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程正詠與鐘凝寧交了靈石上了船。到了船上便被分給了兩間房,鐘凝寧仍是去修煉,程正詠兩世都沒有見過這麼大的船,便在甲板上閑逛。
這船是一艘大樓船,甲板上起了三層的高樓,一層給乘客,二層像程正詠這樣的修士是上不去的,大約會有幾間高等的客房,最頂上的一層頗小,僅有一個有頂的瞭望台。而甲板之下則是嚴禁進入的。
所以程正詠的活動範圍也就只有她自己的房間和甲板了。
幸好,因為這是一艘很大的樓船,主要用來載客。所以,雖然留出來的甲板並不算是寬敞,但是仍然在船的兩邊,靠近欄桿的位置布置了一排座位。
因為船很大,行船之後也很穩,程正詠坐在靠近欄桿的位置,遠遠的朝著海面看去,望仙城漸漸遠去消失在迷霧中,朦朦朧朧的,風姿綽約。
漸漸的迷霧漸濃,再也看不清百尺外的情景。程正詠沒有了風景看,便只好回了客房修煉。
自從在元曇元君的洞府里使用五行靈液以來,她的修為也是漸漸增長,待到出秘境,已經接近築基三層圓滿了。因為修為增長太快,程正詠也怕有些不穩。這些時日以來,她便白日里做些其他的事情,只在夜間修煉一二。便是如此她的修為也是穩步增長,怕是這一兩年之內便要進階築基中期。
故而,程正詠也不老實打坐,只把元曇元君所贈的古修功法又拿出來看,或者琢磨一下那一式「平秋月」,她總覺得,這一式或者並不止如此,能夠為她打開一扇新的大門也不一定。
而這種事情。只能看悟性,看天分,看機緣。看運氣,就是不由程正詠自身。參悟了幾日。程正詠似有所得,卻又說不出,感覺不到,無法形容。只得抓耳撓腮,被吸引著繼續去看。
如此幾日,程正詠便覺著還是時機未到,只好丟至一旁。再去看看陣法之道。因為元曇元君便是將之用于陣法之道,或許能夠有所啟發呢?
正焦急間,樓船突然晃動了起來。程正詠皺眉,開了房門。
此時已有許多修士到了甲板上。紛紛站在欄桿前,向著海中看去。
海水激蕩,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正欲上前細看,鐘凝寧也開了房門,問道︰「什麼事情?」
程正詠道︰「不知道。我也才剛剛出來。」這時她才注意到鐘凝寧的修為可謂一日千里,快要接近築基二層了。
鐘凝寧沒有理會她的視線,走到了欄桿前。程正詠跟上來一看,倒吸一口涼氣,這不是海蛇蒼觚麼?怎麼這多!而且二階至四階混雜。偶爾還可以看到五階的。
海中的蒼觚密密麻麻的,游來游去,集中在樓船附近,一輪一輪的用頭去撞擊樓船、用尾巴拍打樓船。雖說一兩只蒼觚對樓船造不成什麼威脅,百十只也沒有問題。但是這里卻有成千上萬只!
而且,樓船因為在船上起高樓,重心過高,原本就不穩健,若是任這些蒼觚撞擊下去,沒等將船撞穿沉沒,便要將它撞得傾倒了。
程正詠趕緊掐指算了算,經過幾日行船,此時正在海峽中間,兩邊不著。若是船傾樓塌,便要御劍飛行回去,也得要兩日的功夫。而且,在迷霧中還不能辨別方向,她只有築基二層,如何撐得到!
更何況這海峽中情況詭異,初時只是不能看到遠處,及至後來,便又可以看到兩邊的望仙城、十五城了。但是程正詠敢保證,若是朝著眼楮所看到的方位駛去,那便永遠也別想到達對岸!
或許陣法可以解決這個辨別方向的問題,但是靈氣不足又如何解決呢?
而且,已經有許多修士想到了這個問題,紛紛鼓噪了起來,亂成了一團,這麼下去情況只會更糟。
幸好此時,沐仙盟的修士已經做出了應對,樓船開啟了防御陣法,這些蒼觚便只能撞在防御罩上了。修士們立刻松了一口氣,覺得安全了。
鐘凝寧卻道︰「這等大型的防御陣法,若是只憑借修士,也要三個金丹修士才能支撐的下來。可是這只是一艘客船,哪里來的許多金丹修士?恐怕用的還是靈石。但是靈石總是有用盡的時候,一旦靈石耗完,樓船便危險了。」
程正詠點頭,正是如此,最好的辦法就是能夠主動出擊,擊殺海蛇。自從昨晚鄭月梓被劫,她便將劍匣背在了背上。此時鼓動靈氣,卻遲遲沒有出手。
她也是自私的。若是此時她入海殺蛇,船上的修士卻沒有行動的話,恐怕便會遭到海蛇的圍攻。便是她是以斗法見長的劍修,也經不起這麼多海蛇的圍攻。
幸好,此時二樓已經出來了一個築基修士,他掐了一個法訣,使得聲音響徹整個樓船︰「各位同道,此時海蛇攻船,防御陣恐怕也只能堅持一時三刻,還是需要各位出手擊殺海蛇。」頓了頓,他又道︰「凡是出手擊殺海蛇的道友,我沐仙盟便承諾免費將之送到十五城,船費全退!」
這話便似早有準備一般,程正詠掃視一番甲板,果然,這一趟帶的都是築基修士,不見一個練氣期的。恐怕這是沐仙盟設的一個局。
