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琰雪!」白娉婷笑著喊道,因為是一個村的,而且傅琰雪還是宮彥風的表弟。所以相互是認識的!「你居然認的出我?」
「你這臉還是你的臉,為什麼我會認不出來呢?」傅琰雪笑道。
「表弟你如何也會來?」宮彥風愣了一下,居然是表弟,之前怎麼沒有听說傅琰雪來這兒參加白鹿書院的入學考試呢?
「嗯,是我爹讓我來白鹿書院踫踫運氣。」傅琰雪笑道。
「那你通過杏林分院的入門測試了嗎?」白娉婷很好奇,于是問道。
「還算順利,通過了。」傅琰雪淡笑著說道。
白娉婷聞言很是驚訝,她記得傅琰雪沒有學過醫術啊,他咋會通過呢?
「我表弟曾經跟著藤郎中學過一段時間的醫術,後來他不認真,再加上她娘剛生了妹妹,家里需要人做農活,他就沒再學醫術了。」宮彥風解釋道。
哦,原來傅琰雪有醫術底子啊!
「這都晌午了,你們可要一起去附近的牛肉面鋪子吃牛肉面?」傅琰雪笑著問道。
「娉婷妹妹你怎麼說?」宮彥風是無所謂了,所以他才要問白娉婷。
「我正好餓了,那和你們一道去吃牛肉面吧。」白娉婷心想自己先回去的話,婉婷還沒有從夏宅那邊回來,是以,自己一個人在外頭隨便吃點什麼便好了。
宮彥風和傅琰雪顯然是洪瘸子家牛肉鋪的常客,他們一來,那個洪瘸子就問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兩碗紅燒牛肉面?
「是的,給我們三人三碗紅燒牛肉面。」宮彥風點點頭。
「一碗五個銅板。」白娉婷看著價目表,心道,有點小貴啊。
宮彥風好似看出來白娉婷在嫌貴,于是他湊近白娉婷說道,「不貴的,掌櫃的還會贈送他自己做的咸菜蘿卜絲,很好吃的!」
「我表哥說的對!」傅琰雪笑著說道。「這兒的紅燒牛肉面和別處不同,里面加了鼠尾草籽,味道很好的。」
白娉婷被他們這麼一說,倒是很期待紅燒牛肉面的味道。
「傅琰雪,你能不能答應我不要和村里人說我去了白鹿書院念書?」白娉婷對傅琰雪說道。
「好的,我會保密的!」傅琰雪非常仗義的說道。
白娉婷覺得這牛肉面有點像現代的蘭州牛肉面。
這里的牛肉面具有牛肉爛軟,蘿卜白淨,辣油紅艷,香菜翠綠,面條柔韌、滑利爽口、湯汁、諸味和諧,香味撲鼻,誘人食欲等特點。
而且面條的種類較多,有寬達二指的「大寬」、寬一指的「二寬」、形如草葉的「韭葉」、細如絲線的「一窩絲」、呈三稜條狀的「蕎麥稜」等,還有「二細」、「三細」、「細」、「毛細」等等,吃客可隨愛好自行選擇。
一碗剛好盛一根面條,這面條不僅光滑爽口,味道鮮美,而且外觀也很別致,這種面條一碗六個銅板。
但是白娉婷他們在這家點的紅燒牛肉面是五個銅板一碗的,也是放了辣椒的,湯色紅,湯上漂著鮮綠的香菜和蒜苗,幾片白蘿卜雜于紅綠之中顯得純白,面條光亮透黃,牛肉湯雖系十幾種調料配制,吃起來非常鮮美可口。
「對了,娉婷妹妹,你還可以讓掌櫃的加一個雞蛋,配著牛肉面吃,風味更好。」宮彥風說道。
「喂,我現在穿著男子的衣服,你們倆記得喊我白兄弟啊!別給熟人瞧見給拆穿了。」白娉婷對宮彥風和傅琰雪囑咐道。
「知道了,不會拆穿的。」兩人都這麼說。
三碗牛肉面一上來,白娉婷也真的餓了,如龍卷風過境一樣席卷一空了。
「白兄弟,你有那麼餓嗎?」傅琰雪和宮彥風對看了一眼然後說道。
「是啊,你要不要再來一碗?我請你吃好了。」宮彥風抹汗道,一個女孩子居然吃的比他這個男孩子還多。
「不用了,就一碗可以了。」白娉婷搖搖頭。
「糟了,是我大哥和小石頭,我先躲一下。」白娉婷沒有想到沈虎郎會帶著沈石頭來這個鋪子吃牛肉面。
等等,一碗牛肉面至少五個銅板呢!
