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正詠帶著小火,滿山找了一遍,竟沒有再找到一處陣簽。♀傳訊問燕一決,他也說沒有找到。
兩人再次在山坑前集合。程正詠拿出陣盤道︰「這個大陣想來不簡單,能讓我們找到這一處就已經是難得的了。不如這樣,我用陣盤推演一番,看能不能找出破綻。」
程正詠的陣法也只是學了些基礎的東西,不過好在推演找出陣法的薄弱之處比破陣要簡單上不知道多少倍。畢竟陣法之道萬變不離其宗,根據靈氣波動的強弱推斷出薄弱之處還是可以的。而且這一陣旨在隔絕靈氣,沒有什麼危險。布置之法與絕靈陣想來有些相似之處。
程正詠一邊推演一邊用樹枝在地上計算,寫了又擦,擦了又寫,幸虧前世時學的是理科,計算能力不錯,不然還真學不了這個計算演陣法。燕一決也不打擾她,抱了劍,靠著一棵樹養神。程正詠的頭一直搖來晃去,小火嫌呆在那里累得慌,停在了燕一決的頭上,燕一決也不趕它。
兩個時辰之後,程正詠從地上站了起來,托著陣盤,往山南跑去,燕一決也起身跟了上去。
燕一決見程正詠在一處山壁前蹲下,又開始在地上寫寫算算。這麼跑了三、五處,程正詠終于在一處石壁前站定,指著石壁道︰「這里就是一處入口了。」
燕一決仔細模模石壁,沒有發現任何機關或者禁制的痕跡,轉過頭來臉色凝滯的看著她。
程正詠解釋道︰「這里的禁制豈是那麼容易看出來的?此處的禁制不解決,看起來永遠都只是一面山壁。♀」說著又蹲在地上算起來,卻是越算眉頭越緊。
良久,她嘆了一口氣,收起陣盤,「這里沒有任何靈氣的波動和泄露,我只能根據方位等計算,怎麼也算不出來了。」
燕一決道︰「就沒有其他的方法嗎?」
程正詠笑道︰「有是有,只是不那麼管用。」
「無論什麼方法,管不管用還是要試過才知道。」
程正詠點點頭,道︰「燕道友說的是。這方法之一就是直接攻擊禁制,所謂一力降十慧,只要攻擊夠了,就可以破除禁制。」
燕一決听了有些懊惱,身為劍修,一身修為都在劍上,攻擊也較同修為的其他修士要厲害些,所以劍修遇到這種狀況,首先想到的就是直接攻擊。他身為劍修卻要程正詠提醒這點,實在太松懈了。其實他是被程正詠這個憑著計算便找出入口的技術流孩子帶彎了,習慣性的就想用技術性的方式解決問題。
燕一決在程正詠的示意下,挽了個劍花,一劍劈向石壁。卻如泥牛入海,沒有受到任何阻礙,但是也沒有對石壁造成任何傷害。
「所以說,憑借你我的修為這個方法是沒有任何用處的。」程正詠這才慢悠悠的道。
燕一決臉板的的更嚴了,問道︰「第二種方法?」
程正詠躊躇道︰「第二種方法嘛,我有一件寶物,對于破禁有奇效,但是卻希望道友能夠立個心魔之誓。♀」說完,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其實程正詠倒不是不願意一開始便拿出破禁珠來,只是寶物動人心,難保此人不動手搶奪。此處又離他的師門近,就算是搶不過,將消息傳出去,也不是一定得不到的。
燕一決垂了眼,問︰「不知道這個誓言該怎麼立。」
程正詠道︰「請燕道友以心魔發誓,不會以任何方式搶奪我這件寶物破禁珠,也不會以任何方式將我手中有破禁珠的消息透露出去。」程正詠前世看小說、電視時發現,經常有人立了一個模稜兩可的誓言,然後鑽了誓言里的漏洞。所以,她會盡量讓這個誓言沒有漏洞。
燕一決抬頭,臉上還是沒有絲毫表情,「我燕一決今日以心魔立誓,不會以任何方式搶奪馮如道友的寶物破禁珠,也不會以任何方式將她手中有破禁珠的消息透露出去。否則,終生修為不得寸進。」
程正詠滿意的點點頭︰「那麼我開始了。」說著走到石壁前,拿出破禁珠,向其中輸入靈氣。隨著輸入的靈氣漸漸增多,破禁珠發出五彩的光芒照向石壁,石壁上也慢慢的顯露出禁制的痕跡,銀色的線和晦澀難懂的文字密布在石壁上。這里竟是用古禁制封的入口,那麼,先前的巨大的絕靈陣應該也是古陣法了,這里想來是古修留下來的遺跡。程正詠第一次真正後悔叫轉燕一決了,不然,傳訊叫來堂兄,這里的東西都是她們兩兄妹的了。♀不過既然已經是一同來找這處遺跡,那就只好繼續下去。
破禁珠是法寶,所需的靈氣甚巨,程正詠漸漸供應不上了,甚至來不及吃補靈丹。她對燕一決道︰「燕道友,我的靈氣不夠了,請你助我一臂之力。」現在禁制還沒開,想來他也不會耍什麼花樣,對她不利。
燕一決走到她的身後,將手抵在她的後心上,靈氣源源不絕的經過程正詠流入了破禁珠。破禁珠的光芒更甚,石壁上的禁制慢慢松動,開始有了瓦解的跡象。
程正詠一收破禁珠,吞了幾粒補靈丹,拿出小印向禁制砸去,雖然她後來也煉制了其它的法器,但是這方小印是最開始得到的,祭練最多,攻擊也要強一些。她對燕一決道︰「這種狀態只能維持一刻鐘,快攻擊。一旦禁制破開,我們就趕緊進去,不然禁制會自己慢慢修復。」
