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地里找到了野豬的腳印,是個豬群,大概有8只,從腳印的深度看來,體重最大的不超過150斤,體重不足200斤的公豬是不會長出獠牙的,也就不具備攻擊性。♀金昊決定用最簡單的狙擊來獵殺一頭野豬。豬群的覓食線路是固定的,根據腳印他選擇了它們必經之路的旁的一棵樹設伏。
半個小時後,豬群咕咕噥噥的走過來,絲毫沒有發覺它們的頭頂樹梢上有個獵殺者,7頭豬,排成1路縱隊,領頭的是個公豬,個頭不大,殿後的是只半大的公豬,中間夾雜著母豬和豬崽,金昊選擇了最後一只作為獵物。
「呯」的一聲槍響,小公豬倒在地上,突如其來的變故和巨大的聲音讓豬群驚慌失措,一窩蜂朝前沒命的奔去,轉眼就沒了影。
金昊把豬拖回山洞旁的溪邊,先去洞內看了看,林若蘭已經被槍聲驚醒,正坐起身來驚疑不定的向洞外張望。看到他出現松了一口氣,「你干什麼去了?我剛才好象听到槍聲了。」
「是我開的槍,我剛才打死一頭野豬,過一會兒就有烤肉吃了。」他笑著回答,那模樣好象在說,我剛才殺了一條魚一般的輕松。
在溪邊把野豬開膛破肚,他只選擇部位較好的肉剔下來,用開山刀把腿骨砍開,準備炖個湯。豬皮也被他留下了,這是不錯的繩索材料,小心的把筋剔出來,烤干了鉸成繩索,留著以後也許會有用處。
他提著一大堆野豬肉送回山洞,拿了工兵鏟在樹下挖了個坑,把用不著的部位全部填進坑里,免得污染了環境。
林若蘭看著攤開的豬皮上一大堆肥女敕的野豬肉,她有點發愁地問道︰「這麼多怎麼吃得完呀?」
「吃不完可以帶在路上吃,等你回到城市里,這樣新鮮的肉就算想吃都吃不到了。♀」金昊用鋼盔炖上豬骨湯,再把野豬肉穿在樹枝上,拿出一大把不知從哪兒找來的樹葉在肉上抹了一遍,就架到火上烤起來,特殊的香氣立即撲鼻傳來。
「那是什麼樹葉?好香啊。」
「肉桂樹的葉子,有去腥羶的作用。」金昊翻烤著野豬肉,肥女敕女敕的野豬肉,在火上烤得流油,香氣四溢,油脂滋滋作響。
林若蘭坐在一旁,雙眼動也不動,盯著野豬肉,肚子里饞蟲狂叫,只差沒有流口水。金昊的臉上有忍俊不禁的表情,他撕下一縷瘦肉在早上制作的鹽里沾了一下,放到她嘴邊,「嘗嘗比你吃過的豬肉怎麼樣。」
林若蘭歡呼一聲,也顧不得燙,立刻就往嘴里塞。「呼,唔——好燙——呼呼——好吃!」她含糊不清的嚷著,舌頭被燙了,卻還舍不得松口。
洞口忽然有輕微的樹葉抖動聲傳來,金昊立即抓起狙擊槍向聲音方向看過去,樹上有一對綠油油的眼楮正緊盯著他們,是只山貓,身形比家貓大,有半米多長,大約是被烤肉的香味吸引過來的。
金昊知道它沒什麼威脅,放下槍繼續烤肉沒再理會它,它也不走,就這樣好奇的看著洞內,或許它在想,這兩個是什麼東西,怎麼從來沒見過?
林若蘭也好奇地打量著野貓,「它不咬人嗎?」
「野獸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類,人對他們來說是個未知物種,除非它很餓,或者我們去搶它的獵物,現在它只不過是想要口吃的,是不會主動進攻的。」金昊把一塊肉扔到洞外很遠的空地上。
山貓探頭探腦地慢慢向那塊肉蹭過去。它還保持著極高的警惕性,只是伸長了鼻子聞聞肉塊,卻沒有著急把它吃下去。
林若蘭不時地扭頭去看它,過了好長時間,大約是覺得沒有危險,它把那塊肉叼起來,飛速地爬到一棵樹上,吃了起來。♀
金昊遞來一塊烤好的肉︰「吃吧,別總去看它,動物跟我們一樣,會評估作戰風險,越不搭理它,它就越不會襲擊我們。」
山貓開始吃肉了,嘴里還發出滿足的呼嚕聲,金昊又扔了塊生肉給它。山貓叼起那塊肉,「喵」的一聲,敏捷地竄上樹,不見了蹤影。
「它怎麼跑了?」林若蘭有些失落。她吃了一塊較瘦的肉之後就覺得很飽了,金昊再遞給她肉時,她撫著肚子搖了搖頭。「好飽,我從來沒試過一頓吃這麼多肉。」
「山貓都這樣,生性多疑,吃飽了就跑。」金昊伸手拭去她唇邊的油跡,「湯可以喝了。」
喝著美味的豬骨湯,林若蘭愜意地咂著嘴︰「好香,要是再炖上點蓮藕,拿天堂跟我換我都不去。」
金昊哈哈大笑︰「小饞貓,回去做給你吃。」
雨勢越來越小了,金昊開始收拾背囊,把不需要的輜重裝備掩埋起來,只留下輕型裝備、武器彈藥和食物。「咱們要準備往公路方向走了,從這里出發大約一小時會遇到一條小河,過了河就可以看到公路了,不知道下雨有沒有讓河水上漲。」