沈家現如今那個情況並不寬松啊!好奇怪!難道是經過這兒?
「為什麼躲啊?」宮彥風覺得很奇怪。
「我現在這身裝扮,不太方便的,到時候又該解釋了!」白娉婷朝著宮彥風他們擺擺手。
「我看他們是準備在這兒吃了,不如你乘著那邊小門走,我們給你打掩護吧。」傅琰雪說道。
「好的,就按照你說的辦!」白娉婷點點頭。
只是等白娉婷跟著傅琰雪,宮彥風二人出去的時候,看見門口顧氏蓬亂的頭發在牛肉面鋪子門口等著,眼神兒呆滯,即使瞧見了白娉婷也沒有了以前的咄咄逼人。
白娉婷覺得奇怪,難不成顧氏遭到了什麼變故?還是她根本沒有認出自己來?畢竟她現在女扮男裝啊!
不過,就算顧氏遇到了什麼事兒,那也是和自己無關的!因為都已經分出來另過了。
宮彥風還要回去白鹿書院上課,就在三岔路口和白娉婷,傅琰雪說告辭了。
傅琰雪也說要回去,白娉婷則惦記著自己買的地兒,于是去了煙籠湖那邊的土地看農作物的生長狀況。
京城咸陽太子府。
當楚秀弦和張潤揚,楚包,阮梓昂以及謀士們分析了眼下京城的形勢後,待那些謀士們退下後,楚秀弦喝了一杯碧螺春,對著那個傳國玉璽的盒子發呆,他此刻在想這傳國玉璽該放哪兒?
「太子殿下,這玉璽又不是肉包子有啥好看的?」這話也就楚包那廝敢這麼說,旁人是不敢說的。
「本殿很發愁這盒子該放那兒?」楚秀弦問道。
「我看不如放在那個花盆里,把土挖出一個窟窿,在傳國玉璽的盒子上纏繞著布帛埋進去,上面再蓋層土,這樣誰也發覺不了。」張潤揚瞄到麝香百合的花盆後,薄唇輕啟說道。
誰家得了寶貝還不得藏著掖著,誰會想到這寶貝會給放花盆里泥土里埋著呢。
「好,就放在這里面!」楚秀弦也笑了,這個法子真的不錯。
「潤揚,你真聰明。」楚包眨了眨眼,一臉佩服道。
幫忙安頓好了高公公,張潤揚去了前院,對慕容鬧說道︰「外面可有人盯著?」
「能看到具體多少嗎?」楚秀弦也隨之走了出來,問慕容鬧。
「啟稟太子殿下,張公子,剛派人探了下,前後左右都有人,一共有二十個!太子殿下,要不要 嚓掉?」慕容鬧比了個砍脖子的手勢。
「別,砍掉了一批,再來一批,咱們自己也辛苦,犯不著!」楚秀弦搖搖頭。
再進屋後,楚秀弦拿起狼毫刷刷刷寫了幾封信,然後囑咐慕容鬧,「這一封用信鴿,這一封用信使,這一封用海東青!務必送達!」
「是的,太子殿下。」慕容鬧也察覺出事態嚴重了。
接下來,張潤揚他們的人有打听到了牛鼻子老道在月瀾樓出沒,只是去抓的時候,里里外外找了個遍,竟然一無所獲。
「怎麼會沒有?」此刻楚秀弦更擔心宮里的情況。「怎麼會沒有呢?母後見不到,父皇的情況也不清楚!該死的!」
「太子殿下,陳公公求見。」門外傳來內侍的聲音。
「陳公公如何想見你?」太不尋常了,這陳公公可是涼婕妤身邊的人!