听了她的話,燕一決也抽出劍來,對著石壁像往日在門派中練習一樣順序放出劍招。攻擊了快有一刻鐘,石壁上才破了一個洞。燕一決與程正詠閃身進了洞。
進洞前,程正詠先將小火收入袖中,給了它最後幾顆廢丹安撫它,又在身上拍了張防御陣,誰知道洞里有沒有後招等著他們?小火也完全幫不上忙,不如收起來。
進入洞中後,是一條長長的甬道。果然從前面飛來幾只刀,組合成品字行,程正詠兩人無法躲過,只能拿出法器抵擋。燕一決用劍撥開飛刀,,飛刀的力道很大,燕一決只能讓它稍稍偏離原來的軌道,避開了他,同時他被飛刀的力道反震,傷到了心肺,嘴角流出了血。程正詠則用飛梭的梭線纏住飛刀,梭線被飛刀帶著向程正詠射來,幸好經過梭線的阻擾,飛刀堪堪停在了程正詠的面前。
兩人剛要松一口氣,從頭頂卻掉下來一塊精鐵板。程正詠與燕一決翻身向前滾,堪堪躲過精鐵板。兩名修士回頭,只見那金屬板慢慢收了回去。程正詠撿起飛刀道︰「雖然精鐵還算常見,但是這麼大一塊精鐵也算的上難得,可惜了。」
燕一決已經坐下打坐,「這里應該再沒有機關了,我們在前面開禁制時已經將靈氣差不多用完。如其想這些,還不如趕緊回復靈氣,後面還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機關需要應付。」程正詠靈氣耗費最多,依言打坐恢復靈氣。
待靈氣都恢復的差不多後,兩人並肩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程正詠將渾天盾拿在手中。
走著走著,漸漸迷失了自己,周圍都是霧$小說
程正詠將小火放了出來,想看看靈智不佳的它能不能憑著本能出這個陣。小火打了個轉,暈迷迷的落在了她的衣服上。程正詠只好繼續將它收到袖中。
這里的陣法都不是她能夠破解的。程正詠想起鐘凝寧曾經說過,像這樣的迷陣,如果不能破解,又找不到陣眼或者八門的所在的話,不如寧心靜氣,抱元守一,只要不被迷陣里的幻象所迷惑,自然就可以破陣而出了。
程正詠立刻盤坐下,吞了顆寧心丹,抱元守一。她慢慢的放空頭腦排出雜念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
突然,眼前出現了前世母親的笑容,她來叫程正詠起床。她道︰「小懶蟲,快起來了。不然,上學又要遲到了。」說著掀開了被子。程正詠揉揉眼楮,嬌聲道︰「好啦,媽媽別叫了,我馬上起來了。」說著就要爬起床來。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對,看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她覺得她好像已經長大了,已經是一個成人了。這麼想著,果然她的身體變高了,走出房門時,隱隱听到父母在小聲的說話。她停下了腳步,傾耳去听。母親擔憂的聲音響起︰「老頭子,怎麼辦啊,茹茹自從離開那個公司後就呆在家里再也沒有出過門。這老是不工作也不是回事啊,現在我們能養著她,以後我們去了,她該怎麼辦呢?」
程正詠听到這,覺得頭痛欲裂,她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他們說的這個茹茹不是她。她是程正詠,不是這個在家里啃老茹茹。
然後她就變成了個嬰兒,一個奇怪的,有著成人思維的嬰兒。搖籃邊有一對夫妻,他們很恩愛,伸手逗逗她,又互相看了看對方,相視而笑。男子看起來二十多歲,對著她做了個鬼臉,「詠詠小閨女,看這里,看這里。」女子三十許,制止了他的鬼臉,嗔道︰「她還小呢,哪里懂這些?」又模了臉上不存在的皺紋道︰「我就老了!」男子擁住她,不高興的道︰「你哪里老了?在我心里,你永遠是初次見到時的模樣。」
程正詠覺得,這個注視著這一切的嬰兒也不是她。她不是茹茹,也不是詠詠。她是誰呢?
程正詠想的頭疼欲裂,終于昏了過去。
PS,我忘了曾在哪里看到過一句話,叫做,父母是孩子擺不月兌的魔咒。這是我選擇父母作為她的心魔的原因,特別是她的心智在前世時已經形成了。她曾經也是個在普通環境中長大的孩子,在對不起父母時,她的愧疚更深,甚至不願意承認,並且心魔越來越嚴重。所以,我要對所有讀到這里的朋友說,一定要孝敬父母,就算他們有些決定不那麼和我們的心意,但也是以他們的方法對我們好,千萬不要像正詠一樣,等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時候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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