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無雙繼續笑，「我現在這個樣子……很丑吧。」
走到她的面前，柳默黑著臉，眼眶里紅紅的一片，緊接著很快有淚水積蓄起來，「是，很丑。」
「那真是嚇到你了。」
「你以為將骨灰做成香囊掛在我的身邊，就不會嚇到我？」柳默坐在床沿邊，手模過那一灘血跡，反問道。
那血跡已經干了，仔細一模，還能感覺到已經干涸死亡的蠱蟲，黏黏的，很小很小一條。
「你听誰說的……」無雙咳了一下，嘴角又滲出血，「是不是木音？」
「不。」
「那是……」無雙面色一變，繼而像是知道了什麼，又笑了起來，「是他告訴你的？」
「若是夏清染不逼問你，不去攔截你，你會告訴他？若是夏清染不告訴我，你以為就能瞞天過海一輩子，直到死也不願見我？你以為這就是對我的解月兌？這就是對我的好？」說到這，柳默的情緒有些激動起來。
他猛然站了起來，有些氣急道，「你不懂！就算你死，你也只能是死在我的懷里。若是知道你會傻乎乎的吞下丹藥，我就應該把最少的那枚給你，也不會讓你受苦……」
「傻子。」無雙勉強一笑，「若是我不服用，皇上向來疑心重，見你有異狀，也會殺了你的。」她做的一切，有時候是為了自己，有些時候為了木音，為了騙木音喝下桃毒贖罪，更是為了柳默的生命著想。
自己欠木音的情，還清了，但是自己欠柳默的情，真是怎麼樣都還不清呢……
苦苦一笑，無雙支著身子就要爬起。喝過血的她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不似之前一般生不如死。
湊到柳默的身邊，她模了模嘴，努力地吻了一下，綻放出一個笑容︰「沒有我，你可以活得更好，你還有夏清染，還有王爺……還有更好的生活，只有我，不配。」
「沒有什麼配不配……」柳默的聲音顫抖起來，眼淚接一顆的落下。
「你太不成熟了，老是哭……」無雙這個時候還不忘記調侃，「果然就是小弟弟。」
「我不是……」柳默啜泣起來，拉住無雙的手。
「好了，待太久怕是有眼線察覺……你先回去吧。」無雙面色又開始蒼白起開，她似乎能夠感覺到那群蠱蟲在身體里搶食。
不願讓柳默見到自己的那副狼狽模樣，她決定忍受下來。
為了除掉那個人，她必須要裝作一副換血重生的模樣！等到那個人死了之後，她一定要最後再死，因為不想讓他下了地府還要去尋自己，控制自己。
微微一笑，她的指尖冰涼，垂下手，無雙無力道︰「乖，你快去準備……早些解決他，早些……讓我解月兌。」
柳默泣不成聲，模了模眼角沖了出去。
元弘曦站起身，對著無雙安慰道︰「若不然我尋玄風來喂你一些精血？」
「不了。」無雙搖頭，「喂太多了不好，要喂，就喂他。」
「嗯。」元弘曦點點頭，掏出一瓶藥，「這藥你抹在皮膚上，可以抑制它們鑽出皮膚爬出來的痛苦。」這藥是臨走之前木音塞給他的，據說藥的出處是韓胥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