「罷了,先讓他進來!」楚秀弦見張潤揚這麼問,心中思索,最後還是讓陳公公進來了。
陳公公進來後下跪道,呼道,「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你來見本殿所謂何事?」楚秀弦自認和涼母妃沒有什麼交集。
「婕妤娘娘想見你一面,她說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陳公公一臉嚴肅的說道。
「容本殿想想!」在給陳公公上茶的時候,楚秀弦籌算著自己到底要不要去見涼婕妤。
「皇後娘娘鳳體違和,咱們涼婕妤去見了她一面,但是皇後娘娘和咱們涼婕妤說了一些話,所以不太方便傳出來,還需要太子親自去一趟。」陳公公見楚秀弦不疾不徐,心中擔憂他不去,于是眼珠轉了轉,找了個借口。
「這馬上要關閉宮門了,本殿進去宮里不太方便!」楚秀弦可不傻,萬一涼婕妤那邊做了個圈套等著自己呢?
「你也知道涼母妃是後宮之人,總之不太方便。」雖然心中著急,可楚秀弦也不敢貿然相信。
「好的,那奴才告退了。」陳公公說道,臨走前他又說,「還請太子殿下早作打算。」
「嗯,你先回宮復命吧。」楚秀弦點點頭。
等陳公公離開後,楚秀弦和張潤揚,楚包一分析,得出的結論是說涼婕妤想見他根本就是一個圈套。
但是兩天過去了,即使作為太子殿下的楚秀弦有進宮出宮的權利,但是等他想去見上官皇後的時候,他才到門口,就被侍衛給攔了,說是口諭任何人都不得進入坤寧宮,以免影響上官皇後將養身子。
楚秀弦回去太子府邸後,從皇宮內的暗樁傳來的消息,是說涼婕妤幾日前確實去坤寧宮和皇後娘娘見面的。
「太子殿下不可上當,倘若你去和涼婕妤見面,回頭被她誣陷可就不好了,宮中誰不知曉她和你母後可是不對盤的!」阮梓昂也不太贊成。
「父皇,母後都見不著,氣死本殿了!」怎麼會見不到呢!楚秀弦心急如焚,就擔心他母後有什麼不測!
乾清宮偏殿內,老皇帝的影子都沒有,只有一個牛鼻子老道模樣的男子在練丹藥。
而涼婕妤一身紅色紗衣躺在美人榻上。
「百里飛鶴,什麼時候可成大事?」涼婕妤嬌柔著嗓子,起身邁著蓮步走到了牛鼻子老道跟前,問道。
「這要看婕妤娘娘想不想當逍遙太後了?」百里飛鶴轉身笑看著涼婕妤,問道。
「自然是想當的?」她要的不就是逍遙太後身後美男無數嗎?
「可是我沒有實權,你又不是不清楚!」涼婕妤哀嘆道。
「倘若你和咱們定王配合,這事兒可就大成了!」百里飛鶴說道。
「這麼說你是定王的人!」涼婕妤沒有想到這牛鼻子老道真是定王的人。
「嗯,婕妤娘娘可要和咱們定王合作?」百里飛鶴問道。
「那你先告訴我皇上現在到底在哪兒?」涼婕妤急忙問道。
「皇上自然是在安全的地方,只是你這寵冠六宮的婕妤娘娘還想不想當下去了?」百里飛鶴臉上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之前不是說你是為了和我長相廝守,才給皇上下了藥嗎?怎麼一下子又變卦了,竟然和定王搭上線,你這是想要謀反嗎?」涼婕妤瞪大了驚恐的眼楮。
「謀反不謀反的我沒有興致,現在我只想要你好好的伺候我!」說完百里飛鶴月兌下了他的道士袍子,然後上前去摟抱涼婕妤,涼婕妤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引狼入室,此刻身陷囹圄,竟然喊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
很快裊裊燻香里夾雜著一股兒**的氣息……
且說白娉婷在看了一遍煙籠湖那邊的土地後,再到隱蔽處取出了隨身空間里的靈泉灌在大木桶里。
那幾畝地里都種了各色蔬菜,因為澆灌了空間靈泉,所以蔬菜的漲勢非常快。
當風老爺听說了這塊底變廢為寶後,不由得後悔不迭,早知道他不賣這幾塊荒地了。
白娉婷心道再過十五天,自己種下的這些蔬菜收下來了就直接可以收獲了賣了,到時候再夾雜一點空間出產的蔬菜,一道混合著賣,沒準兒能賣個好價錢呢。
