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昊向右一伏,側臥在駕駛座上,潑風般密集的子彈將大眾車擋風玻璃打得粉碎,引擎蓋也被打得彈痕累累。+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麼?金昊狠狠踩下油門,轎車陡然向前狂沖,迅速與寶馬並頭行駛,他向右猛然一打方向盤,一個漂亮的小甩尾漂移,砰然一聲巨響,轎車後車廂與寶馬後車廂重重的撞在一起,又迅速分開。向金昊射擊的匪徒在這一記重擊之下站立不穩,跌坐回車內,微沖月兌手飛出,掉落在路面上摔得四分五裂。
寶馬在強大的沖力下不受控制的左右搖擺,駕車的匪徒顯然訓練有素,他咬著牙緊緊把住方向盤,操縱轎車奮力向金昊撞去。
就在兩輛車相互凶猛撞擊時,一陣巨大的引擎轟鳴聲傳來,金昊與匪徒同時向對面看去,只見一輛號稱「陸地噴氣機」的寶藍色y2k摩托車,以356公里的時速迎面撲向寶馬轎車,幾乎是轉瞬間便到了眼前。
在看清摩托車手的相貌之後,金昊立即果斷的向右猛打方向盤,大眾車挾帶著強勁的力量向寶馬車橫向撞去。「 當」一聲巨響,開車的匪徒猝不及防,寶馬向高架橋的橋欄桿撞了過去,開車的匪徒大驚失色,死死把著方向盤拼命往回拉,同時大聲喊叫著︰「打死那個摩托車手,快,快打死他!」
副駕的匪徒一抬頭看到全速沖來的摩托車,手忙腳亂的搶過同伴掉落在座椅間的沖鋒槍,從車窗探出半個身體,想將攔路的摩托車手打死。他還沒來得及擎起槍,摩托車手單手控制車把,另一只手突然揚起,一把在陽光下閃耀著森冷厲芒的匕首呼嘯著飛向副駕車窗。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高速飛行的匕首將匪徒握槍的右手齊手肘斬斷,斷腕處露出白森森的臂骨,這名匪徒登時疼得昏死過去。
摩托車手扔出匕首的同時猛然將車打橫停住,迅速摘下背上的突擊步槍,冰冷的槍口筆直的指向寶馬車駕駛室。
「吱!」刺耳的剎車聲響徹空蕩蕩的馬路,寶馬轎車在距璃摩托車僅十米處被逼停,駕車的匪徒將一把手槍扔出車外,大聲喊道︰「別開槍,我投降!」趁著摩托車手的注意力稍有分散的機會,他的右手悄悄從車座椅下方模出一只裝滿液體的玻璃瓶,左手緩慢的伸向衣兜。♀
金昊駕駛的大眾車與寶馬並肩停下,他剛要下車,眼角的余光瞥見駕車匪徒的小動作,陡然舉起手槍果斷射擊。「呯!」子彈準確的擊穿匪徒的右手腕,玻璃瓶掉落在汽車地板上,里面的液體灑出來,迅速腐蝕著車內的一切,並且發出刺鼻的氣味,是強酸!
