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過正午,金燦燦的太陽掛在頭頂,閃亮的讓人不敢正視。天氣特別的悶熱,熱得有點不正常,沒有一絲的風,似乎預示著有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顧小希走在去魏教授家的林蔭小道上,帶著那個早上剛買的寬帽檐帽子,用大墨鏡遮住了臉,手不時的舉高到臉邊扇扇風,可是,無論怎麼扇,也扇不去空氣中的那股子燥熱。
就在顧小希覺得忍無可忍,想要咒罵老天的時候,一股子清涼從她的月復部涌出。
她怔了怔,發現早晨丹田出現的那個米粒大的小白點突然鑽出一道氣體,順著身體的經脈緩緩的運轉起來。與早晨不同的是,這道氣體不再是暖洋洋的,而是帶著絲絲的涼氣。隨著它每運轉一段距離,體內的燥熱便消除了一分。等它沿著她身體里的筋脈運轉一周的時候,顧小希的感覺特別的涼爽,就像是喝下加了冰的雪碧似的,透心的涼。
沒想到,這道看不見顏色的氣體,還會有驅熱的效果。
顧小希也不再去糾結身體里的這道無形無色的氣體到底是什麼,能應著她的心意,產生這種爽快的感覺,相信一定不會有什麼害處的。再說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她再擔心再糾結又有個屁用?
這身上一爽快,走路也就快了起來,沿著林蔭小道一直往前,本來該走十幾分鐘的路,只要了五分鐘。
到了魏教授家,按響了院子的門鈴,等了好一會,是魏思琪來開的門。
魏教授一來到家,便鑽到了他那藥田里,倒騰他的寶貝藥草。只不過,不同以往的是,他的臉色很不好看。那神情就像是看到了自家的孩子受了別人的欺負傷到了似的,大半的心疼,有點氣憤,還有些無奈。
顧小希看到魏教授這神情,猛然間反應過來,想起近兩天她忘記來照顧他的藥田了。別說除草了,水也沒能澆上一滴兩滴的。
魏思琪這丫的,難道也是幾天沒有回來?小小姑娘家,天天不回家,跑哪里野去了?
這一點顧小希倒是想錯了,魏思琪每天幾乎都回家,只是她從來不到藥田這邊來。就算是她爺爺交待她了,她也不一定能想得起來,更別提沒和她說了。
魏教授看到顧小希來了,又拔掉幾根剛長出的小草,才站起了身子。臉上還能瞧出幾分的氣惱,語氣也帶了一些不悅︰「你們兩個丫頭,讓你們照顧一下我的藥田。一個是差點鬧水成災,一個就不聞不問的,任它們渴死,你讓我怎麼說你們的好?看來,我這老頭子,就沒有出遠門的命。」
顧小希剛彎子,想要模模這些藥草,看看可能體內的紫色葫蘆能不能再吸收綠氣。見魏教授一臉怒氣的走來,忙站直了身子,縮回了手。
她抱歉啊,她內疚啊,她慚愧啊,因為除了魏教授交待的這事兒,除了剛開始的那兩天,她還記得。兩天一過,還真的就被她拋在了腦後。可是同樣的,她還特別的委屈,畢竟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太多。那個,她都昏迷被送人到醫院里去了,連小命都差點沒了,哪還有那日本時間來給這藥田澆水呀!
「師傅,下一次你還是可以出門的。總不會,我下次還這麼倒霉,半死不活的被人送到醫院里去。」顧小希可憐兮兮的道。
魏教授一听這話,臉上的憤怒頓消,換成了緊張和關切,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顧小希︰「去醫院,還半死不活的?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
「火焰酒吧的事情,師傅您沒听說嗎?」顧小希揚揚眉,一臉的難過。
魏教授皺了皺眉,還沒有開口,身邊的魏思琪已經是驚叫出聲︰「火焰酒吧?火焰酒吧的那起著火事件?小希你也在?听說有三四人受傷,有兩人傷的頗重?難道小希你就是那三四人中的一個?」
顧小希一臉悲憤的點了點頭,而這邊,魏思琪的驚訝更多了一分,上前拉住顧小希的手,連連問道︰「小希,那火焰酒吧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起火?那火焰酒吧不是那個韓敬德開的?他不是才剛去世不久嗎?听說,他立遺囑把的一半的資產給了一個沒血緣的義子,反正是挺亂的,是不是?這著火,听說他那個義子也在里面,還傷的挺重的!是不是和爭財產有關?」
這是什麼情況?顧小希怔怔的望向魏思琪,好想問她,你丫的不應該先問問我傷得重不重嗎?
