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稠雨未歇，昭曄抱著匍入夢鄉的小佷兒，遲遲欲放未敢松手。♀
只因，年幼的嘉昊失了母愛，小小年紀睡覺時卻是異常|警|+覺。同樣年幼在家，當過數十年留守兒童的昭曄，自然是分外憐惜。
大嫂周冉薈凶神惡煞的欺上門來，疾步匆匆，披著一件桔黃的皮襖。「孩子呢？」
目中無人的一聲質問，冷不防‘呃’的昭曄一臉怔忪。
周冉薈搜尋的眸光，閃爍著幾分不岔。孩子既然有那麼多人帶，何苦非要煩她。
指望她心眼好嗎？關起門，一點好日子都不讓過！意匆匆攜著她家小妹子的孩子，也就是她的外甥女！踢上門來！
昭曄潛意識想要責怪她，胡亂踢自家的門。怨懟已久，終要顧忌懷抱的小佷兒。
「冉姐。」
周冉薈微微一笑，眼笑不見心。「昭曄妹妹，嘉昊睡了嗎？」
昭曄鄙薄的眨巴眼。「睡了，冉姐那娃是誰啊。」環抱著嘉昊的雙手緊了緊，伸出食指指著從進門來，一直跟在大嫂身旁，氣咻咻一臉晦氣的小姑娘。
正不知，她長相隨誰，且瞧著她那陰陽怪氣的模樣。氣咻咻瞪眼（mao）嘉昊！真是不知道她老|媽|是誰！還是一心想著喧賓奪主！平白一看，還真就叫人喜歡不上來，也不知她家大嫂是心里咋想，自已親生骨肉尚且不待見，對著親妹的女兒，倒是火熱的緊……
周冉薈哂道︰「這個啊，是我家小妹的孩子，叫張含光。」目光自豪而喜悅。
「哦…她叫含光啊。」听名字有點耳熟，仔細一想，適才想起舅舅家的小孫女，也叫作含笑。眸色暗沉，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番，衣著明艷的張含光。也不見得有多漂亮的小女娃，不黑不白不胖不瘦眯眯眼兒，哪有嘉昊生的俊俏可愛。
周冉薈萬分喜慶的拉了張含光，道︰「含光是你六家婆的親孫女，論起來還該叫你一聲‘表姑’。」張含光氣咻咻的盯著嘉昊，被周冉薈推到當間應付的笑了笑，露出缺了門牙的小嘴。
昭曄勾起唇，虛假的笑笑。「哦，我今年沒去六家婆家拜年，表姑再親，也不及冉姐和她親近。」緊緊的摟著嘉昊在懷，絲毫沒有派個紅包的意思。
周冉薈頓時有些不高興了，面有慍色。「我都來了，你快把孩子給我吧，省得你哥又說我不管孩子的事！」匆匆走上前搶奪，半點不顧忌仍在睡夢中的嘉昊。
當媽的不心疼，自然有人心疼。昭曄小心翼翼的抱著小佷兒，忍讓，生怕顛醒了他，又哪里是功力|強|悍|的周冉薈的對手。只得放軟和了聲氣。「冉姐，你不要動了，孩子正睡著，我跟你一道把嘉昊送回去，還不成嗎？」
正中下懷的周冉薈立時便松了手，道︰「不麻煩你吧。」偽善的笑容堆砌滿臉。目中仍有一擊得中，得逞的韻色。
昭曄瞅著她一臉意氣風發的笑靨，緩緩道︰「沒什麼。這就走吧。省得雨越下越大。」窗外穹頂陰沉，不消多時又要恢復漆黑一片，不覺加快了腳步。
雨天濕滑，周冉薈腳蹬著平底靴半點沒有援手的意思，仍是牽著她那心愛的小外甥女。
好在昭曄也不差她那一扶。
兩家離的近，大哥舉著傘正準備出去，覷見昭曄彎腰，躬著身子護著嘉昊從大雨中走來。忙撐著傘過來。