顧氏等著沈虎郎,沈石頭吃了紅燒牛肉面回來後,她可憐巴巴的問他們討銀錢,自然她自己也想吃一碗。
「我現在把你們母子倆一道送去顧家!你回了娘家好好反省吧!」沈虎郎憤怒的斥道,絲毫不去看周圍路人的目光。
「我不要去顧家,我不要去顧家,我爹他們一定會打死我的,我不去,我真是不想去!」顧氏差點兒就要對著沈虎郎下跪了。
顧氏還緊張兮兮的雙手抱著沈虎郎的雙腿,口中直呼,「相公,不要把我送去娘家,我倘若去了娘家,往後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求求你!」
「你給我滾開,你給我們家丟臉丟的還不夠嗎?」沈虎郎厭惡的眼神盯著顧氏說道。「你還欺負二弟妹,你讓我越看越討厭!」
「相公,我沒有丟你的臉,那天……那天真的是草繩被豬嘴給咬斷了,你家丟的雞鴨什麼的和我有什麼關系?」顧氏趕緊解釋,其實她壓根就是被沈家大伯母給解開的草繩,然後之前有講了條件,她說如果她能順利的月兌困,她就把家里的雞鴨全轉手送給苗氏。
苗氏本就愛佔便宜,自然答應的非常爽快。
但是就在顧氏在抓最後一只雞的時候,那雞比較倒霉撲騰一下給摔進了糞坑里,等顧氏去追那只雞的時候,沒有料到前頭是一個茅坑,等顧氏明白的時候,已經吃了幾口「粑粑」了。
這也就是那日為什麼祖母戴氏在門口拍腿大哭說家里沒人,且那些雞鴨都不見的事情。後來祖母戴氏不是有讓白娉婷去瞧瞧被罰著呆在豬圈里顧氏的時候,白娉婷回來說她沒有看見顧氏,當時誰也沒有想到那顧氏從糞坑里被打撈出來的時候,全身臭的要死,身上還布滿了髒兮兮的蟲子。更要命的是她身上還帶著很多跳蚤。
因為跳蚤也是咬人的,顧氏身上的肌膚被咬的坑坑窪窪的,本來沈虎郎不想管她的,但是沈土根說她大月份流產夠悲傷的,你還是把顧氏送回去娘家吧,讓娘家處置,畢竟這種不服管教,還轉手偷家禽的兒媳婦,他沈家可要不起。
顧氏一想自己如果去樹山村顧家,一定會被娘戚氏罵死的,父親顧松也許還會用竹條揍她,所以她死活不肯回去樹山村,後來僵持不下的時候,她給主動想了一個轍,那就是一定要沈石頭跟著去顧家住幾日。
沈土根和藍氏自然不肯,于是囑咐沈虎郎打顧氏。
沈土根心想這個顧氏,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但是打了也沒有用,顧氏還是一肚子壞水。
就在昨天吧,顧氏在吃了早飯後,坐在院子里的岩石石墩上掰玉米。
在瞧見周氏小心翼翼的走路後,她忍不住出言譏諷道。「走的這麼小心,難不成擔心這地兒打掃的不干淨嗎?」
「不是的,你胡說什麼?」周氏自從懷孕後,身材變得臃腫不說,且還越來越懶。如今周氏一听顧氏那挑撥離間的話就生氣。
于是周氏直接嘲諷道,「我這是母憑子貴,誰像那個誰啊,胎死月復中沒福氣。」
「你說什麼?」顧氏氣得要死,這個周氏好生卑鄙,居然提起了她那死去的孩子。
「我就是這麼一說,你著急什麼?再說我說的也是事實啊!是你自個兒護胎不利,你現在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周氏可是在顧氏手下吃了不少苦頭了,此刻能借機諷刺幾聲,她也是開心的。
「護胎不利?」顧氏愣了一下,想起自己這第二胎為什麼會大月份流產,還不是因為自己的親生父親杖打自己了才害的自己流產的,說到底提起這事兒的周氏,她是真的非常生氣。
此刻在屋子里歇息的戴氏怎麼也沒有想到惹禍精顧氏竟然和周氏打了起來。
這妯娌倆可不是省油的燈,一打竟然打了半個時辰。
差點害的周氏流產。
也幸虧沈虎郎帶著沈石頭回來的早,之前沈虎郎帶著沈石頭一道去村里的楊浪家幫忙蓋房子的圍牆了,只說是給了工錢的,所以沈家村除了沈虎郎去楊浪家打短工後,還有不少家境條件差的人也一道去楊浪家打短工了。
「賤人周氏,你怎麼可以打我娘!」沈石頭一看自己的娘被賤人周氏給欺負,他頓時忍不住了,于是大怒道。
沈石頭如公牛一樣沖了過去,直接一兩拳上去對著周氏的肚皮那兒揍了上去,揍的周氏措手不及!
