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的速度比吉普車要快得多,很快他們就和吉普車之間相距不足兩公里。警車上的高音喇叭這時也用英語開始向吉普車喊話︰「這里是d國警方,車上的人,立即停車接受檢查。否則你將在承擔一切相應的後果!」
警車一邊喊話一邊高速向吉普車接近。
突然之間金昊猛地一腳踩下剎車,「嘰——」在尖銳的剎車聲中,他猛然把方向盤向左打到底,高速行進中的汽車在瞬間剎車的慣性下狠狠地旋轉了一百八十度,金昊迅速放開剎車,猛踩油門,吉普車在高速路上逆行著向來路沖去。
坐在汽車里的林若蘭被從右甩到左,如果不是有安全帶的束縛,她恐怕早已經被從車窗里甩到公路上了。她本能的死死抓住握把,漂亮的小臉白得像一張紙,狠狠地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尖叫出聲,免得對金昊產生干擾。
第一輛警車已經快要接近吉普車了,在吉普車突然變道向後轉的一瞬間,不假思索地緊急剎車跟著轉向追來,與它相距不足600米的第二輛警車卻沒有明白正在發生的事情,依舊保持著極高的追擊速度,等到司機發現情況不妙時已經晚了。
「呯」的一聲巨響,兩輛警車狠狠地迎頭相撞,第三輛警車同樣因為剎車不及時而撞上前兩輛警車,撞漏了第二輛警車的油箱,「轟——」大火瞬間熊熊燃燒起來。
與它們相隔稍遠的第四輛警車緊急剎車,車輪在水泥地面上劃出一道長長地印痕,硬生生地停在距離首車不足200米的路面上。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警察被慣性帶的向前擋風玻璃撞去,又被安全帶拉著猛地彈回到座位上,他抬起頭時正看到逆向行駛的吉普車從身邊開過,立刻習慣性地舉槍準備射擊。
「呯!」g3sg發出歡快的叫聲,警察頭一歪,掛在安全帶上不動了。♀司機雙手抱住頭,爬在方向盤上一動不動,渾身顫抖不已。
金昊緊急剎車,吉普車再次掉轉一百八十度,頑強地向國境線方向挺進。
此後的一段時間里,身後沒有再出現追兵,對方顯然是重新調整布署。高速公路漸漸接近山區,隧道和急轉彎變得越來越多,路上空空如也,不見其他車輛出現,顯然,d國封鎖了高速公路。
「他們還會追來嗎?」林若蘭望著空蕩蕩的路面,現在這條高速公路簡直好象是專門為了他們而修建的。
「會,他們只不過在調整兵力布署。」金昊應聲,那張五官深刻的臉,看來有些嚴酷。但是,下一瞬間,他揚起嘴角,軟化了剛硬的線條,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你還好嗎?」
「已經好多了。」她眨了眨眼楮,這個太過強悍的男人帶給她強烈的安全感,讓她緊繃的神經驀地放松了,「我很高興有你在我身邊。」
「我也是。」金昊握緊了她的手,力量大得幾乎要弄痛她,但她沒有抗議,也沒有抽回手,只是這樣靜靜地由他握著。
金昊的心情並不輕松,他十分明白剛才的交鋒只不過是真正大戰的序曲,d國政府不願意毀掉這條造價不菲的高速公路,否則他們只需要派出兩輛裝甲步戰車來,這輛吉普車就只剩下在炮火中變成碎片的命運了。時間拖得越長對他越是不利,一旦m國失去耐性準備插上一手的話,情況就會變得難以控制了。
他瞄了一眼油量表,油箱里還有一半的油,應該可以支撐到邊檢站。
林若蘭安靜地靠在車座上,她的手與金昊的大手交握著,沉默地看著車窗外被染上暮色的丘陵和山坡。♀微風輕拂,吹亂了她的短發,靜默不語的她,在如血的夕陽下,肌膚白女敕如瓷,美得像是一幅油畫。
駕駛汽車的金昊看了她一眼,輕聲問道︰「在想什麼?是累了還是害怕?」他的觀察力太強,沒有錯過她泄漏的恐懼,即使她流露出的恐懼是那麼的些微,那麼的難以察覺。
突如其來的問話聲驚擾了林若蘭的沉思,她轉頭望向金昊,「都不是,我只是盡力不讓自己成為你的負擔。」
「你從來就不是。」金昊的聲音里帶著不容辯駁的肯定。他那醇厚的男性嗓音,就像是甜甜的蜂蜜,流進她的心里……
空中突然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一架ah-w「超眼鏡蛇」攻擊直升機鬼魅一般出現在地平線上,短翼下掛著9管70毫米火箭巢和「米尼崗」m34六管機槍吊艙。
金昊健碩的身軀明顯一緊。他臉色一沉,表情比先前更冷酷,幽暗的黑眸掃向直升飛機,銳利得就像刀子。
