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西沉,夕陽的余暉也漸漸散去,雖然還有天光,但是已經沒有太陽的影子,半空中出現了一彎月牙,斜斜的掛在天邊。♀程正詠抬頭看去果然像是一掛玉鉤,她想起了一首詩,輕聲念道︰「始出西南樓,縴縴如玉鉤。末映東北墀,娟娟似娥眉。」
朱清然詫異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還沒暗下去的天邊的
那個彎月。此時的天空尚明,淺白的月亮掛在天上,不細看也看不出來。
程正詠突然反應了過來,這個小密地里的月亮原本應該是紅色的,那麼這個不同尋常的月亮可能就是關鍵了!
程正詠與朱清然對視了一眼,雙雙驅使法器向著月亮而去,後面的修士也跟了上來。
飛到一半,遠遠的也看到有邪修發現了這種情況,也驅使了法器過來。
程正詠正要停了劍說話,卻見水姓女修急速飛近,招手間,一對金玲前後襲來,務必不讓她躲過去。
程正詠這才想起她忘了和朱清然保持距離,讓這個佔有心強烈的女修誤會了。
此時想這些已經晚了。然而,她雖沒有朱清然的身手,但是也略略側過身讓過來第一只金玲。然後,夕照玉劍已經出鞘,擋住了第二只。她冷冷的道︰「水道友,不要過分了,我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讓著你!」
水姓女修眼中帶淚。♀除了在海上那次,程正詠每次遇到她,她都是一副水做的樣子,隨時都會受到傷害,隨時可以掉下淚來。或者。吸人元氣的妖女都是這樣的?
看到水姓女修又要秉持好女人的標準,只向男人告狀,令男人出面對付「情敵」了。程正詠受不了的打斷她,快嘴道︰「我看出口不在這里,而是那個紅色的月亮!」說著一指不知何處出現在天的另一邊的紅月亮。
朱清然也道︰「或許是的。我們飛了也有一會兒了,但是與這個白月亮的距離仿佛一點都沒有拉近。試試紅月亮吧。」
正要飛近,紅色的月亮在空中晃了晃,仿佛要掛不住了似的。漸漸晃的越來越激烈,最終月兌離了天空的束縛,直直的墜落下來。
朱清然想到什麼似的喊了一聲,「不要讓它落了地!」催動法器追了上去。
程正詠立刻換了夕照御使,將速度提了上來,追了過去。原本一是因為同行的都是築基修士,速度和三屬性劍類似;二是留了夕照在手可以隨時防備危險,所以。她在密地里一直都在用三屬性劍飛行。現在,換了夕照,差距立刻體現了出來,她的速度甚至要比朱清然還有快一點,很快就追上了他。
後面的修士有的吞丹藥,有的捏訣。也竭力提升速度。最終,他們都趕在紅色月亮落地前通過了出口,而邪修們還在後面。程正詠錯眼間,分明看到那水姓女修可以趕得及進入出口,但是她猶豫了下,終究錯過了。♀
一出來看到的就是茫茫無際水面。
幸好此時大家都在各自的飛行法器上,沒有一出來就掉到水里。
剛剛進入這個新的密地,大家都在忙著打量這個地方。茫茫的水面無邊無際,每個方向看起來都是一樣的。可以想的到。在這里呆就是,只能用掐算來辨別方向了。
有修士忍不住問道︰「這里一眼就看盡了,除了水什麼都沒有啊,怎麼找這節點呢?」
程正詠看完了四周的水面。就將注意力放到了水下,「水里面。或許是在水里面。」
話音未落,水面蕩起了一圈一圈的波瀾,有一塊地方水面變高,那里的$小說
有修士按捺不住了,想飛近看看,被朱清然攔住了︰「先看看吧。」
水流越來越急,突出的那塊水面也越來越高,先出現的是幾枝綠枝,慢慢的一棵一棵的棵頭都露了出來,之後是山石山岩,最後,看到的是一整塊有山有樹的圓形陸地。水流沿著山坳處分成一股一股的留了下來。
這種景象看的眾位修士目瞪口呆。
然而,這片陸地的上升卻沒有結束,它中間高,四周低,在周圍處是陡峭的流坡,流坡之外還有一圈硬質的什麼東西,仿佛將這陸地箍住了。♀
陸地越升越高,硬質的東西之下居然是一顆頭,四只腳,最後面還有一條小尾巴!
看到著,所有的修士都明白了,這片小陸地居然是在一只巨龜的殼上!