何況,她這問題也太多了,顧小希有預感,如果她真的回答了這幾個問題,後面指不定還有上百個問題等著她呢。于是,顧小希很無辜的,很淡定的搖了搖頭,只回了她三個字︰「不知道。」
魏思琪還要再問,被魏教授不輕不重的敲了下腦袋瓜子,訓斥道︰「你這丫頭,小希丫頭都受傷被送進醫院了,你不問問她傷的怎麼樣?盡問這些亂七八糟的!」
「爺爺,你怎麼下手這麼重,我都快被你敲暈了!」魏思琪鼓著腮邦的揉了揉腦袋,一臉的埋怨和委屈︰「小希她好好的站在這兒,怎麼看也不像是受了傷的人,是不是?還問那些有什麼意思?不如問問這事情的始末,看看能不能發現一些什麼不為人知的線索,找出那幕後的凶手來,替小希報仇雪恨!」
魏思琪這話說的,讓顧小希絕倒。
不為人知的線索,找出幕後的凶手來,還替她的報仇?她沒有去天堂,還在人世好不好?報仇雪恨——不用說的好像她被人暗殺了似的恐怖,行不行?
「思琪,你現在在品尚的電影學院里,是在學習當導演吧?或者是在拍偵探片?」顧小希一臉的無奈。
魏思琪倒是更興致勃勃,點著頭應道︰「是啊,小希你怎麼知道的?這些我最近都有接觸,可有意思了!小希,我和你說——」
「丫頭,你給我閉嘴。再多說一句,就給我從電影學院那邊滾回中醫學院來。」魏教授吹胡子瞪眼的,終于忍不住發飆了。顧小希表面上有點同情,實際上卻是百分之百的贊同師傅他老人家的行為。因為如果他還不發飆,那便是她顧小希要大損淑女的形象,發毛了!
魏教授這一招是必殺技,魏思琪一听,立刻就住了聲,乖乖的閉上了嘴,安靜了下來。
顧小希在魏教授的各種關切的問題中,跟著他走進了屋子。隨著她的回答,魏教授的眉頭越皺越深,最後面色嚴肅的給她下了死命令︰「小希丫頭,那酒吧舞廳之類的地方,女孩家家的,以後少去。有時間可以來我這兒,多看點醫書。」
呃,這個,她還真是被冤枉死了。這酒吧,她也是生平第一次去好不好!還有,去酒吧那是去玩,和看書能相提並論嗎?如果看書能看出玩時的歡快來,估計這個世上,就不會有不愛學習的差生了!
魏教授帶她到了書房,第一件事,不用大腦想,顧小希都能猜到。肯定是要問她一些問題,看看她最近幾天可用功沒?看來,不僅是她能猜到,對魏教授了解甚深的魏思琪也猜到了。跟著兩人進了屋子後,便沖著顧小希做了個鬼臉,打了個要離開的手勢,悄悄的放輕步子,調轉了方向。
魏教授問問題,自然是要問她那些書本中的問題,這些書顧小希幾乎都看了個遍,當然不怕。在魏教授一個接一個的問題中,對答如流。魏教授那張自始至終板著的那張臉,終于泛出了笑意,笑容越來越大。
在一連問了數十個問題後,魏教授終于停了下來,笑眯眯的點了點頭,放下了手中的書。然後站起了身子,向顧小希招了招手,往房門走去︰「小希丫頭,跟我過來,我帶你去看一樣寶貝。」
寶貝?在魏教授的世界中,稱得上寶貝的應該是藥材吧?按理說,魏教授從醫多年,又在醫學界享有盛名,什麼樣的藥材沒有見過?被他稱為寶貝的應該不是什麼凡物吧?