「不要!」沈虎郎想要去阻止可已經來不及,即使去伸手拽那沈石頭,誰料沈石頭還朝著沈虎郎吐了一口唾沫來著。
她的肚子!好痛!
周氏氣得咬牙切齒,還迅速的伸手擋住了沈石頭那手的進攻,然後奮力把沈石頭給推開了。
沈虎郎沒有料到兒子會這麼做,當即氣得臉色鐵青。
周氏的肚子開始疼,濕漉漉的緊,周氏有點兒擔心莫非是小日子來了?
不對啊,自從確認懷孕後,這濕漉漉的感覺難道是小產的征兆?
「啊,好痛!」周氏瞬間痛暈了過去。
沈虎郎聞言馬上去把周氏給攙扶起來,掐了她人中,好在她醒來了!接著沈虎郎把兒子給訓斥了一通,反正什麼骯髒的字眼兒全給罵了一遍。
沈石頭壓根沒有注意到事態竟然如此嚴重,而且看沈虎郎那麼關心周氏的樣子,沈石頭很擔心自己會被祖父回來了罵他,還有二叔也會罵他。
沈石頭才一個五歲的男孩子,此刻哪里還管什麼犯錯了,當下就嚇得嚎啕大哭。
「大哥,一定要幫我請郎中,對,幫我去請娉婷妹妹,她的醫術高明,我……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可不能有事啊!嗚嗚……」周氏一邊哭一邊說。
那廂顧氏一看自己相公不幫自己,還去攙扶弟媳周氏,顧氏當即氣得臉都白了。
「沈虎郎,你給我過來!你給我過來!你去抱那個賤人做什麼!你要不要臉啊!」顧氏震怒道,連嗓門兒也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她是我的弟媳,還是被你兒子給傷害了,你現在不去批評兒子,還來訓斥我,你講道理不?莫非你真想我休掉你?」沈虎郎的倔脾氣被顧氏給激發出來了,這不他梗著脖子沖著顧氏大聲吼道。
顧氏也不是省油的燈,當即罵沈虎郎沒良心和弟媳什麼不清不楚的混賬話兒,總之听來听去就是刻意的在抹黑沈虎郎和周氏的關系。
周氏氣得牙癢癢,馬上伸手推開沈虎郎,對沈虎郎說道,「大哥,我和你是清白的,莫要讓這個潑婦亂講了,安郎會誤會的!」
戴氏也听到了兩個孫媳婦又在斗法了,本來不想出來趟這渾水的,可她一想她的曾孫子可不就在周氏的肚子里呆著嗎?
