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瑩即不能開口,也不能點頭,只能用一雙明亮的杏眼,表達自己會配合的意思。♀男人見此,便對身後的下屬點了頭。
阮瑩被解開穴道,動了動略僵的身子,便提步走到了三人跟前。待離得那俊朗男子兩米遠的距離時,他身後的兩名黑衣蒙面男子提劍跨步,似不允許她在靠近一步。
如此舉動,倒讓阮瑩感到十分好笑。別提這兩位蒙面男子,便是坐著的這位,她也完全不是對手啊!
俊朗男子從她的眼中,似乎讀出了那份嘲笑。隨意的朝後擺了一下手,兩名蒙面男子,即刻便收起手中的劍,動作一致的退到了他身後。
兩人收起了劍,阮瑩倒也不急著過去,轉腳便將另外一張檀木交椅,搬來擺在了俊朗男子的對面。俗話說輸人不輸陣,既然人家坐著,咱怎麼能站著說話,那氣勢明顯低很多嘛!
「大膽,小小大夫,竟想同公子平起平坐。真是膽大妄為,還不跪下磕頭認罪。」右手邊的蒙面男子,見阮瑩竟敢如此膽大,立馬開口怒斥道。
而身為被冒犯了的當事人,卻一臉興味的望著阮瑩的舉動,似乎並沒有很生氣。那張稜角分明的俊臉,因為有了笑意,看著竟溫煦了很多。
阮瑩剛挨到椅子,便被男人一聲大吼,給嚇的跌坐到椅子上。那份裝腔作勢的姿態,也給跌了個盡。
被嚇出了糗,待她擺正身子後,便抬起一雙杏眼,氣呼呼的對那男人道︰「喊什麼喊,你家公子還沒發話,你就搶著說話,便是尊重他了。」
男人被噎住了,雖然剛才那番話,確實是為了維護公子。可公子這邊,從頭至尾卻沒有不悅的意思。♀甚至還用手指模著下巴,有趣的盯著坐在他對面的女子。
阮瑩見他軟了下去,便有些小得意起來,又用一副教育的口吻道︰「身為下屬,就應該有個下屬的樣,連上司的臉色都不會看,我看你這往後,也就只能混到這位置了。再說稱公子的人那麼多,到街上一抓便是一大把,我見到公子就磕頭。我有病吧!」
蒙著面鬼鬼祟祟的夜闖女子閨房。本就做得是宵小之徙的行為。竟還指望姑娘對你們客氣,真是好意思說。連名字都不改報,就算是王孫貴族又如何,你自己都不顧顏面。還指望別人給你長臉麼!
見那兩人似乎都忍著氣,只是礙于俊朗男子,卻是不敢發作。阮瑩暗笑于心,便將視線又轉回到俊朗男子的身上。
「哈哈哈,有趣有趣。」男子听她說完,便大笑道。
有趣你妹~阮瑩在心中翻了個白眼。待他笑玩後,便直接問道︰「敢問這位公子,你夜闖女子閨房,到底所為何事。」
「本公子今夜來訪。是希望能同阮神醫做筆交易的。」一談起正事,男人的臉色又恢復了如常。
「交易?呵呵~很抱歉,恕我眼拙,實在看不出,公子像是來談交易的。」阮瑩譏諷道。
既然是談交易。那咱們就是平等的位置。這一來不是點穴,就是擺譜,那有一點誠心。就你們現在這態度,還想談交易,門都沒有。
男子瞧了眼她的神色,心知她的意思,略歉意的開口道︰「阮神醫,剛才是我們唐突了!本公子這一趟來,卻是誠心誠意來找你談筆交易的。」
「既然公子都如此說了,我也不是小氣的人。只不過公子連身份都不敢報,我又如何知道,這筆交易它到底值不值?」伸手不打笑臉人,阮瑩見人家道歉,便也不再拿喬。
「大膽」
「覺」男子後面的話,全數在主子的威壓下,給吞進了肚子里。
「是屬下逾越,請主上懲罰。」男子低頭半跪請罪道。
「等回去了,自去吳領主,那領罰去吧。」俊朗男子目無表情的道。
「是,屬下遵命。」男子起身,又退回到他的身後。
阮瑩之前那話,雖是故意氣人家,卻也說在點子上了。身為下屬,在主子沒示意的情況下,做任何事,都是自作主張的大不敬行為。
「阮神醫,本公子姓陳,名鄞,不知你是否听過。」陳鄞道。
姓陳名鄞?難道他是陳王的三子,人稱公子鄞的那人。細瞧瞧,這眉眼神色間,確實與倪夫人有些想像。怪不得如此有氣場,原來果真是皇親貴族。
就眼前這位,阮瑩覺得比太子要出色多了。雙眼盯著你看時,會有一種不怒而威的震懾感,讓你會不自覺的信服于他。關這份上位者的凌厲氣勢,已是相當不凡。
也不知道陳王怎麼想的,既然有如此出色的兒子,何必還堅持要讓,那上不了台面的太子上位,真不怕陳國敗在他手上。
既然人家已道出了身份,她便不好在裝樣了。從檀木交椅上起身,向陳鄞行禮拜見道︰「阮瑩見過公子。」
