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英問道:「這也是俠客之道?」柳燕道:「尺度而絕非信念,你心中有正義,俠便是如此誕生的,難道只有仗劍江湖,恩怨纏身,糾纏不清,這才是俠客之道?」張少英笑了,嘆道:「娘子說的是,不過我的戾氣實在有些重了。▽ 」姬靈霜道:「佛化度人,你正好去天童寺拜見濟真方丈。」張少英問道:「你信佛嗎?」姬靈霜道:「見了我便信,不見便不信。」想起與一寺方丈交談他還真未試過,至少對于那一尊泥胎,張少英還是有著一絲敬畏。
車船繞了很遠的海路,在嵩南上了岸。知道張少英有要事,青舒一眾都不願去,如今越跟張少英一起,諸眾都有一絲失落,張少英似乎已經將仇恨忘記了。但是青舒,辰逸他們並沒忘記這些,連于芳也是如此。張少英不知道這些,也忽略了這些,這一切他一開始便不知曉。但是他知道,他跟這些兄弟們也難以回到從前了。當下讓一衛將眾人送回去,照顧大家的安全。嵩南號稱鹽都,海邊都是鹽灘,由朝廷直接控制,民間嚴禁買賣,不過這其中卻有逍遙城的一份兒,這是姬靈霜偷偷跟張少英說的。剛上岸,岸上已有逍遙城的人來迎接,有馬車,有馬匹,可自行抉擇。張少英選了馬車,這樣可以讓兩位妻子少些顛簸。
天童寺坐落在層巒疊嶂的太白山下,東西北三方有六峰擁簇,唯獨南面天闊山遠。
始建于西晉永康元年,由僧人義興雲游至南山之東谷,見此地山明水秀,遂結茅修持,當時有童子日奉薪水,臨辭時自稱是「太白金星」化身,受玉帝派遣前來護持。自此山名「太白」,寺曰「天童」。天童寺自修繕至今,殿堂樓閣上千間。寺院殿堂順著山勢由底漸高,從外萬工池到塔苑,到內萬工池,到照壁,天王殿,大雄寶殿,到羅漢堂,梯級布局,錯落有致,重檐歇山頂。筒瓦騎縫。寺院之高闊。寺院之巍峨。寺院之莊嚴,當為東南第一寺,深受朝廷器重。天童寺每日僧可信徒絡繹不絕,熙熙攘攘。鼎盛至極。
一僕阿紅如今侍候逍遙,張少英幾人剛到,還未來得及觀賞,阿紅的奴婢已在等候,一行人直接去了少白嶺上的少白河上游,盡管這里在寺外,但山清水秀,清靜怡人,南方景秀之地。宛如人間仙境。一行之中只有張少英與偷天王等四個男子,佳人相伴之間引人注目。逍遙已雇了一艘六輪車船,這一次雙尊靈女沒有來,這里她們都已經看膩了。九個奴婢在身後伺候,另有五女。都戴了帷帽,氣質端靜,呼吸甚輕,顯是武功不低。逍遙正與上官蝶舞,陳詩語二女談天論地。上官蝶舞出自冥宗,高傲聖潔,陳詩語出自隱宗,恬靜高雅,逍遙一向喜歡聰明的女人,尤其是二女這樣氣質高潔,韻雅非凡,自是愜意。張少英來時美人擁簇,逍遙笑道:「山水宜人,佳人擁簇,這樣的詩水意境也只有你我才能消受了。」張少英嘆道:「你把我請來便是為了請我看美女?」逍遙笑道:「妻妾成群難道不是好事?」張少英道:「我心中只有妻何來妾?」逍遙道:「嬌妻成群難道不是好事?」張少英道:「一心二用,亦男子之見也。」逍遙贊道:「古有婦人之仁,今有男子之見,的確是曠古絕今,超凡月兌俗之妙語。」
雅語相談之間張少英亦受感染,向妻子,司馬慧玉示請,當先躍上了船。當下上官蝶舞,陳詩語,與張少英見了,司馬慧玉也與幾女見了,都摘下了面巾。但見二女膚如凝脂,螓首蛾眉,端靜高貴,一雙清眸瑩然閃光,當真是傾國傾城,不可方物。二女俱是鵝蛋臉兒,所不同的便是二女的氣質,張少英當見之下不由心跳加快,雙腿發軟,幾欲站立不住。但覺如此美麗女子豈是凡間之麗,恐怕連天上的仙女都不及。至于姬靈霜,她並不是漢人,是姬泇從比遼國還遠的北方帶回來的,姿色雖不差,但無論是容貌還是氣質都有一絲狂放和異樣。柳燕的姿色較之司馬,上官,陳三女姿色上並不輸于,但氣質上帶有一絲煙火之氣,與三女這樣的溫婉如水,不食人間煙火大有不同。張少英身心巨震,一時瞧得呆了,姬靈霜伸手掐了張少英的腰肉,嘆道:「君心浮動,亦有新人忘舊人,奈何!奈何!」張少英沉浸于二女的傾國之貌中,姬靈霜的掐他,竟然沒知覺,言語更是听不見了。