「昭曄，孩子睡著了。♀就在你那睡吧，怎麼冒大雨送回來了。」抬頭看天氣，雨是越下越大。「這麼大的雨，淋感冒了可不好。」素來關心弟、妹的梅昭暉，對待昭曄自是濃濃的親情。周冉薈對此不屑一顧，冷嘁著瞟個白眼。
昭曄微微一哂。「哥，不打緊。我護著嘉昊頭呢。」
大哥笑道︰「我說的是你，你打小身子虛，還敢淋雨，看二爸知道非得打的我滿場找鞋。」
昭曄心里暖洋洋的，經點雨水算什麼。親人的關心總是強勝那急雨百倍。相視一笑道︰「沒事，走吧。」
周冉薈冷哼一聲，以示不滿。這兩兄妹真當她個傻的不成！明明是另有所指，笑的賊眉鼠眼的，是在怪誰呢？冷眼道︰「就這麼大點雨，你要真關系我們，怎麼不多撐把傘過來。」
平日里，待家人脾氣再溫和不過的大哥。不禁謔浪藏刀，冷笑連連。「你們娘兒兩，你指的哪個，是你外甥女？還是你兒子？」任誰都听得出他口里郁郁難吐的郁氣。
撞嗆口上的昭曄尷尬的滯腳，陷入了進退兩難之跡！素來兩夫妻吵架，旁觀者都最好旁觀，權當個隱形人。越幫越忙，反不如避而不見來的可靠！偏偏昭曄不行。
尷尬的瞅著兩人，寬言道︰「哥，你瞎說什麼，冉姐說的自然是她和嘉昊。」
大哥垂眸看著兒子，心下也有些後悔。剛接回妻子，可別又因為一句話給沖撞回去。孩子太小，想他|媽。何況周冉薈的脾氣，本來就大！剛|強|火|爆|一語不合，就能暴|跳如|雷的滾回家，為了孩子不忍也得忍耐，強|顏歡|笑道︰「我見雨勢太大，哪還來的及，趕緊就跑過來了。回家我給你倒碗熱茶喝喝。」算是賠理吧。
周冉薈心氣順撫了，當下也不繼續矯情。牽著外甥女快步趕回屋。
昭曄和大哥緊隨其後。周冉薈打開東廂房門，整理出床鋪，讓昭曄把嘉昊放到**上，嘉昊微微蹙著眉頭，滾動一下又睡結實。
昭曄正待說話，周冉薈閑她聲量大。朝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噓……」
昭曄微微頷首，步屐沉穩的後退著。一步一頓，悄無聲息的出了東廂。
大哥果真倒了一碗熱騰騰的熱茶，在堂屋等著。
做不成慈母的周冉薈，待人接物尚算勤勉，笑眯眯的尾隨昭曄出了東廂，擺擺手，細聲道︰「昭曄，你在屋里歇歇腳，再回去。」話聲落，緊接著便頭也不回的鑽回了房。
大哥笑道︰「來來，昭曄把熱茶喝了。」上好的紅糖姜茶，原是大媽給周冉薈準備的，大哥見了忙給昭曄沏了一杯，端上來。
昭曄瞟了一眼，淡淡道︰「哥，什麼茶，這麼紅。」
大哥笑，「紅糖姜茶，女孩子喝了補血養身。快拿去。」
昭曄笑。「大哥你懂的真多，我就不喜歡喝甜的，看你的份上，喝一杯。」接過茶杯。小口啜飲。
大哥笑問︰「昭曄，喝完茶跟大哥一塊出去玩吧！」
昭曄笑了笑，大雨天的有啥可玩的。眼光抬向東廂一瞥。「嘉昊睡的好嗎？」
大哥感慨的笑道︰「好著呢，有媽的孩子是塊寶。這孩子精明著咧。有媽媽在屋里，飽準睡的香甜。」
昭曄微微頷首，確實如此。
小孩子嘛都是戀|母的！
舊事重提的大哥，一點也不閑煩的問道︰「昭曄，去不去。♀」
昭曄有些好奇，大雨天的難道要去城里玩嗎？因道︰「哥，外面可在下雨，咱們去哪里玩哪？」
