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難以割舍
俗話飽暖思yin|欲，謝三吃飽了，就想找何歡撒個嬌，讓她幫著穿衣裳。自他懂得男女之別，他還沒讓女人幫他穿過衣裳呢，就連丫鬟都沒有過。想著何歡酡紅的臉，溫柔的手，他瞬時覺得生活很美妙。
可惜，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何歡沒來得及回應謝三的話，何靖已經站了出來，自告奮勇︰「大姐，我幫他穿衣裳，我們快收拾東西去山洞，省得被人發現。」
讓一個不點幫忙穿衣服，謝三頓時興趣缺缺，只是讓何歡幫著灑了些金瘡藥在傷口上，自己飛快地穿上衣裳。
不多會兒，一行人急匆匆走向何靖所的山洞。因怕被人發現，謝三也收了玩笑之心，由白芍和何靖扶著前行，時不時觀察周圍的地形。
何歡除了害怕遇上沈家巡邏的人，又怕附近的村民發現謝三。待他們走入山洞，她叮囑謝三︰「附近的村民都是表姐夫家的佃農，你可不要亂走，被人發現了，我只能對表姐夫實話實話。」
謝三點頭道︰「我知道了，不過傍晚的時候你可得給我送吃的，就酉時吧，那時候巡邏的人都去吃飯了，百姓們也在做飯。」
何歡想了想，皺著眉頭︰「酉時我不一定能出來，不過我會想辦法給你送吃的。」
謝三馬上接口︰「找借口還不容易，你可以你要澆水啊，施肥啊。或者除草釣魚什麼的。總之我會一直等著你的。」
一旁。白芍听著兩人的對話，嘴巴微張，眼楮眨也不眨。眼前的男人還是那個凶巴巴的，滿身流氓氣的謝三爺嗎？他簡直就是一只對著她家姐搖頭擺尾的狗。
何靖見謝三一直盯著自家大姐，愈加覺得他十分礙眼。他一步跳到何歡身前，大聲︰「我給你拿了五個包子，是你一口氣全吃完的。」他的言下之意，是他自己把晚飯吃掉了。怨不得別人。
為了討好何歡，謝三揉了揉何靖的頭，低頭笑眯眯地︰「不點，五個包子算什麼，我能一口氣吃下二十個！」
「你胡！」何靖甩開他的手，「就算飯桶也吃不下二十個……」
「靖弟。////」何歡喝止何靖，對著他搖搖頭，又問謝三︰「你為什麼知道涼亭的位置，為什麼知道我一定會在涼亭發現你？為什麼你就連懸崖邊什麼時候有人巡邏都知道？」她目光灼灼看著謝三，表情明明白白告訴他。這回他絕不可能轉移話題。
謝三被她看得一陣心虛。他可沒忘記，上一會兒他們吵架。就是因為他派了陳力保護她。「那個……」謝三的左手扶住右肩。
可惜，他尚不及假裝虛弱，就听何歡︰「我只想知道事實。自從陵城回來之後，我就一直在找陳力，可是都沒有看到他，所以應該不是他告訴你的吧？」
「你找他，莫不是有話對我？」謝三一陣心喜，續而又想到，不定是他沒收沈經綸的銀子，她又想還他錢。
何歡看著謝三變幻莫測的表情，心中莫名。一想到先前他不止牽了她的手，還親了她，她又緊張難安，再加上邊上還有何靖與白芍兩個燈泡，她低頭不敢看謝三，只是急促地︰「你是不是換了別人監視我？」
「不是監視，我真沒監視你！」謝三一下急了，就怕他們之間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又回到原點。他焦急地上前兩步，伸手就想拉她的手。
何歡嚇了一跳，一連後退三步，大聲︰「總之就這樣吧，你先在這里呆著，千萬不要被人發現，我們走了。」她頭也不回往外走。
謝三直覺想要追上去，就見何靖回頭沖他做了一個鬼臉。他訕訕地停下腳步，心中想著，等傍晚的時候再見她，一定要和她好好解釋清楚，
謝三目送何歡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心中莫名涌上一股酸味。他之所以調走陳力，是因為他已經暴露了，他甚至覺得，羽公子突然出現，就是為了引出陳力。
因為陳力未在陵城露過臉，正適合做他的眼楮，關注陵城的一切，而何歡這邊，他自然不可能把她扔在沈經綸的莊子不聞不問。可是，即便他一直關注著她又如何，保護她的人依舊是沈經綸。
他的女人，自然應該由他保護！
謝三暗下決心之際，何歡正牽著何靖的手，如風一般向前疾行。她的腦子「嗡嗡」直響，壓根無法思考，只能借助腳下的動作，試圖平復情緒。