到了院中那間單獨的,用來盛放藥材的干燥小屋子,魏教授小心翼翼的從牆架第二層捧出一個長木盒子,放到了桌子上。在顧小希驚訝的目光中,輕輕的打開了盒蓋子。
當看到里面的物什時,顧小希盡管已經有了心里準備,還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這,這個,血參,長成人形了?」
盒子里是一支雪白色的人參,有一尺多長,長長的根須多的數都數不清,至少有數千條。最最重要的是,這人參的身子已經頗具人形,頭身手足,雖然不是特別的明顯,卻是初步的長成,那皮膚上還隱隱有泛有一條條細細的紅絲。
「千是年血參?」顧小希在魏教授那本《醫藥寶典》里見過這種血參圖,千年血參,老天,那要是傳說中的東西。
魏教授笑呵呵的撫了撫根須,道︰「沒有千年,頂多是根六七百年的血參。不過,參的壽命一般的也就四五百年,六七百年的已經是很難得了。」
「師傅你這次外出就是去買這支血參去了?」顧小希問道,眼皮都沒抬一下,一眨不眨的,很稀罕的盯著這支血參。
「是啊,去了燕城。這麼緊趕慢趕的,到了地方,這根血參還差一點被一小人搶先買了去。到最後,雖然被我買了來,卻害得我白白多花了十多萬的銀子。」提到這事,魏教授臉色變得憤怒,就連眼楮里都瞬間燃出了怒火。
「這麼支血參,很貴吧?」顧小希有一種想要模模它那初具人形的身子的沖動,事實上,她的手已經抬了起來。說她孤陋寡聞,少見多怪?好吧,她承認,她就是只井底之蛙,行了吧?這樣長成人形的人參,她只在電腦和書本上瞅著過,這見著活的的,怎麼也得好好的研究研究。
提到錢,魏教授臉上的氣憤更盛了︰「本來電話里就講好的價格,二百萬,遇到那個討厭卑鄙的家伙,害得我又加了二十萬。不提那家伙,一提便是一肚子的火。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價格,很值了。如果換作他人去拿,價格估計得四五百萬左右。」
四五百萬左右的價格,這人參好貴啊!
從魏教授那特別憤怒的神色中,顧小希有種感覺,那個又討厭,又卑鄙,又小人的家伙,和師傅他老人家絕對不是剛剛相識,很可能是夙敵。
顧小希的右手指尖很小心的踫到了那像小娃兒般的人參的小胳膊,正要輕輕的往它那人形的身體滑動,突然便有一道刺眼的綠光沖入了她的指尖,順著她的手臂鑽入了她的體內。這道綠氣,就像是受到了什麼召喚似的,快如閃電的奔著,帶著很明顯的迫不及待。可偏偏,在沖到了她的月復部,快到紫色小葫蘆那兒,突然停了下來。這道綠氣又像是久未歸鄉的游子一般,到了故鄉外,卻又近鄉情怯起來,硬生生的頓住了身子,不再向前。
那後面跟來的一道道,長長的綠色氣體漸漸的聚成了一團,形成了一個綠色的小光球。
就在這時,顧小希體內丹田里那米粒大的白點處,射出了一道無形無色的氣體,沖向了綠色小光球。
那綠色小光球像是突然受到了兩股力道的牽引,開始還拼命的聚成一團,不左不右,後來緩緩的有了裂開的趨勢。最終,綠色的光球很均勻的被掰成了兩半。一半繼續的以飛快的速度沖向了紫色小葫蘆。另一半則被那股無形無色的氣體牽引著,繞著她的身體筋脈開始緩慢的運形,一圈又一圈的。這周而復始中,那綠色漸漸的變淡,成了透明。顧小希卻分明能感覺到,那股無形無色有氣體又壯大了不少。而她丹田再次有了暖呼呼的感覺,那兒的那個小白點,也逐漸的變大了些,由米粒般的大小,整整的擴大了一倍,變成子黃豆一般。
待確定被無形無色氣體帶走的那一半綠氣不會再出什麼事後,顧小希才去看吸了一半綠色氣體的紫葫蘆。不知何時,紫葫蘆的上方出現了五彩留下的那塊五彩晶石,綠色的氣體並沒有直接的沖向紫葫蘆,而是被這五彩晶石攔了下來。那些綠色的氣體慢慢的透過五彩晶石,從這邊進入的時候是綠色,從另一邊出來的時候便轉變成了紫色。出了五彩晶石後,速度又快了起來,直沖向那紫葫蘆,緊接著一沒而入。
待一道道的紫色氣體全涌入紫色葫蘆之後,五彩晶石突然便消失了。
紫色葫蘆比起剛才,非常明顯的,像是又添入了幾縷生機,不僅是顏色變得靈動起來,在葫蘆口和它的周邊,又像從前那樣,出現了環繞不停流轉的紫色氣體。
這五彩晶石可以自由的轉換,可以把那種綠色的氣體吸收轉成紫色氣體,那,她從玉石上吸收的那種乳白色的像牛女乃一般液體呢?難道說也都被轉化成了紫色氣體了?可是,那些白色液體消失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五彩晶石出現呀!