大哥擠眉弄眼的一笑。「去七爹家。」
「他們家啊。」昭曄不爽的垂首。喝了口姜糖水。
大哥笑。「村里這麼多人，都聚在七爹家里玩呢。」
昭曄了然于心。︰「大家都玩牌去了，我去能做什麼，我一不會打牌，二不會打麻將。不去。」果斷拒絕了。
大哥笑道︰「七爹家如今可不止打牌那麼簡單，七爹的兒媳婦在家開了個台球廳。他們家不是有個地下室嘛。」
昭曄霎時有些蠢蠢欲動。
台球，頂小就喜歡玩這東西。後來大毛哥家的台球廳倒閉了，就沒地方玩了。
兄妹倆摩肩擦掌相視一笑，勢必要去七爹家的台球廳比一場，一較高下！
昭曄道︰「哥，我先回去跟我媽說一聲，再去。」
大哥微微一笑，「一起走吧。哥總得送你回去吧，這麼大的雨。」
昭曄笑眯眯的攙著大哥的胳膊肘，「嗯好。」
兄妹倆去通知張和。
誰知張和也有興趣，當機立斷關了前後門，母與女，佷兒一道去七爹家打台球。
李煜趕來撲了空門。
緊關著的大門，他不甘心的沖樓上喊兩順子，可惜呀，沒人答應。
倒是一牆之隔的周冉薈，多事跑了過來。
「你找誰啊？」吊捎眉一挑，周冉薈狐疑中且帶困惑，不認識？自家什麼時候又多了門親戚，難道是昭曄外家兄弟？
李煜扭過頭，客氣道︰「大姐你好，你知道這家人都去哪了嗎？」
周冉薈微微一哂。「誰知道啊，估計是出去打牌了吧。」胡話說的賊溜，臉不紅心不跳。
李煜思忖了片刻，仍是不相信的道︰「昭曄和阿姨都不打牌。」
周冉薈嗤之以鼻，譏笑道︰「你怎麼知道人家不打牌，她們有臉上寫字啦？」
李煜無語的凝咽，番個大白眼。「大姐，我還有事，你要沒什麼事就先忙吧。」
周冉薈笑道︰「你不信我，那我領你去後面打牌的人家看看，一準兒是在那打牌呢。」說罷，就往前趕。
自覺無法和她溝通的李煜，只好淡定的駐定不前。
周冉薈扭頭催促。「喂！你這人怎麼回事，踫上我這麼熱心腸的幫你。你怎麼都不吭聲，也不跟上來，腳崴了？」
李煜皺緊了雙眉。「大姐，我就不去了，我在這再等一會，實在沒人回來，我也就回去了。」轉過身在昭曄家門檻前靠著。
抽了風的周冉薈，也不知哪根筋搭的不對，非要拉他。生拉硬拽起李煜道︰「去，怎麼能不去呢，你在這呆著，還不得讓大風大雨給刮走了。」
頭痛不已的李煜，恨不得甩開她拉拽的手，這位大姐是听不懂人話啊，還是熱心過了頭。可著勁的招人煩，能耐啊！固執已件的皺起眉頭，斥喝周冉薈。
「我說大姐，大姑女乃女乃，我不想去，行不行。」條然個一用力，巧勁拔開了再次拉著他向前的周冉薈。
手癢癢的周冉薈，其實就是想打牌了。正好兩孩子都睡覺了，又沒得人說話。踫巧又听見隔壁有人垂問的叫聲，大大方方的借口指點。出了門孩子自然是由婆婆幫忙看顧，她正好，去打牌，一舉數得，再劃算不過了。此時李煜不上道的舉動不禁讓她怒火中燒。
「喂，你怎麼不知好歹啊，我好心幫你，你還推我。」火上心頭，也管不上是她自己胡攪蠻|纏|，非逼著李煜跟她去。
李煜著實有些不耐煩了，心想，就跟她走一遭吧，自古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便依著她，兩人前後腳走著，來到一棟三屋的小白樓。