于是戴氏就蹣跚的走了出去,再看見周氏把沈虎郎推開的瞬間,狐疑道,「虎郎,怎麼回事?小石頭咋哭了,還有你二弟妹咋也哭了?」
「祖母,我肚子疼,快去幫我喊娉婷妹妹給我過來瞧瞧啊!」周氏雙手捧著肚子,臉色蒼白,眼底劃過一抹哀戚,她擔心自己的孩子和顧氏一樣別給小產了。
「祖母,大哥,大嫂,二嫂,你們站在院子里做什麼?咦,小石頭怎麼哭了?」但見沈平郎割著一斤豬肉回來,他是被藍氏給叫回來的,說是家里要造房子,讓他給拿個主意,因為沈土根看著沈虎郎的娘子顧氏心煩,就琢磨著讓分家算了,只是藍氏不太答應,她的意思是她的平郎還沒有房子呢,這分家如何分,這平郎總之不劃算,因為沈平郎還沒有成親,加上藍氏有意想讓沈平郎在分家的時候多拿點。
「小叔子,你趕緊去一趟娉婷妹妹家,幫我去把娉婷妹妹請來給我瞧瞧,我這肚子疼的厲害啊!」周氏在看到沈平郎的時候,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
沈平郎心道娉婷妹妹早已搬去靈鶴鎮上,自己就算去村尾也見不著她的人啊。
于是沈平郎正了正臉色說道。
「二嫂,我覺得綠草村的藤郎中的醫術也不錯,我馬上去幫你請他吧,至于娉婷妹妹,我听說這幾日她出遠門了,沒在家里,我即使去了,也見不著她的。」
「什麼?娉婷丫頭出遠門了?她能去哪兒?」戴氏聞言不由得擔心道,不過她手下的動作可沒有停,走到周氏身邊去攙扶著周氏。
「這我就不清楚了,娉婷妹妹如今已經不姓沈了,我也不好多打听的!」沈平郎淡淡說道。
「如此,你先去給二弟妹請綠草村的藤郎中來瞧瞧給治一下吧。」到底這肚子里可是一條鮮活的人命,所以沈虎郎趕緊催促三弟沈平郎道。
沈平郎點點頭,把手里荷葉包著的一斤豬肉給放去了廚房,然後他飛奔著走了出去。
恰好沈平郎的大伯母苗氏經過,在瞧見院子里的情形後冷笑。她想藍氏怎麼好強,卻有兩個不爭氣的兒媳婦,活該。
一想到自己賺了好幾只雞鴨的錢,心中不由得的興奮著。
現在自己正好進去瞧瞧熱鬧,反正沈金根此刻不在身邊,是以,苗氏才敢走過去。
「哎呦呦,這是出什麼事情了?小石頭咋哭的這麼厲害?」苗氏的胳膊上挽著一只割豬草的籃子。
「沒事!」沈虎郎對于這個大伯母向來沒有好感,于是他冷著臉回了一句。
「虎郎啊,你媳婦咋的披頭散發的?」很顯然剛剛和弟媳婦打過吧?
「大伯母,我沒事!」顧氏對這個看熱鬧的苗氏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咋掉入糞坑里的,所以她氣得要死。
「苗氏,你不要在這兒嚼舌根了!你家里一攤子事兒也不管管!」戴氏對這個大兒媳婦真心喜歡不起來,之前這個大兒媳婦鬧著要分家,也就這個原因,這婆媳之間總有那麼點兒嫌隙的。
所以即使藍氏對她不是很好,但是戴氏依舊想跟著小兒子養活,她認為小兒子沈土根最是孝順自己了。
苗氏見沒有人挽留自己,只得冷哼了一聲走出了沈家的院子。
戴氏先攙扶著周氏回去了屋子里,然後戴氏從周氏住的屋子里出來,冷笑的看著顧氏。
顧氏還想憑著自己以往和戴氏的關系,想要再開口狡辯幾句的,但是她卻听到戴氏說道,「虎郎,是祖母瞎了眼了,給你弄了這麼一個不孝不賢的娘子進門,至于如何處置她,你且看著辦吧!」
戴氏的言外之意是,沈虎郎,你要想休了顧氏,祖母我也答應了!