這件事,顧小希是真的想不通!她手撫在那只近千年的血參上,眼露贊嘆,半天沒有動一下。
魏教授一開始以為她是沒見過這樣子數百年的血參,特別的激動。可是過了近十幾分鐘,魏教授才微微覺得不對,出聲喚了兩聲小希丫頭,發現她還沒有什麼反應。便伸出了手,有要拍顧小希腦袋的打算。
還好,在第二聲小希丫頭的呼喚中,顧小希便回了神,緊接著避開了魏教授打向她腦袋的手。
這也算顧小希運氣好,若是她這時沒回神,沒避開魏教授這一拍,定然會受到重傷。
那道無形無色的氣體,實際上是雲非凡因禍得福所修練出的一部份靈氣,在那道紫色氣體竄回顧小希體內的時候,有一絲被順帶的帶了過來。顧小希雖然不知道雲家修練的秘法,卻因為各種際遇,體質異于常人,經常會處于這種修練者才會有的那種修練的狀態。
處在這種修練狀態的時候,卻偏偏是身體反應最薄弱的時候,輕輕的一擊,都會讓人受到重傷。魏教授雖然出手不重,拍的卻是腦袋,如果受了傷,鐵定會不輕。
「小希丫頭,這根血參是要送老友的,沒法子給你做研究。」魏教授見她回了神,笑著道︰「其實,這血參有很多的效果。若是千年的血參,依著一些古方子練藥,甚至有可能會煉出起死回生的丹藥。不過,這幾百年的血參不比大白菜,這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東西。不然,師傅準再買上一根,讓小希丫頭你做研究。小希丫頭,你也不用為這事難過,等過個一年半載的,你這基藥草礎打實了一些,學業又快完結的時候,師傅便帶你去魏家祖宅。魏家祖宅那兒,是個山靈水秀的好地說,說不準還真能挖到幾根比這年限更長的血參來——」
房間的門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打斷了魏教授的話。透過玻璃窗,顧小希看到魏思琪臉色蒼白,像是被怪獸追趕似的,急急的順著小路狂奔而去。一提到魏家祖宅,魏思琪便是這麼一副見鬼的神情,那魏家祖宅,就真的像魏教授所說的,有幾顆毒果樹這麼簡單?
「真的能練出越死回生的藥?」顧小希收回目光,眨了眨眼,不敢相信。
世人皆言,閻王讓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這起死回生,不等于是在和閻王爺搶人!
「起死回生?」魏教授聞言略怔,接著長嘆道︰「魏家祖宅倒是有一配方,只要人斷氣不足半個時辰,真的能起死回生。只是,這起死回生的配方是有,方子里的藥材卻不一定能配全。就算藥材僥幸的配全了,可是——哎,不提也罷!」
魏教授再次嘆氣,心里暗道︰就算是藥材尋到了,配全了,也沒有所謂的煉丹人。煉丹時的爐溫,是要隨著丹丸的形成過程不停的變化著的,只這一點,便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他年輕的時候,就曾試過好幾次,每一次都是剛剛開始,便決定了以失敗告終。不知道,魏家祖籍里面所說的那種修練者才會有的真氣,在現在的時代,還存在嗎?沈向陽那小子那樣的古武傳人,有這樣的修練方法嗎?
其實說實話,魏家的那些煉丹古方在他的手中,就等于是給瞎子點燈,都是白搭。如果沈向陽那小子真的是修出了那種可以控制火焰的真氣,與其放在他這里沒用,還不如讓沈向陽那小子煉上幾爐試上一試呢?只是,那小子的人品欠佳,這件事,還得深思熟慮一番。
顧小希見魏教授似有難言之癮,便沒有追問。
憶到剛剛他說,這根六七百年的血參是要送給老友的。又聯想到在他出遠門之前,似乎說過,出遠門是因為外公他老人家六**壽,他為外公去準備壽禮。想到這兒,她不由的揚了揚眉頭︰「師傅,你買這根血參,是要送給顧老爺子的?」
見魏教授頷首,顧小希好一陣的無言,師傅這壽禮送的好重呀。可是,這東西,特別是已經六七百年的血參,不能亂吃亂補的好不好?健康的人亂吃,也會出事的好不好?