白光光的瓷磚，貼的齊整。紅瓦蓋頂，鋁合金的窗子。
屋里傳來「一餅、二萬、五條、八萬、擲骰子……」哄鬧聲連綿不斷。
烏煙瘴氣的一群牌簍子，窩在這三屋的小層里，光听見聲音，就知道小樓里，至少窩了不下三、四十人。
好家伙，一進屋更是開眼了！
烏泱泱一大片的人群，光是大廳就不下三十人，規格檔次真不吝于|正|規的|棋|牌|室。
煙雲吐霧，李煜連眨數眼，不敢置信，這麼個小村落，居然會集齊了如此眾多的|牌|友。
他們確實也只是在打|牌|。男|女|混雜坐成一桌，長長的方凳木椅旁，圍上一圈子穿著薄夾襖的飲食男|女。
一個個喜笑顏開，大過年的喜慶日子，縱沒人管他們。
一直要打|牌|熱鬧到許久，直到過了十五，村里的人才會人煙散去。剩下的才是真正打牌的人。看得李煜頭蒙眼花，他以為這陣仗，只有小城鎮里才有。沒想到農村也日新月異，萬象更新的有樣學樣啦。
不禁一笑道︰「大姐，我要找的人肯定不在這兒。她都不會打牌。」
周冉薈哪還听得進許多。一進屋就踫見了不少一起在寧波工作的兄弟姐妹，妯娌們。寒暄了幾句，就有人熱情的要讓坐給她。
本來就沖著牌來的她，哪還站的住。擺擺手不以為意道。「那你就站這，我先去打牌了。一會散場了，我再帶你回去。」活像在敷衍親戚家的小孩子。
李煜一哂。這個大姐，還真不見外，急脾氣。緩步東廂，共有兩套間的東廂房里，同樣坐滿了搓|麻|將|的人。西邊的兩間房也是。
李煜站在西廂的下房里，听著西屋里傳來台球的‘ 啪‘聲，卻不知是從哪來的。
正疑惑著，耳邊傳來熟絡的耳間。
「恩媽，恩媽，進球了。」顯然正是眼下，他要找的人——梅昭曄。眸中閃過一絲不岔，她怎麼會在這里，難道她在騙我，說什麼不會打牌，全是蒙人的鬼|話。
張和大笑道︰「哈！總算進了一個，好多年沒打，手都生疏了。」
大哥在一旁豎起拇指夸她。「二媽好樣的，再來一個。」
昭曄喊道︰「那不行，我恩媽進球了，你該喝酒，進的幾號來著。」說罷走到桌球桌邊，掏起球洞來。「七號，嘖嘖美的你，還不把我的一瓶雪碧喝完了。」
大哥賊笑，「誰讓你們都不會喝酒，雪碧可惜，我還正想喝酒呢。」抱著一瓶雪碧，連倒七杯下肚。
昭曄蹙著眉，抑郁的叫道︰「少喝點，少喝點，我還沒喝夠呢。」
大哥咕嘟咕嘟，七杯雪碧皆下了肚。調侃她笑道︰「想喝是吧，我就不進球。」
原來啊，他們三人同台，一人進球，沒進的就得喝酒，以示懲戒。偏偏，昭曄進了好幾個球。只好數次與雪碧失之交臂了。
三人之中張和喝的最多，大哥其次。昭曄到現在還一杯沒喝呢，讓她不要進球。她又不肯。打球，不進，多沒趣啊。
李煜拉了個人。問︰「喂老鄉，這里在說話。」
被拉的年青人，笑道︰「不知道了吧，這是七爹家的地下室的聲音。」
李煜倒不知道，什麼時候農村也興地下室了，反正他也不是農村人，這農村人可不光有地下室，還有地窖、米倉。方便儲藏米面蔬菜。能干勤勞的小媳婦們，還會用地窯和草木灰保鮮，新鮮的蔬菜水果，在冬天即使是沒有冰箱一樣可以吃到。
