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侶情俠傳 天下第一(24)

作者 ︰ 飄柔01

仙宗的武學自逍遙靈女上台之後,各式絕技諸眾早已見怪不怪了。♀

人人都知道,二十九年前仙宗遭朝廷重創,自此韜光養黴,隱匿不出。此時竟來天下武道會,想來是恢復元氣了。這一日三場雖輾轉起伏,卻並沒有甚麼奇特之處。許多人都大失所望,便有人告辭離去。畢竟幾萬人看這樣一場比武,許多人根本就看不到。竟然大局已定,許多人自然不想再留下多花錢。一路上眾人談論的自然本門本派進了第幾輪,誰家的武功更好,那些女人漂亮,那些人有錢。

傍晚,四家決出了對陣表。仙宗對冥宗,雙尊對藥宗。不出一個時辰,雙尊便放言棄權,如此一來次日只剩下仙冥之戰了。蜀山藥宗醫術無雙,在蜀地極得人心。武林中人對藥宗更是七分面子,不敢多有得罪,畢竟一旦中個毒,生個惡病,還得求人家。藥宗擅長醫藥,毒藥自然也是一類。沒見過藥宗手段的人自然不知道藥宗的厲害,但凡受過藥宗照顧的武林人士提起藥宗都冷不丁一哆嗦。雙尊之所以棄權,非是怕了藥宗。而是雙尊愛惜身子,一旦與兩藥宗長老比武,勢必會沾上毒藥。這樣一來真氣大損不說,藥宗長老的毒藥又豈是尋常之物。雙尊的身體經不起這樣的創傷,也不敢冒這樣的險,也沒有這樣的必要。而若逍遙靈女擊敗仙宗,藥宗,那才是雙尊想看到的。

張少英自見過慕秋白以來一直郁郁寡歡,若非柳燕一直在旁勸說,張少英已經沖去跟慕秋白拼命了。♀柳燕正急不可耐的尋找張少英,剛剛張少英說是解小手,就此無蹤影。柳燕這才恍然大悟,他知道張少英找慕秋白尋仇去了。這些日子柳燕一直在勸解張少英,知道自己既非敵手,張少英心中不甘。然而報仇心切,張少英雖一直在忍耐,但壓抑的久了,自然容易沖動。張少英騙過柳燕之後,去客房取了水寒劍,一路繞道奔向慕秋白的木屋。木屋四周有七座營帳,由臣鐘負責看守。此次慕秋白帶來的是北宗一刃流下屬二十人,都是位列氣刃的高手。張少英一經靠近,兩名白衣護衛一言不發,兩道氣刃瞬間及至。張少英嚇了一大跳,萬想不到兩個護衛都有這樣的身手。倉促之中拔地旱蔥,向後倒翻。兩護衛見他離出尚遠,便住手不動。張少英怒道︰「叫慕秋白滾出來。」

「你為甚麼不滾進來?」臣鐘悠閑的自營帳中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只熱騰騰的羊蹄。張少英雖然知道臣鐘,卻並未見過他,怒道︰「你是誰?」臣鐘道︰‘等一下,我先吃一口羊腿先。」說罷,臣鐘咬了一口羊肉,嚼了起來。還問一旁的護衛吃不吃,那護衛瞧了瞧木屋,猛然間奪過臣鐘手中的羊腿,一口咬了下去。旁邊的護衛極是羨慕,臣鐘吸了吸手指,問道︰「還有點味道,你舌忝不舌忝?」那護衛裝作一陣惡心,撇過頭去不看他。眼見臣鐘如此輕視自己,張少英大怒,一招馬踏飛燕飛刺臣鐘。臣鐘怪叫一聲,但見一道白影嗖的一閃,張少英只覺腰間命門穴一麻,便不能動彈。臣鐘扶著張少英不讓他倒下,說道︰「大白天的殺人,不怕王法麼?」張少英怒目而視,運起內力沖擊。但覺命門四周如遇針扎,疼痛難忍。臣鐘笑道︰「老夫的點穴手法還是很管用的,你盡管試試。」想到自己連慕秋白的屬下都打不過,張少英甚覺沮喪。又是傷心又是內疚,不覺間眼淚奪目而出。臣鐘嘖嘖嘆道︰「哭什麼哭,打你,」說時,臣鐘真在張少英上輕輕拍了一巴掌。

