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韶安摩挲著短笛,目光深遠。
他又想起了那個曾經。火光沖天,殺戮聲,刀劍聲。
這些聲音交織成一片,讓染紅一地的鮮血更加蕭瑟。他發了瘋的尋她,卻發現她已經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如果她現在還活著……
他嘴角勾起一抹蒼涼的笑,嘴唇抵住笛洞,思緒卻已經放空。
天籟的音律響起,盤旋在木音的門前,穿過雕花紅漆門的細縫,穿過錦緞被,穿到木音的耳畔旁。
——如果她還活著,便是最愛听這樂聲,如果她還活著,那跟木音差不多大了。一樣出落的花容月貌,一樣的頑皮可愛。♀
唔?
哪里來的笛聲?
這道笛聲好耳熟,她似乎在哪里听過……
想不起來了,啊——頭好痛。
木音揉揉太陽穴,從被中爬起來,穿戴好之後,她打開門——
映入眼簾的是展韶安閉目吹笛的模樣。雖然他一副胡子樣子跟笛聲不搭,但是木音仍舊能夠感受得到這笛聲中的……悲滄?
她想起殺敵之時,兄弟都會為自己吹一支簫,音色婉轉空前好听,卻給他莫大的勇氣。而如今,已經物是人非。她已不是他。
木音在胡子旁邊站著,她靜靜的聆听這侵入肺腑的笛聲,竟然覺得眼眶酸酸的。
笛聲落,胡子抬起眼皮看了一下木音,輕聲道︰「出來了?」
「嗯。」
「餓嗎?」他知道她今天都沒吃什麼。
「我……」木音剛剛想說不餓,結果肚子就不爭氣的叫了起來,「胡子你是在關心我嗎?」
展韶安一怔,哼了一聲,將笛子收進懷中,面頰在木音的目光中又紅了起來︰「餓就去吃。我、我今天出門有點事情……」
「出去干嘛?」木音一愣。
胡子搓了搓衣角,輕哼一聲︰「去見莫子。」
哦……這樣啊?
木音了然,于是她湊到胡子身邊,拍拍他的肩膀,狡黠一笑︰「你放心大膽的去吧!」
湊得那麼近,連肌膚上的毛孔都能夠看到,他的鼻尖都是她身上的香味,望著木音澄澈的眼眸中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芒,他心漏了一拍。
「胡子你就別害羞了嘛……」木音又拍拍他的肩膀,給他鼓勵,「快去快去快去。」
展韶安見她這麼著急趕自己走,心下又有些小小的失落,但還是走了。
待展韶安走後,木音的門前又安靜了下來。
她佇立在門口,看著庭院前種植的幾朵鮮花在落日的光輝中搖曳,心下有些微微發酸。
有時,他會同他躺在外面柔軟的草地上。白天,便看那遼闊的天際,與浮雲,落日,再至晚霞黃昏。夜晚,便看那璀璨星辰,皎潔月光,漫天螢火。
他會給他指引方向,告知謀略。有時候她都在想,他才是最適合做將軍的那位。
木音沉浸在自己與那位兄弟的回想著中,。杏兒站在不遠處,欲言又止。
倚在門廊欄邊的美人,目光深遠,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嘴角邊漸漸升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唉。杏兒想,其實自家小姐很喜歡王爺的,興許剛剛跟王爺分離,指不定多愁善感起來了。
「咕……」
木音面色一囧,模模自己的肚子,尷尬的對不遠處的杏兒招招手。
杏兒忍住笑,行了個禮。木音拍拍肚皮︰「我餓了……你幫我弄點吃的吧。啊……對了,你偷偷幫忙弄些烈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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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請允許我借酒澆愁一會兒。嚶嚶嚶,求支持發酒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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