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程正詠才有了閑心四下看看——
被沐仙盟的築基修士邀請去捕捉海蛇不只是程正詠兩人,其他的都是築基後期的修士。這些修士也都受到了五階海蛇的攻擊。不過海蛇乃是全範圍的攻擊所有海中修士,所以這些修士與程正詠兩人一樣都能夠僥幸逃得了命來。
而那些修為不及,本事不夠的修士則是遭了秧,修為在築基初期的,倒有一半丟了性命;修為在築基中期的,大部分都逃回了樓船,但仍是有幾個殞命于海中。
這還是沐仙盟的金丹修士及時出現的結果,若非如此,這些乘客們,今日能夠逃命的也不知能夠有幾個。
此時,金丹真人已與七階海蛇戰到了一起,你來我往。鐘凝寧坐下療傷,程正詠則倚著欄桿看了一會兒,七階海蛇雖然厲害,但是那金丹修士實力也十分不俗。
沐仙盟的築基修士此時走到了程正詠的旁邊,道︰「蒼觚全身無甚用處,連肉都是臭的,但是卻天生便可吞吐雲霧。許多蒼觚聚在一起,便是修為不高也可迷惑築基及以下的修士。而四階蒼觚可噴水為箭,六階蒼觚便可凝水為冰。七階蒼觚修為則相當于金丹初期,迷霧隨放隨收,水屬性的法訣也是隨心所欲,一身**更是堅不可摧。」
「不過,還是比不過金丹期的人類修士。」程正詠接口道︰「便是七階海蛇如何厲害,甚至有了些靈智。但是金丹期的修士修為不輸與它,又可使用法寶等外物輔助,天生便要比妖獸多出些優勢來。我看這位前輩拿下這七階海蛇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沐仙盟的築基修士搖搖頭︰「沒有這麼簡單,七階妖獸就是七階妖獸。它們道的**之力也不可忽視,道友且看吧。這七階海蛇要在金丹修士的手下將我們都滅殺,怕是不能。但是我們要捉住它,怕也不易。」
「難道就這樣讓它走月兌了?不怕它再來報復?築基修士倒還罷了,你們沐仙盟總不能一直都不載練氣修士吧?」程正詠不信。
沐仙盟的築基修士道︰「能來這麼一趟自然是早有準備了。不知可否將你的表妹借與我們用用?」
「陣法?」程正詠道︰「利用陣法的威力倒是個好辦法。不過我表妹差點被七階海蛇擊中,怕是不能出力了。何況你們沐仙盟早有準備。也不會差她一個。」
「雖是如此,但是我看這位道友陣法之術遠超同儕。有她相助,自然是要更加有把握幾分。我們這些沐仙盟的修士可都是帶著任務來的,若是失敗了,也難逃責罰呀!」
程正詠還是搖頭,「她原本就受了傷,主持陣法又是破耗精力的事情,我們對付六階海蛇已是叫她損耗頗多了,雖然遺憾,可這等大陣還是參與不了的。道友也不必再說了。」
沐仙盟修士見她說到這個份上。便知這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夠答應的了。他們沐仙盟將這些築基修士聚集在樓船上雖是有設局欺騙的嫌疑。但是畢竟是商盟。講究和氣生財,也不能逼迫于她。
沐仙盟修士只得罷休。
程正詠道︰「你也別覺得怎麼樣,今日有這麼多海蛇來攻擊,也是因為沐仙盟如此大量的捕捉蒼觚。以此牟利,竭澤而漁。海蛇也是妖獸,雖是靈智不多,但是殺多了,也是要反撲的。今日之禍,皆是前日之因!」
沐仙盟的修士卻道︰「道友此言我卻不能同意。你道我沐仙盟為何要殺蒼觚?乃是因為蒼觚太多,便會為禍。它們盤踞在這雨霞灣海峽,便使海峽中霧氣彌漫。若是霧氣略微淡些還好,只是令修士在其中不能視物、無法辨別方向罷了。霧氣略濃。所見所感便都不是真的了,只是一個投影而已。若是任由它們在這里繁衍,霧氣愈加濃厚,那時,便是我沐仙盟也難以行船。南北雲州便只有元嬰以上可以往來了。」
雖是如此,但是程正詠一點都不相信,這其中沐仙盟沒有為自己考慮的因素。沐仙盟身為南北雲州六大勢力之一,若是要將這里的蒼觚全部滅殺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他們一直以來,雖然殺著蒼觚,卻從來都是維持著一個只有沐仙盟可以溝通南北的情勢,壟斷了這一項交易。如此,他們受益的可不僅僅只是船費和蒼觚賭賽這兩樣。南北物資的轉化便是一筆極大的利潤,更別提無數低階修士的資料這樣無形的資產了。
這等話,程正詠自是不好直接對沐仙盟的修士說的。她只是嘆道︰「因蒼觚為禍而殺之,因殺蒼觚而引起今年日之禍,天理循環,如此而已。」
程正詠雖是不說,但兩人都是通透之人,沐仙盟修士只看程正詠的表情,便知道她的所想了。但是有些話不說出口便可當做不知。
他問道︰「道友,不知那只六階蒼觚何在?」
程正詠將鐘凝寧一指,道︰「六階蒼觚乃是我表妹收的,此時正在她那里。道友若是想要,也得等她療好傷。你們現在便要拿下那相當于金丹期的七階蒼觚,又何須在意這這一只?」
