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弘曦走到床頭,看著皇上掙扎的模樣,又想起兒時母妃慘死在他手上的場景,手中的拳頭倏然收緊。
「曦王爺……」一位膽大的太醫首先站了出來,對著他道,「皇上的身體怕是……」
「大逆不道!」元弘曦怒喝道,「還不快些替皇上診斷!」
「這……」他們一個一個面露難色,搖搖頭,「曦王爺,皇上的病來的突然又奇怪,我們確實束手無策啊……」
「對啊,若是柳神醫來了還好說,我們……」
听到這話的皇上人忍不住動了動手,在床上捶了捶,以此發泄自己的不滿。他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血液在逆流著,似乎有東西在里面追逐著另外的東西。
它們在互相廝殺,撕咬,可疼得卻是自己。
五髒六腑都受了傷,它們就跟著打仗似得在里面翻江倒海。喉嚨間一癢,他張張嘴,似乎有什麼蔓延上來。
猛地,他支起身子朝著地上一噴,一灘黑血被他吐了出去。更加駭人的是,黑血之中夾雜著血塊與爛掉的肉,不知道是不是什麼器官。
這時,他的胸口又痛了起來。忍不住的捂住胸口,皇上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元弘曦這些日子一直在忙著拉攏人心,如今,這皇宮里,殿堂上,有一半都是自己的人!
沒錯,皇上起先是喜歡在人的面前放眼線,是喜歡控制別人。
而他元弘曦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此彼之道還治彼身。
當初他對自己與木音造成的誤會,他橫插一個所謂的「韓雀蘿」,他對著無雙的傷害,浣媚的傷害,自己統統都要還給他!
死?現在還不能讓他死。
他要讓他好好看看,這些太醫有多少是自己的,有多少讓他絕望的!
冷冷一笑,元弘曦走上榻前,對著太醫們揮揮手︰「既然沒用,那就先下去吧。」周身散發的,無不一派王者風範,讓人臣服于此。
太醫們遞交了一個眼神,都紛紛的退下了。
古往今來,弒父登位的不算稀奇事。
而皇上這個顯然就是突發急癥,也算不得元弘曦弒父。他們隱約覺得要做皇帝的是元弘曦,都不能輕易地得罪他。
見到太醫們一個一個退下,皇上瞪圓眼楮,怒不可遏地看著元弘曦,可是他偏偏說不出一個字。
沙啞奇癢的喉嚨里如同火灼燒一般,喉結動了動,他張了張嘴,最終又吐出了一口血。
血中有蠕動的東西,飛快地消失不見。
「我的好父皇。」元弘曦淺淺一笑,眼眸里卻有著無盡的殺意與冷冽,讓人心驚,「失去母妃的這些日子,你過得好嗎?」
「啊啊……」眼睜睜地看著元弘曦湊過來,他只能干著急。
「沒關系,我就送你下去,好好的伺候母妃。」從袖子里掏出聖旨,元弘曦快速地閱讀了一番,看著沒有絲毫的差錯之後,他對著旁邊的太監道,「還愣著干什麼,快去拿。」
「是。」這名太監忠心地下去,很快就熟練地找出了玉璽,遞給元弘曦。
站在皇上的面前,元弘曦故意將玉璽壓在聖旨上的動靜弄得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