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那邊實驗室里制造出來的黑魚都陸陸續續投放到了星海之中,從小牧掃描回來的圖像看,它們的確只吃喪尸水生物,于楠總算是徹底放了心。她一高興,又給齊老的獎勵中單獨加了一台防護罩,至于能不能用上,就不歸她管了。
算起來湛旭陽離開也差不多有20天了,昨天通話時終于告訴她談妥要回來了。這不,一大早,于楠就派了人去接。
「嗚……」家里第一個發現有人來的永遠是湯圓,說不定他一進城心區,它就听到了。于楠站起來迎出去的時候,他剛好走到家門口。
「老公,你終于回來啦！」于楠直接從台階上蹦了過去。
嚇得湛旭陽臉色都變了,手忙腳亂的抱住她,「老婆,你的熱情我很享受,可你也不能玩命啊,萬一把我嚇出心髒病來怎麼辦?」
于楠嘿嘿一笑,從他身上下來,拉著他往屋里走,「這都過了四個月了,完全沒問題了好不好?再說了,你又不是接不住。趕緊的,水都給你燒好了,洗個澡,去去乏。」
「好。」湛旭陽輕輕抱住她吻了一會兒,月兌了外衣往衛生間里走。「你要不要一起來?」
沒正經！于楠瞪眼,「流.氓！」回應她的是一陣大笑。見他還有心情開玩笑,于楠才算是真的放下了心。看來這一趟應該還算順利,而且收獲不算太差的樣子。
湛旭陽洗完澡出來,只在下半身裹了條浴巾,手上拿著毛巾隨意在頭發上擼了兩把。
「哪有你這麼擦頭發的。」于楠把他摁在沙發上,接過毛巾,輕柔的一點一點擦到半干。
「行了,這樣就可以了。」湛旭陽抬手抽走毛巾,另一只手拉著于楠,讓她坐到自己旁邊。他雙手將她環住,把下巴搭在她肩膀上,微微闔上眼楮。這段時間一直精神緊張,既要防著別人的語言陷阱,又要防著別人下黑手,雖然說起來事情不多,但他是真的感覺累了。
想到這里,他眼中閃過一絲歉疚,「老婆……」
于楠听出他聲音中的不對勁,上身向後撤了撤,拉開些與他之間的距離,好讓她看清他的表情。「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指尖在他臉上蹭蹭。
「如果……」湛旭陽直視著她的眼楮,「如果星城無法再擴大規模,你會不會感到遺憾?」
「不會。」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不用想也能知道肯定是跟這次的談判結果有關。剛好她前兩天才想通了,所以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一點都沒有猶豫。
「我記得……」
「不,不,不,你大可以選擇性遺忘一些我過去說過的話。」于楠微笑的看著他,「大一點或是小一點又有什麼關系呢?唯一的遺憾就是我要食言了,」她聳聳肩,「還記得我過去的目標嗎?我想建立一個人人都可以加入的基地,沒有門檻,沒有條件,只要他遵守我的規矩。但如果限制了範圍大小,恐怕就沒法做到這一點了。那麼我們要從現在開始限制人口的轉入嗎?」
湛旭陽搖搖頭,听上去有些悶悶不樂,「我想你之前就已經猜到了一些結果。」
于楠聳聳肩,她很清楚自己現在只要安靜的听著就行了。
「談判並不順利,」湛旭陽緩緩說道,「盡管我們商議了新的策略——這使我還有坐下來跟他們談一談的余地,否則等待我的大概就是大打出手?」他的語氣中有一絲不確定,還有些自嘲。
于楠抱緊了他,讓他能感受到她就在這里。
湛旭陽在她身上輕拍了兩下,「他們經過最終商討,只給出兩個方案。我們將星城遷出z國國境,比如挪到北邊的g國。或者就在目前星城所處的這一帶——星海附近的三角峽谷地帶,外加目前已經建成的種植基地,除此以外,不允許再向外擴張。我選了第二種。」
「嗯……」對上他不確定的眼神,她向前探了探,在他唇上啄了一口,「至少不需要再重新建立基地了不是嘛。」于楠的眼中漾出笑意,「其它的條件怎麼樣?他們同意了嗎?你知道,咱們的導彈還在外面沒有收回來呢。」
「是的,但是自由範圍只局限在星城界內,如果我們的市民離開星城,就要遵守當地法律。」他回答說。
「這一條很正常。」于楠點了點頭,倏爾一笑,「這麼說從現在開始,我們就自由了?」
湛旭陽「嗯」了聲,「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沒錯,但是不能放松警惕,以後防護罩就保持著常年開啟吧。不僅能防人、防喪尸,還能防飛禽。這是這次簽署的協定,你先看看,好心里有數。」他拿出一本合約,遞給她。
「好啊,反正新的防護罩對能量的消耗不是很大。」她一邊說,一邊接過。合約大概有十幾頁,除了約定各自的責任和義務以外,還附上了詳細的星城區域圖,明確的劃分出了星城界域。「實驗室放在我們這里?這不是擺明了往星城安插人手順便佔便宜麼。」她蹙著眉問。協定約定,條款中所注明項目尚未達到生產條件的,由雙方共同進行研究制造。
「放在華北你放心?」湛旭陽似乎調整好了情緒,反問道。