沐仙盟修士無奈的笑笑︰「也罷,等這位鐘道友療傷完,請來第二層找我吧,到時候一起將靈石奉上。我名趙永寧,乃是沐仙盟的七等掌事。兩位道友皆是不凡之人,若是有什麼需要我沐仙盟的,只管來找我。」
程正詠頷首為禮道︰「如此,謝過道友了!」
兩人說話間,金丹修士果然如趙永寧所說,與七階海蛇幾乎斗了個旗鼓相當。程正詠仔細看看,果然是受到了那奇異迷霧的影響——一只六階蒼觚未完成的秘法便可困住程正詠,這七階蒼觚的迷霧就更是了得了,更何況這只七階蒼觚可以指揮低階蒼觚們對過往樓船發動攻擊,想來也已是有了些靈智。但是金丹修士因為有防御法器,受傷不重,海蛇卻屢屢受傷,只是愈戰愈勇罷了。如此看來,還是人類修士佔了上風。
瞅著七階蒼觚的靈氣已是被消耗了大半了,樓船便又動了起來。不知這些沐仙盟修士是如何布陣的,沒一會兒。海上便亮起了幾道陣光,將七階蒼觚團團困住。
這時候,鐘凝寧也忍不住了,停止了療傷,站到了程正詠的一旁。
「表妹,你看,這陣如何?」程正詠問。
「陣旗竟是煉制過的蒼觚之骨,而且皆為三階以上的蒼觚之骨。看來這不僅要困住這七階海蛇,而且還要使之發狂呀。」鐘凝寧皺著眉道。
「這沐仙盟一步一步,皆是好手段!」程正詠听了也是感嘆。
話音未落。果然七階蒼觚也是暴怒。所施手段已是漸漸沒有了章法。金丹修士初時躲的略有些慌張。但是程正詠卻搖了搖頭不再看了︰「這七階蒼觚已算是落在了沐仙盟的手中,恐怕是連死也不能了。」
她又對鐘凝寧道︰「剛才沐仙盟邀你一起去主持陣法,我幫你拒了。」
鐘凝寧道︰「無妨,這陣法取巧罷了。也不過如此。」
程正詠又道︰「此時你已療傷完畢,這里也沒有什麼可看的了,不若我們去取靈石?那位趙永寧道友,可是邀請我們直接上二樓的。」
鐘凝寧詫異道︰「你不需要療傷麼?我可是看到你結結實實被浪頭擊中過的。我傷勢已經被壓了下來,可以為你護法。靈石何時取不得?還是療傷要緊。」
程正詠搖搖頭,「不妨。」她覺醒了夢澤樹的血統,不僅得到了許多知識,改善了經脈,靈氣恢復速度更是快了幾分。而且自此之後。即便受了傷,恢復起來也比一般修士要快上許多。畢竟,調理靈氣,乃是夢澤樹最大的功用。
鐘凝寧驚異的上下看了看她,卻最終沒有說什麼。變化極大的不只是程正詠一人而已。她在水上布陣,可沒有使用過陣簽、陣旗。特別是對付六階蒼觚的時候,完全是只用陣盤,以築基一層的修為,便可控制困住相當于築基後期修為蒼觚的陣法。
若說程正詠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推測出她得到了些特別的東西,她是如何都不相信的。但是程正詠什麼都沒有說。
如此也好。
其實樓船的二樓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一樣是幾間屋子罷了,並不比樓下寬敞。並且也都是沐仙盟修士的住房以及幾間處理樓船事物的房間,還有兩間特別大的則是會議室。
程正詠兩人上了二樓,便被趙永寧迎了上來,帶到一間空的辦公用房。
鐘凝寧將六階海蛇奉上。趙永寧便爽快的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袋靈石,遞給兩人。他道︰「連同退的船費都在這里了。兩位道友點一點。」
程正詠打開乾坤袋,掃了一眼,點點頭︰「不錯。那麼,我們姐妹就回去休息了,我也要回去療傷,就不打擾了。」
趙永寧將她們送了出來道︰「那就不送了。兩位道友請便。他日若是我沐仙盟需要煉器、陣法,找上兩位道友,還望不要推辭。」
回了客房,便是分靈石。
正詠道︰「表妹,捉四階以下的蒼觚時全賴你的陣法之力。若是單打獨斗,我必然不能夠這麼快速的收取蒼觚。靈石便多分你一些吧!」
鐘凝寧卻是一笑,「不說沒有你的斗法之力,我對付起蒼觚也是不易。就是那只六階蒼觚,雖然有我的陣法助陣,但也全賴了表姐的劍式犀利,是不是也該多分些靈石給表姐?」
她一說完,兩人都一笑。正詠道︰「罷!也不算來算去了,還是平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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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加班到10點半的樣子,回來洗漱好就11點半啦~隨意寫不了文,幸好,我有存稿!我的目標是——沖擊全勤~所以斷更什麼的是不會有的拉。再說一下,以後晚上更新皆為修改前文,無需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