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她?
這個女人居然扇她耳光?!
水依琴心中羞怒無比,恨不能上前狠狠扇回她兩耳光以報剛才之仇,但一想到身懷武功的睿王都被水依畫打暈了,她又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
捂住自己被打腫的臉,水依琴陰惻惻地盯著她,目光之惡毒宛如一條美人蛇。
「水依畫,你最好遵守你剛才的諾言,若要我日後看到你再纏著睿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水依畫輕哼一聲,用看小丑的目光斜睨她兩眼,「就憑你這麼朵柔滴滴的白蓮花,能奈我何?」
水依琴驀地掩嘴嬌笑起來,眼中閃過惡毒的鋒芒,「二妹,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天真。你覺得我們兩個站在一起,別人會相信你的話還是我的話。就像上次我落水,我說是你推的,那就是你推的!不論是父親還是睿王,他們都只相信我。父親罰你跪在祖宗靈堂里一天一夜,這麼深痛的教訓怎麼這麼快就忘了?呵呵呵……」
說到最後,眼里的得意與暢快已毫不遮掩。一張嬌柔好看的臉因為眼里的惡意而顯得略微扭曲。
水依畫一邊驚嘆她變臉之快,一邊不忘好心地踢了踢腳邊的上官玄墨。
「與其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你還是先管管你自己的野男人吧。」水依畫笑眯眯地瞄向某人雙手捂住的地方,看得水依琴惱羞成怒,凝滑白皙的肌膚噌一下變得通紅通紅。
水依畫深覺,她此時的臉很像猴子的。
「水依畫,你這不知廉恥的賤人!」
她居然、居然看男人的那種地方!
水依畫柳葉秀眉悠悠一挑,「你沒看的話又怎麼知道我在看?」
「我……我沒有!」水依琴的聲音十分尖銳。
懶得再跟她浪費口舌,水依畫毫不留戀地離開這個糟糕的地方。她需要好好睡一覺養養精神。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現在這具身體竟比以前的自己還要輕巧。
原本的水依畫會武功,她幾乎是立馬就肯定了這件事。不過記憶中,水依畫很少顯露自己的武功,她只恍惚記得裴氏給水依畫留下的東西中有一本武功秘籍。
哈,這還真是一件令她無比興奮的事兒!原本的斗技加上靈巧的身手,她的功力又會更上一層樓了。
水依畫慢慢收索記憶,試圖找尋那本書的痕跡。
輕輕闔眸,長而翹的密黑睫毛如蝶翅一般撲扇下來,在眼瞼處落下一排淡淡的陰影,長睫偶爾輕顫兩下,那青影也跟著搖曳輕動。
忽而某個瞬間,那雙眼猛然一睜,綻放出奪目的流光。
呵呵,原來那本書在那兒!
水依畫腳步輕快地朝自己的清幽閣走去,及腰的烏黑長發在風中蕩起一**好看的浪潮,簡單挽起的發髻上插著的一根藍寶石簪子在陽光下十分耀目,連發髻周圍的細小珠花都帶出十足的活力。
看她越走越遠,輕靈的淡藍色身影帶出幾分以前從未有過的恣意隨性,再想起水依畫那張比自己要美上一分的臉,水依琴心里的嫉妒從未這般濃烈過。
「睿王殿下,睿王殿下您沒事吧?」水依琴收回目光,連忙去查看上官玄墨,輕輕搖了搖他的身子。
地上的男人一動不動。
水依琴有些心慌。因為隨行下人被兩人遣開,所以這蘭園只有他們兩人。若要別人知道她跟睿王毫無顧忌地獨處,保守的父親一定會狠狠訓斥她一頓。
思慮一番,水依琴眼中閃過算計的冷光,立馬離開了此地。
而水依琴裊裊婷婷的身姿剛剛消失後,原本一動不動昏死過去的男人一下睜開了雙眼,眼中冷芒乍現。身子也倏地坐了起來。
目光望著遠處,眼底一片幽幽暗黑。
一股冰寒的怒意慢慢彌散開來,凍結了周遭的空氣。
忽而,那餃了寒冰似的薄唇微挑起一個極盡嘲諷的弧度,還有濃濃的自嘲。
上官玄墨啊上官玄墨,枉你自詡聰明多才,如今卻被兩個女人耍得團團轉。
水家生的好女兒,真是一個比一個讓人震驚!
周身運功一遭,祛除了那股疼痛,上官玄墨吁了一口氣,緩緩站了起來。
修身而立的男子,看起來十分高大威武,那種桀驁懾人之氣也隨之而來。
他確實是痛暈過去了一小會兒,但是他自幼習武,身體底子不薄,很快便又醒了過來。
本想立馬跳躥起來,狠狠教訓水依畫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奈何才听到兩人的對話,心里就震動了一下,于是干脆裝暈到底。期間白白挨了水依畫那狠女人的幾腳,他也都一一記下。
他從不知道,以前眼里嬌美可憐的水依琴掩蓋在謊言之下的樣子竟是如此丑陋!
「殿下——」
遠處傳來焦急擔憂的喊聲。
上官玄墨微微擰眉,看到以水蒼書和林公公為首的一行人正朝這邊急急而來。
水蒼書忙向他施禮,通身上下看了一遍,確定無事,才抹汗道︰「琴兒跟老夫說,她看見殿下被府中粗俗女婢偷襲,老夫恐殿下有事,這便匆忙而來了,睿王殿下可安好?」
上官玄墨忽然感到一陣羞辱,利寒的目光掃過水蒼書身後的水依琴,眼中是濃濃的失望,還有一絲潛藏的厭惡。
「沒有的事,是水姑娘看錯了,本王只是再次小憩,不小心睡了過去,此時剛醒。」上官玄墨語氣冷淡。
水蒼書點點頭,「殿下沒事就好。」他本來要作陪,但先前睿王殿下說喜好蘭園風光,便要一個人來坐坐,他便由著這人去了。
水依琴檀口難以置信地張了張,睿王殿下居然已經醒過來了!那……那前面她和水依畫的對話……
「不知睿王殿下何時醒的?」水依琴淺笑問道,心里卻慌得亂打鼓,攏在袖子里的手也微微輕顫起來。
上官玄墨嘴角微勾,那笑意卻意味兒不明,「本王才醒來不過瞬息。」
大大地松了口氣,水依琴嘆道︰這就好,睿王殿下沒有看到她的丑態。
她知道睿王殿下一向好面子,所以剛才的話應該是他隨性所編,並不是知道了什麼才拆穿自己的謊言。本來指望上官玄墨會順著她的話指出那粗俗女婢便是水依畫,狠狠打那女人的臉面,但現在看來,是她欠慮了。
「這樣啊,興許我方才真的看錯了。」
水依琴歉意道,面帶三分淺笑、三分端莊優雅、四分惑人嬌媚。
以前這是上官玄墨最喜歡的樣子,覺得那女人不同其他女人一般惺惺作態,既端莊優雅又有女子的嬌媚,那笑容也讓他無比舒心。
可是現在,上官玄墨只覺得那張臉無比令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