于楠撇了撇嘴,「好吧,不放心。」回了一句,她繼續看下去。等她仔仔細細的看完,跟湛旭陽交流了一下想法,吩咐小牧掛兩條通知到官網上去,「第一,從今天開始,星城成為完全自治城市;第二,開放貢獻積分系統。從今天開始,將不再隨意接受常住居民入籍申請。外來者可以申請臨時戶籍,凡是想轉成正式居民必須達到一定貢獻積分才能提出申請。」
「好的。」小牧應下。
「關于常住居民和非常住居民的政策,以及積分系統細節還需要我再仔細想一想,等完成以後再拿給你看。」于楠對湛旭陽說道。
「好,別累著自己。」湛旭陽打了個哈欠。
「這幾天都沒休息好吧?你去補個覺,下午醒了以後咱們去小叔那吃飯。」于楠心疼的模了模他眼楮下面不明顯的黑眼圈。
「一起睡。」湛旭陽又打了個哈欠,拉起她就往床邊走。
「好吧。」雖然不困,不過于楠還是決定陪他再睡一會兒。
湛旭陽沾了枕頭就著,甚至還打起了呼嚕,看來是真的累壞了。于楠這幾天也同樣沒睡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回來了的關系,心里踏實,沒多久也開始犯起了迷糊。
一覺睡到天色擦黑,于楠醒過來的時候,湛旭陽已經起了。
「怎麼不多睡會兒?」于楠掀開被子起床,到衛生間抹了把臉,徹底恢復精神。
「留著晚上再睡。」湛旭陽躺靠在旁邊沙發上,不知道在對著智腦做什麼。他抬頭瞅了她一眼,「你收拾好了咱們就走,剛才小叔發信息來問了。」
「嗯。」于楠換了件外出的衣服,又把外套穿上,跟湛旭陽一起出門。
「阿嚏……」剛睡醒又遇上冷空氣,一出門,于楠就打了個噴嚏。
「讓你穿暖和點不听,小心感冒嘍。」湛旭陽停住腳,幫她把外套最上面的兩顆扣子系上,又把兜帽給她戴好。
「反正就這麼幾步道,咱們走快點不就行了嘛。」于楠伸手拉住他的衣袖,快走幾步。
「楠姐,旭哥,你們來了。」佳佳正要出門,在門口遇到他們。
「這就吃飯了,你干嘛去?」于楠問了句。
「我去摘點水果,你們先進去。」佳佳幫他們推開門,笑著轉身走了。
「小叔叔。」「小叔。」倆人一進門,就看到于振聲在上網。
「快過來坐,喝什麼自己倒。餓不餓?我讓小八上菜。」于振聲見他們進門,關了光腦迎上來。「今天還特意給你準備了檸檬汁。」後一句是對于楠說的。
「好餓。」于楠對著于振聲裝可憐,「我們倆中午飯都沒吃,就等著上您這來吃了。」
「怎麼能不吃飯呢?你說你這丫頭,都要當媽.的人了還這麼不注意身體……」于振聲吹胡子瞪眼,當然,他不留胡子,所以就只剩下瞪眼了。「小八,趕緊把菜都端上來。」
于楠嘿嘿一笑,拉著湛旭陽往餐桌邊走,「旭陽回來以後我們倆一覺睡到剛才,把中午飯睡沒了。」
佳佳提著幾串荔枝回來,放到桌子上。後面跟著小八將一盤盤菜用托盤端過來,沒幾次就擺了一桌子。
「今天怎麼這麼多菜?又吃不完。」于楠等著小叔叔說開飯以後,先夾了一筷子軟炸蝦仁到嘴里。
「吃不完不是還有貓貓狗狗的嘛?家里動物越來越多了,不愁有剩飯。」于振聲見糯米團又蹭了過來,從盤子里加了塊牛肉在水中涮了涮,喂給它吃。
「這倒是。」湛旭陽附和一聲。家里的湯圓和八寶粥都是大胃王,比人吃的都多。
「你這次去華北怎麼樣?沒遇到什麼危險吧?」吃到半飽,胃里墊的都差不多了,于振聲詢問起這趟行程。
「沒有,還算順利,好歹咱們的既定目標基本上都達成了。就是接下來恐怕要忙上幾年,早一天完成,咱們也就早一天省心。」湛旭陽搖搖頭說。
「那就好。」于振聲點點頭,「忙歸忙,還是要注意身體,別累著。特別是小楠,一定要自己注意。」
「當然,我有慕冬在,肯定累不著。正好該做第二次產檢了,有時間你陪我去一趟。」她扭頭對湛旭陽說。
「咱們明天就去。」他立刻應下。
「我吃飽了。」佳佳吃完碗里的最後一口飯,放下筷子。
「回房間寫作業去吧。」于振聲回應她說。佳佳今年上初二,每天的作業也不少,要是不抓緊時間,就只寫作業就要熬到深夜。
「哦。」佳佳答應一聲,跟大家打了聲招呼,拿走一串荔枝,上樓去了。
「我听說你往研究所送了頭大白鯊?」于振聲忽然轉了話題。
「是,讓他們專門培養成吃喪尸的特性。」于楠點頭答道,「淡水魚里現在有了黑魚,咸水的可還沒有呢。」
「你有心了。」于振聲對她的做法十分贊同。
「其實海洋生物可以多培育幾種,畢竟海洋面積太大,里邊生物也多種多樣。單單指望著大白鯊,得吃到什麼時候去?」視頻的時候就跟湛旭陽說過這事兒,所以說起這個話題他也能接上話。
估計到時候齊老會被他們郁悶死。這麼想著,于楠笑了起來,「先等大白鯊完成以後吧,慢慢來。」
一頓飯邊吃邊聊,等盡了興,都快10點了。
于楠和湛旭陽在城心區溜達了一圈,消了消食,這才回去洗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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