「上漲了怎麼辦?要游泳過去嗎?」林若蘭有些發愁,只在上學時上過幾天游泳課的她,簡直就是一只旱鴨子。
「那叫泅渡。」金昊伸手指刮了她的鼻子一下,「沒有特殊情況,一般不要泅渡。部隊有句話︰‘欺山不欺水,欺水變水鬼!’意思是︰山一次爬不上去可以爬第二次,水一次游不過去很難有下次。如果水漲得太高,我們就繞遠路。」他一邊說著,一邊熄滅了火堆,清除痕跡。
夜空里傳來陣陣風聲,有時候還夾雜著野獸的吼聲和慘叫,這是掠食動物在捕獵的聲音。雨後山路更加濕滑難行,金昊砍下一根粗樹枝交給林若蘭協行,戴上夜視儀,堅定地握著她的手向漆黑的森林推進。
……
緊緊抓住金昊伸過來的雙手,林若蘭輕快地縱身一跳,從泥濘難行的山坡上跳過一道落差和寬度都有半米多的排水渠,終于站在了還算平整的公路邊。
現在是凌晨四點,林若蘭往路左右看了看,黑漆漆的公路上沒有路燈,也沒有行人和車輛,好在路比先前要好走了許多。
金昊辯別了一下方向,向右手邊指了指,「往這邊走。」
盤山公路上彎道很多,林若蘭跟在他身後走了不到一公里,就轉了兩個急彎。金昊一擺手站住了,在一個通往私人農莊的岔道口,一輛墨綠色的軍用帶棚吉普車映入眼簾。三名哨兵端著槍在路上臨時設置的哨卡處警戒,一名中尉軍官懶散的坐在車里打著盹兒。
金昊拉著林若蘭隱蔽在彎道邊大片的喬木林後,仔細地觀察一會兒,確認對方只有四個人,他低聲說道︰「這個哨卡不知道是盤查什麼人的,你蹲在樹後,不要被他們發現。」他卸下背囊立在樹後,把狙擊槍也放在背囊上,掏出戰斗刀握在手里︰「我從山坡上繞過去,解決了他們。」
林若蘭拉住他的手︰「要不然從山上繞吧,他們有四個人呢。」
金昊一哂︰「酒囊飯袋之輩,有什麼好怕的。等在這兒!」他迅捷地竄過排水渠重新回到山坡上,不一會兒就消失在瘋長的灌木叢後。
在距離哨卡還有五米遠時,金昊把戰斗刀交在左手,一反手藏在身後,突然跳過排水渠,出現在哨兵眼前。
「干什麼的?」三名哨兵舉起槍用當地土語大聲喊著,見金昊身上沒有攜帶武器,大步向他跑過來。
金昊空著的右手閃電般伸出,一把握住站在中間的哨兵手中的槍管,向上一托再往懷里一帶,士兵站立不穩踉蹌著旋轉半圈被他拉進懷里,面向著自己的同伴。還沒來得及掙扎,已經被一條鐵臂緊緊箍住脖頸。
另外兩名哨兵被這一連串閃電般的動作驚得呆若木雞,金昊左手手腕一翻,藏在身後的戰斗刀刀鋒一閃,筆直地指向被擒哨兵的眼窩,用土語低聲吩咐道︰「把槍放下,我不想殺人!我只想問幾個問題。」
兩名哨兵對視一眼,左邊的哨兵眼底忽然閃出一抹狡黠的神色,手指急速地扣向扳機,金昊左手一揚,「嗖」的一聲,戰斗刀不偏不倚地插進他的腦門。眼看著同伴無聲無息地死在面前,右邊的哨兵嚇得把槍往地上一扔,舉起雙手抱在頭上。
金昊滿意地點點頭,向吉普車里瞄了一眼,軍官睡得正香,對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情。他手起掌落,向夾在臂彎里的哨兵後頸劈了一掌,哨兵頭一歪昏了過去。他身形一閃,欺近已經扔下槍的哨兵,右手伸出捏住哨兵的咽喉,低聲問道︰「說,這個哨卡是什麼時候設的,你們在檢查什麼?」說完,他頂在哨兵喉骨上的拇指微一用力。
哨兵立即嚇得臉色慘白,很配合地低聲道︰「是昨天一早設下的,上級命令我們留心盤查一對正在逃亡的男女,他們帶有武器,非常危險,只要發現立即開槍擊斃。」
「是一對什麼樣的男女?長什麼樣子?」
「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上級的命令是只要發現從這個山上下來的人帶著武器就擊斃,所有下山的路口都設了卡。」哨兵一邊說著一邊不斷地上下打量金昊,越看臉色越白,上級要全力搜捕的不會就是眼見這個煞神吧?
哨兵驚慌的話語像一陣炸雷在金昊腦海里轟響,「這對男女干了些什麼事?你們的上級為什麼要殺他們?」
「听說……听說他們……他們殺了m國特種兵,殺了很多個……不關我的事……別殺我……我家里還有老婆孩子……」一陣刺鼻的尿臊味道闖進金昊的鼻孔,哨兵褲子濕了一大片,他全身發軟癱成一堆爛泥,揚起糊滿鼻涕眼淚的臉哭訴道︰「我就是一個當兵的,別殺我,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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