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錢家的嫂子,你這家也分了,還鬧騰什麼?你看不上兒媳婦休了就是了,還留在手里干嘛?你覺得這樣折騰來折騰去有意思嗎?」
保長顧惟忠斜瞄了眼田氏,見摔在地上還沒爬起來,便沉著臉,一副「我是官」的樣子問呂氏,「兒子去了剛十來天,你就在他墳冢處囔囔著給他休妻,你覺得這事說出來很好听嗎?」
「田氏已經是寡婦了,你休不休的有所謂嗎?你是不是覺得你大聲囔囔的很好听?」
「你要是真為了你的孫兒著想,就別把孫兒的名聲破壞殆盡了,待小豆他們幾個小孫子將來考個秀才也有指望,總比你那幾個什麼都不是的兒子強,你都是個半入土的人了,連這點覺悟都沒有嗎?」
顧惟忠的連連質問讓呂氏不知道如何作答,但是,心里的怒火卻是越壓越盛,猩紅的眼楮一瞪︰「你算個什麼東西?以為是個保長就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就是看不得他們一家子活著,你待咋滴吧?」
呂氏的眼中只剩下手掌上那一道冒血的口子,所有的理智幾乎喪失,若不是顧及到保長在村里的威信,估計她早就撲上去湊人了。♀
「好好好,你家的事,你家愛咋滴就咋滴吧。」顧惟忠只覺吃了一只活蒼蠅,一口老血都要氣的噴出來了,自己明明是個拉架的,怎麼眨眼就成受害人了。
尼瑪的,愛咋整就咋整吧,老+子不管了總行吧?老+子這就到一旁看戲去!
顧惟忠重重的甩了甩衣袖,轉身朝田氏行去。按說這麼會功夫,田氏應該爬的起來,可她竟然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真讓他憂心。
田小禾自然早就跑遠了,小腿利索的跑到了菜刀的位置,興沖沖的就撿了回來,死死的攥在手中,這才前來扶田氏。
「娘,摔著哪里了?我想送你去看大夫,你要是被人給摔死了,讓我們三個孩子怎麼活啊……」
田小禾搖了搖睜著眼發怔的田氏,心頭一緊,那眼淚就不自覺的落了下來,開始稀里嘩啦的哭上了。
听到走來的腳步聲,田小禾怨恨的瞧了一眼顧惟忠,雖然這人是記憶中的一村之長,是個剛正不阿、很善良、很慈祥,古板又德高望重的人,非常受人尊敬。
但是,這人剛剛打傷了田氏,這讓田小禾沒來由的就將他劃歸到了敵人的行列里。
「小禾,你娘沒事吧?顧爺爺只是不想你娘犯下殺人的大錯,才會出手重了點,但總比讓你娘去吃牢飯好,你說是不是?」
顧保長關心的上前兩步,面容慈祥的喚了聲,語重心長的說著,「小禾,你這孩子也真是不懂事,你女乃女乃罵你兩句怎麼了?長輩的教導要認真听取,就你今天這火爆的性子,將來還怎麼嫁人啊?若是你嫁個同樣火爆脾氣的婆家,顧爺爺都替你擔心,指不定還沒入的了洞房就讓人家給休回來了,那你到時可就沒地去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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