感嘆完後才想到,師傅是醫術高超的中醫老前輩,對這些自然有研究,用不著她熊操心。只是,一想到外公壽誕那天,師傅送完這千年血參,她又送上那三色翡翠掛牌——
她現在都能想象的到那時的情形,一個極亮眼的大燈泡,帶著同樣亮眼一個小燈泡,閃翻全場的情形。
偏偏,這時,魏教授又正色的來了一句︰「六**壽,那顧老頭的很多老朋友都會去,我這禮當然要送的越貴重越好,最好是能一出手便壓倒那群老不死的家伙。」
顧小希嘴角抽抽,有種要暈倒的感覺。老小孩,老小孩,這人,是不是活的越大,就會越孩子氣?兩百多萬的東西,就為了去爭那一口氣?幸好這血參要送的是她外公,不然,她拼著命也得把師傅給拉回正道上來!
魏教授帶來的不光只是這根血參,還有一大堆的珍貴藥材。他一一的將它們拿出,給顧小希講解著它們的藥效,用法,如何搭配方子,要注意的事情。偶爾間,顧小希憑著在魏教授家里看過的醫書,也能時不時的插上兩句不同的觀點。卻往往是一開口便讓魏教授眼前一亮,喃喃自語好半晌,還特地的做下了筆記。兩個人都是對中醫有些痴迷的人,這一聊便上了癮。等所有的藥材爭論了一遍,兩人才回了神。魏教授更是一臉的驚喜,用一種驚嘆的目光看著顧小希。
失去了沈向陽這個徒弟,又僥幸的收了小希這個對中醫有熱情的小丫頭。他一直以為像沈向陽那樣的醫學天才是絕無僅有的,沒想到,會再遇到一個!看這丫頭的悟性,甚至要遠超沈向陽那小子!哈哈哈,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呀。
面對這樣興奮莫名的魏教授,顧小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漸漸發暗的天色,想要走的話一直都說不出口。直等到那嚇跑了的魏思琪又一次悄悄過來,敲響了門,說晚飯做好了的時候,她才得空說出了要回家吃飯的事情。緊接著,不顧魏教授的再三挽留,急急的出了門,向家趕去。
到了小區門外的時候,顧小希踫到了一個熟人,劉遠恆。他剛下車,正從後背箱里拎東西。已經拎出好幾包的東西,大包小包的,有水果,有蔬菜,還有魚肉等生食,除了這些,左手還拿著一束花,一大束鮮艷欲滴的紅玫瑰。不用猜都知道,是送給老媽的。
「劉叔叔!」顧小希打起了招呼,向著劉遠恆走去。想到上星期他這樣拎著蔬菜水果,外帶一束玫瑰花時,老媽所說的話,顧小希的臉上的笑容更濃。
「小丫頭,你給我站住。」驚天的怒吼聲,伴著倉促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了過來。
這聲音突的響起,又是超大聲,把顧小希被嚇了一跳,她以為喊的是別人,只是略略蹙眉,並沒有回頭,繼續走自己的路。卻不想,那喊聲再一起響了起來。顧小希注意到,對面走來的人,一個,兩個的都向她望來。
是在叫她嗎?听這聲音,好像並不是她的熟人呀!
顧小希疑惑的轉過頭,就見一個穿著保安治服的老師傅急急的向著她跑了過來,邊跑還邊用手指著她,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小丫頭,就是你,給我站住。」
「老師傅,您找我有事?」顧小希奇怪的望著他。
「小丫頭,你跟我過來。」老師傅回頭指了指門崗處,喘著氣道︰「我有些問題要問你!」
這是什麼情況?顧小希真的是想不明白了,難不成,這回家還要被盤問的嗎?為什麼其它的人他都不攔著,獨獨要攔著她?還用這種不客氣的口吻?!
