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英這輩子都沒今日風光過,赤身*,僅腰間一塊遮羞布,還是女人的衣衫,全身上下一片白灰。這輛馬車是專門為張少英做的,車板上立了一根大原木,張少英呈個大字綁在上面,口中塞了件女子的抹胸,背上還背了塊我是小yin賊的大招牌。街上行人對這位張大俠如雷貫耳,這時更是佩服之極,皆轟然大笑,一路點撥。張少英氣的七竅生煙,極力掙扎,憤怒至極,羞憤欲死。偷天王等人擺了個依仗,鑼鼓聲中當真震耳欲聾。張少英在南城轉了一圈,又去了東城,這一壯舉當真是驚天動地,無與倫比,到最後張少英都不掙扎了,一門心思想著復仇。張辰逸幾人一直跟在後面,皆震驚不已,想出手卻又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只得回仙侶山莊找柳燕。姬靈霜與柳燕听罷,哭笑不得,柳燕向姬靈霜怨道︰「你看看,咱不幫他,今日可出名了。」姬靈霜道︰「他不想我們總是幫他,否則怎會不讓我們幫忙?」柳燕嘆道︰「辰逸,你們是他的兄弟,你們去幫最合適。」張辰曦唏噓道︰「咱們不是對手呀。」柳燕道︰「正因為你們不是對手,你跟他們斗智不斗力,在狐山學的東西都去哪兒了。」于芳恍然大悟道︰「我有法子,隨我來。」說罷,只身出去了。
一眾人將車隊攔了下來,偷天王喝道︰「青天白日的,想非禮麼?」于芳道︰「我們武功不好,這是盡人皆知的,咱們斗智不斗力,你們敢不敢?」張少英一直默默不語,連掙扎都沒有了,一反常態。諸人雖知這玩笑大了些,卻是人人解氣。大呼痛快。這時見于芳前來叫陣自是樂意送這個人情,問道︰「該如何斗法?」于芳道︰「我老大一夜沒睡,咱們快人快語。我們出一題你們答得上我們便作罷,搭不上便把我老大放了。」張少英听在耳中如若仙音。眼眶濕潤。杭世嵐不忿道︰「你們那下三濫的問題我們一定答不上來。」于芳道︰「你們這里這麼多人一起猜也行。」一眾听罷,但想這麼多人還搭、答不上才怪,放了張少英也無不可,李君說道︰「你且出題吧。」于芳揮手示意周圍安靜,一時竟然都安靜了下來,青舒辰逸一眾皆感好奇,不知于芳用的甚麼法術。于芳朗聲說道︰「可听清楚了。這王八蛋是怎麼死的?」諸人雖然知道張少英這一群人提的問題難登大雅之堂,但听起來卻比堂上的雅談更新奇,于芳一念出來,諸眾紛紛猜測。甚麼老死的,甚麼被殺死的,還有甚麼自殺死的都有,眾說紛壇,于芳一眾只是搖頭不答。諸眾猜了半天。被這問題搔得心癢難耐,丁不憂上車將張少英解了下來,卻點了他的穴道,問道︰「好,我們將你老大放了。你快說答案?」于芳羞笑不語,自從讀了書,她已端靜看了許多,這樣的言語說出來甚覺不雅,便看向青舒。
青舒道︰「說可以,你們把我老大放了。」丁不憂道︰「你們這位老大此刻心情不暢快,放了他可要天下大亂了。」言罷,諸眾皆轟然大笑。丁不憂扯下了張少英口中的抹胸,叫道︰「這是一位美女穿過的,哪些俗人買去珍藏了。」那是柳燕的抹胸,是張少英不能動時秀的,以偷天王的手段順水模魚自是容易了。張少英突然靜了下來,說道︰「這衣服我要了,你要賣多少?」丁不憂喜道︰「你要出多少?」張少英道︰「五百兩。」諸眾一片唏噓,均說太少。張少英一狠心道︰「一萬兩。」諸眾皆是一怔,均說這樣才配得起那位美女的身段。丁不憂一眾見張少英似是未受這游行的影響,均知張少英藏在心中,伺機報復了,便解開了他的穴位。張少英伸展了身子,郎聲道︰「老子一夜沒睡了,回去歇息去了。」說罷,昂然前去。逍遙城見張少英此刻還有如此閑情雅致,皆對張少英佩服不已。到是上官等三女見張少英luo身與人前,身著女衣皆感詫異,芳心大震。姬靈霜與柳燕早就在一旁了,姬靈霜不住做笑,柳燕亦哭笑不得。