顧氏沒有想到戴氏會是這麼個態度,此時此刻,她真是害怕了。
她立即紅了眼眶哭了出來,身上還因為被跳蚤咬過,所以身上癢疼的厲害。
這會子沈石頭在嚎啕大哭,然後她也哭,這母子二重奏的聲音真是響徹雲霄啊。
「祖母,石頭這孩子,今兒太過分,二弟妹那肚子倘若有事,我定叫他不得好死!」沈虎郎已經去牆角那邊取了一根竹條過來,顯然是要打兒子了。
「曾祖母,曾祖母……我害怕……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曾祖母……救我……」沈石頭見他爹動真格的,立即哭的淚流滿面,還和沈虎郎說我真的後悔了,爹,我是真的後悔了。
戴氏剛想張口替小石頭求情,卻被沈虎郎說道,「祖母,你可不能一味寵著小石頭,小孩子最是怕被寵壞了!」
「這……這……」戴氏被沈虎郎這麼一說,只能歇了勸說的心思。
「相公,你不要打小石頭啊!他才五歲啊,身子骨嬌女敕,求你了,不要打,不要打啊!」顧氏心疼小石頭被打,于是勸說道。
「你也知道小石頭才五歲,對吧?可你灌輸給小石頭的那是什麼觀念啊?」沈虎郎聞言氣極反笑,他拿著竹條的手抖了抖。
「我好好的一個兒子被你給教壞了!古人說的好,不打不成器,棍棒底下出孝子!今兒個,我還就必須打他,誰也不許攔著,誰攔著我打誰!」沈虎郎顯然是發了狠了。
沈石頭沒有想到自己的親爹會真的拿著竹條在抽打自己的臀部,還打的那麼疼,簡直是皮開肉綻。
雖然有顧氏阻止,但是顧氏可不是沈虎郎的對手。
顧氏把小石頭抱在懷里護著不讓沈虎郎打,但是沈虎郎直接把小石頭給死死的拽了過來,小石頭的手腕都被扯疼了。
「不要打我的小石頭!沈虎郎,那是你親生的兒子!你怎麼下的了手!沈虎郎!沈虎郎!我不許你打他!我不許!你听到沒有!」顧氏一邊哭一邊罵著沈虎郎,她希望能阻止,但是她這麼護著沈石頭,反而讓沈虎郎那竹條抽打在她的身上,頓時打的她全身疼痛了起來。
沈虎郎也是憤怒極了,所以這每一次打下去,都是帶著十分的力道的。
「不要打了,虎郎!別打了!」戴氏擔心小石頭被沈虎郎給打死了,于是她不得不出聲勸說道。
「不打怎麼成!祖母你瞧瞧!這是什麼樣的兒子有個什麼樣的娘!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娶了她,有了這麼個混賬兒子!」沈虎郎越打越氣,還力道更大。
顧氏眼見沈虎郎這次打中了小石頭的臉,頓時氣得要和沈虎郎拼命了!
顧氏這次用牙齒都給咬上了,但是沈虎郎的身她哪里能近的了?
這不,沈虎郎把她用力一推,她給摔倒了,那腦袋著地兒,也幸好是水泥地沒什麼大事兒。
可就是醒來後她有點呆愣的樣兒。
不過在看見沈虎郎後,又一次把沈虎郎給罵上了。
沈石頭還在哇哇大哭,哭聲一聲比一聲響。戴氏看不過眼,畢竟沈石頭算是沈家獨苗啊,于是戴氏好言哄著把沈石頭帶進她屋里去了。
「臭娘們,你再罵——你再罵試試看!我立馬休了你了!我們這個家弄的家不成家,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你在搞鬼!如果不是因為小石頭,你以為我還願意和你過日子?」沈虎郎伸出手指指著顧氏訓斥道,當他對著顧氏說這些話的時候,沈虎郎氣得手指都哆嗦了。
顧氏從沒有听到過沈虎郎會罵她臭娘們,一瞬間她更傷心了,然後默不作聲的盯著他瞧。
也恰在這時候,綠草村的藤郎中被沈平郎給請來了家里。
藤郎中一見顧氏哭泣,就大抵明白這個家肯定又發生什麼事情了,不過他是不會問的,在給周氏把脈後,確定胎兒無事再開了安胎的藥方,適才拿了診金離開。
藍氏和沈土根回來的時候,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兩口子覺得沈家和顧家結這門親事著實太虧了。
最後商量下來,還是讓沈虎郎明日一早把顧氏和沈石頭一道送去樹山村顧家,讓顧家給個說法吧!
本來戴氏,藍氏是不舍得小石頭也跟著去顧家的,但是沈土根說,大孫子在家,小孫子可就沒命了!
