓的表層透著紫色的水晶般的光芒,讓人遠遠聞著就很香。
「蓮仙,這紫草莓真好吃,對了,是不是你讓我妹妹突然睡覺的?然後讓我進來隨身空間對嗎?」白娉婷腦子一轉,猜測道。
「是的!主人,你的腦子真聰明!」蓮仙點頭證實了白娉婷的猜測。
「我先把這些成熟的水果摘下來放在倉庫里,然後你趕快把我送到古蘇鎮的仙鶴來酒樓那邊去,我想這些水果在酒樓里一定能賣個好價錢!」白娉婷樂不可支呢,一想到又有銀錢進賬,眼角眉梢都是愉悅的笑容。
「好的,主人,你馬上閉上眼楮!」蓮仙點點頭答應了。
到了古蘇鎮上,白娉婷才從一個僻靜的地方走了出來,但是她怕有熟人認出自己,她在臉上快速的畫了一個丑妝,適才敢挑著一擔子水果走在大街上。
誰料一到大街上,還沒有走去仙鶴來酒樓呢,就有路人問水果的價格。
白娉婷不敢多帶,也只是敢從隨身空間里帶出兩筐子水果,一筐是紫草莓,一筐是香蕉。
「這個是草莓嘛?好稀奇,這般大!怎麼還是紫色的?能吃嗎?」一個漂亮的丫鬟打扮的姑娘問白娉婷。
白娉婷點點頭笑著招呼道,「漂亮姐姐,你拿一個紫草莓吃吃看,好吃的話多買些!」
「真的可以試吃嗎?」旁邊一位管家一樣的中年男子問道。
「當然可以試吃!」白娉婷嫣然一笑。接著白娉婷主動把兩個紫草莓遞給他們吃。
兩人吃了之後連聲贊嘆,然後都說要買。
「我就這麼一筐紫草莓,不如你們倆一人一半吧!」白娉婷笑道。
漂亮丫鬟和那個中年管家無奈答應了。
各付了二兩銀子給白娉婷。
白娉婷擺擺手,她嘆了一口氣道,「二兩銀子的話,我還是拿去推薦給各大酒樓的掌櫃的吧!小女子辛辛苦苦的種植這些草莓不容易啊?」
白娉婷覺得要賺錢,只能當一把奸商了,再說這漂亮丫鬟和中年管家都是很會撈銀錢的樣子,不敲一把太對不起自己大老遠跑古蘇鎮上賣水果來了。
「三兩銀錢吧,不能再多了。」中年管家骨碌碌的轉著眼珠子,想著自己把紫草莓獻給縣官大老爺能得到的好處,他咬了咬牙說道。
「你呢?」白娉婷也不答應,笑著問那漂亮丫鬟。
「三兩銀錢,不能再多了!你快點賣給我們吧,倘若時間一長沒有人要,你怕是腸子都要悔青了!」那漂亮丫鬟取笑道。
「錯,我這紫草莓可以保鮮一個月,你們要買就買,不想買就甭阻礙我做別人的生意!」白娉婷假意不贊成了,她說道。「這樣吧,咱們遇到,也算是有緣,你們兩各自給我五兩銀子,你們意下如何?」
「倘若不答應,那我們只能做不成這筆生意了。」白娉婷準備收著擔子閃人了。
「十二兩銀子,我全要了!」忽然馬蹄飛揚,塵土濺起,馬背上的男人居高臨下的盯著白娉婷說道。
「你全要了?咦?」大胡子?白娉婷咋一見到熟人,唇角抽了抽,說道。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風少恆,他一襲華貴的紫色錦緞長袍,包裹著修長的身軀,寬肩窄腰,如松竹翠柏。腰間佩戴著一條蟒紋白玉帶,正中瓖嵌著一顆藍色的寶石。
「怎麼不出聲?啞巴了嗎?可是不願意賣?」風少恆勾了勾他那好看的薄唇,問道。
「賣,賣!賣!」白娉婷點頭如搗蒜。
「不行,我先來的!」漂亮丫鬟馬上不贊同了,她還想幫夫人買好吃的水果呢。
「十二兩一文錢,我全要了!」中年管家不甘示弱的說道,只不過他呢小氣,直接多加了一文錢。
「十三兩銀錢!」風少恆拍了拍馬頭,瞥了一眼白娉婷說道。
「十五兩,不能再多了,我攏共才帶十五兩!」漂亮丫鬟差點要急的跳腳了。
「十六兩銀子,我全要了!我先來的,做買賣,總要講究個先來後到吧?」中年管家不高興的說道。
「嗯,那行,讓給你吧!」風少恆倨傲的揚了揚下巴,點頭了。
漂亮丫鬟眼睜睜的看著中年管家買走了那一筐紫草莓,她最後在白娉婷的建議下嘗了下香蕉後,她討價還價付了三兩銀錢買走了。
白娉婷一下得了十九兩銀子,高興的唇角彎彎,也不打算讓風少恆認出來,她就想挑著空擔子回去了。
「白娉婷!」風少恆突然沖著白娉婷的婀娜背影喊道。
白娉婷假裝不認識。
「行了,甭裝了,雖然你化了丑妝,但是我記得你的身形,小籠包還是那麼小!」突然風少恆從馬背上一躍而起,翻身在她面前輕盈的落在她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戲謔道。
「你才小籠包,你全家都是小籠包!」白娉婷很是郁悶,她才十歲,當然是小籠包了,能怎麼發育嗎?真是的!無聊!