保安治服的老頭走了兩步,沒听到後面有動靜,轉頭發現顧小希還站在原處,眉頭便皺了起來,不耐煩的道︰「你怎麼還站在那里,快點過來。」
「老師傅,到底有什麼問題,您在這里問也是一樣的。」顧小希淡淡的笑著︰「我家才搬來不久,這水費電費物業費都剛剛繳過,我還真的想不到,老師傅你叫我還有什麼事情?」
「剛搬來不久?這麼巧?」保安老師傅調頭走了過來︰「那好,小丫頭,我問你,你住哪一排,哪一棟,幾零幾?戶主是誰?」
顧小希越發的覺得不對勁,擰緊了眉,看著兩人身邊漸漸聚攏來湊熱鬧的人群,細眉幾近攏在了一起,盡力的壓住了心底的火氣︰「十五排五棟305,戶主是顧淑芳。」
保安老師傅似笑非笑的點著頭,翻起了拿在手中的住戶資料︰「你打听的倒是挺清楚的,說的倒是挺順溜的,你是戶主的什麼人?」
「女兒!」顧小希回答的簡單扼要。
「女兒,叫什麼名字?」保安老師傅斜睨著她道。
顧小希在眾人怪異莫名的眼神中,心里的火氣越燃越旺︰「顧小希。」
「小丫頭,你說謊都不會說,你媽姓顧,你也姓顧,你跟母姓?現在這社會,有幾個跟母姓的?」保安老師傅一臉的不信。
「你愛信不信——」顧小希懶得再理這老頭,轉身就走,人群中有對她指指點點的,被她冷冷的目光一甩,趕緊縮回了手。
「小丫頭,你站住。」保安老師傅上前就要拉她,被她微微一側身,避了開去,挑眉冷笑道︰「老師傅,莫非在這里買了房子,卻連回家都得受限制不成?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跟我一起回去。十五排五棟305,到時你找我老媽問一問,不就知道了?你放心,到時你問你的,我絕對一聲也不吭。」
看顧小希這麼淡定的神情,保安老師傅一時愣住,心里暗道︰莫非真的是住在這里,要是真住在這里,那早上,她那一幅偷偷模模的樣子,是在干嘛?!
正在僵持間,便听到劉遠恆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小希,你在那邊干嘛呢?怎麼半天不過來?」
保安老師傅順著聲音,看向那站在寶馬車邊的男人。這劉遠恆來買房子的時候,正好是他上班,自然知道,這劉遠恆是個被售房經理奏為上賓的人!看來,還真的是場誤會!
保安老師傅的老臉微紅,不再吱聲。見顧小希扭頭望來,臉上忙擠出笑容,連聲道︰「小丫頭,誤會,一場誤會。我也是為了我們玫園小區居民的安全著想,呵呵,小丫頭,顧,顧小姐,您別介意。」
「那我可以走了?」人家低聲下氣了,顧小希也不想和他為難,挑了挑眉,笑道。
「當然,當然可以,隨時可以走。」保安老師傅連說了好幾句,又開了口,這次是連稱呼都改了︰「顧小姐,您走好。」
顧小希穿過還沒有盡散的人群,走到劉遠恆的身側,幫他提起了東西,笑著道︰「多虧了劉叔叔您,若不是你叫我一聲,我指不定就被當賊一樣給抓起來,被請到警察局喝茶去了。」
「肯定是你不常回來,他見你面生,便多問了幾句,你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小希,你怎麼會這麼晚回來?你老媽呢?難道不在家?」很明顯的,劉遠恆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那沒見面的佳人身上。
顧小希撇撇嘴,笑道︰「劉叔叔,我要是說我老媽今天不在家,被一個高大帥的男人約出去了,你會如何?」
幾乎立刻的,劉遠恆面容一僵,臉上的笑意盡失,步子也停了下來。
見他這嚇成這幅鬼模樣,顧小希再也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我騙你的。」
劉遠恆的面色一松,長長的松了口氣,那顆緩緩放下的心,又因顧小希大喘氣後的不過兩個字,又高高的提了起來,緊緊的縮成了一團。
二十年了,好不容易盼來的機會,難道又出現了變故?
