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明弘道迎了上去,程正詠自覺的遠離一些,不去干擾他。
便是修為不及,程正詠的眼界卻是足夠的。這只妖獸的強大,不可同日而語。明弘道的修為比之它還是要差上一些。他展開了折扇,留在扇子中的那一縷金雷經過祭煉比之從前更加的精純,也更加的有威懾力。但是這只妖獸卻只在最開始的時候瑟縮了一下,似是有些忌憚,之後便好似被激怒一般,明弘道也漸漸疲于應付。
程正詠見狀,自然要幫手。她將靈氣灌注入夕照玉劍中,玉劍在空中劃過,鎖定妖獸而去。
那只妖獸感覺十分敏銳,程正詠劍剛到身前,它便轉過身來,接住了程正詠的這一劍。原本它接這一劍,有幾分是當做玩耍的意思,卻被劍中隱藏的日曜虛影灼傷後立刻憤怒的將劍甩開,對著程正詠唧唧的叫了幾聲。
因為程正詠這一打斷,明弘道也得到了些許的喘息之機。他自結丹之後幾無敵手,此時被這妖獸在心愛的修士面前弄的如此狼狽,心中自然惱恨。他取出雙鏡,將幻心藏在袖中,一手執著照世,一手是折扇。正是剛剛結丹的時候,應對眾位邪修的姿勢。
可是這只妖獸雖然長的奇怪,老虎的身子,蛇的尾巴,鷹的爪子,它的頭被毛發覆蓋,程正詠勉強辨認出或許是來自某種靈猴,頭上卻又頂著兩只犄角。但它可不是那些人類金丹修士,明弘道用折扇使出的幻術對它而言幾乎沒有作用。若不能將它迷惑住,又如何收入鏡中呢?
明弘道斗法艱難。程正詠看的也十分心焦。想要出手相助。又顧及著明弘道的驕傲。最終。她看出明弘道的意圖,想著幻術無用,或者她的墜星式會有些作用?
程正詠極力的向著夕照玉劍灌注靈氣,劍身漸漸變得光彩照人,之後程正詠平平的推出了它。一顆星辰在妖獸的頭頂顯現,比之以往出現的時候更加明亮。這是因為程正詠對于晨星之道理解加深的緣故了。
這一招果然奏效。妖獸先是被程正詠明亮的劍光吸引,而後劍光漸漸暗淡,月兌離劍體。匯聚于半空之上。它又好似一個調皮的孩子一般,想要伸手去摘取。及至星光下墜,化作一個光暈將它困住,它左右也掙不月兌,這才急躁起來。
一直以來,這只妖獸好似刀槍不入一般,任是程正詠和明弘道用何種招式也不能讓它傷重,只能劃破它的皮毛,但是對它卻幾乎沒有什麼影響。這只妖獸的攻擊手段也和尋常野獸一般,如其說是攻擊。不如說是垂涎明弘道的軀體進補,一次次撲上來抓他罷了。
但妖獸被困住之後。急躁之下,雙掌亂拍,軀體中的靈氣隨著攻擊外泄,他們才發現,與自己所想很是不同。
這個「靈氣」瀉出之後,程正詠便覺得不對,之後沾染到手上,又發現好似有了腐蝕的力量。程正詠急忙的御劍,離開更遠,躲開這些「靈氣」。她用靈氣包裹住被侵蝕的地方,慢慢的將之分離,但是沒有什麼效用。靈氣確實在清理外來的古怪「靈氣」但同時也在被它同化,變作同樣屬性的靈氣。正焦急間,一直被遺忘的小火,從程正詠的發絲中鑽了出來,停在了她的手背上。
此時明弘道還在努力將妖獸收入到雙鏡中,程正詠也顧不得手上的傷了,只要不再惡化便好。她急忙的阻止明弘道︰「不要將之收入鏡中,這妖獸怕有古怪!」
這種特殊的「靈氣」似是對金丹修士沒有太大的效用,明弘道沒有被侵蝕。他雖然暗自自責還需要程正詠出手相助,但是也不想辜負她的努力。見程正詠這麼說,這才停止了雙鏡,擋在程正詠的前面。
听到程正詠突然低低的驚呼了一聲,明弘道回過頭去,便見程正詠驚喜的看著停在傷處的小火。她對明弘道道︰「小火的火靈氣似是對治療此傷頗有用處。」只是要忍受火蟻的灼傷罷了。
程正詠感受到了某種變化,驚喜更甚。她拉著明弘道立刻立刻快要掙月兌出來的妖獸,道︰「等妖獸出來了便不好擺月兌。我們快走吧。」
之後,程正詠才告訴她,不知是這特殊的靈氣,還是小火的緣故,她體內的禁制已經解開了。
听了這個消息,明弘道也高興起來︰「既然如此,我們出谷也就沒有後顧之憂。」程正詠隨意的點點頭,與小火溝通,讓它暫時停止了對傷處的治療,等回去見到了鐘凝寧和聞良再來試試。
明弘道雖然更擔心程正詠,但也依著她的意思,急速的向著來處掠去。程正詠兩人離開後,鐘凝寧和聞良為了安全,仍然退回了山谷中央避風之處。程正詠剛要入谷,便見到一名修士也往谷中來,正是曾經將程正詠追殺到靈氣枯竭,幾欲死亡的修士。
明弘道自然識的他,上前便要將之滅殺,程正詠急忙傳音明弘道,讓他留了這名修士的性命,也好打听樓謁尊之事。
雖然這個修士修為到了金丹後期,但明弘道剛剛經歷妖獸的挫折,出手更加狠戾,很快將之收到了鏡中。程正詠皺眉問道︰「怎麼殺了他?關于那樓謁尊道君,我還有頗多的疑問。」
听到程正詠的傳音,明弘道本就有幾分不願,此時見程正詠質問,更加生氣了。他臭著臉道︰「我將他的神魂收入了雙鏡中,你要問什麼,問我好了。」
他這麼說,程正詠原有的幾分焦急也去了,臉上盈滿笑意,心道︰這是在吃醋麼?