昭曄家就有一個儲藏蔬菜的菜窯。可惜，女乃女乃都老了，要不也不會沒人幫忙儲藏蔬菜。
李煜問明了俱體地址。下了地下室的樓梯，擺著五張台球桌的台球室里，紅男|綠女。混濁中一眼望見了昭曄。
果然是在打台球。
「昭曄。」
「誰呀。」昭曄正專心揮桿，冷不丁听見有人喊，冷不丁被嚇著了，惶恐的拍拍胸膛扭過頭，原來是李煜這混小子。
長的帥就可以沒天理嘛！怒目相視。「你怎麼來了。」半點相迎的客氣勁，都木有。
李煜笑道︰「你們家隔壁的大姐，帶我來的。」
「我們家隔壁就是我大爹家好不好。哪有大姐。」昭曄肯定的道，眼光一轉，想到了一人。「你見到的是不是一個卷發的女人，染的酒紅色。」
李煜頷首贊嘆，「沒錯，就是她，一開始我還不想來呢。還多虧了她。」
昭曄癟癟嘴。「就知道是大姐。她這個人啊，沒別的壞處，就是過年愛打牌。」
大哥道︰「她又來了，不是在家看孩子嘛。」
昭曄道︰「管她呢，孩子肯定是大媽看著唄。要不你以為呢。」
大哥聳著肩，毫無異議的頻頻頷首。媳婦就這樣了，你還能怎麼樣。果然，親媽和媳婦才是一家人。都是愛打牌的主，只不過親媽有節制的玩牌，閑暇無事才打兩場。媳婦是有空就打。真是不是一家，不進一家門吶。
昭曄指著李煜道︰「你會打台球嗎？這位是我大哥。」
大哥掬起笑臉。溫和道︰「你好。我是昭曄的大哥，梅昭峰。」
李煜趕忙握住梅昭峰友誼的手。不出意外的話，眼前人就是他的大舅哥了。春山如笑道︰「大哥好，我是李煜。」
這娃果然討喜，大哥絲毫不懂得為人兄長的本份，眼看李煜長的人模|狗|樣，一表人才。心中歡喜。面上不覺帶出幾分慶幸。「你好，我听我爸說起了，我們家昭曄不懂事，就拜托你了。」
昭曄拉長了臉，大大不悅，這個丟臉的大哥哦，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好好擺擺大舅哥的臭臉嘛，你怎麼歡暢的好像開歡迎會！太丟臉了。
「嘿嘿，大哥說的一定尊叢。」李煜哪里看不出，梅昭峰一臉喜色隱含著敬|告。昭曄家的男人，就沒一個好糊弄的主，瞧著這手勁，不愧是搞電工的！
出國為世界友好，修了不少大型電器的梅昭峰的手勁是極大的，有力有勁有分寸。依舊笑的開顏，歡欣朝昭曄遞了個媚眼。小伙子人還不錯。
廢話！昭曄月復誹著，同時狠狠剜了大哥一眼。對著李煜從容道。「手都握了這麼久了，還不放開，小心我們家大姐追究你模她老公手的罪名。」
李煜和梅昭峰同時松開了手。
大哥道︰「李煜你跟昭曄打一盤，我和二媽找再張台子。」
李煜忙客氣的推辭，「你們玩吧，我不會打台球。」
「騙人，你還能不會打台球。」國術啊。昭曄一臉不信認的鄙視。
李煜無奈道︰「要不你教我。」
嘁，昭曄冷冷的別過頭。「真不會啊？那好吧，我教你。笨師傅教笨徒弟。」
李煜笑道︰「哪里，你這麼聰明，哪里會笨。」請牢記本站域名，屋?檐?下的拼音.後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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