顧小希看到劉遠恆那緊繃的臉色,也不忍心再逗他,抿著唇笑著道︰「現在老媽不是沒有追求者,只是老媽的性子冷,那些追求者都不敢離的太近。如果有一天,有那麼一個追求者,老媽不是那麼討厭,而他又恰巧是個厚臉皮,天天緊追不舍的話。劉叔叔,你覺得你這種保守的追求方式,有多大的希望!劉叔叔,您不要怪我說話直接,你若是再這麼下去,估計老媽她步入禮堂了,還以為你是把她當成妹妹看待呢?!」
劉遠恆沉默不語,其實小希說的他都知道,他也告訴他自己要大膽一些。可是當他單獨對著小芳的時候,會好緊張。本來想好的,試說過很多遍的話一句都說不出口,更別提說什麼喜歡,想娶她之類的曖昧的話語了。
「劉叔叔,其實,我知道我有個外公在h市,貌似還是個挺有身份的人。若是老媽重回了顧家,那個男人得到了消息,肯定會回過頭來再重新追求老媽。老媽愛他愛的那麼心,劉叔叔,你說,老媽會不會再次動心呢?」那個男人回頭再來追求老媽是有可能的事,只是依她的判斷,老媽絕對不會再動心。不過,這麼說,若是能激一下這蝸牛性子的劉叔叔,也是好的。
劉叔叔喜歡老媽這麼多年,或許,老媽也喜歡他。只是就是因為太過親近了,反而便把他當成了鄰家哥哥,忽略那種成為情侶的可能性。
「秦義?他不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他若是再回頭追求你老媽,百分之百的是別有所圖。淑芳和他在一起,是絕對沒有什麼幸福可言的。」一提起那男人,劉遠恆便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格外的憤怒,臉上的溫文爾雅一絲也不剩。
邊說邊走,已是到了家門前,顧小希一邊按著門鈴,一邊轉頭笑嘻嘻的道︰「所以,劉叔叔,老媽她後半輩子的幸福就靠你了。為了老媽不再被那個壞男人傷害,劉叔叔,你一定要努力的,盡快的,讓老媽她愛上你。」
就在這時,門被拉開了。劉遠恆看到站在門內的老媽,也不知道她听到小希所說的話沒,臉刷的一下變得通紅。
二十年前,就是因為他的不主動,淑芳被那禽獸秦義給騙走了,整整二十年,沒了任何的音信。現在,好不容易的,又有了一次機會,他難道還要眼睜睜的看著淑芳投到別的男人的懷抱中嗎?
不,不能這樣,他總歸要試上一試才甘心。就算到最後真的被拒絕了,也沒有什麼遺憾了,是不是?
這麼想著,劉遠恆先顧小希一步走上前。在顧淑芳還處在驚訝中,沒有開口的時候,便將左手中的那一大束鮮花遞向了她︰「淑芳,這玫瑰花,是,是我特意到,到花店給你挑的。」
老媽站在門邊,神情微征,有點驚訝。送花老媽可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可是劉叔叔這麼滿臉通紅,結結巴巴的說著話,老媽就算情商為負數,也該有點明白了吧。
只是,還沒等老媽做出該有的反應,小希還沒能從老媽的表情里看出老媽是不是同樣對劉遠恆也有意思,便再次听到了劉遠恆的聲音,仍是結結巴巴的,臉更紅了︰「淑芳,不光是花,這里的水果,牛肉,蝦仁,蕃茄,還有這些,都是,都是我親自挑的。」
顧小希渾身的力氣嘩的一下,全部泄盡,恨鐵不成鋼的掃了劉遠恆一眼。沒精打彩的舒了一口氣,上前一步,推了推劉遠恆,道︰「劉叔叔,借過。」
「小希,屋子里面——」顧淑芳急急的想要說什麼,只可惜顧小希對劉遠恆有氣,不願多做耽擱。踢掉了鞋子,連拖鞋都沒穿,便跑進了客廳。跑到了飲水機前,拿了個一次性水杯,接滿了一杯水,仰頭便喝了起來。她邊喝著水,邊望著門邊那臉色猶紅的劉遠恆,看到他在老媽面前那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頓時又覺得氣不打一處來,立刻別開了眼。
這一別開眼不要緊,一口茶直接從嘴里噴了出來。
家里的沙發上有人,有兩個男人,兩個她顧小希想都想不到的男人。
顧小希被水嗆得直咳,咳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都咳了出來︰「你,你們,咳,咳——」
「小希,你至于嚇成這樣子嗎?不就是屋子里多出兩個人來嗎?」雲非凡懶洋洋的站起了身,向前一步,伸出手將她拉到了身邊,輕輕的幫她拍起了後背︰「水給我,身子彎一點,我再給你拍拍。」
陸秋澤沒想到雲非凡在小希家里,也會這麼自然的做這麼親密的動作,一時間怔坐在沙發那兒,好半天才有了反應,站起身向兩人走來︰「小希,你沒事吧?」
听到他的問話,顧小希咳的更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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