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是第一次來到這里,從小,溫言表兄就是他心目中的天,此時看到自己的精神支柱居然如此謙卑,他無論如何也是受不了的!
「表兄!我們為什麼要給那女人低頭!表兄,她到底是誰?為什麼我們一定要照做!」
溫言神色一變,馬上出手便定住了墨香的身子,緊接著整個人伏地不起︰「請主上息怒,家弟年幼,不譜世事,請主上饒過墨香!」
慌亂,是墨香在溫言的臉上第一次看到的情緒,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知道的,就是不管是墨家還是溫家,都被人控制住,而那個人到底是誰,他卻是全然不知的。
洞里頭的女人冷冷地笑著,緊接著一道幽冷的光芒重重地擊向被定住身子的墨香身上,只見墨香連閃的機會都沒有,整個身上便被甩到了洞外十丈之外,一動不動。
「本座不需要不服從命令的人!」中年女人用著沒有情緒的聲音道︰「這一次,本座只是略懲小戒,若還有下一次,他,便是讓你們族人死亡的原因!滾!」
良久之後,溫言才顫抖著身體撲向一動不動的墨香,聲音抖得幾乎連不成句子︰「墨香,墨香……不能有事……不要有事……」
流連與雲若水對看了一眼,齊齊出手將墨香的身子托了起來,不一會,四人便狼狽地消失于洞外,留下一地被壓碎的黃葉,與空氣中經久不息的陰冷笑聲。
「怎麼,看了這麼久,還是看不慣麼?」當洞外恢復了安靜之後,洞內再次地響起那把陰沉的女聲,只是較之之前的陰冷,這一次,女人的聲音里含了濃濃的不悅與嘲諷。
良久,便有另一把女聲輕輕地響起,含著微微的嘆息︰「母親要如何,我,無法左右,只是若是能少殺一點人,相信會有更多的人願意為母親賣命。」
自從被囚禁在這里,她便從最初的努力想要說服,變成現在的無動于衷,母親,其實是一個極其執拗的人。
「本座從來不用不听話之人!而不听話之人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女人陰陰地笑,仿佛人命在她眼里,便是連一只螞蟻都不如的。
紫衣雪發的女子微微一笑,道︰「母親為何不殺了我?因為,我是不可能為母親做事的。這樣的人,母親不是一向都是殺了了事麼?難道是母親突然良心發現,然後對我網開一面?」
「晏如歌,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你!」一只冰冷的手狠狠地掐向晏如歌細女敕的脖子,很快地她的脖子便顯現出一道道的血痕,觸目驚心。
然而,如這萬年來的無數次一樣,面對這樣的情況,晏如歌只是靜靜地用如水的眸光靜靜地注視著中年女人,半點掙扎的意思都沒有。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樣久之後,女人冷哼一聲,重重地拂袖,只見晏如歌的身體便如風中的落葉般狠狠地摔往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晏如歌像是感覺不到任何痛楚一般,抬手輕輕地拭去嘴邊艷紅的血跡,妖艷一笑︰「母親不會殺我,因為,我還有利用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