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心曲 楔子一

作者 ︰ 米小亞

仿佛是在一座山上,周圍全是山林,唯有這里有一大片青綠色的山坡。♀山坡中惟有一株桃樹,樹影悠悠,桃花正艷。

樹下正坐著一位黃裳髫年女孩,目中含淚,泣淚漣漣。她身旁站著一位少年,似剛過旬年,卻已束了發,藍衫翩翩,皎如玉樹,正蹙著眉望著這女孩。

「你怎麼了?」

女孩哭泣著說不出話來,只是搖了搖頭。

「你爹娘罵你了麼?」少年問道。♀

「我爹爹不在,娘親沒有罵我。」女孩抹著淚。

「那你哭什麼?為了什麼事情傷心?」

女孩低聲說了一句,少年似未听見。他望著女孩,微笑道︰「你莫哭了,再哭便要變丑了。」

女孩一听這話,頓時哭得更加大聲了。這少年年紀雖輕,卻似極為老成,負著手站在一旁瞧了半天,一揚手,不知從哪里拿出了一支短簫︰「你莫要哭,我吹一首曲子給你听。♀」

少年坐在地上,女孩趴在他身邊,抬頭望著他。那簫比尋常的簫細些,更短了三分之一,可被少年一吹,細管暗自飛聲,將這寂寥無人的山坡,吹得細塵翻飛,桃花片落。

女孩待他吹完一曲,眼中含淚,面上卻帶笑︰「我不要哭了,你吹得真好听。」

「那你以後都莫要再哭了,可好?」

「好,我以後永遠都不哭了。」女孩應承道,她又伸手模了模男孩的短簫︰「你這簫又黑又黃,一點都不好看。」

「它叫少梨,是一只鳥兒。」

「小梨?它明明是簫,你為何說它是鳥兒?那這里刻的是什麼字?」

「這是個雲字。」

忽然四面一片漆黑,再也見不到兩位少年,又听到兩人稚女敕的聲音︰

「我要你一直陪著我,可好?」

「我再陪你一陣罷。等下便要走了,我想要去尋一個人。

「你要尋什麼人?是你的親人麼?」

「我也不曉得他是什麼人……」

桃花飄落,光明重來,青青草坡上,又見到了那黃裳女孩和藍衫吹簫的少年。

女孩搖了搖頭,說道︰「我听完這曲子,你還未離開,我便十分想念你了……」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少年收起了簫,對女孩和聲說道,「我住在曲靖,你若真的想我,日後可以到曲靖城來尋我?」

「好,我一定去尋你,你等著我。」女孩伸出手,舉在空中,少年微微一笑,伸手和她擊了一掌,說道︰「那我等著你。」

女孩見少年走遠,忽然叫道︰「你叫什麼名字?」可桃花影落間,那少年沖耳未聞,身影愈來愈遠,愈來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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