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英杰聞言也不敢再放肆,他攥著的拳垂在身側,余怒未消。♀
靳華躺在床上這才放下心,他對著宮九說︰「宮大俠,英杰他性子急,你不要放在心上。」
宮九收扇站在黎成身邊,對靳華的話無視的很徹底。
「好了你也不要說話了。」黎成看了宮九一眼,也沒說他什麼,他給靳華蓋好被子,「你傷得這麼重,好好養傷吧。」他坐在床沿,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你那天去赴約的時候,有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靳華想了想,說道︰「當日我去時,只見到一個神似你身形的男子,他一轉身,我自然認出不是你。可周圍出現了一群黑衣人——」
他不知道黎成想要知道什麼,只能把他經歷的那些講一遍。可他剛講到黑衣人,黎成就打斷了他,「對!就是這群黑衣人!」他看著靳華的眼,「那群黑衣人的特征你還能記清楚嗎?」
靳華皺起眉,他猶豫良久才說︰「那群黑衣人皆為蒙面,只不過有幾人的暗器招數似是唐門中人,但我並未遇過幾次唐門弟子,故此不敢確定。」
他話音剛落,黎成就轉臉和陸小鳳對視了一眼。陸小鳳說道︰「那就沒錯了。唐門招數仿起來並不難,更何況這群黑衣人更有幾分神似。」他模了模胡子,「只是我尚不明白,為何他們要如此費心費力去學這些並不高深的招數,唐門弟子雖說在江湖上有些威名,卻並非賢名。」
黎成說︰「除非他們只想渾水模魚。」
「你的意思是?」陸小鳳看向黎成。
黎成回道︰「黑衣人背後的勢力並不想讓人看出他的來歷,而即使你看出了他們並不是唐門中人,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人。」他皺起眉,「這一招雖然不高明,但足夠有用。至少你我現在就根本沒有半點頭緒。」
陸小鳳說︰「你說的不錯,我們手頭的線索實在不多。」
黎成笑了笑,「但是他肯定忘了一個人。♀」
陸小鳳眼楮一亮,「你是說……」
「沒錯,許才。」
陸小鳳也笑了,「許才掌握的線索的確很多。」
宮九插話道︰「你們要去京城?」
黎成看了陸小鳳一眼,「對。」
宮九皺眉,顯然對這個提議不太喜歡,甚至有些厭惡。
黎成看出他的不對,「怎麼?」
宮九把手負在身後,沉默了很久才說︰「無事,何時啟程?」
黎成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靳華,「即刻啟程。」
靳華突然坐了起來,「黎大哥,你要走?」他單手扶著床沿,另一手捂著傷口,「你不休息一會嗎?」
「小心傷口!」黎成回身把他按回床上,「你這麼毛躁,傷口什麼時候才能好!」
靳華的傷口可能痛得厲害,他的臉色蒼白,隨著黎成的力氣躺了下去,「黎大哥——」
黎成不想再耽擱下去,張口想要拒絕他的好意,陸小鳳卻先他一步開口道︰「那我們就在這休息一晚吧,我一路過來也沒有睡好,此時也累了,有沒有什麼地方能住人?」
他說完靳華就借口道︰「有,隔壁就可以住下。」
陸小鳳笑著轉身走了,完全沒有給黎成插嘴的機會,黎成雖然有心想馬上去京城,卻也沒辦法把陸小鳳再扯回去,只好作罷。他看向宮九,「你累不累?要是累了也去休息吧。」
宮九臉上雖然不顯,但疲憊感比黎成和陸小鳳都強烈,黎成知道他一直在硬撐。宮九沒動,他問︰「你呢?」
黎成想了想,「我也去。」他轉身看向靳華,「你好好休息,不要亂動。我先去隔壁睡一會,有事喊我。」說完他等靳華應聲之後才和宮九一起踏出房門,「現在有時間就多休息一會,你是不是以前從來沒有騎過這麼多天的馬?」
宮九說︰「嗯,馬車更方便。♀」
「哈哈,正好趁現在好好鍛煉一下……」
靳華躺在床上看著他們出門左轉,對話沒多久就結束,應該是睡了。
英杰站在矮桌旁倚著牆,雙手抱在胸前,他歪頭看著靳華,「你很喜歡你這個黎大哥?」
靳華的目光停在房頂,聞言回道︰「他對我很好。」
「我爹對你也很好。」英杰說。
靳華瞪了他一眼,然後又盯著房頂,「齊叔的好與黎大哥的好不同。我把齊叔當成我爹,可我把黎大哥——」
英杰迫不及待的問道︰「當成什麼?」
靳華無奈的又看了一眼,「自然是當成大哥看待。他也是把我當成弟弟,我看的出來。」他伸手模了模床邊的劍,「我與他相識不過半年,他便送我如此寶劍,更甚之,他還送了我保命良藥——」
英杰又插嘴問︰「保命良藥?在哪?」
靳華干脆慢慢坐了起來,他像之前黎成來時那樣靠在床頭,「那藥被我用了,藥效極快,一點不愧保命之名。」
「你之前還受過傷?!」
