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路坐在車內,一只手臂斜靠在車窗上,目色冰冷的瞪著倉惶跑出JC院的身影,嘴角微微上揚,剛剛下樓時,踫巧那麼不巧的看見從S政廳趕來的匆匆背影,那人很面熟,曾經在她父親的辦公室內瞧見過一次。
這個時候來JC院,這個時候踫巧見了那個人事部部長,更是好巧不巧的開了一場高層會議,想必明天整個JC院但陽都會很艷很艷麗。
「在想什麼呢?老遠就瞧見你笑的花枝亂顫的模樣,是不是又盯上了哪個身家清白的可憐蟲了?」林靜晨扣上安全帶,若有所思的盯著陸路。
陸路掛檔踩下油門,嘴角彎彎,「你很快就會發現幸運女神正在你腦袋上盤旋著。」
「那我是不是得去寺廟上柱高香謝謝老天爺帝惜了?」
「幸運女神來自希臘。」
「那我是不是應該去教會試試看?」林靜晨打開鏡子,瞧了瞧這兩日嚴重失眠後導致的五官後遺癥。
「不用看了,你的樣子就跟朵花兒似的,白里透紅,紅里透潤,就連那盛開的芙蓉在你面前都瞬間失色,你乃天與地之間最美艷的嬌花是也。」
「啪。」林靜晨扣上鏡子,「不行,得去美容院。看我的黑眼圈,倒轉方向,先去一趟美容院。」
「大小姐,就算要美容,也得先吃飯啊,我餓啊。」陸路苦笑的調轉方向盤。
眼前的世界被霓虹燈渲染的五彩斑斕,華燈初上的大街川流不息一輛輛疾馳而過的跑車,夜色朦朧,一陣風迷了眼前的路。
紅燈微微閃爍,停車等待。
「叭叭叭。」急促的車鳴聲在車後響起,在靜謐的夜色中如同擂鼓般徘徊不斷。
「有病啊。」陸路忍無可忍的打開車窗冷冷的瞥向拼命對著她們按喇叭的一輛黑色保時捷。
「美女,車子不錯啊,有沒有興趣比一比?」保時捷里駕駛的男人探出腦袋,夜燈照耀,一頭紅發張狂而現。
林靜晨按下蠢蠢欲動的陸路,說道︰「這里是市區,現在是晚間蜂巢,別搞那麼多事。♀」
「我知道。」陸路看向紅燈轉換,踩下油門便揚塵而去。
「別這樣啊美女,難得見到紅色的法拉利,咱們比一比啊,我知道一處安靜的山道,車子很少,人也很少,怎麼樣,試一試?」保時捷鍥而不舍的跟隨。
陸路惱羞成怒的反轉方向盤,勢有同歸于盡的沖動想法。
保時捷見狀,急忙變換車道,駕駛男人怒吼︰「臭娘們,別給臉不要臉啊,有本事就跟老子走,別把小法給弄的跟一匹營養不夠的騾子一樣龜爬。」說完,男人還不忘伸手出窗外,一指朝下,暗諷中。
如果問陸路平生最恨什麼,不是看不起她的人,而是看不起她車的人,那個男人,赤果果掉釁她的底線,叔可忍,嬸也不可忍。
「陸路,別鬧了,我們去吃飯吧。」林靜晨擔憂的看向踩上油門追逐而上的陸路,心底一陣恐慌,她深知陸路的秉性,惹急了什麼事都干得出來,想當年,因為一個玩笑,惹的她追了人家幾百公里,然後不管不顧踩著油門用最大的馬力撞車而上,最後,兩兩重傷。
「敢質疑我的小拉拉,靜晨,扣好安全帶。」陸路咬緊牙關,勢必追上那輛黑色跑車。
月光孤寂的映抹在寂寥無人的山道上,連環彎路一扣環著一扣,路邊很黑,幾乎沒有任何燈光,只見狹隘的山路中兩輛車,一黑一紅,急速漂移而過。引得車內的人心髒狠狠忐忑難安。
林靜晨閉上雙眼,不敢感受這刺激的視覺沖擊,一手輕撫著砰砰亂跳的心髒,一手緊緊的抓著扶手,心底的慌,前所,她在拿命賭,不要命的賭,還順便帶上了她這個無辜的女人的一輩子。
「叮叮叮……」
手機在懷中震動,林靜晨心悸不安的緊緊的攥著手機。
夜風很猛,敞開的車帶來刺骨的寒風,她深深的吸上兩口氣,「你……你好。」
徐譽毅听見听筒里傳來的嘶啞的聲音,一個不留意折疊刀劃破了指尖,「怎麼了?你在外面,風很大啊,多穿點衣服。」
林靜晨哭笑不得的閉著眼楮,「我……我在拿命陪一個……一個瘋子。」
「瘋子?」徐譽毅心底驚恐,拿起一旁的外套。
軍區辦公室,各級領導正在總結這次演習失敗緣由,卻不料自家首長剛剛坐下順便打了一個電話,沒錯,從來開會勒令不許帶手機的老大竟然首次破例還打了電話,然後,眾目睽睽下臉色驟變,最後,交待一字一句的沖出了軍區。
「陸路,咱們別玩了,慢一點開……」
手機里,林靜晨的聲音連連,幾乎是帶著點點哭意,大概是風太急,引得她口齒不清。
「听著靜晨,你們在賽車?」徐譽毅坐在車里,開啟定位追蹤,目標人物移動速度太快,幾乎是一分一秒就換了一個位置,她們是在賽車,而且速度快到連定位都有點捕捉不足。
「 ……」
什麼聲音?徐譽毅驚愕的瞪大雙眸,然後整個人失去反應諜著手機里傳來的信號中斷聲。
「嘟嘟嘟……」
「靜晨,靜晨……」
沒有回音,世界在那一瞬間死沉死沉,一雙手是死神的手在腦袋上張揚,他幾乎遇見了眼前血淋淋的一幕,她了無生氣瞪著,沒有聲音,沒有表情,冷冷冰冰。
是誰的血染紅了那條漆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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