于是婆媳倆第一次都毫無疑義的贊成了沈土根的決定。
沈安郎賣烤香腸回來得知自己娘子周氏出了這樣的事情,就提出了要分家。
「這樣吧,你們一個個都把自己存的銀錢給拿點出來,我和你娘,還有你們祖母都貼一點出來蓋大一點的房子,然後分開住!然後各搭三間廚房!」沈土根對兒子媳婦們說道。
這個提議自然沒有得到贊成,特別是沈安郎兩口子,現在他們存的銀錢足夠自己另外出去蓋房子了。
所以沈安郎頭一個拒絕,他說想等周氏把孩子生下來再說,不然他和周氏年輕輕的沒有帶孩子的經驗,怕把孩子養壞了雲雲。
拿未來的孩子說事,自然他這麼說沈土根他們只好打消了聯合銀錢蓋房子的決定。
沈家這邊鬧的不可開交,白娉婷姐妹倆卻生活的很充實。
白婉婷去夏宅上課的時候,已經和夏老夫子的孫女夏暖混的很好了。
白婉婷時不時的拿點兒零嘴給夏暖吃,夏暖呢家里有做什麼精致的糕點也給白婉婷吃,于是兩個小姑娘一來二去倒也成了談的來的好朋友。
當夏暖听說白婉婷還有一個哥哥在白鹿書院念書時,夏暖就很好奇,于是說咋老不見她哥哥來接她下課呢?
因為每次都是林伯來接白婉婷回去的。
白婉婷只好說白娉婷剛剛入了白鹿書院的杏林分院沒多久,所以呢她必須認真吧,總不能提早溜出學校吧?
白婉婷這一通解釋倒也讓夏暖相信了。
夏老夫子的課還不算枯燥,白婉婷听著幾遍也能弄懂文章的意思,而且她很認真,每次都記筆記的,回去後還背誦呢,所以她那麼刻苦,在最近的一次測試里,竟然考的成績比夏暖好。
白娉婷知道了,夸贊白婉婷刻苦用功,還說如果用在現代高考的勁兒上也能考個狀元什麼的。
白婉婷听這話听的一頭霧水,不過笑了笑,知道姐姐也是為她能學到知識而高興吧。
白娉婷現在就讀的白鹿書院,花費真的很昂貴,就一個月的學費就得二兩銀子,普通人家的孩子根本上不起啊。
另外還要交給食堂的吃食費是三個月一兩銀子,白娉婷覺得貴,就想干脆自己帶便當吧。
因為白鹿書院收費貴,所以來上白鹿書院的學子都是家里有錢的,或者就是世家子弟小姐之類的吧。
杏林分院里出來的學子絕大部分不是成了太醫或者醫官,要不就是成了名醫,因此白鹿書院聞名遐邇,讓眾多杏林世家的子弟慕名而來!
因著名氣,所以這次報考的學子很多!
但是錄取的話也就二十名,絕對是出類拔萃的優秀,往後成為醫官或者名醫都能達標百分之九十九吧。
白娉婷發現這個杏林分院的醫堂的課分的很清楚,比如有藥理課,制藥課,把脈課,問診課,針灸課,推拿課,藥膳課,腧穴學,經絡學,實踐課等等
杏林分院得名來于白鹿書院內種植的一大片杏林,微風之中,女敕綠的綠葉如翻飛的綠紗,婆娑起舞,分外美麗。
高達一丈的藏青色圍牆聳立在杏林邊上,這高大的建築物美觀而古色古香。
前面有彎月形的池塘,池水清澈透明,岸邊一排排的梨花樹,風吹過,落英繽紛,雪白的花瓣落在池子里,蕩起圈圈的漣漪,湖心,芙蓉花開,聖潔清雅,宛如凌波仙子翩躚起舞。
池塘旁邊還有九曲橋,從九曲橋延伸到另外一端,便是一個巨大的藥草園子。
此刻白娉婷在醫堂里听藥膳課,台上的陸夫子說的口沫橫飛,白娉婷听的頻頻皺眉,雖然有些不太苟同,可為了偽裝自己是一個愛學習的學子,她正襟危坐,表面看認真的不得了,其實心中在想今兒晚上回去做什麼好吃的?
瞧瞧,她連下課的鐘聲響起,她也沒注意。
「白兄弟,在想什麼?這麼入神?」身邊一個醫堂的同窗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听的磁性嗓音響起,只剛才他那拍肩膀的動作倒是把她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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