風少恆聞言一臉黑線,不過他沒生氣。
「對了,你能否給我開一副止瀉的藥方?」風少恆面有赧色。
白娉婷聞言恍然大悟,忽而想起蓮仙的話,讓風少恆月復瀉個幾天什麼的。
「你最近一直有拉稀嗎?」白娉婷也不管附近有路人經過,抬頭問道。
「你給我小聲點!是有拉的。」風少恆瞪了她一眼,他接著嘆了口氣說道。
「那月復瀉的話,任何郎中都可以治的啊。」白娉婷心道難道其他郎中治不了嗎?
「主人,可能我給他下的藥太狠了,你沒有發現大胡子瘦了很多嗎?」蓮仙提醒道。
那天風少恆把她丟大街上,她氣的破口大罵,然後她發泄的話讓蓮仙听了說可以設法讓他月復瀉個三日三夜。
白娉婷一想自己闖禍了。
當即她答應給他開藥方,然後囑咐蓮仙今兒去送靈泉于風少恆的茶杯里。
風少恆得了藥方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然後說他妹子風少蓉很惦記她,讓她抽空去風府見風少蓉,白娉婷表面上給答應了。
當然去還是不去她說了算。
「今日我本來也是出來求醫的,沒想到還能在大街上遇到你。」風少恆說道。
「是很巧!對了,你趕快去抓藥吧!」白娉婷點點頭笑道。
風少恆輕輕頷首,翻身上馬離開了。
白娉婷見他離開,馬上尋了個僻靜處鑽入隨身空間,讓蓮仙帶她瞬間轉移。
白娉婷從隨身空間里出來,白婉婷還在睡覺。
白娉婷寵溺的笑了笑,把今天剛得的十九兩銀子和之前十二兩九十二文放在一起,她感覺自己離自己造青瓦房的夢想又近了一步。
三十一兩九十二文!加油繼續賺!
白娉婷開心的哼了幾句英文歌曲,倒是把白婉婷給吵醒了。
「姐姐,你在說什麼?」白婉婷狐疑道。
「我在隨便哼哼的!」白娉婷笑著說道,然後起身走出了臥室。
「娉婷姑娘,剛我喊你,你怎麼沒聲兒?」張潤揚皺了皺眉說道。
「我剛午睡了。啊,現在精神好多了,晚飯後,你陪我去抓黃鱔吧!現在我去準備工具!」白娉婷笑嘻嘻的說道。
張潤揚淡淡頷首。
白婉婷走了出來問張潤揚和楚秀弦晚飯想吃什麼,她去做,她現在在練習廚藝,所以她對做食物有很強的熱度。
張潤揚和楚秀弦面面相覷,然後說了幾道菜。
相比楚秀弦的愛挑剔,張潤揚可好多了,吃食不咋挑的。
且說顧氏顧芙蓉那邊。
顧家中午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端午節的午飯,大家在一起嘻嘻笑笑的好不熱鬧。
男人們在一起喝個酒聊聊天。
姐妹幾個一桌在一起嘮家常就說起了老六顧秋心和老七顧七娘的婚事。
「二妮啊,听說你有一個小叔子,倒是和咱家七娘差不多歲數,可定親了沒有?」顧荷花關心的問道。
「大姐,我婆婆她心氣兒高,這事兒往後可甭提了。」顧氏顧芙蓉苦笑道,心中更氣沈虎郎咋不回來接自己回去呢?
「切,我家姑娘非得配給她家一書呆子嗎?」聞言,顧芙蓉的娘親戚氏惱聲說道。
「娘,如果七娘嫁給讀書人,往後說不定是狀元夫人呢,你就是狀元丈母娘了,嘿嘿!」顧荷花笑嘻嘻的說道。
「大姐,你開玩笑也要有個度,這沒戲兒的事情以後甭說了!」顧七娘忍不住出聲說道。
「哎呦呦,大姐不過是開個玩笑啊!七娘,別生氣了,我總是盼著咱們姐妹幾個過的好的!」顧荷花被顧七娘一說,立馬神情一僵。
「對了,秋心,你想找一個什麼樣的對象?」顧荷花身為長姐,她關心妹妹們的親事。
「哎,娘說她會幫我相看相看的。」顧秋心輕輕垂眸,她其實一點也不想嫁一個莊稼漢,可是她娘戚氏托人說的親事大多是一個村的後生。
「對了,咱們古蘇鎮首富風家在招收丫鬟呢,秋心,你長的這麼漂亮,要不要去試試看?」顧荷花想起自己家隔壁賈蘭花就是去做了風家的丫鬟,每月的月錢也不少,平時跑個腿什麼的,還能得賞銀什麼的。
「听說風家有位少爺長的可好看了,六姐,你要不要去踫踫運氣?」顧七娘想起傳聞笑道。
「對于伺候人,我寧願干農活!」顧秋心搖搖頭。
「秋心,秋心,你回房去換身衣服!」忽然戚氏急匆匆的走到顧秋心身邊,俯首小聲說道。
「娘,讓我換衣服做什麼?」顧秋心那雙剪剪秋瞳泛著波光瀲灩的光芒,只是眼底疾快的劃過一抹怒色,她心想,娘難道又是讓她突然被人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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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氏讓秋心換衣服去干嗎?且看明天下章分解!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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