「喲,這是誰呢!大白天的哭鼻子,也不怕羞,咯咯,」出來的是花妃,跟著他的還有慕秋白,清幽,舞依,灰袍人。那護衛吃著正香,陡然見到慕秋白,驚慌之中忙將羊腿向臣鐘拋了過去。臣鐘接了過來,問道︰「你早上漱口了沒有,我可不想跟你有口水之親。」說罷,臣鐘又將羊腿拋了過去。那護衛哪里敢接,只得任由羊腿砸在懷中。花妃飛身接過羊腿,輕輕咬了一口,遞給了護衛,說道︰「頭兒現在變了,很溫柔很溫柔,你就吃吧,我看你們也不要守著了,都去歇息吧,沒人欺負的日子真難過。」護衛怔怔的瞧著花妃,又瞥眼瞧了瞧慕秋白。慕秋白走近問道︰「我就真的這麼讓你害怕?」護衛忙躬身說道︰「屬下玩忽職守,請宗主發落。」慕秋白沒有回答他,說道︰「只要你們不忘本職,松散一些也沒甚麼。」護衛不由膽戰心驚,盯著慕秋白瞧了兩眼,不知慕秋白為何越來越親昵。慕秋白續道︰「以後她們三女說的話,就是我要說的話!」護衛躬身領是。花妃將羊腿遞到慕秋白面前,說道︰「頭兒你也嘗嘗吧,味道真不錯。」慕秋白就真的咬了一口,吃完了,向護衛說道︰「拿著吧,不用再守了。」護衛戰戰兢兢的接過羊腿,不解道︰「宗主,你變了。」慕秋白道︰「變好還是變壞?」護衛道︰「好,好,好。」慕秋白道︰「那就好。」說罷,向張少英走了過去。護衛突然高舉羊腿,跑向營帳,叫道︰「這是花妃咬過的羊腿啊,誰要買?」一時營帳內出來數人,出價竟然從十兩堆到一百兩銀子。慕秋白笑了,所有人也都笑了。臣鐘不解道︰「頭兒,她們三個說的話就是你說的話,也就是說,我也得听她們調遣?」慕秋白問道︰「你有異議?」臣鐘搖頭道︰「沒有,一部對我來說已經足夠。」說時,臣鐘解開了張少英的穴道。說道︰「我們頭兒就在這,歡迎殺他,請。」張少英早已失去了斗志,更沒有提劍的勇氣。他知道,這里每個人都能輕易擊敗他。他空有一身內功,卻缺少招數的領悟,每一招的破綻都足以讓他死上數十次。

他更不敢看慕秋白,飄逸的紅色長發,蒼白的面孔,犀利的眼神,這樣的氣勢,足以讓張少英折服。慕秋白道︰「你真正要找的仇人不是我,此事雖因我而起,卻非我之心。」張少英怒道︰「跟你也月兌不了干系。」慕秋白道︰「你以為皇甫勛死了,就跟朝廷沒有關系了?」張少英一愣。慕秋白續道︰「你一直在逃避,一直在欺騙自己。皇甫勛雖然死了,可真正的幕後黑手卻並沒有死,而這個幕後黑手就是當朝皇帝,沒有皇帝的命令,皇甫勛豈敢亂殺無辜。他竟然知道七殺的存在,又怎會不知道你們的存在。你應該去殺了皇帝為你的兄弟報仇,而不是找我這個無意為之之人。」張少英一怔,難道不是麼,一想起朝廷,張少英就想到了朝廷的千軍萬馬,想到了石破軍,東西南北四門,想到了知縣,知州。去殺皇帝,自己要去殺皇帝嗎?如果不是皇帝縱容這些天宗弟子肆意妄為,自己又何來這樣的悲慘。朝廷沒有他們的籍帳,他們本身就是一群被朝廷遺棄的乞丐。

自己連慕秋白的屬下都打不過,還敢去殺皇帝。張少英從沒有過這樣的念頭,也不敢有這樣的念頭。慕秋白以堂堂冥宗北宗宗主身份跟張少英說這麼多,這本身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柳燕以最快的速度讓師妹們去請楚雲,然後向慕秋白營地趕來。見到張少英安然無恙,柳燕松了口氣。上前斂衽行禮,向慕秋白說道︰「愚夫不知禮數,還請宗主寬宏大量。」柳燕對于慕秋白的底細早已是一清二楚,雖不敢奢望慕秋白會繞過張少英。但若張少英就此喪命,便陪他一起死就是了,她早已將這個人當做自己的夫君,不留一絲余地。

慕秋白瞧了柳燕一眼,說道︰「看來你知道我?」柳燕道︰「是」慕秋白道︰「我就這麼可怕?」柳燕道︰「是」慕秋白道︰「如果我殺了他會怎樣?」柳燕道︰「我會隨他而去。」慕秋白道︰「如果我不殺他呢?」柳燕道︰「奴家將感激宗主的大恩大德。」慕秋白道︰「很好,所以你們不會死。」

「當然不會死,也死不了,慕兄以為如何?」能夠與慕秋白稱兄道弟的自然非莫峰莫屬了。七殺向來是不散的,同來的還有楚雲,陳坦秋。慕秋白道︰「莫兄所言極是。」莫峰笑而搖頭,說道︰「你變了,變得我似乎從來就不認識。」慕秋白道︰「人往好處走難道不是好事?」莫峰點頭道︰「不知在下與慕兄是否真能稱兄道弟?」慕秋白道︰「冥花流一宗之主難道會逢場作戲?」莫峰笑道︰「實不相瞞,在下是受寵若驚,恍然如夢。」慕秋白笑道︰「來人即是客,相逢不如偶遇,請諸位寒舍一敘。」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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