逍遙城的客棧並不多,但都裝飾典雅端靜,二女侍候張少英換了衣衫,剛出得屋來。偷天王一眾便在外面等候,伸手要錢,張辰逸于芳一眾皆嘲笑不已。張少英罵道︰「白痴,我只說了一萬兩,又沒說是甚麼,你們還當真?」諸眾本是滿心歡喜而來,一件褻衣能賣一萬兩且不管它是金子還是銀子,這都是破天荒了。豈知張少英在文字上做手腳,諸眾竟然混沒發覺,張少英亦大笑前去。諸人一路隨行,姬靈霜笑道︰「夫君這一遭可真是震懾千古,令人佩服呀!」張少英呵呵笑道︰「風雨欲來,風雨欲來。」諸女見他悠然自若,似是luo游並未令他生氣苦惱,都感不尋常。柳燕道︰「你想怎麼報復他們?」張少英笑道︰「今日攜美同游,二位娘子可否回避?」姬靈霜陡然大笑起來,嘆道︰「佳人相伴,可不擾夫君了哦。」說罷,拉著柳燕去了。張少英看向了于芳,笑問道︰「我今日可算神勇?」于芳抿嘴嬌笑不語,于芳道︰「我們回去了,有事你喚我們。」張少英道︰「晚上擺宴咱們慶祝。」這慶祝之意恐怕也只有于芳一眾听得明白了,言罷都去歇息了。
張少英除了司馬慧玉,與另二女都沒有過多言語。張少英帶三女去了西湖,這是仿照杭州西湖建制的,陽光明媚,楊柳依依,彼岸翠綠,湖光山色融為一體,仿佛置身仙境。張少英突然文雅起來,卻出口讓三女屏退隨侍,租了一條小船,親自做船夫,邀三女游覽山水。這一招倒是大出三女意外,知道張少英有話要說。張少英不得不感激逍遙教他的搖漿本事,許久未劃過船,雖有些生疏了,船兒卻也走得不慢。縱橫派的名聲太過強大,樹大招風,張少英開始有了一絲謹慎,倒是三衛三女一直守在岸邊,不讓張少英離開目光。徑到湖心,湖中的歌姬唱起了詩經中的蒹葭,「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張少英不禁感慨良多,瞧著三女勝似天仙的美貌,只是深深長嘆。司馬慧玉在三女中較為主動,問道︰「公子心中所悶,可我我們的糾纏?」張少英笑而搖頭,嘆道︰「能有這樣的美人兒傾心才是人間美事呢。」上官蝶舞道︰「生死相依,我們這些外人也只是陌生了。」張少英不解道︰「一夫多妻出自你們的本心?」陳詩語道︰「公子與眾不同,令人欽佩。」張少英搖頭苦笑,說道︰「我不過是一下三濫,只不過讀了些書,穿了點好看的衣服,些許雅氣罷了。」陳詩語道︰「不沉溺與書中,不沉溺于聲色,公子這樣的心胸才是我欽佩的。」張少英嘆道︰「我知道我說甚麼你們都不會放棄,我亦不會再說。我只想知道,淪為利益之間的物事,你們又是否真的甘願?」這樣的直白是令人尷尬,又是最真實的,陳詩語道︰「公子的品行足以托付終身。」
張少英道︰「我能有今日全因菩提花,處在利益之間,每每回想都驚愕不已,竟是怕了,也不想再負內子。生死相依,無以言情,唯有守心。」三女听到張少英拒絕,都覺心頭不快。以自己這樣的姿色,身後可不乏追逐之人,哪知張少英竟然無異心,竟是震驚,又感失落。許久三女都沒有說話,張少英當下將與曼莎的賭約說了,這竟是張少英對自己的解月兌,亦是三女的解月兌。四人沉默不語,張少英亦坐了下來,神色不快。三女中司馬惠玉甚少踏足江湖,對張少英倒是頗有好感。上官,陳二女只是因為心中接受張少英,自是對他的一切頗為著目,實則在她們心中,這樣的丈夫她們是從沒想過的。上官蝶舞道︰「我們竟有心而來,絕不無心而歸,便以一個月為限。」張少英一揖,笑道︰「多謝三位美女。」雅禮之間,卻出口調笑,在這些熟做大禮的女子眼中自是頗為滑稽,卻忍不住笑出聲來。
張少英故意問道︰「很好笑麼?」司馬慧玉道︰「與你在一起總是新奇些。」張少英道︰「真情至性,坦誠相對,難得罷了。」三女俱是一怔,司馬慧玉道︰「相必你已知道我的身份了?」張少英點頭道︰「是。」上官蝶舞道︰「有人要你打探我們的虛實?」張少英提不起在三女面前撒謊的勇氣,嘆道︰「是。」上官蝶舞問道︰「你想知道麼?」張少英一想,說道︰「心中想知道,卻又不想知道。」上官蝶舞道︰「我是刃宗上官家的後人,想必知道我名字與出身的時候你們便都猜測了吧?」張少英倒是從沒如此想過,這時想來倒是一驚,問道︰「你會飛天乘龍斬?」上官蝶舞應道︰「是。」張少英震驚不已,久久說不出話來。見二女都說了出身,陳詩語也道︰「我爹爹姓陳名之道,字知安。」她言竟必,上官蝶舞倒是一怔,不解問道︰「便是那太平八年,癸末科狀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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