姬靈霜與柳燕相視一笑,二女知書達理,雖知張少英只不過驚嘆二女的美貌,但心中亦有絲絲醋意,頗覺心酸。逍遙與偷天王幾人從來是狂放不羈,見到三女的美貌,更是驚為天人。幾人自認平生閱女無數,人間麗至窮盡,這時才知以前所見不過是胭脂俗粉,即便有相同之人也無這樣一塵不染的天仙氣質。許久幾個男人才靜了下心來,但覺如此盯著二女當真是無禮至極,張少英卻是目不轉楮,如痴如醉。逍遙向偷天王眨了眨眼,偷天王會意,走到姬靈霜身邊,悄悄說了些。姬靈霜莞爾一笑,雙足一軟跌倒在偷天王懷中,偷天王驚叫一聲:「啊喲,張夫人這是怎的了?」姬靈霜柔聲道:「小婦人見官人如此英俊瀟灑,不免心神俱醉,還請大官人將小婦人擄了去吧。」偷天王裝作狂喜,膩聲道:「噢,小婦人如此美貌,且隨哥哥回去罷。」姬靈霜歡喜道:「良宵苦短,還請大官人多多憐惜咧。」偷天王膩聲道:「哥哥一向憐香惜玉,小婦人莫怕咧。」如此山水怡人之間,這二人一番膩聲細語,便似一對奸夫yin婦的yin調兒,旁人听起來當真是yin穢至極,厭惡之感漸生,連逍遙听來都大感不快。倒是李君與天水老怪對姬靈霜與偷天王的做作大感羨慕,陡然間諸人都感到了強烈的殺氣,張少英正臉色鐵青的盯著二人。姬靈霜裝作不見,向偷天王膩聲道:「良宵苦短,我們且入倉中吧。」
偷天王故意將姬靈霜摟緊了些,向張少英叫道:「便許你看別的女子,憑甚麼不許她去瞧別的男子?」張少英冷聲道:「我要殺了你。」豁然間氣刃伸出,向偷天王刺去,引來李君與天水老怪的驚嘆。嘩然間船上二人來回追逐,氣刃激飛之間,木屑橫飛,整個車船都顫抖不已。船主見得氣刃,躲在艙內連連叫苦,暗叫倒霉。張少英憤怒了,雙目通紅,然而越憤怒氣血越不順,又豈能追到輕功無敵的偷天王,倒是一艘車船已是殘破不堪。偷天王見張少英要殺他,不住說話激張少英,說他用情不專,青天白日偷視女子,該遭天打雷劈。
實則此刻張少英羞憤至極,知道做錯了,偷天王的每一句謾罵如利刃穿心,內疚不已。之所以如此下殺手,全是為了掩飾心中的羞愧。船上的人都皆感詫異,但見二人上下翻飛,觀望之人不時還得出手抵消氣刃。偷天王嘻嘻哈哈得意不已,倒是張少英越來越憤怒,下手越來越重,偷天王怪叫道:「欺人太甚了,上次迫得我吐血還沒找你算賬呢。」說罷,便與張少英對上了。殊不知偷天王的內力雖不如張少英渾厚,但逍遙城的高手都學了了幾成的九龍真氣,數道內力迭至之間,張少英陡然胸中巨震,口中一咸,吐了口血。他這時胸骨剛剛長好,偷天王這一擊雖被張少英抵消大半,但胸口的巨疼令張少英雙眼翻白,竟然痛暈了過去。偷天王自知不妙,暗叫忘記張少英大傷初愈了,忙叫道:「姬美女還不快來,你夫君可要死了。」姬靈霜與柳燕大驚食色,張少英心中的羞愧,二女何以不知。張少英好不容易救回來,但偷天王最後一句話卻是二女的忌諱,姬靈霜惱怒之間,一掌將偷天王打下了水,扶起張少英輸送真氣。張少英的胸骨剛剛痊愈,內力之間胸口皮膚下已是一片血紅,柳燕花容失色,驚呼中淚水奪目而出。姬靈霜手腳不停,說道:「沒事。」說罷,抱起張少英到內倉,將張少英上身衣衫去了,經姬靈霜一番真氣催動,張少英胸口的阻血漸去。
偷天王濕漉漉的走進來,一揖道:「力道有些重了,實在是慚愧。」姬靈霜搖頭道:「他胸骨初成,究竟長的如何,我亦不敢開胸查看,你這一掌雖然凶險,但我剛剛一番催運,他胸骨復原如初,倒是因禍得福了。」偷天王松了口氣,轉身退出。司馬慧玉三女站在門外沒有進去,姬靈霜為了張少英請了武道七宗大家相救,此刻見到張少英這樣一個其貌不揚的年輕男子竟然令姬靈霜與柳燕如此愛護都詫異不已,對張少英亦有了一絲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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