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主.席一愣,湛旭陽微微笑了笑,「您覺得,是人類實力大減,龜縮起來休養生息呢?還是重建社會,恢復到末世前呢?」
主.席眼楮中閃現過一抹審視,隨即就被憂色所代替,「目前我國人口已經不足1個億,是末世前的十幾分之一。全世界僅有不到3億人存活至今。這麼少的人數,談什麼恢復?」
「那麼您是認為人類需要休養生息嘍?」湛旭陽彎了下嘴角,「且不論這些喪尸什麼時候能殺完,那麼變異動物和變異植物呢?它們一定會趁著人類修養的這段時間大量繁衍、佔據有利地位,等我們終于認為可以繼續發展的時候,才忽然發現,人類原本的生活空間其實已經所剩無幾了。」
主席搖搖頭,顯然是不贊同他的觀點:「休養生息不代表蜷縮起來不問世事,我們可以一邊休養,一邊改變環境。恐龍都可以進化為溫順的鳥類,變異生物也未必沒有變回可愛小貓的那一天。」
「但是您知道,這需要一個很長的過程。原本某些西方國家的科技實力就要比我們強上很多,如果再給他們幾十年時間……」說到這里,湛旭陽故意頓了頓,「前段時間他們的所作所為您也看到了。」話說一半,給了對方更多的思考空間。人就是這樣,你直白說出來的總沒有他自己琢磨出來的更讓他相信。
「看來你今天想找我談的事情跟這個有關?」主.席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冷冽,挺直身體看著他們,「目標甚大,所以你們的所圖一定不小。說說看吧,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如果說,我有辦法迅速拉高z國的科技水平,佔據世界領先地位,甚至可以將整個亞洲吞並進z國版圖……」湛旭陽迎著主.席的目光笑了下,「不知道國家是否可以給星城一個永遠安穩不受打擾的生活環境呢?」不只是亞洲,就算是全球都沒問題,可是一來地方太大,未必能管的過來。二來則是沒了外敵,說不得星城就會成為下一個打擊目標。就算他們還有更多的震懾和保命手段,但總是受到騷擾一樣也是大麻煩。
而且這段說辭也是昨天晚上跟于楠商量後的結果。如果一上來就要求自治,這條路肯定行不通。以己度人,如果星城里有人要求把航空基地或是種植基地佔了去,肯定他也不能同意。但如果有更大的利益呢?那麼一切又會有所不同。
「噠噠噠」食指輕叩桌面的聲音。片刻後,「口氣倒是不小。」果然,主.席面上並未有多少怒色,只是充滿了懷疑,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野心。
湛旭陽顯得信心十足,「單從星城這兩年的發展來看,也可以瞧出端倪,不是嗎?類似的科技我們還有一些,只不過受限于人力物力,所以才耽擱到現在。如果我們將這些拿出來,再加上國家的全力支持,相信用不了幾年,z國就會走到所有國家的前邊。」
「年輕人,不要只是說大話,你怎麼證明就能力完成你說的事情?而且你剛才承諾的是佔據世界領先地位吧?想要做到這一點,除非你的科技能超過所有國家,你覺得我會相信?」主.席笑笑,顯得有些漫不經心,「年輕人有沖勁是好,但也不該好高騖遠。」
對于他這番近似于教訓的話,湛旭陽的回答就是開啟智腦。
「這……」主.席剛說出一個字,就停下了話頭。類似于光屏的科技其實在末世前就已經初現,所以他反應不大,也是在意料之中。從東倒是見過湛旭陽使用,不過次數很少,因此面上也帶著少許好奇。
湛旭陽沒說話,而是連接于楠,發送出視頻請求。
很快,于楠的全息投像便出現在辦公室中,除了略有透明外,大小與真人無異。「主.席好。」她微微點了下頭,然後轉向湛旭陽,明知故問,「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就是給主.席展示一下我們的科技。」湛旭陽回答說。
于楠點了點頭,對主.席微笑一下,「相信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哦?不如由你來幫我介紹一下你們還有哪釁技?湛城主承諾的那些條件你應該清楚吧?讓我來看看你們到底能為我提供哪些支持。」
于楠愣了愣,劇本不對啊,現在不應該是關閉通訊,然後他們接著談嗎?可是這話她還真不能直接說出來,「額……」她頓了頓,飛快的思索起有哪些是符合要求,又適合現在拿出來說的,「其實我們的技術還有很多,比如小型飛行器、您現在看到的光腦、全息技術應用、能夠配合全息技術的網絡系統等等。您也知道,未來戰爭拼的不僅僅是武器,還有科技力量,不是有人說過嘛,下一次世界大戰,將是網絡大戰。」
「你說的這些東西,在你們星城都有了?」主.席的神情有些難以琢磨。