靳華搖了搖頭,「並非是我,是王家伯父中了劇毒,我給他服下了。」
英杰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平白給別人這麼珍貴的東西,你可真傻。」
靳華捂著傷口說︰「黎大哥可沒這麼說,他說那藥就需是物盡其用。」
英杰撇嘴,「黎大哥黎大哥,自從你認識了他,滿嘴滿心里都是黎大哥,你若是個女子,我也好去給你說個媒。」他突然想起什麼,「對了,你那黎大哥不是不愛紅妝愛龍陽嗎?正巧——」
「英杰!」靳華滿臉怒氣的看著英杰,「勿要胡說八道,你今日惹怒宮九,還不能讓你閉上那張爛嘴?」
英杰嘴邊的弧度愈發不屑,「原來他叫宮九,我惹怒他又何妨?」
靳華看著他,神色認真,「你未曾踏入江湖,自然不知他是何人,可他萬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他揮手示意英杰不要打斷他的話,接著說︰「先不提他武藝高強,武林中難遇敵手,單說他太平王世子的出身,便足以令人退讓了。」
英杰面帶忿忿,「太平王世子有何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靳華嘆了一口氣,「英杰,以後不要這麼沖動,宮九不是個善人。」他也就只提醒到這了,畢竟他也知道英杰只是性子直,並不傻。
果然英杰擺了擺手,示意這個話題就此結束,「我回了,你躺著吧。」說完他又促狹的說了一句,「黎大哥讓你不要亂動。」
靳華惱羞成怒的把手邊的書摔了過去,英杰往旁邊一閃就躲了開來,他撿起腳邊的書扔回了床上,「好了好了,我不再說了。」
說完他就端著桌上的盆走了出去,出門後還隨手關了門,留了一句,「好生休息。」
靳華模了模床頭的劍。
外面天色還很亮,本來他毫無睡意,可現在他躺在床上,困意橫生,竟然真的睡了過去。
因為村里的人大多都去了海邊打漁,四人大白天的也睡了個好覺,基本沒有打擾。
黎成第一個醒過來。他看了看睡在身旁的宮九,又看了看臨床的陸小鳳。
兩個人還睡得很沉。
黎成起身的動作不大,睡在床的另一邊的宮九半點反應也沒有。他把身上搭著的毛毯輕輕放回床上,輕聲走了出去。
夜色已深。
黎成伸了個懶腰,只覺得神清氣爽。
他走到靳華的門前,發現里面還亮著油燈的火光,他敲門道︰「靳華,你睡了嗎?我是黎成。」
靳華的聲音很快傳來,「你進來吧。」
黎成听他的聲音很清亮,大概是真的沒有睡覺的意思,他就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他就看到靳華正靠在床頭看書。
黎成發現這本書還是之前的那一本,就笑道︰「我還不知道原來你這麼喜歡看書。」
靳華把書反扣在桌面上,「這是我爹的遺物,我閑來無事就會翻看。」
黎成一愣,「抱歉,我不知道——」
「無礙。這麼多年,我也沒有把它當回事,反而它到如今還完好如初。」靳華說︰「對了黎大哥你這麼晚有事嗎?」
黎成拿著一個板凳走到床邊,他坐下之後才說︰「我是想來問問,你在見到那批黑衣人時,有沒有發現什麼?」
靳華疑惑的重復道︰「發現什麼?」
黎成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估計什麼也沒有,「算了,之前那封信你還留著嗎?就是那封引你離開王家的信。」
靳華說︰「我還留著,就在那個木櫃里。」他指向床尾。
「你別動,我去拿。」黎成說。他站起身走向木櫃,他打開櫃門,一眼就看到放在右側最顯眼位置的一個信封。
他拿出來看了一眼。
信封上寫著‘靳華親啟’,封口已經被撕開,黎成直接從里面取出了信紙。他大概掃了一遍,上面開頭幾句寫的不外乎是一些表達思念的廢話,然後又寫了幾句不方便回漢陽城的借口,最後說他身在京城,問靳華能不能去某地見一面,因為他有東西要讓他帶回王家,他要忙的事正巧路過這個地方,等二人踫面之後也不會耽擱行程。
「撒謊功力很深啊。」黎成一邊說一邊回到了床邊。
靳華有點尷尬,「我當日也不知這信非你所寫。」
黎成無奈的抖了抖信紙,「是我疏忽了,你根本不認識我的筆跡,看到這個會相信也不是你的錯。」他把信小心折好,「這信先放在我這里,寫信的人模仿的不是我的字,這筆跡也算是一個線索。」
作者有話要說︰炒雞感謝言此親投擲的手榴彈一枚~
愛你麼麼噠~
考試要專心,祝逢考必過~
考完早點回來,我會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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