「阮神醫不必客氣,快請起來吧!」陳鄞道。
「多謝公子。」阮瑩起身站好後,不再往椅子上坐了。
見她還算規矩,身後的兩名男子,臉色方才好了很多。陳鄞眼見這小女子,如之前簡直判若兩人,心中更覺有趣,便開口道︰「阮神醫不必拘謹,還是坐下說話吧!」
「是,多謝公子。」阮瑩對眼前這位陳鄞,倒是比面對太子時,還要恭敬很多。
「想必神醫也知曉,本公子的來意。王後在三天前,拿出物證讓神醫查看,指責倪良在布匹中摻入天仙子,有毒害太子之嫌疑。我母族倪氏,一代忠良之後,舅父倪良更是忠義將臣,是絕對不會做出,毒害太子之事。望神醫莫要做出禍害忠良之舉,請三思而行。」陳鄞道。
「公之言重了,阮瑩何來禍害忠良之說。兩匹織錦確實摻入了天仙子,我也只是實話實說罷了。至于其中曲折,是需要公子自去查明,阮瑩卻又如何得知。」阮瑩回道。
她話里的意思,也表達的很清楚了。布匹中摻入天仙子屬實,除了這件事,其它的事都與她與關,她誰也不會偏幫。陳鄞要有能力,自當去找關鍵的人。
陳鄞自然也听懂了她的意思,只要她不偏幫王後便好。低頭略沉呤了會,才抬頭問道︰「阮神醫,本公子要與做的交易,與你來說是非常簡單的。你只要告訴我,王後讓你怎麼做,本公子便可想辦法,將你從王宮中安全的送出去。神醫覺得這筆交易,可值得做?」
「公子要阮瑩做的事,確實很簡單,只要動動嘴皮子就好了。可公子似乎沒搞清楚狀況,阮瑩若依你之言,便是狠狠的得罪了王後。先不說能不能出王宮,便是出了王宮,又如何能安寧渡日。」阮瑩好笑的回道。
陳鄞的交易,對她來說,毫無意義。她要想出王宮,容易的很,只看她想什麼時候走了。根本不需要靠他,或者得到王後的同意。她又何必答應這筆交易,給自己招來一個不必要的敵人呢?
在陳鄞眼中,阮瑩可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卻是想不到,她身後的靠上,那不是一般的人類,而是來自妖界的狐妖。
見她有些油鹽不進,陳鄞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神情似嚴厲了幾分。雙眼微眯,眨也不眨的盯著她,似在嘲笑她的不知好歹。
如今這偏殿,除了他們三人,便只剩下她了。他甚至可以用威逼的方式,讓她妥協。用這種禮遇的方式,跟她談交易,也是看在她是名大夫的份上。
陳鄞這人,雖說處事狠辣,下手也從不心軟,卻一直非常惜才。像阮瑩這種,能解聖域奇毒的大夫,對他來說更是大才。
與其說為了得到他想要的消息,從而保住她的性命,才有了這筆交易。還不如說,是他想收服阮瑩,為他所用。
陳鄞的盯視,對阮瑩來說,那壓力似于無形之中,竟讓她大口喘氣都不敢了。那種感覺你就是像只螞蟻,人家只要伸出腳,隨時都能將你踩癟一樣。
將目光望向那邊,優閑自得的俊影身上,眼中充滿了幽怨。她都被欺負成這樣了,大仙竟然坐在檀木桌子上,一點想管的意思都沒有。
真是的,難道非要人家撥劍了,他才肯出手嘛!
眼見洛玨不管,阮瑩只得將目光,又轉回到陳鄞身上。再看到他的神色,心中便暗暗的松了口氣,那種威壓之勢終于消散了。
陳鄞卻不知她的想法,見她雖目光流離,卻並無多少害怕。一般的男人,在他的盯視下,都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更何況她只是一名弱女子,沒當場嚇哭,已經算有膽識的了。心中對她的欣賞,不僅又多了幾分。
既然欣賞,望向阮瑩的眼神,自然又和煦了些。陳鄞開了口,真摯的道︰「阮神醫,你不了解王後的性子,我卻十分了解。最後的結果不管如何,她都不會放過你的。只要你肯與我合作,本公子可以向你保證,絕對能保住你的性命。」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今天終于更新的早一點了,希望明天便能恢復,下午兩三點更新了,作者君回家會繼續努力的,謝謝您的理解!)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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