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這是黎明前最後的黑暗,不喜歡猜劇情的妹子,等明後天第一卷完結一起看吧。♀其實寫這一章,作者君也很痛苦,因為都是對話,而且繞來繞去的,主旨只有一個︰同一件事,經不同人的嘴說出來,可能完全變味。同一樁事,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立場和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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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林谷青背負荊條跪在堂上,身後擺著白總管的尸體,謝三下意識朝林捕頭看去,只見他沉著臉站在師爺下手,目光緊緊盯地上的尸體。
尸體穿著簇新的褂子,大概是因為臨死前的掙扎,褂子有些皺巴巴的。謝三雖不是仵作,但尸體面se發黑,顯是中毒身亡。
林谷青端端正正跪著,未待他說話,陸祥搶先指著尸體說︰「大人,是他,就是他,所有的事都是受他指使!」
林谷青把手上的白信封高舉過頭,朗聲說︰「呂大人,這是草民和林捕頭一起,在他房中發現的請罪書。」
呂縣令命衙差呈上書信,轉頭問林捕頭︰「到底怎麼回事?」
林捕頭對著呂縣令拱手,稍一停頓,斟酌著說︰「下官奉大人之命,yu請林二老爺及白總管上堂,與陸祥對質。林二老爺問明原委後,對在下說,先前林二小姐失蹤一事……」
「怎麼,林二小姐失蹤過?」呂縣令插嘴。
「是。」林捕頭點頭,略略低頭,透過自己的手臂與身體的縫隙,朝跪在地上的林谷青看了一眼,這才繼續說道︰「上午的時候,大人命在下去客棧搜查黑巾人余黨,恰巧遇到林二老爺一家,尋找失蹤的林二小姐……」
「是。」林谷青對著呂縣令磕了一個頭,說道︰「林捕頭宅心仁厚,為免小女名聲受損,準許草民帶小女回家。♀再上公堂向大人陳述原委,找出罪魁禍首。草民回家之後,左思右想都覺得此事蹊蹺,定然有人里應外合……」
「所以是白總管吃里扒外,被你發現後畏罪自殺?」呂縣令一臉了然。
林谷青緩緩搖頭,痛心地說︰「回大人,並非全然如此。」
「什麼全然不全然的。」呂縣令轉頭對林捕頭說︰「你來說,到底怎麼回事。」
「是。」林捕頭看了看眉頭輕蹙的謝三,簡短地說︰「客棧內,林二老爺帶走二小姐之後。下官遇上了謝捕頭。隨後。謝捕頭說。謝正輝捕頭得到消息,黑巾人一案與陸祥有關,請在下帶路,抓捕陸祥歸案……」
「大人明鑒。小的是良民,與什麼黑巾人完全沒關系,小的什麼都不知道。」陸祥跪在地上又叩又拜,不斷重申他所做一切皆受白總管指使。
呂縣令重重一拍驚堂木,喝令他閉嘴,又對林捕頭說︰「我問你的是林二小姐失蹤和白總管畏罪自殺一事。」
「大人,下官只是在客棧的時候,听林二老爺說,林二小姐被綁架……」
「怎麼又是綁架了?」呂縣令臉se不善。
「大人。是林二老爺說,他們向綁匪付了贖金,這才得知林二小姐被關押在客棧。」林捕頭平淡無bo的敘述,沒有朝地上的林谷青看去,卻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謝三。
謝三沒有回避他的目光。坦然地與他點頭示意。
林捕頭回頭,繼續對著呂縣令說︰「至于白總管的死,下官向林二老爺道明事情的原委後,林二老爺邀在下一起去見白總管,再與之一起回衙門。」
一個「邀」字,呂縣令尚未回過味來,謝三卻明白了,林二老爺這是邀請林捕頭一起「見證」白總管畏罪自殺的「事實」。
林谷青也听出了林捕頭的弦外之音,頓時一陣懊惱。威脅他的書信上並未要求林捕頭見證白總管的死,是他多此一舉了。他慌忙磕了一個頭,急巴巴道︰「呂大人,白總管自殺,全是草民的錯,是草民逼他太甚……」
「你剛剛才說,是他里應外合,吃里扒外,怎麼這會兒又是你的錯了?」呂縣令只覺得腦子不夠用,語氣就更差了幾分。
陸祥跪在地上,看到白總管黑氣沉沉的臉頰,心中恐懼,哀聲重復,他不過是拿了白總管的銀子,替他消災罷了,其他的什麼都不知道。
林谷青亦急道,白總管雖然做錯了,卻是受人要挾,不需要自殺謝罪。