「這,這,這麼大的龜,會是幾階妖獸啊?」
程正詠笑了笑,修士們雖然分為正邪而對立,但是妖獸可以說是他們共同的修煉資源。所以,如若是妖獸,遇到他們這一群修士總會有所反應,低階的會逃掉,高階的會欺上來。就算它在這密地里從來沒有見過修士,沒有恩怨,也會為了大補的修士皮肉所吸引。所以,這只龜雖然巨大,但是很可能根本就不是妖獸。
程正詠一馬當先的御劍飛了過去,停在了龜背上。朱清然也跟了過來,他回頭道︰「還等什麼?各位還是上來歇歇吧。雖然飛行所耗靈氣並不多,但是再少的消耗也是消耗,不能打坐就得靠丹藥補!」
其余的修士如夢初醒,紛紛飛了過來。
龜背上的陸地只有一座小山,山頂凹陷處是個積水的小水潭。這里的陸地剛剛在水里泡過,表面的那一層軟趴趴的,有修士沒有注意,一腳陷了進去,後面的修士就紛紛和程正詠、朱清然一樣先落在了樹上。
有修士提議︰「不如我們先把這里烤干了?」
其余的修士都點頭,不然沒有落腳的地方了。朱清然提醒道︰「小心些,控制下火勢,不要烤到了這只龜!」若是它覺得熱了,又沉到水里,那就白白烤了一回。
程正詠環視這片山,「出口可能就在這龜上。」
又經過了幾個小密地之後,到了一處火焰洞。此時眾修士已經被這些層出不窮的小密地弄的煩惱不堪,有些修士甚至懷疑他們只能在這些小密地中穿行,永遠都除不去了。
這里雖是密地,卻至今沒有看到什麼寶物,連妖獸、靈草都沒有,除了充足的靈氣,沒有任何可以輔助修煉的資源。他們身上雖然多少都帶了些丹藥、法器以及一些煉丹煉器的材料,正道和邪修也約定了暫時休戰,法器沒有什麼損耗,但是丹藥卻一直都在減少,有些貧困的散修已經用完了。若是真的被困在這里,已經習慣了丹藥、法器的修士們連修煉下去的信心都沒有了。幸而,這些修士能夠築基,起碼心智都不錯,又經過了幾年的正邪之戰,歷練也都有了,都能夠壓制住這種浮躁的心理。
早幾日,朱清然便與程正詠商量要加快尋找出口的速度,雖然這些修士里有修為比她高的,但是同為精英弟子,朱清然若是有什麼拿不定注意,又不方便公之于眾的事情,還是習慣與她商議。
對于朱清然的提議,程正詠自然沒有異議。她發覺到,修士們的情緒漸漸有些不對勁,彼此之間沒有了剛開始的和諧,而且越來越防備,甚至在朱清然的領導下,也漸漸有了一個個的小團體。雖然在朱清然的壓制和鼓勵下,壓下了那種出不去的不自信想法,但是,若不能盡快找到密地的出口,這種情緒早晚會爆發。到那時,別說是正道與邪修之間,就是正道修士中也會發生爭斗,搶奪別人的丹藥、靈石。
然而,走遍了這麼多的小密地,他們完全沒有發現任何有可趁之機的地方,這里也不像是他們這種築基修為的修士能夠強行破解的,除了順應這里的規則,走遍一個一個的小密地,他們沒有任何辦法。唯有如此,才有出去的可能性。
當然,這番理論,他們也是這麼說給其他的修士听的,並且說這樣走下去,出去的可能性很高。既給了這些修士們希望,但是也沒有說死,事實上,朱清然與程正詠卻並沒有多少把握。
埋頭趕路時,程正詠對待這個密地已經沒有剛剛進入時的悠閑了。那時候她雖然希望能夠快些找到正道修士同行,卻並沒有覺得會出不去,也沒有這樣的危機感。現在,她有時候也會忍不住遐想被困在這里會是什麼樣的,再也回不到家族,回不到門派,見不到親人,也見不到師長。她已經越來越融入這里了,她會想念他們。雖然平時沒有什麼感覺,但是在這樣的時刻,她的思念卻不受控制的多了起來。以前覺得感情復雜的宗門,她想起的也多是些同門間的友誼和幫助以及一些快樂的事情。
還有前世的遺憾,雖然也覺得三靈根的她很難有飛升的可能,但是心里總會有一種隱秘的期望,有那麼一天,在破虛之時可以看一看那些放不下的親人。
她和朱清然都小心的隱藏起這種焦急的情緒,以自信的面貌來面對其他的修士們。因為他們知道,若是領頭的都失去了信心,這些修士們的情緒爆發的會更快。
私下里,面對彼此時才能夠稍稍放松些,這種共有一個秘密的情況也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只有他們彼此才知道,這種不安全的感覺對他們都造成了影響︰程正詠已經再次將小火放了出來,說到底,在這里,她真正能夠信任的只有小火而已;而朱清然已經比密地里剛遇到時要憔悴的多,這樣反而讓程正詠覺得他真實的多。(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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