直升飛機越飛越近了,機槍吐著近一米長的火舌,開始向吉普車射擊,子彈潑水一樣的把水泥路面打得一路淺窩,細小的水泥塊飛濺起一米多高,彈殼像瀑布一樣從空中落下來「叮叮當當」的亂跳著撲滿了路面。
機頭下炮塔內的m197型20mm口徑3管加特林炮也開火了,炮彈帶著人的尖叫從高空直撲下來,在吉普車四周炸響,公路變成了一片火海。金昊忽左忽右地打著方向盤,吉普車在突然變得坑窪不平的路面上跑著「之」字形,躲避著炮彈的襲擊。
身後突然傳來汽車轟鳴聲,十余輛車頂架著m2式重機槍的悍馬軍用吉普緊追而至,距離吉普車已經不到5公里。
「會開車嗎?」金昊突然問道。
「會開,但我沒有駕照。」林若蘭驚慌地回頭向車後看去。
「放心吧,他們不查駕照。」金昊把g3sg扔在後座上,「前面有個隧道,進了隧道以後你來開車,我要把天上這家伙打下來。」
林若蘭慌亂地點著頭,金昊有力的大手在她的肩膀上用力一握,「蘭兒,別怕,象我這樣開車,注意一定不要走直線。」
幽暗的隧道出現在眼前,直升機突然拔高,吉普車加快速度一頭沖進隧道里,金昊側開半邊身子,讓林若蘭跨進駕駛室,從他手里接過方向盤,吉普車在短暫地減速之後,繼續以最高速度狂奔。
直升飛機已經出現在前方隧道出口處,正懸停在洞外,用雪亮的搜索燈向洞內照射著,尋找吉普車的影子。
金昊翻到後座,打開車頂的天窗,在突擊步槍上裝好榴彈發射器,把g3sg架在車頂上。
ah-w直升機還在隧道外轟鳴著,旋翼揚起了漫天的塵土,路邊的高大喬木被吹的劇烈搖擺。
吉普車出現在ah-w駕駛員的視線之內,他立刻橫過機體,以方便後艙的狙擊手射擊。金昊听到發動機突然加大的轟鳴聲,冷笑了一聲︰「來吧!」他托起g3sg,瞄準了大開的後艙門。一枝m24狙擊步槍從艙門里伸出槍管,槍口下壓,正在向吉普車駕駛室瞄準。
金昊把狙擊手的腦袋套進了瞄準鏡,這時狙擊手也發現了正在瞄準他的金昊,本能地向側面閃去,手中的狙擊槍胡亂地向吉普車開了一槍,子彈「呯」的一聲擊中吉普車的發動機前蓋,把前蓋打出了一個洞,彈頭沒入洞內。
狙擊手在瞄準鏡里消失了,金昊憑著經驗向左下方拉動槍口,連開兩槍,狙擊手左腿中槍,一下撲倒在艙門口,腦袋正對著g3sg的槍口,金昊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槍聲在隧道里異常地響亮,狙擊手的腦袋應聲爆開,從機艙里栽下來。
吉普車已經在這時蛇形前進著沖出隧道。
金昊利用短暫地沒有狙擊手壓制的機會,舉起突擊步槍瞄準大開的機艙門,「 !」的一聲,把一發40毫米殺傷榴彈打了出去。
「轟!」的一聲巨響,直升機立刻被爆炸的烈焰裹住,在吉普車上可以清晰地看到,駕駛員在濃煙烈火的包裹下慘叫著試圖從飛機上跳下來,失去控制的ah-w直升飛機搖搖晃晃地撞向地面。
「繞過去,不要對著它開!」金昊大喊著,他伸出一只手抓握住方向盤,猛然向左打了一圈,剛剛沖出洞口的吉普車轟鳴著向公路隔離帶沖去,在一陣瘋狂地顛簸跳躍之後開上了對向車道。
「轟隆隆!」驚天動地的一聲響,直升機一頭撞在隧道的山體上,機體殘骸和著泥土撲天蓋地的砸下來,正好砸中身後瘋狂追擊的悍馬車隊,「乒乒乓乓」的擋風玻璃碎裂聲和車內士兵的慘叫聲響成一片。
一截旋翼殘片旋轉著向吉普車飛來,金昊縮身躲進車內,殘片擦著車頂飛過把一棵兩人合抱地大樹攔腰砍斷,「噗」的一聲,插在山坡的泥土中。
直升機殘骸落在隧道前,機上的油箱燃起了大火,熊熊燃燒的火焰把悍馬車隊堵在了隧道內,暫時阻止了他們的繼續追擊。
林若蘭全身顫抖著,雙手冰涼,厚重的軍服早已被冷汗浸濕了大半,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會開著吉普車向敵人的直升飛機瘋狂沖刺。她踩著油門的腿已經因為緊張而失去了知覺,此刻竟然有些痙攣的微顫著。
金昊跨到副駕駛座上坐下,伸出雙臂輕輕地圈住她,知道她嚇壞了。熟悉的男性氣息闖入鼻端,溫熱的體溫包裹住她的全身,撫慰她飽受恐懼折磨的心,「別怕,我會保護你。」
直到這個時候,眼淚才像斷線珍珠似的,一顆顆的滾出眼眶,模糊了視線。金昊替她拭去眼淚,伸手掌握著方向盤,以免她把車開到路旁的溝里。他回頭看了看已經被甩得不見了蹤影的隧道,在山道的轉彎處,隱隱約約出現了幾輛悍馬車的影子,他們開著車燈,正在彎彎曲曲的公路上急速的向這里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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