兩人也不用飛行法器,一路向著谷中走去。程正詠道︰「我總覺得,那只妖獸的‘靈氣’怕是不同。在它的身上,我可以感覺到和樓謁尊相似的氣息。或者這是他一直在隱藏的東西也不一定。所以就想知道關于樓謁尊和這妖獸的事情。而且。」程正詠說著停下了腳步。看著明弘道︰「你可知。就像雲州每百年就有兩聖灣秘境開啟一般,在中州,每過百年或者幾百年,在正道修士與邪修之間就會爆發一場爭斗,幾乎所有中州的修士都會參與其中。而我來雲州之前,正在正邪之戰中。那時候,邪修之中出現了一名特殊的修士。雖然只有金丹期,但對上元嬰修士也也有力敵之力。我雖然沒有見過他。但卻見過他突襲一個門派留下的遺跡。這其中的感覺有些相似。」
听到程正詠的話,明弘道心中一緊,他最怕的就是程正詠突然回去中州。若是樓謁尊就是曾經那個金丹邪修,那麼必然還有其它來到雲州的辦法。
程正詠接著道︰「據听到他與元嬰修士對話的同道所說,他可能就是魔修。」
「你懷疑,樓謁尊就是曾經的那個魔修?」明弘道的話中帶著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尖刻。
程正詠詫異的看了他一眼,答道︰「我也不知道。可那時我听說魔修因為某些緣故,在我們此界是無法突破元嬰期的。他是不是魔修,是不是我曾听說過的那個修士,我都不確定。所以才要問一問。」說著。又看著明弘道。
明弘道明白她的意思,不情不願的開始在雙鏡中審問邪修。不過片刻便對程正詠道︰「那妖獸確實是樓謁尊的寵物。十分厲害,尋常元嬰修士也無法在它手中討到好處。但是卻沒有問出樓謁尊的身份來。」明弘道不太高興的接著道︰「他們也知可以用這妖獸身上的靈氣驅逐樓謁尊留下的標示,只是不敢接近這凶獸罷了。」
想到鐘凝寧身上的標示可以解除,程正詠也將關于魔修的猜測拋之腦後——這些事情,自然有高階修士去擔憂,她只管想想怎麼出谷好了。
回到休養的山洞,程正詠接住跑過來的兩只小老虎。告知了鐘凝寧可以解除標示的事情——怪不得一直感覺不到,原來那根本就不是禁止。
程正詠將自己受傷的傷處貼近鐘凝寧的手,將腐蝕靈氣傳遞過去,幫鐘凝寧解除了禁制。然後她又對小火傳達了自己的意思,它便又勤懇為鐘凝寧療起傷來。對聞良一試,同樣有用。程正詠模了模小火,這是她的第一個靈獸,陪伴她的時間,比親人都久。雖然程正詠從沒有因為它的弱小看輕它,但若是能夠有些特殊之處,程正詠也只會為它高興。感受到程正詠的贊賞,小火在她的手上蹭了蹭,又回到了她的頭發上。
解開了禁制,所有修士都放下心來,如今只剩下如何出谷了。兮霜谷中兩端都可作為出口,但是考慮道兩位元嬰修士的實力,他們都同意了從烏星城主索百川所守的出口出去。
商議已定,修士們都開始了養精蓄銳,準備探查一番出谷的情況。程正詠獨自坐在洞外,鐘凝寧在她身旁做了下來。許久,她布置了隔絕陣,這才開口問道︰「你還會回去中州嗎?」。
「當然了。」
「那你與明弘道……」鐘凝寧沒有說完,但鐘凝寧知道她的意思。
「明弘道與沐仙盟決裂,他自然是同我回去中州的。」程正詠似是毫不擔心的道。
鐘凝寧搖搖頭︰「沒想到你會這麼想。只是怕不會如你所願呀。」
這一席話說的程正詠慌亂起來,她一直以為,明弘道既然在雲州沒有了牽掛,自然是願意隨她離開的,卻忘記了詢問他的意思。這時候,她原本篤定的心思也變得不確定起來。(未完待續……)
PS︰好像人就是這樣的,父母會理所當然的覺得孩子就該听自己的,愛人就覺得對方一定和自己的想法一致。可是漸漸的,他們才會認識到孩子會長大,愛人他有他自己所在乎的東西。
通告一下,作者菌周末要出去玩,沒法發文,不過存稿箱會代替她愛大家~
然後就是網絡要到期啦,下個月就沒網了,公司的網沒法發文,我得試試另外的辦法,比如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