呂縣令越听越不耐煩,索xing拿起林谷青呈上的信紙細看。在陸祥與林谷青的辯白聲中,林捕頭再次朝謝三看去。謝三默然回視他。四目相接的瞬間,謝三能感覺到林捕頭對自己的懷疑,對種種表象的疑慮。
短短的吵吵聲中,呂縣令再拍驚堂木,怒斥一聲︰「夠了!」他隨手把信紙扔下案桌,不耐煩地說︰「這信上都寫的是什麼,怎麼還扯上**年前了,說什麼玉佩的,到底怎麼回事,你們一個兩個給我說清楚!」
謝三听到「玉佩」兩字的時候,整個人懵了。他顧不得林捕頭正盯著自己,彎腰撿起信紙,迫不及待地翻看。當他看到「趙林」二字,手指止不住顫抖。趙林是馮驥陽以前的名字,而玉佩,他從未對任何人提及,包括長安與謝正輝。
「玉佩呢?」他喝問林谷青。
所有人都呆住了,林捕頭眯起眼楮打量謝三。
「我再問你一次,玉佩呢!」謝三逼近林谷青。白總管的遺書上只有一句話,他因一塊玉佩與趙林結緣。謝三的目光越過林谷青的頭頂,朝冰涼的尸體看去。白總管死了,或許他永遠不會知道,他是如何得到那塊玉佩的。
不對,還有化名馮驥陽的趙林!謝三的手指緊緊攥著信紙,指尖已然戳破信紙卻不自知。
林谷青見狀,下意識吞了一口唾沫,心中更覺得害怕。他並非害怕謝三的駭人氣勢,而是害怕寫信威脅他的人。那人在信上提醒他,若是謝三有此刻的表現,千萬不要被他嚇住,只需冷靜應對就是。那人仿佛早就親眼看到謝三此刻的反應。
一旁,呂縣令也是又驚又愕,習慣xing朝林捕頭看去,就見林捕頭一味盯著謝三,似在研究他的反應,又似恍然大悟。
眼見堂上氣氛緊繃,所有人都快無法呼吸了,呂縣令急忙輕咳一聲,好聲好氣地說︰「謝捕頭,有話好好說,有什麼事,你細細問來就是。」
林谷青被這話進行,幡然醒悟,順著呂縣令的話說︰「這位捕快,你說的玉佩,我也是第一次听說。」
謝三緊抿嘴chun,低頭打量林谷青。片刻,他默然後退,對著呂縣令行禮告罪,只說此玉佩與馮驥陽一案關系重大。
林谷青聞言,不解地說︰「這位謝捕頭所言馮驥陽,可是掮客馮?他與白總管倒是一向有往來。」
陸祥不甘寂寞,在一旁補充︰「掮客馮的門道很多的,不止是白總管,就是呂大人,沈大爺他們,也與他相熟……」
「胡說八道!」呂縣令急忙撇清,暗暗觀察謝三的臉se,只見他的表情晦暗不明,正拿著白總管的遺書翻看。他急急給林捕頭使眼se。
林捕頭收到暗示,插嘴道︰「謝捕頭,白總管信上說的‘趙林’,莫非與掮客馮是同一個人?」
「對對對!」陸祥忙不迭點頭,「林捕頭這麼說,草民想起來了。說起來,大伙兒都是在七八年前才知道掮客馮的,我第一次听說他的名號,就是听別人說,就連沈大爺都找他買東西。」
一听這話,呂縣令的眉頭皺得,都快能夠夾死蒼蠅了。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怎麼繞來繞去,又繞到沈經綸身上去了?
林捕頭見謝三不答,又對著他追問︰「謝捕頭,您看這事兒,要不要派人通知謝正輝捕頭?」
「我會找人通知他的。」謝三終于回過神,也看完了白總管的遺書。他低頭問林谷青︰「按白總管所言,他讓陸祥找人教訓何大小姐,完全是他的意思?」
「是。」林谷青點頭,「其實在他自殺之前,我曾問過他,他說,他在沈大女乃女乃的葬禮上,看到何小姐欺辱小女,他一時看不過眼,這才擅作主張。這事兒,沈大爺親眼所言,那天還是沈大爺派丫鬟把小女送回拙荊身邊。」
想到何歡的xing子,謝三相信,若是林夢言招惹了何歡,她的確不可能忍氣吞聲。他接著問︰「既然白總管如此忠心,見主子受辱,會自作主張替主子出氣,他又怎麼會綁架自己的主子?」
「啊,我想起來了。」陸祥突然間驚呼,對著呂縣令連連磕頭,嘴里說著︰「大人,林捕頭說的黑巾人,小的想起來了,他們和掮客馮是認識的,看起來關系很好!」
長安走進大堂,恰巧就听到這句話。他焦急地看著謝三,yu言又止。謝三走近他,問道︰「怎麼了?」
「三爺,謝捕頭使人來說,他的手下認出了黑巾人之一。」說到這,他暗暗指了指天空,壓低聲音說︰「這些年,謝捕頭一直在追蹤十年前那件事的漏網之魚。黑巾人之一本該在四五年前死在謝捕頭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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