「大姐，你走慢些。」何靖氣喘吁吁。
何歡回過神，歉意又懊惱地笑了笑，放緩了腳步。
「姐。」白芍上前兩步，站在何歡身後低聲詢問︰「傍晚的時候，您還要回來給謝三爺送晚膳嗎？您不是，咱們明就回城嗎？」
「他救過我多次，我自然不能扔下他不理。」何歡得無比心虛，又轉頭對何靖︰「靖弟，謝三爺是大姐的救命恩人，以後可不能對他像剛才那樣話，知道嗎？」
「可是，大姐，早前他分明就是故意騙你，還想吃你豆腐……」
「孩子，別胡。」何歡又羞又窘，頓時又有些惱恨謝三。可惱恨歸惱恨，模著良心，他們在涼棚內獨處時的心情，是她從沒感受過的。她情不自禁伸手觸模臉頰，那里是謝三偷親她的地方，她竟然不覺得被冒犯了。那一瞬間，嘴唇與臉頰的接觸輕盈又短暫，可就是那樣輕輕的一吻，仿佛已經烙印在她心田。
何靖到底是孩子，哪里明白少女的心思，他再次強調︰「大姐，你相信我好不好，他真的是故意的。」
「我知道了。」何歡敷衍，急巴巴轉移話題︰「待會兒見到絲竹，我們得統一辭。首先是我為什麼讓靖弟回去給我取干淨衣裳……」
三人邊走邊，才回到涼棚沒多久，絲竹果真帶著丫鬟來了，不止在涼棚內轉了一圈，就是溪邊和花田也都走了一圈。
何歡看在眼里，心中難免有些不高興，可轉念想想，他的確背著沈經綸藏起謝三，她又有什麼資格生氣呢？
何歡按照先前與白芍、何靖商議的辭，只道自己不心掉在溪中，這才讓何靖悄悄回莊子取衣裳。白芍因為擔心，所以拿了一些有的沒的，甚至還帶了幾只包子，就怕她扭了腳，無法回莊子用午膳。
絲竹雖覺得奇怪，但她在涼棚內外並沒發現異常，又見何歡原本的衣裳果真只是濕了，而白芍向廝買的破爛舊衣，正遠遠插在山頭上，看起來倒像是為了驅趕鳥類做的假人。
很快，一行人回到莊子，何歡第一時間去向大韓氏請安。她才走到屋子門口，就見大韓氏抱著沈念曦坐在軟榻上，低頭與他話，而林諾言站在一旁，正笑著逗弄外甥。
頃刻間，何歡像木頭人一樣呆呆地站在門口，目光落在正露出粉紅色牙床傻笑的兒子臉上。她竟然因為一個男人，忘了她重生的意義只為守護兒子長大。
「姨母，諾言。」何歡低頭走入屋子。
「哦哦！」沈念曦沖著何歡揮了揮手。
何歡的眼眶立馬紅了。如果她和謝三在前世相遇，就算她沒有資格成為他的妻子，她既然愛上了他，就一定會為自己爭取，可現在，即便謝三想要娶她，她也不能嫁他。
「姨母，我能不能抱抱念曦？」何歡話音未落，她已彎腰從大韓氏手中抱過沈念曦。
「歡丫頭，你怎麼了？」大韓氏覺得她的舉動很奇怪。
何歡搖搖頭，拼命忍住眼淚。她一手環抱沈念曦，一手摟著他的背，讓他舒服地靠在她的肩頭。她的臉頰輕輕摩挲他軟軟的身體，努力呼吸他身上的女乃香。她試圖借助沈念曦，抹去全部有關謝三的記憶。可她越是想忘記，他們相處的畫面越是清晰。
「表姐，你在哭嗎？」
「沒有，怎麼會。」何歡笑了笑，「我一上午都沒見到念曦，有些想他了。他真是越長越漂亮，越看越可愛。」
「這是當然。」大韓氏點頭附和。原本她覺得女兒已經死了，她不能扒著女婿，不願意住在女婿的莊子，可自從抱過外孫，她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與沈家斬斷關系。
沈念曦是她的女兒拼了命生下來的，她必須代替女兒好好照顧他。女兒用她的一生照顧他們母子，她沒有女兒那麼本事，但照顧外孫的飲食起居還是可以的。她住在女婿的莊子上，被人背後幾句「厚臉皮」又何妨，至少她能看著外孫一長大。
想到林曦言，大韓氏背過身，悄然擦去眼角的淚水。俗話，有了後娘就有後爹，她阻止不了沈經綸續娶，但至少不能讓他娶個心術不正的。至于眼前的何歡，她雖然沒什麼壞心，也十分疼愛她的外孫，但女兒生前十分不喜歡她，就當滿足女兒生前的遺願，她決不能讓外孫喚她一聲「母親」。
大韓氏深吸一口氣，沉聲︰「歡兒，你不是，送了我和諾言過來，你就回薊州去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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