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袂飄飄似仙,眉眼平和舒顏。♀
從簡直的發型上來說,很明顯,是個出家人。也就是嘴里常常念叨著阿彌陀佛,我佛慈悲的和尚。這樣說來,依璇都覺著慚愧。她外婆信仰佛家那麼多年,對她的燻陶全跑都九霄雲外了。
虔誠的心,即使依璇沒有這樣的信仰也不會像如今這般褻瀆的。然而,命運安排她墮入這般境地。信佛,又會得永生嗎?
既然,信奉與尊敬都換不來佛祖的保佑。那麼,便放棄吧。
簡直大師,簡直這樣的發號還真是少見。♀不是出家人都應該是什麼戒閑、了空、無痕之類的才好嘛?
「大師,您送與我的經書,我熟讀多遍。然而,期間許多都令我費解得很」,秦珠兒說著,有些委屈地癟癟嘴,「您可得給我好好講講才好」。
「珠兒放心,大師正巧來京修緣。我便順道請他屈尊住在寒舍」,秦劭坤模著珠兒的頭發,眼里滿是慈愛,轉而對簡直說,「大師,我這妹妹將叨擾您了」。
「秦施主,此話差矣。是貧僧打擾諸位了」,那人說話毫無起伏,到真像是得道了一般,「吾定當盡吾所能,解秦善女之惑」。♀
「多謝大師了」,秦劭坤朝簡直作揖,轉而對秦珠兒說︰「珠兒,哥哥先去處理些瑣事,大師就有你招待了」。
「哥哥寬心,我正好問問大師經書中的難處」,珠兒把不舍得藏在眼底的最深處,莞爾一笑,便是寬了哥哥的歉意。
片刻,房間歸于靜謐。
有外人在,依璇覺得渾身不自在。傻呆呆地站著,全不能自主了。
看來,齊國都是很信佛了。對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和尚,也擺位大師。其中禮節繁瑣,他的地位可見一斑。
好笑的是,和尚竟然就消了男女之別了?登堂入室的,若是個表里不一的,做些人面獸心之事,也未可知。轉而,依璇有覺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
既然,簡直能被人如此對待。定是有他品行高之處,為何要作此揣度?!
「大師,如何方能得以善根?」,珠兒思緒萬千,偏偏又想起今日與依璇探討過的善根問題來」。
「念由心生,萬關心動。且不偏執,存善則有法」。
珠兒天資聰穎,原本所悟得便于簡直無異,然而被依璇一攪合,便又天翻地覆。
珠兒︰「然則,天生萬物種種。種種因果不同。既然身處塵世,念緒已然萬千。善根惡果,相互一處。如何方能不偏執?」。
簡直︰「正信希有分第六有雲,是諸眾生,若心取相,則為著我、人、眾生、壽者;若取法相,即著我、人、眾生、壽者。何以故?若取非法相,即著我、人、眾生、壽者。是故不應取法,不應取非法,以是義故,如來常說︰汝等比丘,知我說法如筏喻者。法尚應舍,何況非法。若舍,方有得」。
珠兒︰「研制雲深,理之紛繁」。
簡直︰「以諸法實相為理體,以無住為宗,以斷疑為用,以大乘為教相」。
珠兒︰「是故,一切有為法,如夢如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簡直︰「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說法,皆不可取,不可說;非法、非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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