駕車的匪徒不顧同伴的死活,推開車門跳下車,一個冰冷的槍口指向他的腦袋,金昊冷冷的說道︰「跪在地上,雙手抱頭。」直到此時,摩托車手才將突擊步槍槍口向天揚起,神情略微放松了些。
丁曉楓駕駛的獵豹越野急速馳來,「吱」的一聲緊急剎車,車身猛烈的一震,陡然停在寶馬車後。不等車停穩,李東華已經跳下汽車,疾奔過來,手起掌落將跪在地上的匪徒砍得昏倒在地,一把抓住金昊的手臂,上下仔細打量︰「大哥,沒傷著你吧?」
「我沒事。」金昊擺擺手,朝昏死過去的匪徒努了努嘴︰「出了什麼事?這是你們在抓捕的罪犯?」
「是,他是境外間諜,剛剛拿到一份絕密軍情,正準備逃出國境。」丁曉楓手腳利落的在匪徒身上搜索一遍,從匪徒的衣兜里找到一只u盤,如釋重負的笑道︰「這就是記錄那份情報的u盤,二哥推測,這是王博安的兒子弄到的。」說罷,他用力握住金昊的另一只手。
「王銘麟?」金昊的眼中閃過一抹輕蔑的神色,他迅速的瞥了一眼正在打掃戰場的警官,示意丁曉楓不要再說下去。
十幾名警察在一位警長的帶領下架走了昏迷的嫌犯,摩托車手向他們出示了軍官證,懶洋洋的斜倚在摩托車上,注視著金昊,冰冷的目光中涌過一股不易為人察覺的暖流,卻又在轉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金昊將繳獲的手槍與備用彈匣扔給李東華,「不能光靠推測,一定要做到板上釘釘,不給他留下任何翻身的機會。」說罷,他睨了一眼摩托車手,揚聲喊道︰「嚴寒,很久不見。」
嚴寒很瀟灑的向金昊敬了個美式軍禮,倚在他的車旁並沒有向前靠的意思。
金昊也沒有繼續與對方交談的意圖,他踢了踢被撞得面目全非的大眾車,對丁曉楓道︰「用你的車送我回去吧,蘭兒還在那邊等我。♀」
「好。」丁曉楓立刻點頭,三個人一起跨進獵豹越野車。李東華向嚴寒揮了揮手,「嚴寒,這里交給警方,一起回去吧。」
嚴寒擺了擺手示意丁曉楓先走,他跨上摩托車,慢悠悠的跟在越野車後駛離現場。
丁曉楓邊開車,邊壓低聲音說出一個組織的名字︰「我們手里有照片,是王銘麟和一個神秘人物交談的遠景,拍得不是太清楚,所以二哥也不大吃得準。另外他在那段時間突然多了個秘密帳戶,每個帳戶里都有30至50萬不等的美金。」
「盯緊王銘麟,口子要從他那里撕開。」金昊目光冷竣,頓了一頓又說道︰「這種人胃口大,隔不了多久就會冒一次險!」
「你放心吧,二哥的人二十四小時跟蹤王銘麟,他在國安局,跟咱們不是一個系統,做起事不會輕易被那個老的察覺。我和三哥盯緊老的,老五、老六出錢、老七負責在他老爺子那兒吹風,爭取盡快給他拿下!」丁曉楓清朗的面目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有那雙黑眸更加地深不見底。
「不!」金昊微微搖頭,表情森冷︰「欲速則不達,慢慢來,那是個老江湖,不要偷雞不成倒蝕一把米。還有,如果只是扳倒了小的,老的是會很快翻案的!」
「明白,我們會有分寸。」
此時,獵豹已經回到早先發生過槍戰的小吃店,這里已經被警方戒嚴,拉起了警戒線,群眾已被疏散干淨。
林若蘭一直留在這里,因為她所出示的軍官證,警察也不敢將她強行驅離,只得由著她在原地停留,焦急得不斷踱步。一眼看見金昊跨下越野車,林若蘭焦灼的臉上立即浮現出燦爛的笑容,向他飛奔過去。
金昊微笑著接住她,一只手輕輕拍打她的後背,溫柔的在她耳邊絮語︰「我沒事,我好好的。」
丁曉楓和李東華在他身後下車,彼此交換了一個詫異到極點的眼神,這位從穿時就認識的大哥還是第一次展現他溫柔深情的一面,就連騎在摩托車上的嚴寒表情也有些呆滯。
林若蘭從金昊身側探出頭去,向丁曉楓與李東華禮貌的點頭示意,又向嚴寒看去。在接觸到對方鋒利的目光時,她全身突然感到一陣沒來由的,令她汗毛倒豎的冰冷。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攥緊了雙拳,尖尖的指甲刺入掌心帶來的疼痛感讓她終于鎮定下來,克制住自己躲入金昊懷中的沖動,再度看向嚴寒。