于楠搖搖頭,半真半假的回答:「並沒有,事實上我這里的情況跟以前將圖紙拿到華北基地的情況是一樣的。有了圖紙不等于可以立刻拿出成品,在檢驗其原理正確性的同時,還要尋找合適的替代材料、掌握技術等等。我們在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可終究受到條件制約,進展不會那麼快。但如果您能同意我們的條件,就算拿出來一起研究又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你們打算拿一些自己都不清楚真偽的圖紙出來,就想跟國家談條件?」主.席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其中的嚴厲讓在場的兩個人一驚。
湛旭陽暗暗有些著急,這個問題要是回答不好,前邊的努力可就白費了。他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只是不想灰溜溜的逃走。
「事實上……」于楠看著對面的主.席,頓了頓,「我對我手上的圖紙很有信心。否則也不會有星城的今天。而我們,也不會有機會站到您面前,跟您面對面的談判。」她當然知道真假,可惜不能直接說出來。
「你們膽子倒是不小,就不怕我把他們幾個扣在華北,讓你用圖紙來換?」
「如果連這點膽量都沒有,我們憑什麼支撐起一個星城！」于楠說的大義凜然。天知道昨天是誰在膽戰心驚、惶恐不安,反正她絕不會承認是她就對了。
半晌,主.席示意湛旭陽可以關閉通訊了。「這麼說你願意貢獻出所有的圖紙?」他問。
這完全是在偷換概念,湛旭陽低低的笑了一聲,「您覺得我們會貢獻出所有圖紙嗎?」他在「貢獻」和「所有」兩個詞上咬了重音,「如果我回答‘是’,您會相信嗎?我必然會給自己留下保命的底牌,相信您一定能理解我們這些弱勢群體的苦衷吧?」再說到自己是弱勢群體的時候,他十分的心安理得。
「那麼你能給我什麼?總不能空口套白狼吧?你說的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難道我開會的時候要告訴其他人,你就是給了我一個口頭承諾嗎?」看樣子主.席被他氣得不輕,語氣有繡。
「當然不,既然我說了要將z國的科技水平拉到世界頂級地位,自然會有一番計較。我準備先將各個基地的防御提升上去,保住人口數量不再下降;然後開始架設網絡,提高通訊水平。在這期間,同時還要逐步恢復工、農業生產力。我這里有一個小小的計劃,您不妨先看看。」湛旭陽拉出智腦上的一個文檔演示說道。「您有郵箱嗎?我給您發過去?或者在這里打印出來也可以。」
「你這個光腦還可以連接打愈?」主.席奇怪的問。
「當然可以,無線連接。能借用一下您的桌子嗎?」湛旭陽起身問。
「可以。」主.席抬了抬手,示意他隨意。
湛旭陽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台只比a4紙稍寬一些的扁平機器,厚度也就跟筆記本電腦差不多。他將一疊打印紙放進去,在智腦光幕上戳了幾下,打愈就開始運作起來。
「很方便。」主.席說。
「是,如果您喜歡,下次我過來的時候可以幫您帶一套。」湛旭陽微笑著收起打愈,將打印出來的計劃推過去,坐回座位上。
「怎麼?這種電腦在你們那里已經很普及了?」主.席說話間平和了許多,讓直接面對的兩個人壓力銳減。
「怎麼會?到現在也只有我們家人手上的四台而已。光腦制作並不是很容易,到現在也只能手工完成。」湛旭陽搖搖頭說,「所以雖然有了推廣計劃,但是具體怎麼實施,還要從長計議。」
主.席思忖片刻,「你的計劃先留在我這里,我會盡快召集其他人開個會,然後再進一步商談。」他頓了頓,看著湛旭陽,「你們就只是打算要一個不受打擾的環境?其實你是不想國家插手你們的政務吧?」
「不錯。」湛旭陽大方的承認,「星城是我和于楠一磚一瓦建起來的,從一片只有雜草的荒地,到現在的規模,幾乎都是我們倆親自動的手。星城是我們的家,自然不會希望再有其他什麼莫名其妙的人跑來指手畫腳。」
「別忘了,你們還站在z國的國土上。」主.席微微眯了一下眼楮。
「所以我現在才會站在這里,不是嗎?如果我是站在e國、y國的國土上,那我就該找其他國家領導人去談這件事情了。我們是z國人,身體里流的是z國人的血,以前是,以後也會是。」湛旭陽起身,鄭重的面對著主席,「您先考慮一下,我等您的答復。我一直覺得,如果不是末世到來,z國一定會在您的帶領下大步前進。以您的眼光,一定能做出最有利的選擇。」
說完,他微微欠了欠身,帶著從東離開。
「 噠。」在房門關閉後,主.席長長的嘆了口氣,捏了捏眉心,拿起湛旭陽留下的計劃書翻閱。
過了半個多小時,他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按下秘書處的通訊鍵,通知各部門負責人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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