之前,沐仙盟的五艘船應是都遭到了海蛇的攻擊,勉強逃月兌。于是擺出這麼一個局來,利用這些想要去往對岸的築基修士來對付這些海蛇,這時船在海峽中央,這些築基修士便是為了自身性命,也不得不听從了。而沐仙盟所付出的,也只是免費跑了一趟罷了。
程正詠暗想,果然好算計。可是他們載了這麼多的築基修士,此時已是客大壓主了,恐怕不是那麼好調度的。
果然,這些築基修士們鼓噪的更加厲害了,都嚷嚷著要讓沐仙盟不僅要免除船費,還要賠償。甚至還有要沐仙盟公開道歉的。
但是沐仙盟籌劃許久,自是將這一點也考慮進去了,金丹修士的威壓立刻籠罩了整個樓船。「讓你們去殺海蛇便去。若是樓船傾塌,本真人也只會帶幾個弟子回去而已!」
這些築基修士立刻便被壓得動彈不得。待得這位金丹修士的威壓一收。立刻便爭先恐後的御使飛行法器,到了海上。
那沐仙盟的築基修士又道︰「若是有道友捉了活著的海蛇,我沐仙盟全部都收購!」如此,這些築基修士們又積極了幾分。
程正詠嘆道︰「打一棒給個甜棗,果然好手段。」三屬性劍飛出,她立刻踏了上去,也到了海面。
神識牽動。背後的夕照玉劍立刻出鞘,程正詠伸手,玉劍立刻落在了她的手中。
右手執劍,劍尖輕挑。便將一只二階蒼觚挑出了海面。
此時鐘凝寧已到,腳下踏著絲帕,手中陣盤一轉,靈氣涌動,便將這只蒼觚牢牢地困住了。
程正詠對著她點點頭。取出一只靈獸袋,將袋口張開,鐘凝寧又是撥動陣盤,蒼觚便落入了靈獸袋中。
如此這般,兩人配合著。一時之間,這一範圍內的二階、三階蒼觚皆遭了秧。待捕盡這一範圍內的二階、三階蒼觚,程正詠兩人便上了甲板休息。
其實此時這兩人所耗費的靈氣不過只有丹田中的四分之一罷了。但是兩人都是警惕之人,如何也不願意將丹田中的靈氣耗得差不多才休息。誰知道這些蒼觚何時會退去?她們收了一會兒海蛇,也只覺得蒼觚越殺越多罷了。而這船中的修士,除了彼此他們誰也不相信。
如她們這樣的修士也有許多,沐仙盟的築基修士也只是看著,任由他們會船休整,並不驅趕他們。
待得靈氣恢復,程正詠兩人便將裝了蒼觚的靈獸袋交予他,再次到了海上。
這時候,雖然蒼觚仍有補充,但是二階與三階的已經十分少見了,多是四階。四階妖獸便相當于築基初期,不似二階、三階蒼觚,在她們手中毫無反抗之力。
程正詠將之挑起後,蒼觚便徑直伸頭來咬,她倒握玉劍,將劍柄點在蒼觚頭上,點的它一陣頭暈。鐘凝寧的陣法便適時啟動了,蒼觚也跳動起來,左沖右突,十分不馴。
程正詠張開一個新的靈獸袋——她在煉器盟中接了這個任務,多煉制出了十幾只——看準蒼觚蹦的方向,張開了袋子。鐘凝寧便趁機收了陣,蒼觚便一頭蹦入靈獸袋中。
這些蒼觚雖有四階的修為,但是靈智卻沒有開啟,便是已有蒼觚以身試法,卻仍有後來者前僕後繼。這麼一來,倒有大半活捉的蒼觚都是程正詠兩人合作收取的。
自然有修士看著紅了眼楮,可惜他們既沒有鐘凝寧這樣的陣修,可以隨時布陣收陣,也沒有哪兩人能夠如她們這這樣配合默契的。加之有金丹修士坐鎮,也不敢鬧起來,只能這麼紅著眼罷了。
間或排擠下兩人,不讓她們能夠搶到蒼觚。
既然如此,程正詠兩人也不戀多。這些修士所殺的蒼觚流出來的血,已經燻得兩人難受了,便又回了甲板。
他們的表現,沐仙盟的修士看在眼中。見兩人上了船,立刻迎了上來︰「兩位道友好手段!此次活捉的蒼觚,怕有多半落在了你們手中。」
程正詠不答話,只將新的靈獸袋交給他,道︰「道友點一點吧,五十二只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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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上周末,我把大綱重新捋了一遍,然後送了口氣,覺得十分通順十分爽了,然後今天寫的時候發現,不對,時間隔的太遠,我前後的妖獸等級劃分對不上啊啊啊啊啊啊!前面基本是一至三階相當于練氣期,四至六階相當于築基期。但是現在又變成了一到二階是練氣期,三到四階是築基期了,我到底改哪里呀!摔!前面有那麼多章節難道我一個個的改麼?所以還是決定改後面的,從第九十四章開始到第二卷第十七章。總共為二十六章,不過實際修改大約也就只會是元曇元君洞府的那一部分和蒼觚比賽那一章,因為只有這些章節涉及了這些內容。在這里說一下,看過以上內容的也不用回頭看,因為只會修改關于妖獸等級的部分,而且大概都會是在晚上修改,正文都是放在草稿箱中,每天十點十五分準時更新~最後強調一下,一至三階相當于練氣期修為,四至六階相當于築基期修為。不過這些等程正詠到了妖修大陸都是會被顛覆的,所以,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