直到過了很久以後,當她再次身處硝煙彌漫、危機四伏的戰場時,她才突然明白,這是一種生物在面對死亡的威脅時,本能的驚懼與退避。
嚴寒忽然感覺到自己的頸部如同被鋒利冰冷的軍刺觸踫了一下,他本能的轉開視線,立刻便看到金昊瞬間冷沉下來的臉和夾帶著寒芒的銳利眼鋒。他緊緊的抿抿嘴唇,手指在頭盔上輕輕踫了踫,算是告別,騎上摩托車高速駛離。
一名警官跑過來與丁曉楓耳語幾句,丁曉楓急忙對金昊道︰「大哥,我和老四要趕快回到北京去,二哥在那邊有重大發現。」
「好,你們快去吧,別耽誤正事。」金昊點頭,看著他們轉身離開的背影,忽然又叫住他們,走過去在兩人的肩頭重重一拍︰「兄弟,辛苦你們了!」
「大哥,你別這麼說,無論過了多久,無論到了什麼時候,你都是我們的大哥,只要你吩咐一聲,哪怕我們在萬里之外,也會兼程趕來。」丁曉楓和李東華拼盡全身力氣,緊緊地擁抱住金昊,「大哥……保重!」
「保重,兄弟!」
丁曉楓和李東華走了,燦爛的秋日暖陽下,金昊仍筆直的站在路邊,雙臂環胸,身姿挺拔如劍,影子長長的拖在地上,也同樣的筆直。
……
北京西山,風光秀麗,尤以古剎聞名,臥佛寺、碧雲寺、古岫雲寺都在這座山里。有首詩這樣描寫西山︰「西山三百寺,十日遍經行」。
這里有廣大的綠地,清新的空氣與高品質的居家環境,更有高高在上,每日里疲于爭斗的達官貴人們所渴求的寧靜與**權。多少叱 風雲的人物蟄居在此韜光養晦,任楓葉掩去他們身上居高臨下的傲然,舒緩了因權勢斗爭帶來的殺伐之氣。
在這個別墅區的南側,一個相對更加僻靜的角落里,聳立著一幢哥特式建築,設計師極具匠心,硬是把純歐式建築的前庭後院裝修出了中國式風情。
黑漆大門內是寬敞的前庭,雪白的高牆上爬滿藤蘿,庭院內種了翠綠的竹,種得並不太密集,偶爾三五根一叢,間或點綴著奇石假山。竹林間一條蜿蜒曲折的白色鵝卵石小路直通主屋,路旁盡是濕軟芬芳地泥土,濕氣涼意彌漫在空氣中,將燥熱的心靈從內到外的洗滌通透。
穿過隱藏在竹林後的主樓,進入後院,這個小院設計精巧,顯出了十分的清逸簡潔。院牆邊,蘭芷菊芳依時綻放。偏向主屋一側的庭院中心處,一個小小涼亭下,幾張太師椅圍著方桌,涼亭周邊綴有玻璃圍牆,即使是在雨天也可以盡情欣賞而不必發愁被雨水打濕衣服。
沿著一條碎石子小徑通向後院幽深之處,這里有一座小小的假山石,石旁放置著一把搖椅,程明軒坐在搖椅上,半眯著雙眼似乎正在假寐。
嚴寒恭立在他身後,他雖然只有三十出頭年紀,卻有著這個年齡的人所無法擁有的耐性與沉著,他不動如山的靜立著,連呼吸都沒有絲毫紊亂。
兩位四十五、六歲的軍人立在他面前,正在等待他的指令。一個小時過去了,他仍在反復推敲著、權衡著,下不了決心。
良久,程明軒終于緩緩睜開眼楮,一抹精光一閃即逝,讓他的眼楮在一瞬間亮得不象一位年屆六旬的老人的眼楮︰「去!不管想什麼辦法,把她給我請來,但是不準傷她!」
「是!」兩人齊聲應答,互相看了看,知道這個差使不好辦,他們要「請」的那個女人背後有個可怕的男人︰
五歲時,他就開始每天早晨綁著沙袋跑五公里,外加二百個俯臥撐、二百個仰臥起;
六歲時,他天天用磚頭在自己身上狠狠拍打,開始修練鐵布衫入門基本功;
七歲時,他接受了柔道、跆拳道訓練,並且在訓練場上專挑人肉沙包一類的活兒干;
八歲時,他一個人單挑三個比自己大兩屆的男生,把對方打得落荒而逃;
十歲時,他有了一群小跟班,瘦瘦小小的男孩已經有了頂天立地的氣概。……
這樣的男人,貿然動他的女人,恐怕……,但他們都是被程明軒一手提拔上去的親信,自然知道那位小爺在老首長心中的地位,老首長開了口,再難辦也要辦。
「我知道你們很為難,嚴寒,」程明軒沉聲叫著立在自己身後的年輕人,「你從小做他的格斗搭檔,你最了解他,去吧,給他們出出主意。」
「是!」嚴寒沒有任何表情地應答一聲,敬了個禮,三個人一齊退出小院。其中一個向嚴寒問道︰「你有什麼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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